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路四段。! l: _. D* h: w7 q
这个区域不是台北市最繁华的路段,但是离商业区的距离却并不太远,驱车东行,十几分钟即可见到台北国际会议中心,然后就是台北市的地标世贸中心101大楼,台北市政府也落在那儿。而郝氏集团的财富大厦,则座落在信义路四段。
; O% \) D3 U! |财富大厦楼高68层,是一座高智能金融商业写字楼,1998年6月开工,2000年12月才完成。和已建成的国际商会中心东西对称,成双龙抬头之势,相映成趣。整座高楼呈一帆形,外观笼罩的乃是通身的金色钢化玻璃幕墙,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好不耀眼,磅礴有余,可也俗气逼人。财富大厦,的确名副其实。
6 n, k" W- }9 ^8 U, l4 z& E郝友乾的董事长室,就在财富大厦的顶楼最后一间。 郝友乾笃信风水,千挑万选,相中了这么一块宝地破土动工,构建他的商业王国。他认为,董事长位高权重,必须雄踞大厦顶端。此外,总经理办公室和董事长的分开,且要放在前面,否则容易产生权利抗衡,协调不易。董事长的办公室居于后方,犹如军队的指挥官在后面掌控调度,比较容易管理员工,员工也会比较敬业,否则董事长就犹如小兵打前阵,产生君劳臣逸的偷懒现象。董事长房间的面积不宜太大,太大则气不聚,孤寡之象,业务会衰退,万不可片面地以为房间越大越气派。当然,太小面积也不宜,代表业务拓展不易,公司格局发展有限。
6 n/ y- r. Q% q" D他的办公室里,一侧是宽大明净的落地玻璃窗,因为楼层至高,所以可以清楚地俯瞰外面的世界,甚至在里面脱了衣服也不会有外人发现。落地玻璃墙之间嵌着一面原木色落地中壁,上面挂着一幅佳士得拍卖行拍来的赵无极大师的油画秋山图。红花梨木配紫檀大板的大班台之后,乃是一个阔大稳固的嵌紫檀木雕龙靠背沿和狮子镇手的真皮大班椅,背后是整堵的柳桉木背景墙,上面挂着一副巨大的群山万壑源远流长图,乃是黄堂军的山水新作,暗喻胸中藏丘壑、仁者有容之意。两侧是同色的落地文件柜。办公室的另一部分,就是会客厅,依然是同色的柳桉木茶几和真皮沙发套椅。
7 w8 Q3 N; C4 R ]郝友乾其人,虽然五十来岁,但是保养得宜,面部丰白盈润,没有什么皱纹,身材也没有明显的发福,看上去倒像四十出头的男人。笑容可掬的面上架了副罗瓦雷诺金色边框眼镜,风度翩翩,儒雅内敛,使他的精明强干、工于心计的那一面显得不是那么外露。他身穿英国Anderson-Sheppard定制的枣红色英格兰细格纹的轻薄款褐色青果领西装,里面是一身银灰色的梦特娇真丝衬衫,一条深银灰色的领带打得整整齐齐,熨帖地收在外套里面。下身的浅灰色西裤则是出自日本的手工裁缝大师铃木利幸。; z) o, ]2 M4 z
他现在正微笑着对大班台对面坐着的童靖阳询问:“童警官,不知我郝某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您?”. }4 j& v( @* c; o' O; @
童靖阳非常清楚,这郝友乾虽然目前是第一怀疑对象,但是手头的证据不足以拿他如黎华一般对待。如果拘他入警局,他完全可以缄口不答,一直等到私人律师来保释。所以还不如干脆上门以“配合调查”为名进行询问。他笑了笑,说道:“郝先生,我来是就徐心宁被杀一案,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 C% e& t7 n6 i! A' v8 c“哦?”郝友乾面色不变:“好吧,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您。”正在这时,外门轻轻被敲了两下,那是外间的女秘书送咖啡来了。她大概二十来岁,身材高挑,清秀可人。在获得允许后,她轻轻地走了进来,把咖啡分送给老板和来客之后,就静静地退出去了,行动优雅,有条不紊,童靖阳看得出,她训练有素。6 l: m& r5 R& o- [. o6 k/ x
他没去碰那杯咖啡,脑子里飞速地理了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方开口道:“郝老板,您认识徐心宁吗?”$ @$ `2 s. ?# B9 v
“我认识她。徐小姐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歌手,她的戏也演得不错。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7 N4 g i: i$ f G6 N* |“你和她的关系很亲近吗?”童靖阳每次开口前都仔细地斟酌自己的用词,但是这个问题他不能不问。
8 E! Q9 x L5 f! d$ @& m“我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很亲近。我只请她参加过几次和郝氏有关的秀场活动,而且我也只是经过朋友的介绍才认识她的。私下里我们来往并不是很多。”% t8 K/ @6 N, r* o% X2 |
“哦?这也能算好朋友?”
- P8 Y3 E, t `+ p: X4 Q“呵呵,”郝友乾微笑如故,似乎并不觉得童靖阳的问题有点冒犯他的意思:“童警官,我们商人都是这样,大家在场面上认识的朋友越多,对自己也帮助越大。我郝某人天性喜欢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也很喜欢让大家感受到自己的善意,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7 P9 d3 N, E3 G/ d) g2 I; Q1 `- @“那么圣诞舞会她做你的女主宾,这是一般好朋友的关系吗?”' m% y5 A7 e- S. m9 k5 x! N
“警官先生,”这次他的笑容淡薄了几分,“我对徐小姐的确怀有好感。有一年郝氏的圣诞舞会,我也邀请了她。不过我邀请过的女主宾,每年都可能不一样,如果您认为这可以算我和她交情不同寻常,是不是也太武断了点呢?”
- B( W2 m1 s+ i9 l0 z( _! X“那么,郝先生知不知道她和什么人结过怨呢?”* Q& I" D' W- j7 B% }* B0 K7 O
“这我恐怕无法回答您。我和她的交情,可能到不了知道这事儿的地步。”
9 l) G6 A; t$ |8 v, @9 y9 y“那么,郝先生了解为什么徐小姐会出国吗?”
% t/ D4 v6 Y% f. d( i8 j“这我恐怕就更无法回答您了。”
6 k6 W7 @6 i5 l, t0 W. K. M A“郝先生,”童靖阳正色道:“我再问个别的问题,罗伊洛特公爵号是您的游艇吗?”* D4 Z% K' {# z3 k
“的确是我的游艇。”0 ^* b* h7 [: y1 Y4 q
“我们查到,就在前年年底郝先生的舞会之后,这艘快艇曾入公海。郝先生,你当时也在游艇上吗?”: i4 z6 j/ p( h- s- @8 l
“……”郝友乾沉默了一会。他的笑容消失了,镜片里闪烁着异动的光芒。虽然他没有过激的表情变化,但是童靖阳从其中读出了许多可能的信息。他盯着郝友乾,也沉默着不再说话。有时,沉默就是一种力量,它会迫使对方不是那么容易把话题推向别的方向。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仿佛有冰冷的霰雪颗粒萦绕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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