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ttpping 发表于 2013-2-7 22:16

555555大大快回来呀

forgettingxr 发表于 2013-8-6 11:50

楼主要更新吖!写的这么好,很想看下去啦!不要变成坑呐!

霓姗 发表于 2013-9-12 18:39

又坑一个月了。。继续等吧!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16:18

“经理……”

耳边依稀传来谁的声音。

杜司臣缓缓睁开眼,视野里渐渐清晰的是车厢略显狭窄的空间。斜前方副驾驶上侧过身看着他的是自己的秘书兼助理,城仲瑄。

“已经到了。”

杜司臣的秘书说话一向简洁完美——简洁到掐头去尾,完美的体现了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心照不宣。

“嗯。”

他应了一句,却并没有马上起身,重新闭上双眼,城仲瑄很识趣的先行下车站在外面,随时候命。

是为了缓解太阳穴下面隐藏的疼痛——杜司臣深呼吸着,把闭目养神的时间延长了十秒,发现依旧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这种疼就好像是有什么在拼命的从地底冒出来,却被压抑着冲不破那层顽固的坚冰。

他有些恼怒,这种不受控制到好像意识在随意流窜的状态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于是不打算再理会,疼痛就尽管疼痛。没有什么可以打垮杜司臣的意志。

他打开了车门。

瞬间,阳光倾泻而入。


——哥,等我结婚的时候,就选一个很小很小的教堂,只请很少很少的客人,好不好。

阳光中,她笑着跟他说。声音甜蜜的,就像五月花。


“Aaron,恭喜啊。”

花散了,

有人跟他招呼。

微笑着握手寒暄,夏以军的朋友,他也认识——太阳穴越发尖锐的疼痛却在叫嚣为什么要跟他说恭喜,恭喜什么?有什么可恭喜,他又不是新郎。

“我以为你早就来到了呢。不得不说这地方选的真别致……”

镇定自若的跟着那家伙一起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树木掩映中那栋尖顶建筑物,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就如同几天前城仲瑄跟汇报的一样,小到有些袖珍的教会,没有什么出名的历史,也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门前小小的停车场刚刚停满,昭示着邀请宾客的人数与主人身份毫不相符。

从外表上,谁也猜不到杜家大小姐和夏氏集团继承人的婚礼就即将在这里举行。

“哇哦,真贴心啊……”

走到教堂门口,听到有女士充满惊喜的低声轻呼。

然后,一只红黄相间灿烂美丽的郁金香也递过在了眼前。


——我才不管合不合规矩呢,就是要送每个来宾一只郁金香,哥忘了那是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么,高原郁金香,象征自豪、挺立和创造的美。

她双手撑住下巴半趴在窗台上,唇边眼角都是俏皮的笑。


“司臣,怎么才来。快过来。”

笑容散了,就像来不及接过的郁金香。

他低声跟母亲道了声歉,她只是慈爱的笑着说知道你忙。然后拖着他的手朝里面走,就仿佛这个27岁的杜氏集团掌门人还是那个迷惘的孩子。

教堂里面装饰的很典雅,却不繁复。


——我绝对不要带蕾丝的礼服。我知道哥也不喜欢。

——云芊的性子太执拗了说什么都不肯穿我为她选的礼服难道就真的那么讨厌蕾丝吗。


“你啊,昨天也不回家,芊等你到半夜。今早起来还有黑眼圈,都不好上妆了……”

杜司臣的头更疼了,有些东西几乎压抑不住的往上窜,他移开目光,看到了站在神坛前面的一身礼服的夏以军,正在跟穿着长袍的神父交谈。


——为我主婚的神父会胖胖的,年纪很大,胡子很长。微笑起来很慈祥。

她笑着用手比划着口中说的那胖胖的身形,


然后,那个胡子很长的,年纪很大的,胖胖的神父,已经一脸慈爱的安静的等待着那对即将走上神坛的新人。

他抬起头,看见高挑的穹顶。彩绘的玻璃构成了圣母的图案。

——对了,还要有彩绘玻璃和管风琴。

阳光洒落一身。

——哥,我喜欢你。

午后,杜家大宅,他的书房,

窗前,靠背椅,她笑着。

——你愿意娶我吗。


管风琴巨大的轰鸣瞬间几乎击碎了那最后的一层冰,

他被婚礼进行曲惊的浑身一颤。

战战兢兢的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阳光下,

一身白纱,轻轻挽住的父亲手臂的杜云芊,缓缓踏上红毯,

素洁的白沙罩在她的脸上,

像一片云。


You're beautiful. You're beautiful,

You're beautiful, it's true.

I saw your face in the wedding place,

And I don't know what to do,

Cause I'll never be with you.


You're beautiful. You're……

……don't know what to do,

……wedding place,

never be……


世界颠倒了,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唱腔和旋律,重叠的交错的,诡异的扭曲的,像是一个快要解散的马戏团行李箱上的小丑面具,

理智和意志愤怒的奔跑追打却被嬉耍嘲弄缠绕的变成死结,在混乱的,嗡嗡的轰鸣中软弱的暴躁不堪。

无法忍受的疼痛呼啸的势如破竹的为了那样不知名的东西开疆扩土打通道路,

直到一切哗啦啦的破碎,像一颗逆行的流星冲破所有束缚重新回归最本质的宇宙的起点。

那里很空旷很干净很纯粹很简单,

什么都没有,

只剩下一个疑问。




Are you sure?



(你确定要看着她嫁给别人?)


No


(不。)












彩绘玻璃的教堂,红色地毯,鲜花拱门,通道两侧座椅扶手上浅粉色的缎带,宾客们宁静祥和脸,管风琴的奏鸣,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第五幕前奏曲。

混合了些许幸福些许凝重些许不舍些许期待甚至些许不悦表情的严肃父亲,手臂上挽着的他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儿,红毯尽头那帅气挺拔的新郎——就算此时,嘴角也依旧敛不起那丝浅淡而玩世不恭笑意。

所有人都在等,静静的等着着那一刻——新娘的手,从父亲的掌心,转交给新郎。

在很多人看来,比起在神坛前许下誓言,比起交换戒指,比起掀起面纱后的第一个吻,仿佛这个动作来的更加神圣而具有某种不可抗拒的意义——像是在人生履历盖的图章,上一枚,是在出生的时候。

圣经上说,手的交接意味着父亲同意女儿脱离生长了十几二十年的安乐窝,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与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组建自己家庭承担自己的责任创造自己的幸福,以及,懂得婚姻真正的意义。

庄重的音乐声中,挽着父亲胳膊的杜云芊,已经站在了夏以军的面前。

她微垂着头,薄纱轻轻笼在那深褐色头发上,小巧而无比精致的钻石花冠闪着微微的光,看不太清她此时的模样,只有白皙到近乎半透明的皮肤和天鹅般完美的脸部弧线,诉说着一种晨雾中的仙女般神秘、寂静的美。

新郎嘴角的那丝笑意似乎也比平时多了些许认真,他淡定的迎接了父亲严肃庄重的凝视,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于是,当爸爸的余光再次轻轻扫过女儿的侧脸,一声不为人察觉的淡淡叹息后,他松开右臂,轻轻托起女儿的手,无比郑重的送向即将成为她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

很多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发生了突变所以使得某一时刻变成了重要转折点,还是因为这个时刻本身就注定了是转折点,才发生了改变一切的突变。

没人能知道,下一个瞬间,时间,空间,人,事,爱情,婚姻,以及未来,会不会直角转弯——

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在双方父母的面前,在新郎本人的眼皮底下,在尘埃落定的前一秒,

新娘的手,被夺走了。

被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男人,另外一双坚定而有力的手不容置疑的握住、定格、阻止!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导致所有人都延迟了将近两秒才有所反应,

宾客们的惊呼涌向教堂的尖顶。

神坛之前,父亲一脸愕然,新郎睁大了双眼,新娘更是浑身一震猛的抬起了头,最淡定的反而是神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空见惯了这种场景——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位最后一刻突然介入的男人,

杜司臣。

他穿着深色的礼服,修长的身材下隐藏着紧绷的力量,长发凌落在肩上,显得他如此急促和迫不及待。

他就那样站在原本顺理成章的三个人中间成为那个最不和谐的因素却因为无法忽略的冷峻和霸道而变得理所当然,

他拉着本来应该属于新郎的新娘的手,形成的一条直线横亘在原本该结成夫妻的两个人中间,偏偏还带着旁若无人的坚定决绝甚至是理直气壮。

紧接着,所有的惊讶与愕然很快变成了一团硕大的疑问气流——他这是?!

可似乎,这个问题,也不需要答案。

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

“司臣,你在做什么?!”

父亲低沉而有力的呵斥。

但是没有回答。

几乎在同一时刻,杜云芊猛的掀起了头纱——被兄长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指被烫到让她想尖叫——这是怎么了!他要干什么!这是做梦还是——

没有了任何遮挡和隔膜,呈现在眼前的他的眼神,让她所有的疑问和冲动瞬间停摆,有什么东西直接涌过来冲刷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样深邃的,漩涡一样,席卷一切的坚定的认真的毫无犹疑的眼神!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哪怕旁边是她未来的丈夫,哪怕这里是她婚礼的现场,哪怕周围是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跟夏家杜家关系最为密切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人!

这个一刻,她只是纯粹的像个婴儿。

因为她的灵魂,已经不在她自己那里。

杜司臣是个行动派。

从抢过新娘的手到被父亲呵斥再到果断拉起她走下神坛穿过拱门走向教堂的出口,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

“司臣!”

“云芊!!”

有谁在后面大声喊,还有类似全体起立的呼啦啦的声音,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或惊愕或呆愣或莫名其妙的表情与目光。甚至,也许真有人在后面追,但是——

全部被无视。

杜司臣只是紧紧拉住那双还没来得及戴上属于夏以军的婚戒的手,大踏步的走在今天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红毯上,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向也许是属于他和她的新的转折和人生!!

教堂外,阳光明媚。

“能跑吗?”

杜司臣看向自己穿着婚纱的妹妹,巨大的裙摆上还好没有太多的蕾丝和装饰,但也无疑都是很麻烦的累赘。

“……”

杜云芊本能的低头瞅瞅,脑子里一团浆糊,懵懵懂懂的,对于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好像都明白,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看着这样的她,杜司臣只是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下,然后如此轻松的笑意更加重了云芊的停滞状态,她已经完全呆在那里,愣的像根与世隔绝的木头。

“司臣!”

后面又有人喊,而且不只一个,他的表情恢复了冷峻和沉着,当机立断直接俯身一齤手抱起她的裙摆,一齤手拉住她跑了起来。杜云芊还在瞪着那双大眼盯着她的哥哥——今天真是看到了太多平常根本看不到的他——好在她还知道踢掉了高跟鞋。

停车场固然距离教堂的门口不远,但是很显然杜司臣的车里并没看到司机。他只是皱了下眉,四周打量了下,就瞧见了那已经停在路边随时待命的婚车——红色保时捷panamera敞篷,后保险杠下面一排彩带系着的罐子。

“喂,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杜司臣强行打开车门把司机拉出来的动作很野蛮,却也相当利落干净。

“我会跟你的雇主说不追究你的责任另外补给你加班费。”他看着那个被他的霸气和力道震住呆然站立不知所措的可怜人,一板一眼的陈述。杜云芊反射般傻傻的想笑,却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塞进了车里。

一脚油门,很快,教堂已经消失在后视镜里。

风吹在她的脸上,路边的树木刷刷的倒退着。空旷延绵的公路,树荫笼罩下阳光的斑驳在她眼眸里闪闪而过。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的侧脸。

那么熟悉,却仿佛又很陌生。

她熟悉他握方向盘的姿势,她熟悉他开车时认真严肃到面瘫的表情,她熟悉他下巴的线条和手指的长度,她熟悉他总是抿起的近乎冷酷的嘴角。

她熟悉的杜司臣,

那个为了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时时刻刻关心她爱护她却时时刻刻在掩饰的兄长,

那个用尽手段去打击她、阻挠她、用铁血手腕要求她必须服从尽管初衷是那么用心良苦的哥哥。

那个说过她会发光,但同样也打过她一巴掌的男人。

都不是眼前的他。

眼前的他,她陌生。

好像第一次见到。

这不是她认识的杜司臣,她不认识这个突然把她从教堂强行带走的男人——难道不是一切都从了他的愿了吗,难道不是他为了她能嫁给夏以军而费尽心机么,难道不是他殚精竭虑做尽所有只有今天这一场婚礼么,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在最后一刻断送他亲手布置的一切?

他……到底做了什么,又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

刚说了一个字,他已经突然侧身,伸手过来一把摘掉了她的头纱,连同那个钻石花冠一起,果断而决绝的直接抛出车外,仿佛那东西刺了他的眼,价值七位数的碳结晶体和铂金属转眼被飞快的车速落的不见影子。

杜云芊被这个动作惊的愣住了,好不容易开始运转的思绪再次骤停,当然,这次没有停的太久。

杜司臣看了她一眼,很短,却又意味深长,她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然后,突然畅通。

她飞快的解下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学着他的样儿一把丢出车外。

杜司臣看见,不禁笑了下。然后,杜云芊也笑了,笑着摘下同款的钻石耳环和镶钻的长手套用力的扔向外面,夸张的动作让那些无比值钱的玩意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

他还在开车,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她索性把所有跟婚礼有关的能摘下的扔掉的东西通通抛出了车外,然后大笑起来,笑的几乎弯了腰,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

等她再次转过头笑着看向他时,眼睛晶莹的像雪山上的水珠。

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红灯。

跑车停下,罐子拖地的叮叮当当声也停下。

周围静的不可思议。

两个人坐在车里,彼此凝望。

杜司臣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际,停留在脸颊,手指温柔的抹去那一点点水痕,谁知,却惹来更多断了线的珠子。

他叹了口气,似是感叹自己的怯懦和她的脆弱,

似是感叹之前的岁月他跟她究竟都在想什么做什么执拗什么坚持什么浪费什么,

于是,

当绿灯亮起的时候,

他的手已经扶住她的脖颈,他的人已经俯身靠近,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心。

这是杜司臣跟杜云芊的,第一个,吻。

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等了太久的吻。

温热的触感,从大脑,到心脏,再到灵魂。

她的泪顺着合上的眼角滑下脸颊,却再也不是心酸。

他那看起来总是坚毅实际却无比柔软的嘴唇,他的呼吸如同她想象中一样的真实,

他彻彻底底的吓到了她,也真真实实的拥有了她。

孤单的绿灯又变成了红灯,

空荡荡的十字路口,

这一刻,

杜司臣跟杜云芊的兄妹关系,正式宣告,结束。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16:19


准确的说,杜云芊的理智是上了飞机,在更衣室换上浅蓝色的连衣裙后,看着角落里堆着成一团的婚纱时,完全回归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在发红而微微肿胀的嘴唇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某人的又一次的白日梦而已。

用手轻轻的触了触,热度让她回忆起半个小时之前的激情,于是,红晕悄悄爬上了脸颊。

“杜小姐,请您回座位吧,飞架马上就要准备起飞了。”

走出更衣室,空姐笑容可掬的说道。她浅笑着点点头,为自己一丝莫名的心虚和羞涩感到好笑——怎么觉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跟哥之间关系的变化似的?

小心而缓慢的踱着步子,转过一个角,就看到了机舱中坐在窗边的男人。

杜司臣也换过了衣服,一贯的衬衫西裤,没有系领带,长发散在肩上,显得随意了一些。他侧着头看向窗外,一齤手放在下巴上,像是沉思又是出神,眉头微微的蹙着,嘴角又是常见的那样用力抿着。

她停下脚步,忽然觉得害怕了。

眼前的他,怎么看依旧还是他的兄长,严肃,紧绷,沉着,内敛,说一不二。

这是那个吻过他的人么,这是那个把她从婚礼上抢走的人么。

她等他爱她等的太久了,

而真到来临的这天,一切又太过戏剧性。

她的理智不停的在质问感情之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而眼前他依旧不变的凝重气质让感情几乎无法招架那些咄咄逼人。

“芊?”

他的低呼打断了她心中的交战,杜云芊冷不防打个激灵,抬起视线,却发现杜司臣已经转过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凝视着她。

而她只是站在那里,穿在两侧的手紧紧攥住裙角。

“过来坐,飞机要起飞了。”

杜司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似乎不懂她为什么只是僵直的站在那里不动,于是轻声的呼唤着,一边朝她伸出了手。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他越来越近,然后把手交给了他,那温热依旧无法化解最后的怀疑和不安全感——

杜司臣握住杜云芊把她拉向自己,她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跌坐在他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肩膀,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累了么。”

他的手臂环上,抱住她,头贴着她的发,轻轻的问道。

“没事。”

她反射的摇摇头,低声说。

“你轻的像片羽毛。”他在她头顶低喃,然后微微松手来开距离低头看着她的脸,眉间依旧轻蹙,“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距离好近,两张脸彼此对着,呼吸可闻。

她看的到他深黑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

真实的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怀抱,他的低声轻语,

她忽然又想哭了。

却被澎湃的激情阻止。

杜司臣再次吻住了她。

这次,再没有那些形而上的含义和宣言,

而是一个纯粹的,来自情人的无法压抑的热吻。

他没给她任何抵挡的空隙,毫不留情的吮吸着花瓣一样甜蜜的嘴唇,霸占她的呼吸和心跳,撬开她的防线让她只能面色通红星目半张的任他掠夺和索取,他是如此的贪得无厌,不把她所有的血液全部点燃誓不罢休,不把她所有的爱全部释放绝不松手。

他的手掌在她的后背游移着,他的胳膊禁锢着她柔软的躯体像是恨不得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他像座喷薄的火山,却又好像一个担心失去一切的孩子。

只能不停的吻,不停的吻,让她开始无法呼吸让她开始低声的呻吟求饶,

强迫她只能不停的回应以便让他确认她的爱。

仿佛,一直在拼命渴求的,不是她,而是他。

这个长到天荒地老的吻停下的时候,

他们的呼吸一样的急促,他们的头发一样的凌乱,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她的手交叉在他脖颈之后缠绕着他的长发。

平常坚毅此刻却凌乱的目光逡巡着她桃花一样晕红的脸,娇艳欲滴。

像是心有灵犀,他们同一时间靠近彼此,额头抵着额头,

仿佛都只有一个愿望,

时间在此定格。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16:20


晃动的画面。

好多人在说话,

嘈杂,却什么都听不到。

谁按了静音键?

努力去注视那些乱七八糟的口型,试图分辨出只言片语,

徒劳无功。

头开始疼了,像是要被什么劈开。

——芊芊!

忽然有谁一把扭住了她的肩膀。

诧异的盯着那张像闪电般突然出现眼前的陌生的脸,

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没来由的想叫他爸爸。

明明就不是父亲的眉眼。

也从来,没人叫叫过她芊芊。

——听我说……在……千万……记住了吗!

记住的只有那狼狈的满头的汗水。

——记住!记住!记住!

记住什么?

那张脸消失在人群的缝隙。

周围突然无比拥挤。

伸出手,小孩子的短短的胳膊,什么都够不及。

一只雪球一样的小狗突的从怀里跳开去,

直觉的要追,

远处一声巨响,气浪,橘红色升腾起热浪的礼花。

她静静的望着,

像是理所当然的

一步一步,走近那火焰的墙壁,

周围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视线变得虚渺,

火焰的尽头是什么?

高高的十字架,

一个男人,被锁链牢牢绑在上面。

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失去了心脏。

那张紧闭双眼的平静面孔,

如此熟悉,

爱人?兄长?

忽然觉得手心发热,

低下头,

自己双手捧着的,

滚烫的,

就是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新鲜的,像前一秒刚刚亲手挖出来一样。

——芊……

血从手指缝里淌下来,

——我向你……

淌满了她一身,一地,

鲜红的,灼热的,控诉的,

——发誓!



“啊!!”


杜云芊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乌鸦在报丧,气管被塞住,肺叶好像被火山灰僵化成了两块水泥板,视野全无,眼前只是一片血红,似乎打翻了某个午夜杀人狂的调色板,四周末日般的寂静,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的敲在神经上,双手狰狞的像是老树根,拼命的伸出去却什么都抓不到。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芊?”

然后,只是一声低语,和被握住的指尖传来的一阵温热,打破了所有魔咒。

乌鸦消失了,窒息消失了,血红消失了,混乱恐怖崩溃瞬间褪去了颜色,眼前的一切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她感觉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于是,所有正常的触感都回归了,紧接着杜云芊发现,她的衣衫和头发几乎被汗水浸透了。

“做噩梦了么……”

杜司臣皱着眉看着怀里被噩梦折磨的几乎筋疲力尽的妹妹,伸手轻抚了下她的额头,所触湿漉漉的都是汗水,于是眉头锁的更紧。

他把她抱的更近了一点,一边按了铃示意空姐准备毛巾。

“没事了,我在这里。”

轻柔的安慰驱散了最后一点燥热和不安,杜云芊轻呼口气,一并恢复的还有理智和记忆。她的目光扫过私人飞机的内舱,耳边是发动机隐约的轰鸣,然后抬起头看了眼那完美的下颚弧线——兄长,抢婚,吻,之前几个钟头里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于是她再次意识到两个人这样拥抱着半倚半躺的蜷缩在沙发上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脸颊有些发红——兄妹变成情人,也确实值得脸红。

“芊?”

从空姐手里接过湿毛巾正准备替她擦擦脸的杜司臣,略带诧异的对他情人的古怪举动表示了疑问——

她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却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翻过身,几乎是一下子把她人高马大的哥哥按倒,动手脱掉他的外套,扯掉了他的丝巾,解他的衬衫扣子,那架势恨不得要直接把他扒个精光——差点带翻他本来要去拿的一杯水。

“芊,怎么了。”

作为一个理智的摩羯座,他试图阻止,但是没有什么效果——他妹妹执拗起来什么样过去的二十年里领教的已经足够。

于是就放任自流,安静的看着她张牙舞爪却进度缓慢的把他的衬衫扣子全解开——杜司臣一度甚至想出言建议解男人的衬衫扣子有更省力的办法,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也从侧面证明他妹妹对解男人衣扣这件事极度缺乏经验,是件值得窃喜的好事。

然而杜云芊的表情却说明她完全没有她兄长那隐约戏谑的态度,虽然她真的把他半按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没有了扣子,衬衫已经失去为主人遮蔽躯体的基本功能。

杜司臣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的喷在他的皮肤上,那种触感陌生而新鲜。但是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他妹妹的眼神。

杜云芊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胸膛,或者准确的说,视线集中在他心脏的位置。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指在那里轻轻的逡巡,仿佛那是一碰就碎的瓷器,然后,对视上他的目光。

全程,杜司臣都没有动,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她。很快,他发现了她眼睛多了层水雾。

“哥,你要好好活着。”

声音颤抖着。

他看了她一会,然后在那滴眼泪掉下来之前,他吻到了。一个轻柔却霸道不改的吻,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制止,还捎带着宣告——以后不管你哭还是笑悲伤还是难过,我都可以吻你了。

杜云芊还是趴在他的肩膀上哽咽了一会,杜司臣轻抚她的头发。慢慢的等她平静下来——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梦境能让他这个倔强的妹妹如此惊慌失措,但是,那也不重要。

“傻瓜,不管梦里发生什么,都不是真的。”

语气很像在哄孩子,又多了点掩饰不住的无奈,似乎是抱怨为什么让他说出这样超出自尊允许的幼稚的话。

她搂着他的脖子,似乎是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是的,那只是梦。不可能是真的,他的心脏还好好的在他的胸膛里,稳稳当当的跳着,她的手上没有血,也不可能有血,有的,只是他真实的体温。

可杜云芊又心知肚明,那,不仅仅是梦。

她从来不是个粗心的孩子。只要不傻,曾经那几个带着预见性的梦就不会轻易被忘记。更何况,还有反复了数年的梦里关于兄长的那句“誓言”。如果把之前所有凌乱的东西串起来,就会发现,这些不仅仅是虚幻的毫无根据的梦境,他们之间是关联的,甚至可能来源于某些她曾经看过听过经历过的现实。可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实的,她说不清,一切都是只是碎片,也拼不起来。而这些梦,却越来越明晰越来越血腥也越来越近,叫嚣着要揭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真实。

她的不安,被杜司臣坚定而沉稳的心跳驱赶到角落里压制的只剩一点点的不安,依旧倔强的存在着。

“芊,我可以把扣子扣起来了吗。”

半晌,机舱里响起淡定的声音。

“呃……”

某人脸红了。

“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反正这是我的私人飞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依旧淡定。

“我什么都没想做!”

某人却抓狂了。

结果系扣子用了解扣子二倍的时间。


“怎么样,还觉得不舒服么。”

杜云芊正望着舷窗外的云层,感觉到杜司臣检查了下她的安全带,于是回头给他一个略带羞赧的微笑——飞机二十分钟之前已经开始下降,两个人整理好仪容,从沙发做到了椅子上准备降落。

“没事了。”被一个噩梦惊扰到那样失态,她自己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扒掉杜司臣的衬衫是渴望已久的事儿,但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来得及好好享用下哥哥的肉体,着实可惜。

“再休息一下,飞机降落纳索之后还得有段距离才能到目的地。”杜司臣撩起她额前的一丝碎发。

“为什么要去巴拿马?”

她扬扬眉,好奇的问道——纳索就是巴拿马的首都,这个南印度洋的岛国,似乎没听说过家族有什么产业会涉及到。

“到了就知道了。”

杜司臣卖了个关子,对妹妹的皱眉报以莞尔,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总之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抹血红色光速闪过脑海,她内心忍不住颤了下,但很快又压抑住。

“说不担心也是撒谎。”杜云芊自嘲的撇撇嘴角,故意睨了兄长一眼,“别忘了我们可是就那样扔下一帮人在教堂啊。”

“仲瑄会处理。”

杜司臣为不所动,回答的很理所当然,杜云芊瞅瞅那从容的表情,忍俊不禁,心里相当同情可怜的助理同学。

“哥你真不负责,就算城大哥长袖善舞,但有些事情还是——”

其实抢婚的后果可大可小,问题是他们面对的恰恰是最棘手的那种——杜家大少爷当众抢了夏家长子的新娘,兄长从一手促成的婚礼上抢走了自己的妹妹——无论哪种说法,过程都足够狗血后果都足够严重。再加上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想想就让人咋舌——说是往上流圈娱乐圈这圈那圈里扔个原子弹也不过分。

“芊,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忽然阻止了她,第一次,这种命令的口气并没有让杜云芊生气,反而消除了玩笑调侃背后的忐忑。

“不相信我么。”

他垂下目光看着她,然后满意的看到了他妹妹的微笑。

“去告诉空姐为你准备一件披肩,黄昏海边的风会很大。”

“骄傲到没边了。”她小声的吐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最爱这样的哥哥了!”

谄媚的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某人看似翻个白眼,嘴角的一丝弧度,却怎么也没有藏得住了。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16:21

——昆提娜岛位于西印度洋群岛的南部,面积大概16英亩。远离陆地,来往交通只能通过水上飞机。

出了纳索国际机场,在通往码头的车上杜司臣简单扼要的描述,刚刚得知目的地的杜云芊对这座与自己同名的岛屿毫无概念。

之前她从没听说过杜家还拥有这样一座岛。

——很多年前我买下的,爸爸也不知道。

杜司臣是口气相当淡定而理所当然,仿佛这事很正常,完全不理杜云芊的愕然和好奇,还有略带暧昧和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当然,也许就是默认了她的暧昧和期待。

转乘水陆两用飞机飞行了近一个小时,才远远看见了那座岛的轮廓。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黄昏金子般的光涂满了海平线,昆提娜岛就这样在与她同名的少女面前揭开了温柔的面纱。

木质的简易码头上并没有看到接待的人员,水上飞机也很快就返航。杜云芊略有些意外——虽然杜司臣从不张扬,但凡事力求舒适方便快捷,出门的时候很少身边不跟人。况且这还是一个偌大的岛屿,总该有人维护吧——眼下连他们俩的行李也没拿一件。即使是私奔,以她哥哥的作风应该也不可能私奔的有半点狼狈。

“仲瑄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说了一句,拉了下妹妹的披肩,理了理额头的碎发,牵起她的手沿着铺设好的原木栈道向树林深处走去——海滩很长很浅,白沙看起来也非常细腻。风倒是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大,海浪柔柔的拍打着,一片由浅及深的蓝色——杜云芊有些留恋的回头瞅着那些风景,她觉得自己已经就爱上了这里。

“这个岛常年不住人,维护的人都在附近的另一个岛上。”杜司臣边走边解释,一边小心的呵护着她——其实栈道铺的很平整,两边的树枝都有修剪过的痕迹,凡是有阻碍道路的都已经剪短,看的出维护的很精心。于是杜云芊更加迷惑,也就是说不仅仅买下这一个了岛了——要知道岛屿本身未必多贵,但是维护岛屿绝对是个烧钱的活动。不明白为什么工作人员非要不住在岛上。哥的确不差钱,但是也不是没事浪费钱好玩的败家子。

很快,不远处原木屋顶的一角出现在视野当中。

“啊……”

即使是住着杜家大宅,从小奢侈惯了的杜云芊,进了这间木屋之后,还是发出了一声轻叹。

开阔的空间,落地窗,露台,也许有点类似任何一个度假村的高级别墅,但这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与众不同的气质。

家具不多,但每一件都恰到好处,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是每一样都不会是流水线上下来的商业品。那种隐隐的、内敛的,细致的关怀、呵护气质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任何一个到这里来的人都会充分明白,这里的每一个空间每一个角落都是主人花费心思精心布置的结果,却毫不刻意张扬,依然低调,轻柔。

她站在那里,忽然有点想热泪盈眶。

不是只因为这房子独特的气质,更因为房间里,家具上,墙壁上,放着,摆着,挂着的,

一点一滴。

她的照片。

各个年龄段的。

以她为对象的素描和油画,

她手工课的作品,

折纸。

她的毕业证书。

奖学金。

她生气时在速写本上的涂鸦。

圣诞节寄给他的卡片。

她喜欢的书,

抱枕,

她给他写的信。

还有好多她看着眼熟却已经想不起典故的小玩意。

每一样都看似随意凌乱实则恰到好处的静静的待在属于他们各自的角落,

诉说着一种无法诉说的信息,

和情感。

她像是被这些来自生活醉琐碎最不值得一提甚至她自己都已经遗忘的细节狠狠的击中,

被这,沉默的告白。

“这里除了我,没人住过。”

回过头,发现杜司臣站在她的身后。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晨昏蒙影给这个没开灯的房间涂满了一层蓝灰。

她的眼睛忽然有些模糊,却用力的忍住那些泪水,她不想看不清楚他的脸。

“幻想过你看到这些时的表情,虽然早就断了带你来的念头。”

他走近她,站在她的跟前,手指轻抚脸颊看着她仰起的凝望的精英的颤抖眼睛,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断念我明明一直在你身边。

“但你终于还是来了。”他叹口气,嘴角绽出一丝切切实实的笑。

她也笑了,靠进他怀里,搂住他有些削瘦脊背,闭上眼,把眼泪关在里面。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在一块了,是不是?”

带点颤抖的,近乎呢喃。

“嗯。”

淡定回答。

“不是兄妹,而是恋人?”

“嗯。

“如果有人反对呢。”

“你觉得我会在乎么。”他轻揉着她的背和肩膀,脸颊贴着她的发际,依旧轻描淡写,“我倒也想看看谁会有反对的能力。”

“那如果是我呢。”

一直从容的杜司臣突然身体一僵。

“如果我会伤害你呢,如果我会给你哥带来危险和麻烦呢,如果跟我在一块会让你更辛苦更难过甚至遭遇到不幸——”

这就是那些梦带来的终极念头。

杜云芊不是个不理智的人,但是有些直觉她不能忽视——她无法对他撒谎,也不能对自己撒谎。她不再是个只知道顾及自己感受的孩子。在她面前的,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

他轻轻的拉开了她,有些意外的没有在自己妹妹的脸上看到眼泪,只有他熟悉的倔强却深情,纠结却坚定,掩饰却也坦直的眼神。

她的嘴唇有极为细微的颤抖,表达着内心的交战与不安。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那么轻柔——这个姑娘,在用生命爱着他。

“芊,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只做你的兄长绝不涉及其他。”

她眼里闪过剧烈的震动。他却依旧镇定,握住她的双臂更像是输入力量般的安抚。

“我从没想过要打破它,但现在我既然已经做出了新的选择,就不后悔,不回头。杜司臣抓住的,也不可能再放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

“我不会说你永远不会伤害我,不会给我添麻烦,不会让我痛苦难过,实际上,这些我都已经经历过了——”兄长很不合时宜的莞尔了下,连带她都不自觉弯起了嘴角,差点碰掉一滴眼泪。

“但我不在乎,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事值得恐惧,再大的难题,我有能力承担,即便加上你的那份,我也担得起。”他轻抚她的头,

“而我更相信的是你,你的勇气,你的能力和你对我感情——芊,你从来没有因为我伤害你,我给你添麻烦,我让你辛苦难过甚至遭遇不幸而放弃过,虽然我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放弃,但我现在只是庆幸,你始终没有。”

他看着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对此,我只想说,”

双手捧住,

“谢谢。”

那是一个从最轻柔的触碰开始,逐渐深入的,无比深情的吻。

那不是宣泄,而是倾诉。

让她渐渐放松,安定,进而无限幸福与投入的交融。

“谁说我没想放弃哥……我不是答应嫁给夏以军了么……”

这个吻在变的急促之前,杜司臣结束了它,似乎并不愿意这么快就失控,但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她,于是抵着她的额头轻喘着气控制呼吸,他似乎也不是很习惯这种被爱情甚至情欲冲昏头的感觉。

杜云芊被这样罕见的他迷住了,内心悸动的厉害,用略沙哑的口气小声调戏着。

他睁开眼,盯着她红着脸促狭顽皮的笑,黑色的眼眸深邃的像是要吸她进去似的。手惩罚似的捏了下她的腰。

“要知道真按哥的意愿……现在吻我的就是——”

话没说完,她很快尝到了调戏狮子的后果。

他揽住她的腰扣住她的手腕,她的双脚几乎离地,整个人几乎被揉进他的身体。

她没有吻过其他的男人,接触过她嘴唇的,只有杜司臣。而这种从未有过的暴风骤雨般袭来的悸动,痛楚,被吮吸被占有被掠夺的感觉,几乎让她的心脏瞬间迸裂。

她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似乎都要冲出血管,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激情和欲望直抵入灵魂最深处最敏感最渴求的那个点,让她想要尖叫。但只能臣服于他的霸占。

她觉得痛苦,生涩的欲望被一下升腾到了极点,冲撞着敏感的神经,她软弱的任他蹂躏,却渴求着更加痛苦。

他满足了她。

更深的吻,从嘴唇到脖颈间锁骨,肆虐着,点起一簇簇的火焰,那些让她或疼的,或痒的,或足够让心跳停止的,已经说不清是吻还是轻咬。

嘴角溢出自己都陌生的呻吟。

抚摸,迷乱,哭泣。

有力却温柔的手。

她像一朵绽放的花,颤抖的迎接着最亲密的外来者。

然后回应着他的激情,感受他的重量和手臂,无比的贴近,贴近,再贴近,

把自己变成他的,

把他变成自己的,

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然后在他的喘息中战栗着,疲惫着,心满意足着。

在他深邃的,充满爱意与爱欲的,深褐色的眼眸里,

滑落到灵魂最深处的,

归宿。


尗又 发表于 2013-10-18 17:13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16:21
——昆提娜岛位于西印度洋群岛的南部,面积大概16英亩。远离陆地,来往交通只能通过水上飞机。

出了纳索国 ...

这画面感依旧十足的一章
是完结篇?!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20:11

尗又 发表于 2013-10-18 17:13
这画面感依旧十足的一章
是完结篇?!

肿么可能完结,还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呢

尗又 发表于 2013-10-18 20:25

六合 发表于 2013-10-18 20:11
肿么可能完结,还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呢

好吧。。。看气氛这么好……就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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