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確定一下我沒有理解錯⋯⋯ 就是王大哥被懷疑有前妻? 另外若綺也有前夫⋯⋯ 她又沒有嫁王大哥,反另嫁一 ...
哈哈沒有錯呢,基本上是這樣的,個中緣由、細節我還要慢慢寫來~
現在腦子還有些暈哈哈,因為一開始當作風格異突的短篇來寫,如同輸液過快,現在一時半會還沒有緩過來,總覺得亂。但是看到PP你的回覆,覺得鬆了一口氣,講出了我想表達卻不知如何表達的東西。即使寫作的人是暈的.. 人物已經有自成的軌跡了,念及此便很有動力,我會加油!謝謝支持:)
本帖最后由 cookingin 于 2017-11-11 21:07 编辑
今日購物節,好似布爾喬亞式的消遣日子。
寫的東西也是極盡小布爾喬亞的主意,想到亦舒講,「她像都會中所有年輕人一樣,是被寵壞的一代,穿意大利時裝,吃日本菜,喝法國酒,聘菲律賓家務助理,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打擊,因為沒有刻骨銘心的對象,連失戀都未曾試過,可是,今日她也不禁跌坐在沙發里。 」由淺及深,年年歲歲,都市的人大凡是這樣。
寫得好慢好慢,晚些貼上短章。
3
「囡囡,何事?」聽筒裡細細的男聲,難敵疲憊的凌晨來電。
「別不正經。律師搵我做什麼?」
「送你一棟樓。」他打哈欠,身邊似乎有人輕微的呼吸聲,「下一次來電,挑個友善點的時間。」
「樓還是你自己收好。這麽闊綽,是仗媽媽不再怪你?」她說,「剛剛同古芊菁她們飲完。明日婚禮,會同Joe一道來?」
那人嗯了一聲,她將電話掛斷。忽覺萬事皆沒有意思。
往鏡子裡望的時候,粉底已經支撐不住長時間,顯得膚色不那樣勻稱。用古小姐那一隻卸妝水,塗上精華水、乳液同面霜,敷完面膜,再用香氛噴了四周,一股晚香玉的氣息鑽進鼻子裡。
4
孔雀魚的缸裡跌進了幾片葉子,他用網兜去撈。酒醒了大半,明日去飲,準備好西裝。
偌大衣櫥間只有兩三件,畢打道上從一九幾幾年開始訂製西服的手藝;用的幾尺的布他皆不知,裁縫替他量身熨貼時,方若綺在一旁打點,挑揀上等高支的毛料,連口袋壓條的位置紋路對齊得妥當。我的最佳導演,她笑起來神采飛揚,西裝總是貼身裁當的好,舊的那套是否還要留?
他搖頭,從美國回來後,原來的那套西裝就該丟掉,他很清楚。但他不說。
完全清醒時像是打一個激靈,雨林一般的盆栽生的高高密密;沒有她當女主角,他的電影失敗透頂。是她的緣故,還是他的緣故?有極多的閒時用來澆花喂魚,但顯得全無章法:地毯落下黃的葉子,他不敢信奉叢林生存法則,仔細地致電花鳥市場老闆,究竟該如何照顧植物。一個個品種皆認出,成天整副心思都在那一堆草裡。
cookingin 发表于 2017-11-11 21:07
3
「囡囡,何事?」聽筒裡細細的男聲,難敵疲憊的凌晨來電。
王大哥被失戀打擊個透徹⋯⋯ 竟然放棄他最心心念念的電影?
但他快要與若綺重逢吧? 在明日的婚禮上。
只是兩個失意的人,到底會互相安慰,還是互相折磨?
不曉得為什麼,按著他們在文章裏的性子⋯⋯ 我猜大概後者居多。
除非他們真正面對自己內心的掙扎。
非常期待後文~
PS 我也是亦舒fan,但多數看中、長篇。你愛那一本? 本帖最后由 cookingin 于 2017-11-16 22:30 编辑
PP 发表于 2017-11-12 20:06
王大哥被失戀打擊個透徹⋯⋯ 竟然放棄他最心心念念的電影?
但他快要與若綺重逢吧? 在明日的婚禮上。
只 ...
哈哈,被打擊是一部份,不可置信也是一部份,畢竟愛的一部份,是看見對方身上自己的投射,這一方面來看,失戀好似是自身某部分的消亡。電影也是呢——不過畢竟市場形勢,雙重壓力之下,王導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在之後必須會十分振作起來了。
馬上和若綺見面,但是兩個人哪一位先敢踏出第一步尚是未知;
我也在想,還有踏出這一步的意義在於哪裡。
之後文章就會把重心放在現在時了!(之前是短篇的脈絡)不會再老回憶過去的種種給自己添堵哈哈,有什麼事情,寧願大吵幾架來得踏實!
亦舒的文章我喜歡《她比煙花寂寞》,哈哈,很經典很typical的一篇。畢竟更多的在敘述「他人的故事」,那麼過著自己生活的時候,比想像的、所見的,更要輕鬆一點,以及清楚一些吧。
妳呢?^_^
*「也許我們真實並不存在,直到有人目睹我們生存這個世界;也許我們並不能述說,直到有人能理解我們的語言。從本質上來看,只有被人愛戀時,我們才真正獲得了生命」
第二章:L'assault(襲擾)
本帖最后由 cookingin 于 2017-11-18 19:01 编辑第二章:L'assault(襲擾)
5
古芊菁的婚禮沒有伴娘,按她來說,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搶她的風頭。
姊妹們一併照做,個個收斂平日氣場,哪有走過紅毯爭艷鬥麗的女明星樣,但婚禮依舊敞著門讓娛記來,古芊菁真是折磨人。方若綺一席素裙,踩一對藕粉色的高跟,領子前掛著豆子大的幾卡項鍊,笑盈盈地挽著身邊男人供娛記影相,不敢鬆懈半分笑容。
那人比起她還多幾分弱柳迎風,婚前還被叫作歐公子,婚後便是歐生。叫做Joe的英國人站在一旁同侍者要兩杯酒,身量同若綺差不多高,淺藍眼睛的目光寸步不離黏著她身邊那位。
「Joe要生氣了。」歐生同她耳語。
「這一年來都不生氣,偏偏在我出風頭時候生氣。讓他少看兩眼,再看,指不定第二天的頭條就是你們兩個。」方若綺同他扮親密最為狀似,身量符合之外;那人官骨仔仔,一副好丈夫的樣子。
「想來真是恍如隔世,上一次還是我們的婚禮,這一次卻是別人。」
「這話怎麼說?這天底下,每秒鐘都有幾百對新人成婚。你是妒忌了,還是後悔了?」
「不,我的意思是。」歐生頭偏向她,忽然正經起來,「這些日子,到底是委屈妳多些。」
「委屈我什麼?」方若綺裝作聽不明白,只顧著笑,「芊菁的婚禮不必我操心;喬亞影業的合同昨日簽好,兩隻廣告已告知收尾剪輯階段;16377股票一路勢好,幾萬股的花紅有待以等差數列上升。」
「若綺。」歐生無奈地望著,「妳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方若綺沈默半晌,抬起頭來笑意仍故亮晶晶,「不妨說,是辛苦了Joe;於我,始終裨益更大,當日說好的那句Win-win,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哪有人會揀這樣的路走。」他笑,「也就是妳。」
「我自私多些。」方若綺言罷,歐生重重搖頭。
「如今塵埃落定,說這些話,歐生,實在不像你的風格。」她說,「一家闔氣,才是最重要。那麼便說,我為你的革命時期給予最忠誠的支持。」
「昨日湘姨找我去飲早茶。」若綺說,「媽媽說,雖然我們離婚,但始終將我看作女兒一般,有空還是要去陪她。」
「這倒不假。」歐生挑眉,「她鐘意你,甚於鍾意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成日陪婆婆飲早茶的兒媳婦了。」
「嗛,說得我像是個遊手好閒,只知服侍公婆的豪門少奶奶一樣。」她說。「幸好同你識得早,不然也猜不透你這人畜無害面孔下藏著什麼心思。」
「妳的烈性,也在我意想之外。」歐生大笑。
她將他扶上座。「囡囡,你知道,我待妳不止合作夥伴。」歐生身子弱,站在風口上多說幾句,蒼白的臉上染上潮紅,坐下之後由陰轉晴,目光卻像能溢出水來,「總想把欠妳的,都補回來。女人的青春有多矜貴,我是識得算的。你幫我這樣多,我十分感激。」
方若綺鼻頭一酸,將歐生的手握住,生怕滴下淚來。
「妳先前還說,要出風頭。眼淚鼻涕一起落,是想上明朝頭條?」他遞來手帕。
「有幾分幸福我不知道,快樂是一定的。」
他溫柔地笑,這時Joe走近,始啜飲一杯香檳,歐生表情舒緩,似有如沐春風的自在。
若綺識趣地轉身走。古龍水的氣味再背後散發開,除了氣味種種,是真正戀人間的快樂。
她毫不後悔,她想要結婚的時候,便是世人皆知的結婚。喜帖設計的典雅美麗,噴著麝香雪松的香氣,四處有乾花的點綴,像微縮的玫瑰園,歐生同方小姐今日結婚,燙金的字體比煙火還要亮幾分。這是她對他最有禮數的懲罰嗎?她未暇想這些事情,記者發佈會、籌辦婚禮,人前扮作恩愛夫妻,人後自己找樂子。灌錄唱片、拍廣告,幾十部電影邀約,忙起來的時候,絲毫都不敢想些無關緊要。像是延長到永恆的失戀期。
她剛剛才說,她又不是不快樂。
6
古芊菁風風火火踩著高跟鞋拽方若綺過去,大半個演藝圈都到場,豈有她同前夫一旁休憩的理?一邊攥著她的手腕,一邊說,妳給我精神點,王瑞恩也來了。
是意料之內,她也情不自禁地一怔。啞口無言地跟著古芊菁走,前者覺得她安靜得無道理,停步也不忘譏諷她兩句。古小姐毫不介意拖地長襬的紗裙被她踩上幾個高跟的印,方若綺看著心疼。
「他來做什麼。」她毫無頭腦問一句。
「自然是我請他來的。」
再以抬頭的時候,她看見他了。西裝熨貼,她很放心。
曾為他選擇西裝焦頭爛額時,找到熟人識得的老裁縫,從如何講究Pashmina還是Cashmere,到那不勒斯的襟帶,她一一記住,卻毫無頭緒。老裁縫最後一句,「那便讓夫人替他挑」。她臉紅紅;婚禮那日她緊緊依附著的是百分之百的勇氣,一如她信誓旦旦那人不再出現一般的放心,今日她見著他,她腦子竟全然是薩街裁縫的手工,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手藝精緻;她在猜測,他的女伴是哪一位。
她僅餘最後一些勇氣,便可雲淡風輕站在舊情人的面前。內心幾分波瀾,她不敢算,如履薄冰一般思考,如今的她,早已經不是過去的她,又該以一種怎樣的姿態去面對?她在怕什麼?她又想要什麼?她皆不知。
一個邁步,侍者端著香檳風度翩翩在她面前閃過,衣香鬢影的氣息,莫筱筠同高明權低語,娛記的閃光燈刺著她的眼睛生疼,曝光,她心中在幻想她將要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古小姐僱來的樂隊在演奏Walking After Midnight,她邁出更大的步子,I’m always walking after midnight, searching for you,玫瑰花被灑滿整個場地,她同葉婷婷、郝友乾打招呼,關古威閃在她的面前,她剛想同他寒暄,忽然聽到一聲嬌俏的尖叫。
所有人回過頭去,古芊菁滿臉緋紅,被童靖陽箍得生緊。不愧是影視一匹狼,娛記們忍住笑,似有深意,她也笑,童靖陽的臉緊緊貼著古芊菁的臉,毫不顧忌。童靖陽本就有無與倫比的少年感,笑鬧之間,活脫脫如男孩。
她只記得當年古芊菁同童靖陽從不咬弦,爭吵起來,民歌餐廳的天花板亦可掀翻。
所謂冤家,與平行線的理論毫無關係。婚姻當然不是終結,而他們所相信的選擇,不能說不感恩。
他倆的臉頰緊緊相依,眾人聲聲喝彩,閃光燈如掀起白晝般頻繁。都是好看的人,直挺的鼻子互相碰著,像拍攝出一張優異的海報。
她記得電視台的監製曾經說,有吻戲的二人,選角最重看鼻子,夠直、夠挺,鼻尖相碰,露出有完美弧線的空隙,這樣的鏡頭,才有交融的戀情之感。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一響,她便什麼都忘記。
直到牧師緩緩走向他們,整個秋季的陽光像金色的粉膏,香甜的、軟糯地融化在潔白婚紗和西服之上。
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古芊菁搶了牧師的台詞。
她說的是:「都愛我,照顧我,尊重我,接納我,永遠對我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童靖陽挑眉,「你願意,我就願意。」
眾人大笑,微風將拋灑的花瓣吹向他們的肩頭,他一股腦將她抱起,像拍過數千次的電影情節一樣與她相吻。
她無意間回頭,她一眼便注意到王瑞恩立於眾人之間,他的目光凝視在婚禮的二人處,而方若綺重重地、幸於在人群擁擠之間、憑藉最末距離的喘息,觀看著他。
該怪自己仍死心不改,還是寬恕於,在婚禮這樣極易泛起漣漪的場合,不能夠不煽情?
想到閨中密友的美麗的歸宿,她幾乎紅了眼眶。
肩頭忽而被握住,她回頭,來不及拭淚,是歐生。
他低頭與她耳語,在外人看極親暱,他說:「妳又哭了。」
「太過感動。」是極真誠的話。
他貌似安慰,卻又遠離;她再一躊躇,回頭便不見他。
古芊菁捧著花,作勢要扔,在之前並給若綺一個眼神,那一捧花牽連著綠枝碎末,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用力一攬,滿天星的花朵刺著她臉微疼,雪白的骨朵落了一衣。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成為眾人焦點。
臨在頭上的一記重擊,瞬間出現的花海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是王瑞恩,她幾乎要在眾人之間尋找那一張側臉,轉過頭去,才望見歐生在不遠處對著她笑,幸虧她記得她尚未公布離婚消息。
古芊菁走近同她擁抱,那一束滿天星讓她緊緊攥著。
「這是予你幸福,不再將幸福從你身邊拿走。」
「是真的嗎?」她微笑著反問。
「一定是真的。」古芊菁一反常態,非常認真地對她說。
cookingin 于 2017-11-18 19:44:40 补充以下内容
今天試著在貼吧放上一點,不過講到第二節,就說我情色低俗。
還是論壇比較有愛,
週末一到就意味著時間又一次地飛走了,每次寫什麼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尚未準備好,恨不得再抱來十幾本書啃一啃,增強點底氣。
cookingin 发表于 2017-11-16 22:28
哈哈,被打擊是一部份,不可置信也是一部份,畢竟愛的一部份,是看見對方身上自己的投射,這一方面來看, ...
看亦舒的愛情小說,我始終最愛朝花夕拾。我記得初中時看,半夜在被窩裏哭得唏哩嘩啦的。
之後又喜歡上流金歲月、嘆息橋。
我也看過她比煙花寂寞,但如你所說,以第三者(讀者)的身分看由第三者敍述的故事,可能多了重隔閡,始終無法百分百投入。
回到你的文章,你的若綺與王大哥遠遠地重遇了。若綺對王大哥始終放不下吧。當日她是以什麼心情另嫁他人呢?
期待著兩人的互動。
PP 于 2017-11-18 23:46:02 补充以下内容
cookingin 发表于 2017-11-18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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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芊菁風風火火踩著高跟鞋拽方若綺過去,大半個演藝圈都到場,豈有她同前夫一旁休憩的理?一邊攥著她的 ...
你不是說小說人物已有自成軌跡了嗎?那就交給他們把文章向前推進,慢慢來。 PP 发表于 2017-11-18 23:39
看亦舒的愛情小說,我始終最愛朝花夕拾。我記得初中時看,半夜在被窩裏哭得唏哩嘩啦的。
之後又喜歡上 ...
流金歲月我也喜歡,林凡改編的電影,張曼玉和鍾楚紅,都是我鍾意的。
我先貼上本週(其實理應是上週)的新章,忘記辦理網絡,停了一週的網,像活在原始時代,
本帖最后由 cookingin 于 2017-12-3 20:43 编辑
7
古芊菁前腳離開,記者便一擁而上。被花簇擁著,連同閃光燈和追緊的記者步伐,將她湧在人群中心,快到餐點時間,卻招惹上這麼一幫可以不眠不休的體力達人。暗自喊不妙,這回又要餓肚子。
「若綺,作為古芊菁的好姊妹,你有什麼祝願的話送給她?」祝願說給你聽,那便成了做戲。
「若綺,你的新劇就要上映,⋯⋯」那為什麼不等新劇發佈會再問我,真煞風景。
「若綺,從一開始您的先生就沒有在你身邊,⋯⋯」
她心中當無奈萬分,面對著一千個問題,露出毫不千篇一律的甜美微笑。
「遇上舊友,去同老友聊天。我在這裡陪姊妹,他很放心。」
「若綺,王瑞恩導演也到場,你有沒有和他見面?」
人群之中不知誰率先提到王瑞恩的名字,她一怔,隨後全然哄堂起來。
接踵而至的,變成了一串又一串她起初不敢細想的問題。
「若綺,是不是很久沒有見到王導了,如今你們即將重逢,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她尚未及想,便聽見熟悉的男聲由遠及近。
「當然是『好久不見』。」
一抬頭,王瑞恩筆直站在她與稍遠的鄰近,肩膀相隔一隻手臂的距離。
「導演一般不會希望他的演員回答假設性的問題,」那個男人目視著一幫記者,微笑著說,「除非我們將假設變作現在進行時。」
「好久不見。」他側身,伸出一隻寬厚手掌於她的面前,當著眾人面前。
耳邊似乎聽見那群人正要起哄的預謀,像播放黑膠時輪針滑動碟片時細密的噪音。
「好久不見。」她看見王瑞恩側過身來,正午猛烈的陽光在他的身後,將他的一半面孔隱去。她假設沒有任何心理活動,接住他的話,即便看不明晰他,亦接住他的一握。
當著眾人面前,大大方方、客客氣氣,倒不賴。
媒體記者們沸騰一片。
而她只知,她的掌心溫熱,而他的手冰涼。
他很快抽手。
「那麼各位記者朋友,你們忙碌了一上午,也該歇息一陣;遲些,新郎新娘在湖邊,還有拍照的環節。」
王瑞恩又用上老掉牙的打發媒體的口吻,而她站在他的身後,像被護著一般。令她想起初初做他女主角時,殺青宴、發佈會,替她圓場,替她擋酒、替她周旋記者,今時恰似往日,不禁有些好笑。
記者作鳥獸散,人群熙熙攘攘,她卻覺得世上只剩他們兩個,她等著他轉頭。
「記者走了。」她說,「多謝你替我圓場。」
王瑞恩一抬頭,似剛回過神來的樣子,與她四目相對。
「我恰好走近。」他笑得坦然。
「記者總愛提些刁難問題,我差點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才松一口氣。
「這個答案應該不致招人話柄。」
她心中想,他一向如此坦誠。即使是重逢的第一面,也不令她落入尷尬境地,她該感激。
「標準答案。」她咧開嘴笑,「同時幫我想好我開場白。」
「你也苦惱?」
「什麼?」
「沒什麼。」他眼神忽然飄忽,從她的身上移開。
沈靜半晌,「你在想什麼?」她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問完才覺冒失。
他轉眸看她,像是盯著一隻小動物,也像是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她心中猛地一緊,近乎有一種面臨「該來的總會來」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