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17 10:04
本帖最后由 一贝于海 于 2017-1-17 10:09 编辑
森枝夫人之前攻击席若芸一掌已经耗尽了残存的内力,此时已委顿下去,全身颤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方若绮在席若芸一侧开始时哀叫数声,但紧接着觉得一股洪洪的热力从席若芸的手中传来,她觉得胸口如堵如淤,血脉贲张,烦恶欲吐,也叫不出声来了。过了三炷香的时分,那森枝夫人的黑发皆白,曾光洁玉如的面皮,渐渐横生皱纹,顿时变成了一个衰弱不堪的老妪。那席若芸仿似一个中介,将吸收到的功力多数贯给了方若绮,结果方若绮蓄了森枝夫人七八成的功力,剩余的则被席若芸悉数吸收。
席若芸渐渐觉得森枝夫人的一侧越来越重,她知道师父已经快要不行了。待到森枝一头栽下,她已知自己大功告成。这森枝毕生谨慎,却不料错信他人,终于遭受暗算。方若绮亲眼见母亲遭受不幸,心里又悲又痛,她眼泪已汩汩流下,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突然手上一紧,方若绮抬头看时,那席若芸已弃了森枝夫人的尸身,就要拽她离去。她恨不得生啖席若芸之肉,也顾不得太多,就往席若芸手上咬下去。
席若芸一掌抽在方若绮的颊上,打得她头昏眼花。“跟我走!”席若芸厉声喝道。方若绮怒道:“你杀了我罢!我不走!”
“想死?”席若芸冷笑道:“师妹,没那么容易,你要不走,我就砍了你一只手,再不走,就再砍。你手脚够多的话就尽管跟我赖!”
方若绮的脉门被席若芸死死扣住,动弹不得,见她作势要砍,不由心下惊惧,只得由她拖了往前走。她一步三回头,望向森枝夫人的尸身方向,悲泣不已。
席若芸受了森枝夫人的一掌,也是受了重创。她气血翻覆,一直无法调匀,强拉着方若绮走了一阵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飞,走了一程,只好坐下来休息。她觉得老这么拽着方若绮也不是法子,于是一手解下自己的衣带,打算用它来绑缚方若绮的双手。
方若绮见席若芸这么疲累的样子,心道,现在不走,还要等到何时?于是瞅着她解衣带的空当,蓦地往席若芸的手上又咬了下去,席若芸猝不及防,吃痛不已,依然死死抓住方若绮不放,另一只手一拳向方若绮击来。方若绮见又要挨打,鼓足力气也与她对了一拳,没想到这一拳力道奇大,席若芸受了她这一下,叫了声“哎呀!”痛得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方若绮也顾不上想到其他,跳起身来就逃。
“你……你给我站住!”席若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心中暗惊:“这丫头怎么能使得出森枝的内力来?”心里存了几分忌惮,只能提剑在后,紧紧追赶。
原来那席若芸备好的午餐,方若绮吃得并不算多,再加上她自身并没修持内功,所以迷药对她的伤害反而较森枝夫人小得多。再则方若绮情急拼命,所以反而将席若芸贯给她的功力施展了出来。森枝夫人七八成的功力留在她身上,所以这一拳下去,只把个席若芸打得旧伤添新,苦不堪言。方若绮本来轻功远胜于席若芸,席若芸只得又发数针,方若绮这次学了乖,不停变换着方位跳来跃去,让席若芸的暗器悉数落空。席若芸怒道:“方若绮,你要再跑,我回去把她的尸首烧了!”方若绮听到了,回头来恨恨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得出来,小心日后报应!”
就这么一追一逃,方若绮不觉奔到崖边,她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席若芸已经竭力赶到,她叫道:“方若绮,你已无路可逃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方若绮牙一咬:“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要落到你手里!”
席若芸大惊:“你要做什么?快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方若绮身子一纵,早已坠了下去,席若芸花容失色:“你!”奔到崖前一看,下面皆是深深之谷,迷雾蒸腾,哪里还有方若绮的影子!
一贝于海 于 2017-1-17 10:05:20 补充以下内容
第三章末的背景乐
http://music.163.com/#/song?id=25855647
有段吉他的SOLO间奏,2分08秒处开始。觉得非常震撼与厚重
可能比较适合表现此时方若绮的险境和她艰难沉重的心情SOLO结束就停了。不会剪辑音频,只好列这些说明。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17 14:34
上一副嘉兴地图,方便大家了解文中提到的几个不同的地方
花逐
发表于 2017-1-18 23:39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17 09:52
你也上明吧吗?你在那里是哪一个?
薔薇貓咪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19 10:17
花逐 发表于 2017-1-18 23:39
薔薇貓咪
这文写的是武侠版本的明志,言语古奥了些,大家是不是觉得看得挺没劲?
一贝于海 于 2017-1-19 10:35:33 补充以下内容
进来看文的朋友们说几句吧。虽然会一直更下去,但发文发到这一楼,总是这么静悄悄的感觉好寂寞。
花逐
发表于 2017-1-21 01:13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19 10:17
这文写的是武侠版本的明志,言语古奥了些,大家是不是觉得看得挺没劲?
一贝于海 于 2017-1-19 10:35:33 ...
没有啊,这个风格的文章我觉得蛮新鲜的,只是最近确实人蛮少,不要见外!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21 16:29
花逐 发表于 2017-1-21 01:13
没有啊,这个风格的文章我觉得蛮新鲜的,只是最近确实人蛮少,不要见外! ...
好像只有你在说话,好像只有你在看文
一贝于海 于 2017-1-21 16:30:21 补充以下内容
第四章踏荷扬笛银钩庄
那方若绮死里求生,只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飞落,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她急切间掏出腰间的搭钩,看准下方一棵老树,一下子将搭钩甩了过去。那搭钩搭上了老树的一截枝干,方若绮只觉得蓦然间手上一紧,一下子身子在空中吊住,本要一直下坠的人突然被扯住,顿时气血翻涌,苦闷难当。还不等她一口气顺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那枝干无法承重,已经被拉扯得断裂,于是方若绮就又坠了下去,忽然间左腿撞上了一处山石,奇痛无比。她惊得两眼一闭:“我完了么?”突然觉得脑子被一极冰凉的物事击中,接下来浑身皆冷,酸痛难当,一口气进不得也出不去,原来她已坠入一汪深潭。
她好不容易在水中稳住自己,忍住疼痛急急用另一条腿踩踏而上,待得浮上水面,已经气力使尽。她挣扎着爬上岸去,喘息了半日,又惊又累,晕了过去。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21 16:30
待得她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躺在床榻之上,她想爬起来,可身子又酸又痛,稍微一动,只觉得左腿奇重无比,一阵刺痛从那儿袭了上来,忍不住“嗯”的一声痛哼出来。只听外面有一个姑娘叫道:“阿威,她醒了,我们去瞧瞧她罢!”
方若绮环视了一下自己的身周,原来她躺在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内,此间应该也是女子的居所,只听门帘轻轻响了一下,一个秀丽恬静的少女和一个清朗俊逸的青袍少年走了进来。
“我这是在哪儿?”
那个少女一身蜜合色的衣裙,淡淡一笑,温温地说道:“这里是橘井斋,姑娘你在穿云谷受了伤,左腿也折了骨头,被阿威发现,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方若绮一听“穿云谷”三个字,回想起自己坠崖的一瞬间,不禁后怕不已:“多谢兄长姐姐相救,没有你们我可能活不过来了。”
那个少女笑道:“我本来就是跟着父亲一起治病救人,既然阿威送你到我这儿来,也算大家有缘,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姑娘你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在荒山野外受了这么重的伤?”
方若绮回想前事,不禁眼神黯淡了下来。她胸中纠结了一阵,决意不再吐露实情,良久方道:“我……叫戚若芳,因为母亲去世,没有人看顾我,爹爹又逼我出嫁,我不愿意就逃出来,一不小心就从山边坠了下来。”
那少年听了她的说辞不禁一愣,眼色深了深就不再多言语。那少女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叫莫筱筠,这个哥哥叫关古威,戚姑娘你就先在我这里先把身体养好吧,你腿伤太重,我已经给你上了石膏,现在别乱动。其他的事情,以后再作计较,姑娘你看如何?”
方若绮感激万分,想要爬起来给方莫二人道谢,但是被莫筱筠拦住。莫筱筠道:“戚姑娘你的皮肉伤太多,还是不要乱动。区区小事,别再言谢了。”当下方若绮就在橘井斋住了下来。
一贝于海 于 2017-1-21 16:30:52 补充以下内容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方若绮在橘井斋一卧就卧了三个月,总算骨伤痊愈。她渐渐能起身行走,有时也助其他药童操持草药的分类加工和收贮。这橘井斋落在海宁海盐交接的穿云谷旁,主人莫伟是江浙一带远近闻名的神医,莫筱筠就是他的独女,自小跟着父亲行医问诊,六岁就坐在莫伟身边提笔写方,十岁就能助父亲应对一般的患者。莫伟见她火候渐渐到了,有时就留她一人在橘井斋中,自己则出去游行天下,医治远处的病患。那莫筱筠虽然自己一人主持,但却显得少年老成,诸事未行,往往成竹于心。每日间来求医问病的人络绎不绝,她自居斋中,一一诊视开方,或出手治理,都是从容不迫。方若绮曾亲见她将一中了毒镖的伤者剜除腐肉,再施药包扎,那伤处鲜血淋漓,可见森森白骨,切下的腐肉馊臭难闻,满是脓血,简直令方若绮都觉得晕眩欲呕,那莫筱筠倒是淡然以对。也有几日时有余暇,莫筱筠就亲自操锅执勺,变出一桌子美味的小菜,让方若绮大快朵颐,吃得恨不得连碗盘都要吞了去。方若绮对那莫筱筠,只有无限佩服的份。待得她行动恢复如常,已是初夏时节了。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21 16:31
这一日,关古威又寻到橘井斋来小坐。那关古威隔了十几日总要送些物事过来,方若绮初时只道关古威对莫筱筠有情,但旁观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两人仅仅是好友关系。关古威少年心性,说起话来倒是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他对莫筱筠是亲厚中还有三分敬重,可与方若绮混熟了以后,两个人嘴皮子磨起来发现与对方是棋逢对手,所以渐渐生出相见后不打打口头官司就浑身不自在的相处模式,越吵越觉得对方有趣,越争越觉得乐在其中。因了方若绮气势难以弹压,那关古威明明比对方年长,还一口一个“大姐”,叫得方若绮初时听了浑身发麻,只恨小关腹黑,暗损她老。这“大姐”一旦被冠了名,就在小关口里长叫不懈,成了她的专称,方若绮再如何不服气,最后也只能接受。但不服之间,她干脆就以“大姐”自居,时时剥夺小关的诸般权利,譬如在他喜颠颠留下来品尝莫筱筠的手艺时,用筷子拍掉他夹起的红烧肉,斥他饭前居然不洗手;饭后逼他去收拾碗碟杯筷,还责他残骨剩渣清理不到位。小关被她欺负得哀嚎不已,屡次在莫筱筠面前告状诉苦,莫筱筠对这两个宝贝也只能苦笑以对。
方若绮和关古威熟识以后,才知道他是银钩山庄的弟子。那银钩山庄算是海宁一个极特别的存在,世代为偷,但是却在黑白两道都兜得开,世人送一美号为“妙手文雀”,意思就是赞山庄中的高手,偷技高超。这银钩山庄在海宁传了几代,莫筱筠的父亲莫伟与上一代的庄主高世龙是从小玩大的奶兄弟,所以高莫两家算是有渊源了。方若绮冷眼瞧了那关古威的行动身手,的确也发现他轻盈灵活,想来轻功修为也是极高的。那方若绮自小跟着森枝夫人,她母亲只认功夫修炼为第一要务,对世间人情世故却不大教导,所以真的见了盗者,方若绮却没有像常人那般生出多少反感来。
莫筱筠见了关古威,满面微笑,将他迎入屋中。关古威笑道:“筱筠姐,权哥这次又得了些稀罕宝贝,叫我给你送来。”莫筱筠一听“权哥”两个字,更是欢欣,道:“是什么好宝贝?打开给我瞧瞧。”关古威就将一个紫色的绸包取出,还没打开,就已满室生香。莫筱筠打开一看,里面有三个朱红色的锦盒,大小不一。打开最大的一个,里面放着一根百年老参,身形灵秀,三个芦头均为三节芦,须似皮条,珍珠点明显,锦皮细纹,长三尺有余,估摸着鲜重也有一斤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再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三十片蟾衣,莫筱筠知道这蟾蜍蜕皮后一般都是将皮吃掉,所以蟾衣也是有求难寻的药材;最后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十枚完整的麝香,刚才的香味就是从这盒中散发出去的。
莫筱筠喜道:“高大哥有心了,阿威你替我谢谢他!”
关古威调皮地挤了挤眼,笑道:“筱筠姐,权哥老早就交代给我了,我耽搁了好多天才送过来,你可别告诉权哥我延了他的事啊!”
于是莫筱筠就留关古威在家中吃饭。关古威生平最大的软肋就是吃,虽然生得瘦高,但是居然有副好胃口,瞧了他在桌上胡吃海塞的样子,总让人费解吃下去的东西到底长在了他身上什么地方。一听到筱筠留饭,那关古威真是双目放光,垂涎三尺。方若绮不禁撇了撇嘴,道:“东西是那个什么权哥给的,不能算你的情,你若再抢得碗盘见底,本姑娘立马就收了你的筷子去!”
关古威吐了吐舌头,笑道:“大姐,你怎么老是这么副霸道凶狠的样子,大不了,我每盘剩两筷子给你好了。这般刻薄小弟,小心日后嫁不出去!”
方若绮又好气又好笑,握起粉拳,佯怒道:“好啊,一段时日不见,看来上次调教得不够,以为你跑得快大姐就打不到你了么?”
莫筱筠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吵嚷嚷的,我看还是提拉一个去给我打打下手为好。阿威,来帮我提水!”
关古威哀嚎一声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明明我是客人耶!明明我是男人耶!君子远庖厨啊筱筠姐姐!”
莫筱筠故意把脸儿一板道:“怎么,只要你帮我提几桶水,你就不依了?你是常客,她是稀客,这个道理都不懂么?再说了,你们俩是谁吃得多,自然要力也要多出点儿啊。”
方若绮哈哈大笑,击掌道:“还是筱筠姐姐最有道理,阿威,还不快去?”
关古威只好吐吐舌头,道:“啊,给你们两个美女姐姐提水我就认了,不然呀,打死也不依!”言罢就施施然奔出屋去了。
那莫筱筠教关古威提水果然是识人有术,关古威来来回回奔忙了一阵,将橘井斋三个过人高的大水缸注满了水,居然几炷香的工夫就做完了,且所行之路,一滴水也没有洒出。方若绮不由叹道:“阿威,你轻功果然厉害,教你打水,又快又好,桶里都没洒出多少水来。”
阿威苦了苦脸道:“大姐,我洒的都是汗水呀!一会你怎么着也别敲别夺我的筷子!”
方若绮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日落时分,橘井斋里诸菜布齐,关古威早就按捺不住,第一个跳到桌前坐好,他笑了笑道:“两个姐姐,我知道你们女孩子最矜持的,为了大家都不饿死,我就第一个开始了啊!”说罢就开始“指点江山”,狼吞虎咽起来,方若绮对莫筱筠道:“筱筠姐姐,和阿威在一处吃饭,想慢点儿都不行呢!”莫筱筠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于是三人一起落座,开开心心吃将起来。
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已是星月在天。关古威打了一个饱嗝儿,拍拍肚子,笑道:“好啦,筱筠姐姐,时间不早了,小弟就先回庄子去了,你千万要记得,别告诉权哥我延了他的事啊!”
筱筠笑道:“这是自然!”
方若绮第一次听他们说到“权哥”这个人物,不禁有些好奇,正想多问几句,突然间听到屋外有人扣门笑道:“阿威,时光不早了,还不赶紧随我回庄去么?”
三人不由一惊,关古威扶额道:“说曹操,曹操到,他可千万别听见我们刚才的言语!”
于是关古威赶紧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便要出门而去,那莫筱筠知道来者是谁,也是满面欢欣,在关古威之前就出了门。
一贝于海
发表于 2017-1-21 16:31
“高大哥!你来找阿威么?”莫筱筠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关古威随即也走出屋外,方若绮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只见一人长身玉立,宽肩窄腰,一袭黑色夜行衣,一头顺直的长发随意地束成一束,已然站在屋外。听得筱筠出门,他就调转过头来,面如冠玉,双目像莹润的琥珀,似璀璨的明星,疏朗朗如淡云轻风,秀峻峻若瘦松清竹。风采气度,果然超凡脱俗。
“筱筠,”高明权淡淡一笑,道:“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了。”
那莫筱筠待人接物,都是淡然自若,但见了高明权,却不自觉地透出一点娇羞的妩媚。她笑道:“爹爹总问起你呢,高大哥怎样也多来坐坐嘛。”
高明权道:“这是自然,待得莫叔此番外游归来,明权自当登门拜访。”眼睛一扫筱筠身后的方若绮,并不多言,然后转过来对关古威道:“阿威,你先与我回庄罢,我有点事情想交待你。”
关古威会意,每当权少有事交待,必然又是接下一单生意。这种话不好明讲,只能约略提一下,于是应道:“权哥,那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高明权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莫筱筠道:“筱筠妹子,不耽误你时间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言罢即行。关古威则心里暗暗腹诽: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明明自己接下来行程紧迫,要与人作别,却老爱说上一句“不耽误你时间”。当下与莫方二人道了别也急急跟去,不多久高关二人就没了踪影。
方若绮见莫筱筠若有所失的样子,调皮地跳到她的正前,脸凑到筱筠近面处,笑道:“人家都走远啦,还看!”
莫筱筠的粉面臊得通红,忸怩地推了方若绮一下,两个女孩才嘻嘻哈哈牵着手进了屋。
方若绮在橘井斋住了一段时日,听筱筠提及,才慢慢了解了高明权的来历。原来那银钩山庄的老庄主高世龙,膝下只有两子,长子名唤高明盛,这高明权是次子。嘉兴一带,有以丰竹、盐仓两派与丐帮、福山、青龙三帮为主的“五峰”势力盘踞。银钩山庄地处盐官镇,只行盗业,超然于外;此外盐仓镇的原家庄,袁花镇的扫风堂,也是海宁的一方豪雄势力。
但是高家老庄主高世龙六年前就因病亡殁,不想紧随其后,银钩山庄遭遇了一场横生的祸事,导致高原两家火并,各有死伤,高明盛也在这场残酷的争斗中死于非命,高明权则侥幸逃出,成了高家仅存的血脉。可离奇的是,在众人皆认为原家要灭了银钩山庄的时际,这意外生还的小儿子居然身怀绝世武功,以非凡的手腕和魄力,拉拢了丰竹派与丐帮、青龙两帮,将原家庄与支持势力之一的盐仓派给压制了下去。这高明权接掌银钩山庄之后,与原家庄讲和,逼停了两家火并之役,与海宁各势力乃至官家修好共处,主持高家旧业,倒更是做得风生水起。虽然银钩山庄行事低调,但因了高明权的存在,渐渐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江湖上皆传:世间无权少盗不得的物事,这“妙手文雀”的名声自然是越叫越响亮。这高明权虽然技艺高超,接受雇者委托却有两类人绝不去烦扰,一是贫者,二是官家。而现在高明权则极少出手,一般的生意都是交给山庄中的弟子们完成了。
方若绮听到此处,不禁奇道:“如果定要请权少出手的话,须得多少钱呢?”
莫筱筠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阿威提过近日有人出两万五千两雪花银请高大哥出手呢!”
方若绮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联想到那日所见之人,心里不禁暗暗感慨:“这人年纪看来也不到三十的样子,就做出一番事业来了,可我方若绮,却依然在江湖上漂流,都不知此生是否有希望遂了父母的心愿,逃出衡教的围捕,报仇雪恨。”想到此处,她不禁暗暗扼腕叹息。
花逐
发表于 2017-1-22 14:55
更了好多!哈哈感觉高大哥特别适合这种场景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