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如命
发表于 2007-9-24 22:07
其实是若绮8年来没有对他有特别的表示吧,我觉得这才是决定性的
正所谓朋友妻别客气,阿嫂也照抢啦~~~欧医生果然还是不适合强势的若若,HOHO~~
(PS:喝醉了做不了那回事……XE地遁走……)
这个王大哥开宝马……蛮奇怪的,继续搬凳子等看戏~
(PS加PS:不要说偶乌鸦嘴,欧医生和莫家妹子肯定会分!)
青旒
发表于 2007-9-25 20:02
啊啊啊,略略改版成这个样子了,真不习惯
欧医生转眼就另嫁了,ORZ
8过,还好,还有梨花,
这个梨花很成熟,终于感觉到般配了
爱君如命
发表于 2007-9-25 22:17
今天会更新么?呵呵,我不是催文啊~~~上来看看,顺便祝各位中秋节快乐!人月两团圆!
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9-26 16:36
第十三章
一夜,梦像老师傅手里娴熟捏转的小笼包,一笼又一笼热乎乎地端上来,蒸腾的热气,模糊的香味,暧昧不清的场景。
欧凯文把钥匙圈戴在莫筱筠手指上,说亲爱的能和我跳支舞吗?巨大的探戈像怪兽一样隆隆怒吼,眨眼间发现原来我就是那只怪兽,站在他们身后随时随地张开巨齿嶙峋的嘴。黎华端着针上前,说方若绮你太激动了打点镇静剂,这针很贵记得还我钱。逃出病房,撞上一个人,王瑞恩轻轻按住我的嘴唇,说,离开这里,和我走,他把我放在地上,婚纱拖曳在地,慢慢变成向四周铺散的百合花。我被放在草丛里感觉呼吸停止,他轻轻吻上来说,亲爱的若绮,我就喜欢和尸体接吻……
摇着葡萄的藤曼从高空坠落,直直刺向我的胸膛,我对着天空尖利叫喊,冲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若绮!!!
发着抖醒来,那女人凄厉的叫喊真实地在喉咙里回荡,耳朵似乎还记忆着那声音,惊恐到绝望的呼喊。
树叶在窗外沙沙作响,月光顺着缝隙爬进窗沿,透着寒意的风,似乎传递着谁的呼吸。
凯文,你终究,是爱我的,对吗?
可惜走到这一步,已经末路。尽管,你曾经牵着我的手一路走来,尽管,夜半醒来,想到的,总是你。
叶子在薄薄的窗帘外变幻着各种造型,一刹那间,以为自己再也想不起欧凯文的脸。是痛得太多,所以用遗忘来自我保护吗?
一阵风吹起窗帘,那飘逸的姿态,冰冷的喘息,翻卷着各种冷硬的角度,王瑞恩用凛冽的舌含住我的唇,耳边传来他炭火似的呼吸。
“若绮,跟我走……跟我走……”
自己也不清楚那日为何在三秒后这般坚决地推开他。他的吻如高山上长年不化的积雪,入口是刺骨的寒,却仿佛冻住了唇齿无法分开。狠狠心,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猛地推开。
明月如霜人如画。
那样俊朗不凡的男人。
“导演,谢谢你的好意。”打开房门,淡淡地说,“太晚了,您该走了。我也该……”夸张地抖抖肩膀,示意还穿着那一身水的衣服,“……冲个凉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似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是钢丝绕卷的绝不放弃。
有什么在茶几上泛着光。很温暖的光。整个房间似乎因为它而暖和起来。
黎华的钥匙圈。
刚出彩虹,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确切的说,是一帮。
“土匪,好久不见啦哈!”丧彪大刺刺地扬手打招呼。
“流氓,最近可好?”我笑着理理衣襟。
“我们这帮害虫,还是那样卑微而嚣张地活着。”
“几天不见,有长进了么?”很衷心的夸奖。“怎么,今天来做群众演员,帮忙讨债的高利贷?”
“是来找你的,大明星。”他嘿嘿一笑。“几日不见,活得这么规矩,兄弟们看看,这就是素质。我们现在实行文讨,抵制武讨,世博会近了么。”
这个流氓还真牛!
“现在做了演员,钱可哗哗的,应该——还得起了吧?”
我后退两步,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不是早还清了么?”
“那十万还清了,可你老爸后来又问我们借了呀!——他果然瞒着你。好了不多说,连滚带利一千万,看在你是老顾客,可以分四个星期还。”
我冲着天空笑了。
“丧彪,你是不是读书读太多了,就凭你,还能借给我老爸一千万?”
“我那家小放贷公司早关了,现在跟着更大的爷混。所以没法给你太多优惠,我们收了帐是要向上面交代的,你现在成名了,动手动脚的不好看,大家有话好好说,有商有量把这笔债解决了,别为难我。”
一千万!
现在谁要我拿出一千我都急,后面还跟个“万”字,打麻将啊!
接了黎湘离、王瑞恩两部电影没错,可也就为数不多的签约金,就算全部的钱都到帐,也也也和一千万没有任何关系!
死老头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我老爸欠你们钱,干吗老找我?”喘了一口粗气,恢复土匪方若绮恶狠狠的样子。
出人意料的是,丧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向后走了几步,“方小姐,现在已经不是我单干了,上面的人,可没我这么好欺负。以前再怎么打架,还没出过人命不是?这次是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我才主动要求揽起这活儿,想和平解决这件事。若要和这家公司斗,凭你方若绮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进黄浦江的都不知道!”
“丧彪,看来这家公司来头不小啊,把你调教成这么文质彬彬的。”我冷笑。“难道你们都不调查一下借款人身家背景,是不是还得起,就把这么一大笔数目借出去?又不是五万十万,憋还能憋出个百分比,一千万——你就是把我和我爸一起剁碎了,又能填多少缝?”
他低头地沉吟了一下——思考这个词用在丧彪身上真是诡异——可他分明就是在思考。“其实照理,我们确实会调查后才决定,但你老爸……不知为何竟然借到了那笔钱。”
一辆白色的宝马停了下来,王瑞恩探出头,一脸不解的样子。
丧彪望了他一眼,识时务地说:“你好好考虑一下,下次讨债的就不是我了,而且不会找你。”
坐上车,一股浓郁的香扑鼻而止。王瑞恩探身从后座上拿起一束花。
“郁金香?”我诧异地看着他。
黑色郁金香。
最外层的花瓣是深紫色的,花瓣尖还转着露珠似的水滴,越到里越黑,最后溶成一团黑雾,看不到底,看不到头,神秘而寂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郁金香的花语,白色代表忠贞不渝的爱情,粉色代表18岁的初恋,黄色代表女孩的纯情,紫色代表永不磨灭的爱情。
黑色又代表什么?
朦胧的孤傲?
“家里种了很多,现在是开得最旺盛的时候,忍不住摘了一束,让人包装了一下送给你。”他微笑地摆着方向盘,一顿一顿很有节奏的样子。
“你家种黑色郁金香?”
“不信?去看看吧。”他一打弯,车猛地加速,向陌生的街道驶去。
“那个……不用了啦……我相信……”
导演都是这么自说自话自编自导的吗?
王瑞恩没有骗人。别墅外的花园里,满是郁金香。
黑色的。
黑到极致,竟把云霞都活活压了下去,仿佛一院子盘着无数条底色阴沉却口吐彩舌的竹叶青,美到极致,毒到无可救药。
站在阳台上,放眼满院郁金香,那沉沉香气自地气直入天庭,又垂落下来,恍如泛着青紫的赤练瀑布。
腰际围上温柔的双手,他的下巴轻轻抵住我的天灵盖,声音如幽谷鸣笛,浸着最原始的泥土气息,暗哑传来。
“若绮,这里美不美?”
轻轻点头。
“我们一起分享,好不好?”
导演就算你死顶着我头我也不会点的。
“你似乎很怕我?”他转到我眼前,摸上我的脸,“可我很喜欢你呢,方若绮。”
黑色的花瓣就着晚风飘摇晃动,一天一地,似宝蛇眼珠串成的珠帘,一波一浪地起伏。
“那场舞会,你是全场的焦点,毕业典礼,却努力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而拍摄休息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可惜即便戴一顶平凡无奇的帽子,都能让你在最暗的角落发出最亮的光。”他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方若绮。”
突然,阿根廷探戈——费南度公路的音乐响起,刹那打散了郁金香诱惑的地狱色香气。被那咚咚咚的BASE震得回过神来,掏出手包里的手机。
“黎华……”目前除了他,还真没人会打我手机。
“小姐,你在哪里?”口气里不无责备。
“呃,……那个……在看花。”我没有撒谎啊,这么多花实在让人忍不住迷眼。王瑞恩站在一边,眼角冷不防卷上一层黑色的冰雾。
“若想知道钟湘更多事情,来乔亚吧!”
按下手机切断键,银色的外壳泛出天空火红的朝霞。
我想说一句,手机事件是这样的。
黎华同志非常不满意我没有手机的事实,但向来很抠门的他又不表态帮我买。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继续没有联络方式的生涯。
“你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他抱怨。
“因为下戏后就没和你联系的必要。”我回绝。
“万一剧组有事情呢?你家里竟没电话!人穷成这样还这么拽。”
我嘿嘿笑起来,“俗话说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穿草鞋的怕打赤脚的。你们这帮有手机的人原本以为可以骄傲乐和一阵,谁想遇到我这种死活不买手机的,就没办法了吧——想打也没得打。”
俊男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咿啊咿。很开心地看他厥起嘴角、呼吸变粗的样子。于是第二天他用一块砖头敲醒了在休息室小睡的我。
“这是我用过的,好好爱护。”
定睛一看敲我的“砖头”是一个小巧玲珑、样子崭新的手机。
“好意思!送女孩子手机还送二手!”
“说清楚,这是借给你的,坏一点点要你赔。”他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杯水,靠着沙发啜着,洋洋得意。
这个男人脸皮简直比城墙拐弯还厚!
把手机朝包里胡乱一塞,不顾王瑞恩的挽留,执意出门。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声音:“黎华?”
胡乱点头。
“你和他……走得很近吧。”
不知怎地突然冲口而出:“是的。”
其实我没要和他这么近,如果不是欠债的话……
心头突然一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油然而生。越来越强烈,直到嗡嗡耳鸣。
“王导,可否送我一程?”心为何跳得这么剧烈?
“叫我王大哥。”他耐心地纠正,清黑的眸子温柔一片,看不出曾经,寒意凛冽过。
我没有去乔亚。丧彪的话咒语似的在耳边念叨。
王瑞恩的车在老头门口停了下来。
冲下车,扑到门口,大门已经被砸坏,街沿上泼着红油漆,房里传来呻吟。
奔进房间,老头躺在地上,双手僵直,一滩血迹慢慢延开,触目惊心。
眼前刹那一红,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激荡,剧烈却看不真切,闹得神经一根根断裂。
“爸——”我惨叫一声,扑上前去。
老头发出一声冷呼,左手一抖,我才注意到,他的一根小指已经没了。断节处露出森森白骨,肉往外卷,血不断涌出来,模糊了血肉。
被生生斩掉的手指!
“哪个狗娘养干的,我砍死他!”我疯了似的大喊。
“别……”他奄奄一息,“不要……不要惹他们……是我……是我活该……”
“若绮,先别激动,把伯父送医院,也许还能接上。”王瑞恩提醒道,我打了个冷颤,开始寻找那截断指。
“被……被他们扔马桶……抽掉了……”老头说完这句,头一歪,昏了过去。
病房里,王瑞恩牢牢扣住我的肩,好像一个疏忽,我就会冲出去做什么傻事。
“伯父欠了一千万?”他一脸意外,“怎么会这样?”
“赌!”我抽搐道,“以前只跟那些小混混借,再怎样别人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想不到……哪家混蛋公司借给他的,明知根本还不出,不成心要命吗?”
老头一声呻吟,幽幽醒转。
“你跟谁借的?一千万?都可以再开一个赌场了!”我指着他鼻子大骂。
“若绮,”他长叹道,“对不起。”
我呆住了。
“对不起”三字竟然会从这个从小把我当狗打的男人嘴里说出来,这个只会对家人傲慢粗鲁的男人,成天混迹于赌场酒店的野蛮男人,居然对我说,对不起。
他转头对着王瑞恩,“你是若绮的男朋友吗?”
王瑞恩跨上几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是的,伯父。”
我说你这人怎么顺杆子爬树啊!
这空档没功夫跟你胡扯。我推开他,“医生说你不但断指,浑身都是伤,要住院观察。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借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一踏入那个赌场,就感觉再也不想出去了,它和一般的小赌场不一样,简直……简直就是沾满胶水的地狱。”老头闭起眼睛,似乎回味那个赌场的风华绝代。
“沾满胶水?粘苍蝇吗?”
“我就是那只苍蝇。身边有个人不断借我钱,等我醒悟过来,已经一千万了。若绮,他们不是丧彪,是真正的黑道,千万别跟他们冲突,记住!”他激动起来,“不要管我,是我自作自受,你从小到大为我受的罪够多了,爸爸没什么好还你的,更不该拖累你!”
“我不管你?”我比他更激动,“我他妈也不想管你,让丧彪他们找你麻烦,让你被砍死,可,可我做不到!如果可以重新投胎,给我一千万我都不会找你做爸,可没办法,现在你就是我爸,不管你比管你更折磨我!”
快步跑出医院,心头有嘶哑的吼声不断呐喊。妈妈已经跑了,就算剩下一个卑贱如他的人,到底我还有一个亲人。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以为自己恨他,以为他给我留下的累累伤痕总有一天会积累到我失去管他的耐心。可,每一次为了他打架,才意识到,有多在乎他。不管有谁碰他,一股怒火冲得我失去理智要和对方搏命。
我不愿承认。
我有多爱他。
王瑞恩这个新世纪好男人,再次把我送回家,让我找几件替换衣服好给老爸送过去。
这几年,我不在他身边,家里简直一团糟,刚刚打过架,桌椅倒成一片,房间里迷漫着一股陈腐的死气,酒味和老头味呛得我几欲昏过去。
老头扔在外面的衣服没一件好的,无奈,只好进卧室翻。
打开最里面的衣柜,好歹找到件衬衫——也许是他年轻时穿的,不知道这个骨瘦嶙峋的身体还穿不穿得下。
拿衬衫的时候,带出一个盒子。
很旧的盒子,却擦拭得干干净净,上面雕着精致的花,古色古香的样子。一把金黄的小锁挂在上面。
王瑞恩在一边调侃道,正准备拍一部叫做《月光宝盒》的新戏,能否借这盒子当道具?
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召唤我,伸手一探,小锁许是年代久远,稍用力一按,应声断裂。
打开盒子,东西鼓鼓塞满了这个小木盒。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块枕巾。
平铺开,一副精秀绝伦的刺绣陡然出现在眼前。雪白的底子上,青青郁郁的葡萄藤,挂着几串青翠欲滴、尚未完全成熟的葡萄,藤下,几株紫罗兰迎着阳光,肆意摇曳的样子。
我的手在颤抖,不,这不可能。
紫罗兰,葡萄藤……不,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对吗?
手慢慢摸过线条,多精秀的绣工,连葡萄藤洒下的阴影都栩栩如生,紫罗兰花瓣上每一处细小的条纹,都绣得清清楚楚。
目光再次落到盒子里,接下来谱入眼帘的,是一张合照。
年轻时的爸爸笑得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样子,与现在躺在医院的老头简直两个人。
身边是一个女子。好似烟花盛开在暗夜,精致飞扬的眉眼,青春逼人的笑容,两团酒窝像劲头最足的旋风,紧紧裹住旁人眼球。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写后文的时候写啊写啊不小心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通畅……
所以通畅之前是不会来更新的了,但是我一定会填坑的(握拳)
卡文的感觉真不爽啊,便秘一样的……
这个纠结的王瑞恩啊,我真是恨死你了, 不是你偶家若绮和天王早成一对了,还要我花这么多脑细胞来处理你的戏!(众:这不都是你这个变态搞出来的吗!!!)
[ 本帖最后由 哈利欢·马尔福 于 2007-9-26 16:44 编辑 ]
朱砂记
发表于 2007-9-26 17:57
天哪……若绮是钟湘的女儿……那个智障孩子不定是从孤儿院抱来的……汗……我这么想没错吧?
我决定,彻底晕给欢欢看!123我……晕……
爱君如命
发表于 2007-9-26 20:49
果然有苗翠花的遗传啊~~~~
话说这老王太TMD小资了,黑色郁金香一刚!
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9-26 23:13
第十四章
拜托王瑞恩把衣服送到医院,我则径直去了乔亚。
已近午夜,黎华和李恩光能如此淡定地等待,若放在平时我会很意外。
但是今天,一点都不觉突兀。
“若绮,听说你在拍黎导的戏,到处打听钟湘?”李恩光为我倒了一杯茶,灯光昏暗,相信他没注意到我胸口的血迹。“相信黎导已经告诉你,我和钟湘的关系……”
我紧紧抱紧胸口的塑料袋,用尽最大力气不颤抖。
“是的,可他没告诉我,钟湘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把胸口紧紧抱住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取出盒子。
“这是她绣的枕巾,这是她的结婚照。”每根手指在颤抖,骨节仿佛随时会断掉,露出老头那样森森白骨。
“李导演,钟湘是我的妈妈。”
那句话一说出口,好像有一口仙气,从丹田内徐徐转了个弯,流通了奇筋八脉,再冲口而出,整个人卸下了所有的重负,如获大释。
妈妈……
仿佛不曾叫过的词。
钟湘是我的妈妈。
我一直寻找着的、绝代风华的极致女子是我方若绮的妈妈!
李恩光深深注视着我,那白得突兀的头发突然之间有了顺其自然的理由。
“是的,她是你妈妈。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这眉眼,这神韵,太像了,何况……”他垂下眉,“你叫方若绮。”
“我妈妈在哪里?”怎么也遏制不了心头的激愤,“你拐走我妈妈!现在她在哪里???”
李恩光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我来自火星。
“这话应该我问你,阿湘在哪里?”
“……”
“……”
“我妈妈跟一个小白脸跑了,那人不是你吗?”我愤怒地指着他,眼前的家伙不仅皮肤白,头发更白!“如果不是你,我会这么多年来没有妈妈吗?!你至今未婚,因为她还没有离婚,你们只能藏藏掖掖,偷偷摸摸!”
李恩光笑了,好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孩子,我是想和你妈妈私奔,可,她拒绝了。这般心气的女子,怎么会和不爱的人私奔?”
轮到我笑了。
原来方若绮推理能力,依旧敌不过现实的荒谬。
“是的,我爱她,从河边见到戴着草帽哼歌的她,从今以后,任何女人在我李恩光眼里都成了庸脂俗粉。她拍我的戏,跟我吃饭,研究电影,却只把我当导师一样看。她喜欢的,是那个姓方的编剧,确实,那小子是个天才,却属于那种一朝倒下终生不起的类型。
戏里戏外她都是痴情又决断的女人。爱上他,就一门心思跟定了他。结婚两年后,彻底告别影坛,从此下落不明。
又过了三年,我在街上遇到她,脖子、手臂都是淤青,只穿了一只鞋,像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人质,精神几乎完全崩溃,差点认不出来那就是当年风靡全国的钟湘。她在我怀里发抖,语无伦次,依稀听出来,是企求着谁‘不要打我’。只言片语中我了解道,原来婚后,那个兔崽子一直打她,这次是打得狠了,她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
那一次我决定,不再松手,要带着她离开那地狱式的家。梦中她像一个孩子似的哭泣,边哭边叫女儿的名字——若绮。可是她清醒后,竟又恢复了五年前那般冷静决然的态度——再次拒绝了我。”
是错觉吗?李恩光的头发似乎又白了很多,眼角的沧桑如潮水冲过的岩石,再次遭遇洪流,褪却不下的印记。
“她说不会再回那个家,但也不可能跟我走。每次,她如此倔强刚毅,我都无可奈何。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我调查了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现任何去向。可总觉得,她一定会跟你联系,因为你是她在梦里都会哭醒的源头。”
他伸出手指,缓缓抚摸枕巾上每一处经纬,每一格移动,都好像烫在心头的烙印,生疼。原来一夜白头是真实存在的。如杨过,如李恩光。
“岳行空导演,也爱她吗?”
李恩光坦然自若点点头。
“行空那时已经结婚,却还是忍不住追求了她,却被严厉拒绝。钟湘说,最看不起三心二意的男人,如果再来纠缠,就不拍他的戏。”
娘亲哎,爱死你的性格了……
不管李导还是岳导,当年都是有名的帅哥、才子,竟都被你这么拽地拒绝,好拉风!
乔亚经理室的走廊里,黎华伸着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小姐,怎么赔我宝贵的睡眠?明天我还有三个通告要赶!”
沉默,心头万千思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股酸涩涌上眼睛。
手心传来温度,他的声音黯淡下来。
“原来你是钟湘的女儿,难怪……。”
除了李恩光还有别的小白脸吗?妈妈,可知道这些年来我背负了些什么,不是说最放不下我吗,连李恩光都以为你会和我联络,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竟然可以杳无音信得仿佛没有存在过!
突然,我被一个翻转压在墙壁,他不容反抗地吻了上来。
一股清香从指尖流入,他大力地吮吸着我的嘴唇,好像花蕊绽开最娇嫩的花瓣,月光从廊下窗户透进来,化成银河静静淌在脚下。
“你……”娘的,憋死我了。
“刚才的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了。”他凑得很近很近,头上挑染的棕红都闪着暧昧的光泽。
但这就成为你吻我的理由吗?
是我看错了吗?他的眸子里,竟有——疼痛——微微闪过。
“你喜欢我?”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开始串连情节。
他定定看着我,不置可否。我从口袋里拎出一串钥匙,勾着钥匙圈晃了晃:“据说你只会送心爱女人钥匙圈,是吗?”
“看来凯文跟你说得还真不少。”他放开我,笑容遥远而模糊。
“不过我不会来追你。”他恢复起撑着下巴的深沉样,“我不会追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
靠,真个性!把拒绝隐于表白之中。心中一边骂娘一边暗暗赞叹。老奸巨猾!
我猛地跳起身,一把把他翻转反倒向墙壁,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黎华,你休想沾我便宜!
手里捏着纸条,一旁抖簌簌站着新来的小护士。
“方小姐,你爸爸他……”显然是被我一拳敲扁一可乐罐的暴行吓坏了,可怜的孩子。还未开封的可乐生生被外力从易拉罐里挤出来,“彭”地一声,盖子被捏翻。
手指的可乐染上歪斜撕开的纸,明显是从护士的查房笔记偷偷撕下的,老爸,你连小护士的笔记本都要贪?要撕也撕的整齐点,你看你,撕得跟佐罗标记似的。
字却漂亮得出乎意外。
“若绮,爸爸走了,不要找我。爸爸不能再连累你,好好照顾自己,凡事要忍。”
二十一年来的恩怨,就用一张撕得乱七八糟的纸,一行带标点不超过四十个字的便条,就全部结束了吗?
“这么多年我就白挨打了吗?”我冲着窗外大声喊道。
你不是剧作家吗,你不是还为李恩光写剧本吗,你不是一举俘虏了绝代名伶的心吗,为什么竟会沦落至此,连多一点点关怀都不曾给我留下?
你知不知道为何明知筱筠人品,我依然与她为友?若非莫叔一声声“若绮”叫得父爱累累,若非他笑起来的鱼尾纹让我想起了你,我怎会一次次,出入民歌餐厅?从小到大,我不稀罕别人美食华服,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帮我开家长会,来学校接我,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抱着我。不用太多语言,抱着我就可以。
为什么这天从未来到过?
你却离开?
像妈妈一样,突然而绝决。
仿佛我不值得你们驻留一般,仿佛,我只是你们身上挫下的污垢,不屑多看。
“若绮……”一双大手轻轻扶住肩膀,青色而温柔的问候自肩至胸,慢慢围拢。
我一动不动,任王瑞恩拥抱着。
想像,那是爸爸的怀抱。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去片场。
父亲的离开比对我而言,不亚于欧凯文与莫筱筠的闪婚。
王瑞恩把我带到他家的时候,我正处于懵懵懂懂的半睡眠状态,后来他说我一直在喊妈妈不要走。也许所有隐蔽或者袒露的记忆在那个晚上如出洞群魔,黑色郁金香妖异芬芳的月色下疯狂相缠。一如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他在阳台上相拥激吻。
“若绮……”男人的喘息似地狱升上来的火,每一点火芯闪着毁灭的绿光,情不自禁吻上,舌尖抽紧的冰凉。
一丝金色从睫毛划过,如天堂降落的光,瞬间醍醐灌顶。
王瑞恩意外地看着我推开他的双手,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若绮?”
“对不起。”低着头喃喃地说。
“为什么?”他紧追不舍,“你爸爸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而我想来照顾你!”
有火在这双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熊熊仿似可以席卷一切。
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靠在阳台边,他也紧跟一步,双手搭在肩上,并且朝脖子移去。
一瞬间,我竟有种感觉,他想掐死我,或者把我从阳台上推下去。
他的手却继续向上,直到摸上脸颊。
“让我好好照顾你,若绮。”他的额头轻轻抵住我的,“你让我心疼。”
你让我心疼……
你让我心疼……
欧凯文,远在德国的你依然附身在每一个与我亲近的男人身上,魂魄不散吗?
我消失的一周让黎湘离很失措,片子耽误了进度,黎华只好先排完与我无干的戏,场景的临时调动又加大了时间和财务的压力。
“方同学,我没有教过你可以为了任何私事而延误工作。”黎华站在洗手间门口堵住我,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严厉到我只剩下诚惶诚恐的力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赶到片场。这是规矩,也是每一个演员的天职!就算断了一条腿,你爬也要给我爬过来!”
第一次看到黎华如此动怒,剑眉纠结在一起像一陀冰箱放久过度冷冻的馄饨,粘在一起直接下锅,结果团成面疙瘩……
听说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我一定也逃不出俗套,欧凯文的温柔,王瑞恩的温柔……寻找父亲的那一个星期,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耐心地陪我打听每一个可能发现线索的角落。
我不知道如何拒绝王瑞恩这样的男人,他的靠近仿佛抱着棉花的针,一旦你主动伸出拒绝的手,反而会刺伤。曾经也问自己,为何总苦恼“如何拒绝”,难道王瑞恩高攀了么?
欧凯文依旧在肝脏的某一处,隐隐作痛。
有人说,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显然这话不被黎华认可,他说,我不会追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纵然他送了我钥匙圈。
站在家门口,消防车刚刚离开。一片废墟,唯一生还的就是我早已拿出来的木盒。高利贷放火,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竟然宁可伤人放火,也不来找借债人的女儿。
“若绮,别怕。”王瑞恩紧紧抱住我。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下巴再次牢牢抵住我。可以感受到最嫩部分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黎华说,相信我。
跳舞的时候不管我怎么蹩脚都不担心摔交。王瑞恩,我能否像相信黎华一样相信你?
黎华,为什么这种时候竟然想到你的名字,早晨你还连着粗黑的一字眉对我低吼!
对于高利贷的状况我一无所知。这家公司开得倒有品,居然如此清爽利落,祸不及儿女。
追梦广告的麦可说,你这种烂艺人竟来应征?想砸我招牌吗?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奇特的要求,于是出门的时候圆了他的心愿——砸了追梦金灿灿的牌匾。
一千万……
现在连报酬一万的广告都不愿用我!
“别用这种照亮我前程的灯泡眼瞪着我,还有,闭上嘴巴,苍蝇都飞进去了。”我踢了丧彪一脚。
这厮条件反射跳起来。
“土匪,又来干吗?”
“最近混得如何?”我拉拉裤管
“比以前好多咯!”见我不是找茬的,他终于坐回办公桌的皮椅边,拍拍红木桌面,“你看,还有升职空间,不像以前,小打小闹,还要自贴医药费。以前那些债主啊,用语言对他好好讲,他跟你吊,用拳头帮他讲,他说你暴力。现在,哼哼,你看,我才去余山两天,一千万就到帐了!”
“佘山啦文盲!”我切了一声。
“佘山又叫余山,你才是孤陋寡闻!”
摇摇头,无意和他争辩。“上次不是说要拉我入伙吗?我方若绮的身手给你们讨讨帐应该不成问题吧。”
丧彪的眼珠子再次弹出来:“你放着好好的大明星不做,倒入绿林?”
“不是为了还那该死的一千万吗?”
“……”他瞪着我半晌说不出话。
“干吗,被我诚心还钱的诚意感动了?感动就雇佣我咯!”
“你,你是不是拍戏拍傻了?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去余山的两天,已经还清了。——土匪,改你别用照亮前程的灯泡眼瞪我啦!——就是那个公司门口,我看到过的那个男的帮你还的。”
王瑞恩,你,你真他妈有钱!
つづく。。。
梦境
发表于 2007-9-28 14:28
偶晕。。不是说好走喜剧路线。。。。咋越看越悲了。。。
还好。。大人的文里若绮一向都是这么强势的。呵呵呵。 。我喜欢。。
话说大人竟然忍痛割爱把最爱的医生配给篠筠了啊。。
梦境
发表于 2007-9-28 14:35
王GG是偶第二大爱。。虽然明3那个飞机头让我受了很大刺激。。
。。表受伤就好。。表受伤就好。。。
startlove
发表于 2007-9-29 09:27
先悲后喜,一悲衬喜是王道啊
你们楼主大人功力深厚啊,哇哈哈哈~~~~
话说医生配给莫实在郁闷,要不楼主你把他收回给我好了,哈哈
看文看文继续催啊催
哈J真是好人啊,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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