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9-30 18:34
为啥天王一定要霸气呢?我就喜欢文绉绉用脑子思考的男人,至于王瑞恩,主啊饶恕我吧,这个苦大仇深的男人!若绮已经够命苦了,够霸气了,所以不需要苦命男,不需要霸王枪。
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明2里面天王一点都不霸气,而且超好追,又文静,就算遇到流氓都不会动手,哪像王瑞恩,西装都不脱直接上的。
飘飞四季
发表于 2007-9-30 20:29
那啥,看霸王文的某只飘过来检讨了
然后发现王大哥该有不少伤心戏了,霸王枪……天那,我爱的那个导演肯定是很不巧的和他同名同姓而不是一个人,嗯,就这么定了
话说回来,如果王大哥保护若绮打架还要脱西装的话我反而会觉得他装腔作势,那种迫切的英雄救美的举动其实超赞,纯属个人观点。
PS:一直没说,这篇文的题目貌似酷似以前某古装片的名字,貌似是李冰冰、任泉主演的……嗯,明显没这篇文好看
爱君如命
发表于 2007-9-30 21:52
天王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说起遇到流氓那事,我还真不满天王的作为呀,你看他其实连报警都没有去报,很明显,他还是怕曝光的吧。四个人的反应,我觉得他最不靠谱,简直是想空手套白狼,所以说,天王还是很爱惜他的名誉和头衔滴~~
分尸那一段太搞笑了,第二天绝对会上头版~
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9-30 23:31
第十六章
我想人都是需要依靠的。
这辈子我方若绮没有依靠过什么人,连打架都是单打独斗,以为哪怕伤痕累累,只要一个人把对方打趴下就很酷。
以为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无所谓。
但是躺在王瑞恩怀里的时候,当他的手指慢慢划过眼睑,声音如包着豆沙的棉花似的慢慢降落在嘴唇的时候,突然就疲倦了。
原来,放松一切戒备,把自己完全放在某人手心里,不再思考外面的穿林打叶声,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倚在他怀里,那里传来沉重的心跳,像铅球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禁不住担心用力过猛太过坚硬而再也跳不起来。
他轻轻拂过我的长发,吻悠然落在耳边,与那雪球似的的心跳,判若两人。
落日有情还照坐,山青一点横云破。
夕阳西下的景色,美丽如斯。爱情的脚步,安静似生命的最初章。
依赖与爱情,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训练班不教爱情这门课?
阿根廷探戈再次响起,王瑞恩抢先拿过手机,狠狠按掉。
“哎——”我竖眉。
“公私要分开,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淡淡地。
怨念地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黎华”二字慢慢暗掉。
公寓楼下,王瑞恩的汽车尾灯刚消失在视线,背后就搭上了一只手。
回头,削瘦颀长的黎华居高临下看着我,表情跟没放盐的汤似的淡漠。
“小姐,你的戒备都到哪里去了?如果换做以往,早一个背摔把我扔出去了。”
心头一凛,嘴里却硬:“如果阁下愿意,现在摔你也不晚。自己选个角度吧!”
“我还是比较欣赏自己双腿落在大地的姿势,方若绮。”他连名带姓地叫道,“不会谈恋爱谈得连我电话都不接吧,还是,王瑞恩不让你接?”
“黎华!”一个箭步跨上去,脑子里飕飕飕飕设计好摔他的路线:“你不会在偷窥……”难道我们约会的时候他在旁边……
如果他承认,我就让他尝尝脑袋落在大地的姿势!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直感没有告诉你吗?”他的眼神慢慢犹疑。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叫女人用直感行事?封建迷信要不得!”我松开手,口气生硬地问:“找我干吗?”
“我碰到你爸爸了。”
“……”
“就在乔亚附近,他每天偷偷躲在对马路看你。”
“……”
“现在就在你身后。”
“……”
“若绮……”
我转过身,老头戴着一顶破绒帽,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在地面转来转去。
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找到老头后要怎么办。想过狠狠骂他,打他,叫他去死。
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竟只变成一句话。
“告诉我,妈妈钟湘的事。”
听到那两个字,老头明显一个瑟缩,朝沙发角落更移了几公分。
“妈妈,她在哪里?”我紧紧捏着茶杯。
“不知道。”他摇摇头。
“我还有个哥哥,是吗?”
“……”
“他是一个脑瘫儿?”
“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老头长叹一声,摘下了帽子,双目炯炯。
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当年我为李恩光写剧本,遇到了你妈。她真美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一不是人间极品,只要面对她,我就能写出人间最好的剧本,为李恩光一次次拿奖,一次次打败比他出道更早的岳行空。
李恩光对你妈的心导演圈大都知道,黎湘离更支持他们在一起。但,你妈最后选择了我。
谁都以为才华横溢的剧作家,和风化绝代的红艺人的结合,是天作之合,但是,李恩光始终是我的梦魇,他是一个比我成功得多的男人,一次次走在荧幕前拿奖,我的血汗,全成了他的奖杯。你妈之所以选择我,也许是看我更老实吧。
结婚之后,我希望你妈不要再拍戏,尤其不要接李恩光的戏,她不听,即使生了你哥,还执意与李恩光合作。她用美貌与名声挑战着她丈夫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甚至疏忽了对儿子的照顾。
你哥不是天生脑瘫。那天早上,我不允许她再去拍戏,除非能妥善照顾儿子。她带上你哥去了片场,中途下车与影迷合照,停在一边的车子被后面驶来的大卡车撞上,我健康的儿子,就此变成残疾!……”
他捂住头,那场车祸仿佛就在他眼前赤裸裸发生,我捧住杯子,热腾腾的水汽蒸上来,变成王瑞恩冰冷的微笑。黎华紧紧捏住我的肩,如果他一放手,我只有两种可能:像箭一样冲出去,或像泥一样倒下。
“我恨她,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前程,毁了我的儿子。虽然事后她出于内疚彻底息影,但无法平复我的伤痛。失去儿子的日子,我借酒浇愁,又慢慢迷上了赌博……在你哥的葬礼上我第一次打她,如果她反抗一下我就不会继续,可是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我打……从此以后,如同赌博无法停止,暴力伤害,也持续在我们的婚姻中。而我再也写不出一部好的剧本,才思就此枯干。”
“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失去哥哥的痛苦,不亚于你!”我哑声道,“你们完全可以请保姆照顾,是你的大男子主义和妒忌心非要把她禁锢在家里,她天生是属于舞台的,不属于你自私狭隘的爱情!”
“也许,你说得对……”他惨笑,酒精和岁月让他的脸惨不忍睹,“但,这些事情已经无法挽救了。”
“她现在在哪里?”我颤声问。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抱住头,头埋在双膝中,“最后一次我打得太狠,她终于冲出门。从此不知去向……有邻居目睹她和李恩光在一起……她和他私奔了!!!”最后一句说得声嘶力竭!
“他们没有私奔!”我歇斯底里叫道,“妈妈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你一个,她根本不会和不爱的男人走,就算这个家怎么伤害她,她都不会走!”
“那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十七年,十七年下落不明!也许是李恩光把她藏起来,又不说实话!”
“李恩光不会撒谎。”我怒喊,“他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就是一个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的男人!岳行空也没说错,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钟湘,你也一样!”
他没有发怒,只是久久,久久凝视着我:“你和你妈妈长得太像了,不单五官,还有气质和神韵……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望着愈加像她的你,不知不觉,也沿用了对她的暴力……可是你终究和她不同,你会挣扎,会反抗,哪怕被打到断腿,都会站起来。若绮,这辈子爸爸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思绪翻山倒海。我和他直直对视,直到他支持不住移开眼神。
黎华牢牢扶住我,却没给我肩膀靠。那样的姿势,分明在说,用自己力气坐直。
把老头安排着住下,将黎华送到门口。他一手扶着门把,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别想太多,先睡吧。”难得说句关心的话。
“脑子又不是气球,要么是空气,要么就是瘪的。”我疲倦地仰起头。
“看不出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都这么激情澎湃。”
“要不怎说没有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怎有光辉峥嵘的回忆。”
“若绮,你看上去冷静很多,几个月前,恐怕早跳上屋顶了。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他后退几步,一副身受重伤的夸张。“别把我说得很粗暴似的。不管如何,我还是钟湘的女儿。”
“若绮……”
“嗯?”
“你真决定了?”
“什么?”
“和他……在一起?”
这话从黎华嘴里说出来,轻飘飘如笛声中最细一缕的低音,门檐上有灰尘慢慢落下,像千万年的慢镜头,他的脸在夜色与路灯的掩映下昏暗不明。
“……”
“你真,相信那个人吗?钟湘也因为相信了一个不值得相信的男人——我不是说伯父坏话——只是,你了解王瑞恩多少?”
我垂下头,数脚下劣质地板的裂纹,一丝一丝宽的窄的,被蟑螂咬的被老鼠爬的,粘得视线一片模糊。
下巴被勾了起来,他手指的皮肤很凉,最中心的指腹却均匀地透出不灼人的温度。他依旧在微笑,笑容却很远很远。
仰脸的瞬间,嘴唇迎上了他的吻。有些许咸咸的东西慢慢流进唇齿,我不敢睁眼。腰际被紧紧揽住,“费迪南公路”仿佛改成了慢节奏的咏叹,一句一句错落跳跃在心口,没来由的难过。
他松开我,落入眼帘的还是那风轻云淡的笑,如金似玉,长身微弯,喉结不起眼地颤抖。
“那么,再见了,若绮。好好照顾自己。”
手指摸上嘴唇,那里还有他的余温,每一丝呼吸,都痛到了牙根。他慢慢向楼梯口走去,高大的身形,落寞的背影,投驻在摇曳的暗黄灯光下,一缕缕拉长,再拉长,终于拉到楼道一片灰暗,没了一丝亮光。
有液体直直掉在地板上,化成花瓣形绽开的深色印记。
我竟然流泪……
因为黎华的背影?
******
没有一些可替代,
任你的痴闯进心内。
时常渴望,活得精彩,
不怕情变灾。
情路弯弯弓弓中步过,
高高低低跌伤过,
无人时才敢痛哭,
只有我清楚。
——汤宝如 《反反复复》
******
我站在乔亚的天台上,看着云朵被飞机冲开,化成各种美丽的形状在空中飘曳。黎华应该就是坐那班飞机。
到底是天王,黎湘离这里刚完成今年进度的戏,那边又被好莱坞大宇宙请去拍电影,众人送行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帮老爸做饭,黎湘离电话打来,问我去不去送行,犹豫了一下,道:“可能来不及。”
当命中注定要错过这班车的时候,哪怕你早到车站,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坐不上。我不敢研究对这班车的感情。毕竟是王瑞恩把我从地下钱庄救出来,是王瑞恩为了还我一千万,是王瑞恩在肯德基壁画上写下五十年不变的爱情誓言。
黎华只有一个钥匙圈。你我都是害怕感情受伤的人,所以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诺都不敢轻易跨出这一步。比如你无法面对一个心中还有欧凯文的方若绮,我无法面对一个浑身上下不受束缚的大众情人黎华。
我不能负王瑞恩,横空出世的他已经很莫明地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我方若绮虽在高利贷的棍下跌打滚爬,最基本的道义还是懂的。
天空渐渐映出他的笑脸,你总是用微笑望着人世苍生的吗?黎华,把什么都看透的你为什么还很轻松的样子?与王瑞恩每一个细胞都挂着铁锁截然不同。飞机飞过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麻。就算此时此刻我想呼唤你,你也听不到的对不对?
王瑞恩每天来乔亚接我。所有人都说他是新世纪最后一个好男人,体贴入微,心细如发。
每每有人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笑而过,黎湘离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来后辈的杀伤力确实很强,连黎导这种老姜都被辣了脸。
跟王瑞恩看完电影出来,周围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依相偎,女生大都挂着泪珠。
“你不感动?”他侧头好奇地问。
“没觉得有什么好看。”抄袭台湾言情剧,还抄不到人家精髓。
悲剧好比美女与金刚,可一旦美女言行像丧彪,金刚变成了太监的德性,这种恋爱剧就成了叫人笑也笑不出来的喜剧。
“那么你觉得,我和黎湘离的戏,哪个比较好看?”
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仔细回想了一下,老实做答:
“黎导在剧本人物言行细节上把握得十分到位,而你的剧本在创意上要超过他。”
王瑞恩嘴角浮上意味不明的笑。
“其实你何必要追究他的风格?你们各有所长……”
“若绮!”他突然打断我,声音沉郁坚硬:“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别让我现在还你一千万别的都好商量。
“不要和黎湘离合作!”好家伙,这下再也见不到冰火两重天的王瑞恩——从每根发稍到手指,都冷死人。
“……这部戏总得完成吧。”还有违约金哪,你不在乎我在乎。
“解约!”斩钉截铁。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
“瑞恩,你讲点道理,我已经拍了整整一年了,多少精力、多少财力投下去,你居然毫无理由要我解约?”
“若绮,我们交往多久了?”他突然柔声道。
“半年……”
“半年的感情,还敌不过黎湘离一部戏?”
“这两码事!”我气愤地说,“那我要你为了我,停止《透明的微笑》的拍摄,你干不干!”
停车场里穿堂风永远这么大,直直射来没有躲开的余地。他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仿佛要把我捏成一团冰沙。
口气却很温柔。
“希望你慎重考虑,方若绮。为了我,为了你爱的人。”
如果王瑞恩告诉我为何与黎湘离敌对至此,也许我会告诉他,因为黎导拍的是我母亲钟湘的戏,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中途放弃,甚至愿意赌上性命——等到这部戏搬上荧幕,也许就是与妈妈重逢之时。
可他什么都不愿告诉我,就像黎华说的,其实从根本上,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也希望你慎重考虑,为了你爱的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被惹毛的感觉,我扬起眉,挑衅似的回击。
つづく。。。
爱君如命
发表于 2007-10-1 00:08
若绮有没有想过怎么还他钱??她应该最怕欠别人的债吧?
startlove
发表于 2007-10-1 09:13
天王霸气吗?好吧,就算是,可是霸气又不是霸道,霸气是种属于王者的气质拉,不是很强势就是霸气好不好 (偶是天王忠实的S)
王那个哪里叫霸气,那叫阴险狡诈~~~~(大家原谅我…… 偶是实话实说滴,偶是诚实滴孩子)
Slide
发表于 2007-10-1 17:34
王瑞思有點乘人之危..及有點狡猾
他利用若綺最軟弱的時候下手
而且那個幕後黑手...我一度懷疑是他
王老大....
一方面我覺得他找上若綺拍戲大部分是因為她是黎導的女主角
而且對他愛上若綺這件事...感到有點復仇的味道
看..現在露出尾巴了
至於黎華...唉..該怎麼說呢
他的表現真令人難以捉摸
他一直強調若綺要靠自己站起來
但有時候確實需要一個依靠的說...
嗯..到底鐘湘躲到哪裡呢..出家了??
呵呵
[ 本帖最后由 Slide 于 2007-10-1 17:37 编辑 ]
青旒
发表于 2007-10-2 14:45
复仇,ORZ
不会的
只是霸气,怎么会上升到阴险呢
那样,岂不是让人寒心
不会的不会的(持续小声中)
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10-3 21:51
第十七章
我是一个不喜欢冷战的人。
所以看不惯当初美苏冷战,冷什么冷,有什么干脆痛痛快快打一架多好,干吗半道上憋着气,大家胃气痛?
胃气痛,因为心胸还不够宽敞,捎带着肠子也狭窄起来。
却没想到,这样的冷战,竟然会落在我和王瑞恩身上。
竟然跟我冷战了24个小时!
“砰——”古芊菁车尾擦上了护栏。
“小姐,24小时叫什么冷战?”古芊菁心疼地下车查看尾灯,再爬回来,“完了,又得换车……”
“小姐你车够多了,每次送我都是不同的车……”
“有点瑕疵对我来说就是无法抹去的泥点。话说回来,方若绮,你是不是太在意他了?一般都应该男人主动认错。”
“这件事上他不会认错,我们分歧太大。”
“……”她拼命发动,车子却一动不动。
“怎么?”
“焉了!”她忿忿地说,“都说日本车娇贵不经撞,我偏买了这辆……”
这位大小姐的叛逆不是一点点。
我们束手无策地站在路边,一缕清风徐徐,真意境啊……
“……”
又一辆车在旁边停下,车窗冒出一个绿脑袋。一霎那我以为古芊菁凭空又变出一辆车,钻进驾驶室冲我招呼呢。
结果那绿脑袋却发出男人的声音。
“女人!”
哎——我惊诧地看看古芊菁,又看看那个男声绿头。
“干吗,男人!”古芊菁恶狠狠地回道。
“停在这里拍广告?”那男人抬起来,挖靠,好帅,晕得我差点从护栏上掉下去。
“关你什么事!”古大小姐一撅嘴,一撇眼,骄蛮的眼神铿锵妩媚。
“打个电话给车行都解决了,不用在这里影响交通吧!”那酷哥不屑地撇撇眼。
“谁说我车坏了!”大小姐气得跺脚。“这是新车,好贵的!”
“那你横在要道上干吗?拦路抢劫?”帅哥冷哼一声,“既然有钱买什么车?干脆买辆飞机,从电视台到乔亚直接用飞的,也好显示你古大小姐与众不同。”
“好啊,那我就聘你童靖阳做飞行员。”
“谢谢,如果价格让我满意。”
“切,飞行员能发财的话谁还做演员……”
看来这两只绿头是认识的,并且是在斗嘴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趴在栏杆上看日落。突然想起半年前,我也经常和人吵嘴。一句一句你来我往,不饶人的利嘴下是愉悦的心情。
那人已经没了消息。
吵声越来越大,终于明白为啥古芊菁把头发染成绿色。有个单词听到过没:绿头苍蝇!还一下来了俩,吵死人。
身后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看,真吓得我顺着栏杆翻到马路另一面。
酷哥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跟捞鱼似的,一把捞过古美人的纤脖,重重吻了上去。
等会儿看古芊菁不给你俩耳光子,把你从驾驶室打到后备箱去。
但是我没看到古芊菁怒掌掴帅哥的精彩画面。
已经翻到护栏另一边的我,看到了王瑞恩。
宝马停在身后不远十字路口,红灯静静闪烁,他的怀里靠着一个长发女人。
纤瘦娇小的肩膀,亮红飘逸的肩带,瓷娃娃一样的脸,安详的笑容如阳光底下怒放的桃花,薄粉粉开遍一世的光华。
王瑞恩颌首微笑,脸颊侧着抵住她的头,这是多么熟悉的姿势,他一贯抵住我的方式。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那样的笑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从心底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直射出来的笑,不断往外溢,从眼睛里满出来,从呼吸里透出来,流得一脸都是。那原本无处不在、蛰伏于暗处的眼角纹路的阴骛,在萧依莉粉色的笑颜里,全部化成了水般温柔晶莹的亮色,阳光似地洒在她脸上。
到底是她的花颜逗开了他的阳光心情,还是他的阳光笑容孵开了她的花骨朵?
原来王瑞恩,也有这般不设防的时候。原来,他可以那样全无戒备、恨意被冲化、寒气被逼尽的时候。
从未在我面前流露的表情。
我翻回栏杆,躲开他们经过的路线,就着安全岛上的草丛,慢慢坐下身。
巨大的车声传来,拖车到达,终于分开了古芊菁与绿头酷哥的长吻,却止不住我心头的钝击。
这是自《透明的微笑》我的戏份结束后,第一次去彩虹片场。
王瑞恩见我进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慢慢向他走去,脑海中滚动着昨晚准备的一千个问题。
他却抢了先。
“考虑清楚了?”
“什么?”一下子没回过神。
“解约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一出来,我竟然对他笑了。
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口齿非常清楚地回答:
“不。”
“那你可以走了。”他转过身,继续准备开拍前的工作。
“有个问题要问你。”强忍体内巨大的冲击,我相信此刻的口气很平静。“你和萧依莉……”
然后他惊异地睁大眼,紧张地看着我。
突然心头一松。
如果紧张,至少表示在乎,对吗?
可他的视线却越过我的头顶,像前直直冲去。
我被一只大手往右拨开,如拨开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他冲开我,向前奔去。
门边,萧依莉捂着心口,脸色发青,呼吸困难的样子。他跑到她身边,七手八脚地抢救着,最后打横抱起她,冲了出去。
那个画面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
那样焦急的神情,那样绝望的眼神,那样撕心裂肺的喘息,那样痛彻肺腑的呼喊。
王瑞恩和萧依莉,感情不可能从昨天开始。
昨天坐在萧依莉身边的王瑞恩,今日抱起萧依莉的王瑞恩,都是一个,从来没在我面前出现的王瑞恩。
我不认识的王瑞恩。
新年将到,喜气的味道铺天盖地。
拍完这场戏,就要赶回去跟老头吃年夜饭。
初涉演艺圈、还只是替身演员的钟湘站在楼顶,2月的寒风透过棉袄重重砸进骨头。
我深吸一口气,妈妈,当初,你也曾做过和我一样的事情吗?
黎导建议我还是请个替身演员,被我大笑驳回,就是吃这行饭出身的我,再请替身演员?岂不是笑翻大牙?
工作人员也开始心不在焉,谁都指望这场戏能顺利完结,可以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
“那么,若绮,你要对着气垫摔下去,这里的建筑物比较复杂,掌控住角度。”黎导担心地叮嘱。
再复杂的地方我都跳过,现在就算面前是悬崖,都会跳下去。
向后小跑两步,一脚踏在边沿上,一个翻跃,直直坠落。
天空变得很远很远,墙身很近很近。近得仿似那日黎华从悬崖边抱起我时,低垂的树枝。他的笑容愈发遥远到看不真切,王瑞恩的脸从反光的玻璃窗里一划而过,艳阳下格外刺目。
那日站在病房门口才发现自己多么胆怯。那个一脚踢扁丧彪屁股、掀翻打手鼻子的方若绮,从悬崖上滚落折了骨头的方若绮,欧凯文结婚都可以大喊“我不会哭”的方若绮,居然不敢跨入王瑞恩一米距离内,问一句,你和萧依莉,怎么回事。
有些真相是不是不要听比较好?
这几日,他一直没给我电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心上铺了层塑料纸,有把钝刀子在上面来回磨,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我像那把刀一样直直坠了下去,刀刃朝下。
然后折断。
迷迷糊糊,人声鼎沸,有谁向我跑来,有谁在大喊。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某根神经凄厉地响起,接着好像被捂住了嘴巴……
唉,跳楼果然不能三心二意,脑子里光想男人,就没看目标。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大褂。
“欧医生……”恍恍忽忽地叫道。那白衣天使一转头,哪里是什么欧凯文。
“方小姐,你醒了?”
挣扎着欲起身,却被什么拉住了神经,刺到骨头里的疼。
侧头一看,原来是手背上的输液。
“若绮……”黎湘离垂头丧气站在一边,老泪纵横。
“不过是摔闷了,别担心,做替身演员那会儿,我老摔,跟出气娃娃似的,这不,都好端端的。”强颜欢笑挣了挣手脚,挖心刺骨的疼再次传来,震得我冷不防白了嘴唇。
“孩子……别,别难过……”黎湘离抖着双手,慢慢摸上我的头。
什么?
开玩笑,我方若绮是谁?一代土匪啊,这么不经摔?爷爷您太小看我了……
可为什么,病房里每个人脸色都这么凝重?好像……
我的腿……
为什么一动就疼?
“方小姐,你的左腿是不是受过伤?”医生严肃地问,“所以这次伤得比较重。”
当然受过伤,我身上哪里没伤?左腿曾经被丧彪砸断过,又被欧凯文医好了。
“这一次,可能瘫痪。”医生慢慢地说。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点滴瓶变成咧嘴大笑的小丑,在殡仪馆做着各种各样滑稽的动作,葬礼上演奏起国歌,刀子从地面反射向顶楼,像装了弹簧。
谁能比得上“方若绮将瘫痪”这般滑稽?
“当然,如果做复健,也有好转的可能……”
“出去!”
“若绮……”
“出去,通通出去!!”我歇斯底里大叫道。
“方小姐!”
“滚!”我一把拔下针头,血顿时回流,冒了出来,顺手操起点滴瓶,朝医生砸去。
“你可以试着做复健……”
“滚!”
点滴瓶重重摔在门口,“砰”地碎裂开,不知名的液体铺成长长的湖面。
做复健?我惨笑道。老天恨我,若真有那运气通过复健而康复,就不会让我遇到这样的惨事!
人生对我而言就是做减法,先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暗恋八年的欧凯文,和好朋友决裂,接着遭信任的人背叛。我是命运手里的橡皮泥,一番身不由己的揉捏,再被不耐烦地洗掉。
拼死挣扎机关算尽,依然逃不出釜底抽薪的命运。
连唯一的身体都有了残缺。
我还争什么,抗什么?老天,我服了你,连一丝可供呼吸的角落都不给。世界之大,竟无我方若绮的活路?!
猛地朝前,大腿根传来锥心的痛,不禁扭曲了脸。
“方小姐,只要还有痛觉,还是可以……”医生鼓起勇气。
“可以个屁!”我怒吼,“你们刚才不是说就算复健,也会变成瘸子的吗?这条腿,以前曾经被打断过,这次是不可能复原了,当我傻子啊!”
倒在床上,疼痛如落地的水银,四面八方袭来,一浪一浪,打得我没有了表情。
深夜,医院很安静,安静得远处病房里谁的呼痛都听得一清二楚。慢慢直起身,拨通了王瑞恩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他听上去很疲惫。
“王大哥?”
“若绮,什么事?”
“你在哪里?”
“……家里……”
我轻轻地笑了。
“是萧依莉家里吧。”
对方沉默。
“你应该听说了,我摔伤了。”
那里顿了顿。
“若绮,对不起。”
“你,很爱她,对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明摆着,明摆着的!车里那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片场焦心欲焚的疯狂,难道还不能说明真相?
“嗯。”果然,我自嘲地笑了,为什么非要用锥子锥自己?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痛个够。
“你,有没有爱过我?”
“你会解约吗?”电话里的声音辨不出表情。
眼泪顺着双颊留下来,流在手背上,白天因为倏然拔掉的针头,还有红肿的痕迹。
“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微笑着,眼前模糊一片。
“如果不解约,这个问题就没有意义。”他轻声而绝决。一如我第一次看到他,给我的感觉。
这就是答案。
残酷到连我摔伤,他都吝于探望。
难道她的出现,就把我贬进尘土,丝毫不留吗?
玻璃杯包着床单被打碎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如同王瑞恩说对不起时,我的心一点异动都没有。
捡起一块最大的碎片,齿形的裂缝挂着诱人的伤口,如月亮被突然按上燃烧着的烟头,死亡前不声不响印下的疤。
手腕处青筋高高突起。说实话我一直搞不清血管和青筋的区别,不过那枝叶似的筋络还真好看,从正中央向四周漫开淡淡的青痕,如心口朝周围纹裂的伤痕。
对着手腕划下第一记的时候,王瑞恩对着我微笑。
他说,王瑞恩爱方若绮五十年不变。
如果再去肯德鸡看的话,那行字一定早已不见,壁画上干净得好像不曾写过字,我和你之间,清淡得仿佛不曾相爱过。
划下第二记的时候,黎华的背影拖下一个沉沉的句号。
我不会来追你,我不会追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公寓门口,他最后的亲吻,是暗夜绽放最忧伤的花朵。
划下第三记的时候,欧凯文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脸,他在高空冲我微笑。
若绮,你过得可好?他细心地包扎我每一处伤口,哪怕手腕不断涌出的血。欧医生,这次,已经来不及了。
划第四记的手高高举在半空,床单被染红了一片,俯身轻嗅,腥甜扑鼻,这是方若绮,生命的味道。
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一个温和清远的男中音悠然传来。
“若绮,新年快乐。”
黎华。
つづく。。。
startlove
发表于 2007-10-3 22:15
天王=天使?
呵呵,这次直接等于上帝了
美得很美得很
楼上的同志啊,割腕四次的话,手还有力气举起来吗?
我比较好奇……
好吧,顺应天理的骂一句
王GG你这个笨蛋(抱歉偶不会骂脏话啊~~大家明白就好了,哈哈)
可怜的王GG,大家不要怪他啊,怪他是米用滴,大家想想,其实他也是无辜的,都是某个幕后黑手逼他的……(哈J,我真的不是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