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0:59
原来徐世杰已与黎华约定,只要他主动打过招呼的人,若动起手来,必然是要击倒的对象。因了郑芝龙未到,所以擅用火铳的昆仑奴并未来此,那郑芝燕除了两个武当派弟子随护之外,还带了一百来个水兵,比徐世杰手下的海盗还多出四十来个人来。
徐世杰见场面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单刀直入切进正题:“六哥,小弟自与大家别离后,来到东海自立门户,求食于海上。多年以来,不敢越界惊扰大家。如今芝龙大哥已经荡平东南海域,坐上了游击将军,小弟更不敢不识时务,与大家为敌。万事和为贵,小弟手下也有一帮好兄弟,常年在海上为寇,归不得陆地,也不是长远之计。我们情愿投诚芝龙大哥麾下,终老于故里。祈望诸位哥哥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原宥小弟的过错,让我们得个归宿,世杰感激不尽!”
那郑芝燕微微一笑,回答道:“世杰贤弟,芝龙大哥自任了游击将军以来,立功无数,威震天下。他实在是政务繁冗,所以抽不出身来,就着我前来与贤弟相聚。既然贤弟有心投诚,那就请留书一封,着我们前去收降你的部众,贤弟就随我们上船,先行去了安平,芝龙大哥定会帮你求朝廷封赏,加官进爵。”
徐世杰心道:“这群家伙口里说得好听,三言两语就把想我和部众扯脱了干系,光身跟了去任他们鱼肉,他们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当下又躬身作礼道:“六哥也是自家人,且容小弟说句体己话:小弟常年以来远走在外,心中时时对姐夫抱愧之甚。虽说世杰对天地可起誓,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姐夫的事来,但也不想再回去与大家朝夕相对了。求六哥先准了小弟独去琉球,俟后其他部众自会投诚。如得恩许,小弟一世也会铭记姐夫和六哥的恩情!”
郑芝燕听罢,眉头一皱,道:“世杰贤弟,将军大人的意思,郑六已经讲明了。你要我这么做,不就是让郑六为难么?”
徐世杰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作礼回答道:“小弟已在投诚书信中讲明,别无所求,只愿独自前往琉球。诸位哥哥既然明了小弟心意,为何一定要勉强世杰呢?”
那郑芝燕冷笑道:“世杰小子,看来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啊。将军大人现在身为朝廷命官,哪里能徇私护短,意气用事呢?你常年在东海为寇,劫掠商旅和沿海百姓,作恶多端。像你这样的人,只要看看李魁奇、钟斌和刘香一干人,就知道本来应是什么下场。我们将军大人对你既往不咎,也不计较你为害海上,给你指一条生路不去走,偏要不识时务,大谈条件来为难我们。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贝于海 于 2017-6-2 21:00:10 补充以下内容
徐世杰还没有发话,他身后的阿龙已经按捺不住,圆瞪了两眼,就要将手中的钩镰枪挥出来。徐世杰眼快,劈手拦了他,示意不可轻举妄动。那郑芝燕身后一干随护的水兵就呼喝起来:“你们想造反吗?”有几个水兵已经轮刀弄枪,跳上来要砍要杀,那郑芝燕也颇想给徐世杰一点苦头吃吃,居然走到一边去,对属下不加以拦阻。
正在危急之际,突然重载最前方的几个水兵个个惨呼,倒毙在地。郑芝燕等人猛吃一惊,定睛看时,只见那几个水兵喉间已插了一把小镖。不由怒气上冲,骂道:“狗贼寇,你果然有埋伏!”
徐世杰见已撕破脸皮,索性收了恭敬,冷笑道:“六哥,今番世杰是诚心求大家放小弟一马,既然诸位哥哥不仁,就别怪小弟无义了!”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0
郑芝燕大怒,举手一挥,又是一拨水兵冲上前去,没想到又被飞镖击倒。郑芝燕气得怒喝道:“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暗箭伤人?有种就滚出来,别躲在树上充野猴子!”
没想到叫了几声下去,依旧无人回应,那郑芝燕正在恼恨,身后的离尘子已经劈手夺了一水兵手中的剑,望树上一处掷去,只听一声闷哼,早已落了一个人下来,倒毙于地。
郑芝燕正在得意,不料那离尘子又道:“兀那贼子,还不下来么?难道要我一个个把你们都刺下树么?”他问了几声,见树上的人依旧不应,更是怒火冲天,于是飞身而起,只听“噌”地一声脆响,离尘子人在半空中,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
这时树上隐伏的海盗纷纷跃下,依旧手中发镖,往郑芝燕的水兵群打去。这些水兵学了乖,纷纷拿出盾牌来挡格,饶是如此,也有十来个人手脚慢了点,被镖击中。这么一来,郑芝燕部下的水兵,数量就无法压倒徐世杰这一边的海盗了。
那离尘子真是出离愤怒,没想到自己出了手,居然还是挡不住这一班暗箭伤人的海盗,他正对一个发镖的海盗穷追不舍,突然感到一股冷意挟裹着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那远处的虚鹤子已经高叫起来:“师弟小心!”他一惊之下,赶紧一个后翻跃倒在地,站起身来一看,才知道刚才是一柄飞镖扑面而至,如果应变不及时,当时小命就玩完了。
他这下子更是暴怒不已,但是望四周的树木上瞧了多时,却依然不知暗袭之人隐伏在何处,正在烦躁纠结之际,突然又是几镖,列了个十字形,分别望他头胸腹和两肩破空飞来,他一下子被这迅捷复杂的发镖手法给惊呆了,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避开。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重重地撞向一边,随即就是几声叮当脆响。饶是如此,他左肩胛上已经中了一镖。再一抬头,只见那虚鹤子已经手执长剑,往树上发镖之处刺了过去。
剑袭处,只见枝叶震颤,显然有人藏身于内,意欲躲避虚鹤道人的一击。那虚鹤刺了个空,正想再击时,只见树木的枝叶间,仿似有一道绿色的波纹横掠了过去,虚鹤子知道那人又在林间移动,不由得心中暗惊:“这人的轻功,恁的高超如斯!”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突然树间又发数镖,依旧击向地下的离尘子。离尘子一咬牙侧身一滚,又被一镖击中右腿。
虚鹤子狂怒不已:“暗地里使阴招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的快出来和道人见个高下!”
只听枝叶间的那人冷笑道:“你连我藏在哪里都寻不出来,这也算有本事么?”
虚鹤子不答,只望出声之处刺了过去,没想到依然刺偏,那树间倏地显出一只手来,对着他执剑之手劈了下去,虚鹤子心内一惊,收手不及,被对方抢先一步,斩在他的右手上,疼得他几乎要把长剑给摔落下去。
虚鹤子心内暗惊,左手暗暗使了内力,作掌挥出,意欲击向那人,那人手掌就换了方向,向他横扫而来,双掌相交,不分胜败。那虚鹤子见击不倒对方,并不收掌,一个“云手”翻转,想去缠那人的手腕,就势把他给拖出来,没想到那人不上他的当,换臂出掌,斩向他的臂肘。两个人你来我往,或缠或击,在树间对了八九个回合,依旧不见那人的面目。虚鹤子恼怒之下,不再与对方対掌,一剑挥出,只见剑削枝落处,一道黑影暴出叶间,银光一晃,那虚鹤子惊得赶紧斜剑格挡,双剑相交处,金星四迸,虚鹤子的虎口剧痛,心中暗惊:“这人的劲力也真不小。”
树下两拨人早已斗在一处,那身负两伤的离尘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奔来援助虚鹤子。那树间人与虚鹤子已控于地面,两个道士见那人一身黑袍,回过身来,面上却戴了副四目黄金的方相氏面具,在日光照射之下,灿灿耀目,更是显得诡异难测。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1
虚鹤子知其难犯,暗暗心惊:“这徐世杰躲在偏僻的海岛上,居然还能请来这般高强的人物相助。”于是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打拱行礼,口称无量寿福,对这黑袍人道:“武当离情道人门下虚鹤子,孤鸿道人门下离尘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不知英雄如何称呼。”
那黑袍人道:“不才贱名,不足挂齿。我不想和武当派结梁子,两位道长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免得在下为难。”
虚鹤子和离尘子听他声音清朗入耳,觉得这人年岁尚轻,又听他言谈有礼,不由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来。虚鹤子道:“英雄,此番我们师兄弟,是为了缉拿海寇而来,此举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英雄青春正茂,身手不凡,为何正邪不分,却要与这一群海盗为伍,堕了自己的英名去呢?”
这黑袍人正是黎华。听了虚鹤子这番言语,他不由得心中苦笑,暗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瞧出我的来历,才戴了这么副面具来。但是打算三言两语策动我反了徐世杰,你们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于是开言道:“郑大人在朝廷招抚之前,所行所为与徐世杰其实也没有两样。这徐世杰现在也有悔悟向善之心,情愿投诚,不再为寇,在下只不过想保他顺利成事罢了。为何两位道长对郑大人可以不计前嫌,独独对徐世杰这般苛责呢?”
虚鹤子道:“英雄,郑大人现在是朝廷栋梁,真心为国出力,所以荡平海疆流寇,保得万民安然生息,功德无量。这徐世杰为害一方,投诚为名,逃脱制裁是实。郑大人早与他恩断义绝,现在决意大义灭亲,剿除东海余孽。我师兄弟真心佩服郑大人,所以才没有隐逸山林,追随左右。这徐世杰给英雄什么好处,郑大人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返你。不然英雄还是不要插手此事,道人在此代郑大人相谢了!”
黎华道:“道长误会在下了。这徐世杰倒真没用什么黄白之物来笼络于我,我也没受他什么好处。只不过在下对他承诺在先,所以不能中途收手,道长还是不要相强。”
离尘子怒道:“好吧,既然我们都不肯收手,那就用剑来说话罢!”
黎华道:“两位,得罪了!”于是一跃而起,直取离尘子。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1
虚鹤子知道黎华身手不凡,但是觉得他并不是邪恶之人,所以自重武当弟子身份,不愿以二对一,就静静站在一边观战。
这武当功法,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意驭形,意气互通。第三代掌门张松溪之后,武当人才济济,历代产生了一大批武林高手,且生出众多支派。武当功夫也是门类庞杂,以拳掌见长。因了武当以道家的社会观念看待武学,认为勇者无畏,仁者无敌,所以剑枪一类的技击在武当武学中算是末流。即便如此,经过历代掌门弟子的淬炼,武当剑法也算博大精深,精妙无方了。
这虚鹤子与离尘子都长于剑法,虽然授业师父不是同一人,但是志趣相投,经常一起切磋习练,所以情谊比其他弟子要更深厚一些。那离尘子虽然身中两镖,行动有些迟滞,但他知晓虚鹤子不愿以多欺少的心意,所以不求战胜黎华,只想尽自己所能与之缠斗,让师兄看出对方的破绽,而武当功法本身就长于防御,所以他严守门户,甚少出击,这两人就一气斗了三十多个回合。
黎华知他心意,余光一瞟徐世杰那边,两方斗了多时,郑芝燕一边开始有些吃紧。黎华心道:“徐世杰本来就打算尽快制服了郑六,我这边还有一个虚鹤子没有击倒,这般缠斗下去,要几时才能了结成功!”想到这里,他就加紧了手上的动作,一剑连着一剑,向离尘子逼来。
虚鹤子一见战况大是不妙,便高叫道:“离尘子师弟,你且歇一阵,让我来罢!”离尘子听了,虚晃一剑,意欲跳出,不料那黎华不肯放过他,也不管那要跳入的虚鹤子,追着离尘子连刷三剑。那离尘子顿时慌了手脚,横剑相迎,却没想到黎华手中飞出一枚石子,正击在他腰间的室志穴上,他顿时腰腿麻软,一下子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虚鹤子见了又急又气,怒道:“我师弟已经停手不战了,你数次暗算于他,我绝不饶你!”黎华一言不发,掉转过身来又与他斗在一处。
原来黎华虽然蓄了荧惑辰纪知岁三大星主的内力,但从小习练的却是太白流支流的功法。太白星主在获得吸星大法的修炼秘笈之前,皆是让儿子习练自己一脉的武学。太白主金,刑杀之气颇重,入门一阶并不像别的支流那样从内功开始修炼,而是学习各类械击之法,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将械击的体悟融于内功的修习中。是以黎华擅用技击,特别精于剑法。他的武功路子完全与武当派的冲和光明背道相驰,所以在黎华看来发镖取人、飞石点穴是寻常之事,而虚鹤子则颇觉得不齿。
虚鹤子精熟于太乙玄门剑,其剑法快慢相兼,刚柔并合,剑随身走,形意气神四圣合一,以武演道,人剑合一,明理尽性,“翻天兮惊鸟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黎华与之对招十几个回合,也不禁为武当剑法正大光明的君子境界暗暗心折。
这虚鹤子临战经验比离尘子要丰富得多,交手一阵,便知黎华修为高深,自己未必能压制得住他,心中有些焦急:“看来今日不要说带不带得走徐世杰,只怕连郑大人也可能被这帮人拿在手中。徐世杰是走了什么运气,居然搬来这尊大神!”当下也顾不得太多,高声叫道:“郑大人,别顾我们了,你快走!”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2
那郑芝燕听了虚鹤子这番话,心中剧震,知他所言非虚,于是也顾不了太多,率了几个亲信就要往岛外海滩上跑,那徐世杰深知此人的价值所在,哪里肯放,高叫道:“别放他走了!生擒了他重重有赏!”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刀飞出,正好将郑芝燕的披风牢牢钉在地上,那郑芝燕慌不择路,一径奔跑,结果被那披风一滞,腿脚不稳,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早有阿龙赶上,一个钩镰枪刺了过去,郑芝燕慌忙躲过,没想到阿龙一枪勾回,将那郑芝燕的小腿勾中,硬生生拖了回来。那郑芝燕腿脚负了伤,就更跑不动了,他手下的亲随见了又气又急,跑上来抢,那徐世杰也奔了上来,把郑芝燕一把拉过来用刀架住了脖子,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虚鹤子正与黎华死命相拼,听了徐世杰这么一喝顿时一愣,手上的剑也缓了一缓。高手相搏,一瞬间的心绪不稳,也能立判胜负。那黎华逮着机会,一剑挥出,划伤了他的右肩,虚鹤子吃痛,鲜血长流,就再也不能自如地用剑了,再一看那郑芝燕已经被俘,他顿时明白己方已经大势已去。
黎华收了剑,问道:“还要斗么?”那虚鹤子面如死灰,但心中依然愤愤不平,怒道:“你数次偷袭,我们输得不服!”
黎华淡淡一笑,道:“道长,在下对武当剑法,真心地佩服。如果不是今日世杰要我速战速决,我倒是很想痛痛快快与你战一场。”顿了顿又道:“今日并非是武当剑法败在我的手下,他日有缘,希望我们能再决胜负。
虚鹤子听他这么一说,只能苦笑。心里暗暗道:“我连你的来历都不清楚,他日又怎么会知道碰上的是你?”他也知自己和离尘子皆负了伤,与黎华苦斗下去,也就拖延一下时间,结果也是枉送性命,只得罢了。那黎华就对徐世杰叫道:“既然两个道长认输了,我们现在赶紧撤走,就别再为难他们罢!”
徐世杰应道:“别废话了,我们快走!”
黎华不再多言,奔到徐世杰身前点了郑芝燕的穴道,架起就走。那些残剩的水兵见了黎华的武勇,又见他黑袍金面,不可测度,哪个敢上来阻挡?只得退到一边,眼睁睁让他们把郑芝燕带走。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3
那近海的船只见到徐世杰一干人拖了郑芝燕上船,顿时鼓噪起来。主船上跳出一人,魁梧壮实,一身金甲,容貌与郑芝燕相仿,正是郑芝燕的四哥郑芝熊。原来这次征讨徐世杰,来的就是郑家老四老六两兄弟,主帅即是郑芝熊。他见亲弟被徐世杰擒去了,大出意料之外,于是命令舰队赶上去抢人,没想到这些船只仿佛一下子被钉在了海面上一般,半晌都移动不得。那郑芝熊眼见亲弟被徐世杰掳走,气得咬牙切齿,戟指大骂。
原来这徐世杰于某个偶然的机缘,得了一种速生的水草。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在岛上蓄些牲畜,以这种水草作饲料用,就植在岛上一两处湖水中,没想到这一次为了防备郑氏军舰,居然起了极重要的作用。那徐世杰事先就收割了一千多麻袋的水草,他这一番带来的两三百艘快船中,载了近千个擅泅水的海盗,一人取了一两麻袋水草,在徐世杰与郑芝燕谈判时神不知鬼不觉潜到郑氏船舰下,将水草塞入船底的机轮之中,结果那郑芝熊要率众去抢,水草都卡在机轮里面,这些船哪里走得了!待那郑芝熊气急败坏地把机轮里的水草都清理干净后,徐世杰的快船早就行出十几里远了。
那郑芝熊哪里肯放,急命手下的战舰追上去。他心里暗忖:“今番我带了六百多艘战船前来,不但没有逮住那徐世杰,反倒教他们抓了六弟去,无功而返的话我还能在郑家做人么?”想到这里,更是连声催船工全速追赶,恨声道:“徐家臭小子!这次不逮了你回去,我就不姓郑了!”
徐世杰的快船满帆奔在前面,仿佛只只受惊的麋鹿,尽自己所能意图逃脱险境;那郑芝熊的舰队死死地咬在后面,像头头恼怒的饿虎,誓要逮回离口的猎物。这两个船队就这么一逃一追,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到达了徐世杰所栖的海盗岛。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3
那徐世杰的大小船只都泊在岛外的港口,急急忙忙登上了岸就拖着郑芝燕望岛内逃去。那郑芝熊追到后,觉得已经觅得了海盗的老巢,那徐世杰已如瓮中之鳖,心里万分得意。郑芝熊麾下有一个副将许崇光,心思比较慎密,那郑芝熊正要命军队登岛剿寇,那许崇光道:“将军莫急,徐世杰被我们封在岛上,狗急跳墙,是拼死都要寻出一个血路来出逃的。我们且先看看岛上的地势,寻出徐世杰可能选择的出口,将这个岛包抄起来绝了他的后路,这样拿他就容易了。”
郑芝熊点头称是,于是带着舰队绕岛一圈,发现这个岛环岛周长甚大,风高浪急,徐世杰的船只皆泊在适才所见的深港之中,其他地方皆不见船只踪影。
郑芝熊不耐道:“徐世杰所有的船都泊在那个港里面了,这个岛这么大,我们哪有法子围得住?我们就都登上岸去,一举把里面的海盗全歼了就是了!”
那许崇光心里还有些犹疑,于是道:“徐世杰这小子诡计多端,他怎么把自己的船都聚在一处停泊?会不会是故意引诱我们从那里登岛?依末将看来,我们不能集中从这里登岛,还是兵分几路上去。此外最好还是别全军上岛,留下一半的兵力驻守海上比较合适。”
郑芝熊恨不得插翅飞上岛去,把徐世杰死死捏在手里,听许崇光这么一说,心里颇为不耐,忿忿道:“这徐世杰的途中有数千人之多,我就带这么一点人,还要分散开来登岛,只怕还没有赶到,就被他们一个个消灭掉了。不然我就留两百艘战船在海上,其他人都跟我兵分三路,从东南西三个方向上岛,你们的船队就留守在海岛之北,一见徐世杰冲出来,你们就给我望死里打!”
许崇光道:“将军,你别忘了六将军还在他们手上。”
郑芝熊道:“那你就先设法稳住这小子,让他别乱来,也别让他逃了,等我到了,我们就一起勒逼他把六弟交出来!”
于是郑芝熊兵点了四百多艘战舰上的士兵,兵分三路,登岛而去。郑芝熊心里如同燃了一团火,急行军到了岛内,寻到了海盗们当初的宿处,却发现那里十室九空,不见什么人。
“郑大人!这岛上一个人也没有!”
郑芝熊吃了一惊,暗叫不妙,他今番被徐世杰摆弄了几次,知那小子心思细密,智计多端。正在惊骇间,突然奔了几路士兵来,郑芝熊认得是另两路士兵,怒道:“怎么只有你们来?其他人呢?!”
那一些士兵叫道:“将军,不好了,原来徐世杰的船都躲在岛中的一个大海池中,他们趁着我们上了岛,不但劫走了我们所有的船,而且从海池中开了好多个口涌了出去,现在已经和海上的许大人干起来了!”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2 21:04
本帖最后由 一贝于海 于 2017-6-30 22:17 编辑
郑芝熊听得心胆俱裂,怒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说!”那些士兵嗫嚅道:“我们……我们发现那个大海池时,他们的船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大人,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岛上了!”郑芝熊当下也不敢再继续深入岛内,高叫道:“撤!我们快到海岸上去!”
他们一干人奔回海边,果然所泊的船只踪影皆无,几千多个将卒已是人心惶惶,手足无措。远处炮声隆隆,喊杀震天。郑芝熊气得目瞪口呆,急忙奔到高地上远望,只见北面海上火光冲天,正是徐世杰的船队与自己剩在海面上的战船在火并。
“罢了!罢了!”郑芝熊怒吼道:“我们中了这小子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这臭小子,他居然把我们都给耍了!!!!”
原来这徐世杰把自己一半的主力船队皆泊在内湾。这内湾有好几十个出口,但是徐世杰平日里皆是用土石封了,又泊了一部分的船只在外港。那郑芝熊之前连徐世杰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晓,初来乍到哪里懂得这岛上的玄机!初时他们围着岛绕了一圈,还以为徐世杰实力单薄,已如瓮中之鳖,却没有想到徐世杰早已将岛上的人口物资都转移到海上,只留了内湾中的海船蓄势待发。还在郑芝熊带着人马弃舟登岸之时,那内湾的战船,就已经掘开几十个出口迅速出海,徐世杰等人又回头取走了郑芝熊带来的所有船只,只剩了一个空落落的孤岛和两三个月的口粮给他们。
那剩在海上的船只被徐世杰的主力船队包围,抵抗了一阵终于溃败下来,于是徐世杰就收了郑家剩余的军队,将郑芝熊困在了只有他们才知道在哪儿的孤岛上,带了郑芝燕和虚鹤子一干人,相当于把郑家派来的所有人都拿下做了人质,便迅速往琉球国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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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6-8 04:33
本帖最后由 一贝于海 于 2017-6-18 04:05 编辑
番外篇私塾先生的郁闷
黎家的私塾先生初来乍到时非常的郁闷,原因是出在他学生的姓名上。
他搞不明白的是,明明这些学生的老子是同胞兄弟,为什么他们的姓却是好几个?
有姓欧的,有姓席的,还有姓方的,还有姓柳的,却独独没有一个姓黎的,可这一家的家主明明姓黎呀!
黎华也是心内颇有些无奈的。
当初他带了方若绮,与欧凯文和童靖阳两对夫妇一起漂洋过海来到此地,秉持的是“大隐隐于市”的想法,择了个热闹城市定居下来。童古两人向来是我行我素,所以不告而别。以后几年里,虽然时不时会访了来,但都是板凳都没坐热就不耐走人,只因方若绮见了古芊菁就抱怨她当初对黎华赌的某个誓。
兄弟两家合住一处,但也正因为如此,方若绮和席若芸时不时总会“互通信息”,将两兄弟夹磨一番。
譬如这个给孩子姓什么的问题,就令黎华颇头痛。
黎方二人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黎华正琢磨着给千金宝贝起个“黎**”的名字,就被方若绮一票否决:“不行!铸儿(欧席大儿子的小名)是欧姓的,他的堂妹妹怎么能例外!”于是黎华不敢违拗娇妻的意愿,女儿姓了欧。
黎华初时并不介意,但是随着第二个孩子的降生,他心里就开始有些发堵了。这回生的是个儿子,还不待黎华开口,方若绮道:“夫君,我想教他随我姓,你答应我嘛!”
黎华不悦道:“你若让儿子依然姓欧,我也无可不可,为何要姓方?”
那女子道:“我家哥哥早死,我娘在生时一直伤心,为方家无后耿耿于怀,如今你就让我全了爹娘的心意,好不好嘛?”
看那女子产后一脸倦容,我见犹怜,再想到自家也的确亏欠了方家,黎华只好按捺住心头的不快答应了。
那席若芸见了方若绮这能耐,也是有样学样,把她与欧凯文接下来所生的女儿随了自己姓。欧凯文倒也无所谓,自己的儿女,姓什么都是一样疼爱。
可腹黑的黎华肚子里又打起小九九来:欧凯文好歹有个儿子随了爹姓,不行,这次我怎样也要教那方若绮再生一个随我姓!于是乎,本来方若绮已经不想再生了,可他对她十分又二地下功夫,耍手腕,软硬兼施,撮哄得那女子一不小心又怀上一胎,黎华心里暗暗得意:他的奸计终于要得逞了。
没想到这次方若绮道:“不管是男是女,这次要跟我娘姓柳!”
黎华心里的激气自是无以言表,不禁忿忿道:“你……你当这孩子的爹爹不存在么?”
方若绮嘟了嘴道:“生孩子是我辛苦还是你辛苦?你前面两个孩子不都认你是爹么?”
于是夫妻开始冷战。
最终是欧凯文来和了半日的稀泥,两夫妻才由黎华递出一碗燕窝炖盅平服了这场暗战。至于为什么是欧凯文来劝和,完全可以由欧推导到席,再由席推导到方若绮这么个发端。黎华心里暗叹这方若绮果然厉害,已经把家中人皆团结在她的一方,不用她亲自出马,就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借力打力,弄得自己又败下阵来。
于是在黎华的缄默下,第三个孩子姓了柳。
瞧着私塾先生头大一边的样子,黎华心里也唯有暗暗苦笑,只得打定主意设法骗那方若绮再生一个:“哼,这次我看你还让下一个姓甚,我就不信追不到一个跟着我姓的孩子!”
方若绮此时没来由地只觉得脊背上似乎阴风阵阵,禁不住哆嗦了好几下。
lofu
发表于 2017-6-20 23:55
以古風武俠的方式寫同人
還真是頭次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