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苦茶(下)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11 编辑“若绮，这味道确实不是我们欣赏得了的，就帮我们换冰水，好不好？”王瑞恩也在一旁循循善诱。
“王大哥，你怎么也……”方若绮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再次回来时手中却只填了一个半满的玻璃杯，递道王瑞恩手上，转头对上身后那人企盼的目光，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不行！”
“不公平。”黎华不情愿地捏着茶盏嘟囔道。
王瑞恩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相识数年来与那人虽屡屡过招，心底的敬佩却是不得不承认的。看过仿佛三头六臂的他千面人一般变幻莫测，唯独没见过这负气小学生一般的幼稚样。想来，方若绮当真是一个拥有魔力的女子，由不得他自己，双目早已自觉地被牵引回那女子身上。
此时的方若绮对于爱人的无厘头表现并不恼火，只是靠着贴近黎华的沙发一角坐下，捧起自己的茶盏，抿下一口，又对黎华举杯道：“需要那么不甘不愿嘛，不是还有我与你‘同甘共苦’吗？”
王瑞恩蓦地希望捧着那一盏犹似药汤的苦水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这份希冀已经膨胀到他几乎掩藏不下；愧对自己往昔金像影帝的奖杯。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对着黎华耸耸肩膀道：“没办法，帮不了你。”
那厢黎华对着他微微挑眉表示无奈，似乎认命一般作大义凛然状饮下杯中苦水，又埋头装作钻研那雕花方桌去了。其实心中早已随胃部泛起的一团温热聚结起无限感动，仍是坚持嘴硬含混道：“若绮这丫头就会上纲上线，时刻煽情，真教人受不了。”
亲见自己梦中的女孩对着别人打情骂俏，饶是圣贤多少也会有些不自在；而王瑞恩又非圣贤，无论平日里再强干也好，此刻的他无非一个情场上的失意者。他急躁地想要打破不舒服的氛围；实则只有他一人不舒服吧？他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转换话题道：“若绮，你想办法将六七月份的档期空一些给我。”
“有新企划了吗？”方若绮放下茶盏，转向王瑞恩正色问。
“嗯，看到一个不错的剧本。名字叫做《那时花开》。其实是《爱在花开的季节》的续集。”
方若绮又是一慌，《爱》本是黎华与她的定情之作，如今要拍续集，这男主角……按目前黎华的身体状况来看，自然不会是他。方若绮不由得再度偷偷观察黎华的颜色，那人像是全没听到，拂着方桌，不知再想什么。方若绮便道：“档期我会留好，企划定好我们再谈，王大哥的戏，我是放心的。”
“嗯，是，以后再商量。”自知语失，王瑞恩这厢也便配合着方若绮尽早结束对话。
“你说你追求现代气息。”那一旁安静了许久的黎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手指敲着那盏被他调戏了许久的梨花木雕花长方桌子。斜眯着魅惑的双眼，好整以暇地望着方若绮的侧脸说道。陈述的语气，却让人毫不质疑他要求一个解释。
方若绮憋红了的脸拯救不了空白的大脑。支吾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混搭。”
“现代气息的精髓。”王瑞恩见不得方若绮尴尬，忙在一旁帮腔。
“配合很默契。”黎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面前好似妇唱夫随的二人，右边眉毛习惯性地上挑。就在方若绮以为黎华生气了的边缘，他忽然叹了口气，眼光又飘渺起来，落在不知多远的距离之外；又或者是七步之外的楔形滑道，缓缓说道：“瑞恩，若绮这丫头太糊涂；想要什么可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下一次装修的时候，你要帮她换一转钢化玻璃的楼梯，高跟鞋踏过水晶的表面，声音清越宛若碎玉。她一直喜欢。”
方若绮一下为爱人的细心欢喜，一下又为那样的设计实在不方便黎华不得不放弃而倍感失落，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回应，只得含含糊糊地搪塞黎华：“装修这样的小事何必麻烦王大哥呢？你帮我记着就好啦。”
“他比我适合。”黎华的眼睛里再度泛起了迷雾，既飘忽又坚定。那样的神色太过熟悉，像是能够看透未来，看到解脱；而那未来、那解脱，是将方若绮排除在外的。方若绮记起这种神情是黎华在医院染上的；而她自己，在那白色巨塔之中染上的顽疾，是恐惧。
“怎么会？”直耿之人若王瑞恩者，怎参得透黎华设下的哑谜？
那人转过头来，笑得心无城府、心悦诚服的样子：“你是导演，对于空间的画面感掌握得自然比我好。”
bianca 于 2009-2-10 10:44 补充以下内容
11# 止慈
:) 我喜欢这种文字的感觉
止慈 发表于 2009-2-10 00:02 http://www.mingstar.net/bbs/images/common/back.gif
止慈姐能喜歡你的文章！！^_^看來你寫的一定不錯咯！！
我來從頭看吧~~~恭喜你哦！！！
為了略略努力的寫文吧~~~！！！！加油！！！↖(^ω^)↗ 13# yueyue
啊，荣幸，共勉，呵呵
6)最初的晚餐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12 编辑余下时间，三人不过信口闲谈，王、方二人分外加着小心，尽拣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生怕又触到黎华的痛处，装作饶有兴致地讨论多雨的哥本哈根和人字拖横行的悉尼，像是要投身气象事业一般热忱。黎华暗地寻思，这二人当他更年期妇女一般脆弱到气球似的一碰就爆也就罢了；还要做得这么拙劣，让人想看不破也难；怎二字煎熬了得？他在那里掂夺着：道破必然惹得大家难堪，不道破也是三个人都不自在；圆滑如黎华者，竟是想破头都谋不来一个皆大欢喜。
好在是挨到了晚餐时间，王瑞恩起身告辞，无论方若绮怎么留饭也不肯；只是一再推辞：“今晚是你们两人的新婚夜，加我一个‘外人’成什么体统？”提到“外人”二字的时候，面色不怎么好看。
送走王瑞恩，方若绮在里外全新的厨房内轰轰烈烈地打造起入宅的第一餐。乒乒乓乓一阵忙乱之后，诺大的餐桌正中只多出一个青花浅口碟子，托着炒到有些焦黑的上海青，显得寒酸而冷清。方若绮大窘，这厨艺二字说来简单，却是她天生丽质、质蕙兰心、心灵手巧方天后的硬伤。再观那煲中饭，米粒子也配合着桌上“死不得其所”的上海青，显现着些许焦色。方若绮一边添饭一边自我解嘲道：“幸亏王大哥没留下吃饭……”
“不然你在他心中‘贤妻良母’的形象就要破灭喽。”不知何时黎华倚着拐杖站在了厨房门口，歪着头靠在门框上，一脸促狭地笑她。
方若绮没好气地将一碗饭塞到他手中，却仍是不忍地扶在他一侧，慢慢坐回餐厅。底气不足道：“我这厨艺你再怎么取笑，一时半会儿也精进不来。我想好了，咱们还是抓紧请佣人，一来可以帮忙家务，二来也能贴身照顾你；否则，你和我磨得过，你的胃也经不起我折磨。”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黎华坐到椅子上，呼吸有些急促，好像很累的样子，又怕招致方若绮无时无刻不会被触发的担心，只能胡乱继续逗她生气；如愿看到娇艳小巧的红唇不满地嘟起，黎华不由得会心一笑。勉强平稳气息，缓缓说来：“没听过说吗？Two is company,three is a crowd（两人成伴，三人不欢）；我们何苦招一个外人养在家里？有什么会比二人世界更甜蜜的呢？”
“可是……”
“别‘可是’啦，”，黎华攥住方若绮作沉思状时习惯性摆在面前的拳头，“我还不至于到要人贴身照顾的地步吧？我们请一个钟点工来负责收拾房间；至于做饭，包在我身上。”
“你会做饭？”方若绮瞪圆了一双杏眼，小鹿斑比一般望着眼前相识三年以来，号称君子远庖厨、视厨房如无物的那人。
“不会。”黎华目不转睛地甄选碗内看起来尚可食用的米粒，理直气壮地回答，“但能有多难呢？我又不和你一样笨。”右边的长眉又是一挑。
明知是挑衅，方若绮偏找不出还嘴的力证，只得气急败坏地威胁道：“说话要算话啊。不要等你忙起来，一句“没空”就把我打发了，把我饿死的话做鬼也不放过你。”
黎华也笑，却笑得落寞：“以后都不可能太忙了；这你我都知道。”抬头对上方若绮一副欲言又止、恨不能将舌头吞掉的样子，便轻轻拍拍对方伏在桌子上的手背以示安慰：“傻丫头，不要自责了。你没说错什么，我哪里有你想象中那么多雷区？我们不是说好坦诚相见、无话不谈的吗？”这样安慰恋人，黎华自己都觉心虚，“坦诚相见、无话不谈”，讲来飞灰一般轻巧的重誓，自己能摆出来劝人，亦能劝己吗？”
方若绮稍许镇定了精神，问道：“你将来有什么计划？”
“手上剩两部电影没杀青，偏偏其一还是动作片，不知道导演正怎么抓狂呢；”李恩光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搞笑模样依稀就在眼前，言至此处黎华不禁轻笑出声，“拍完以后估计不会再有戏剧方面的通告了吧；至于唱片，还没来得及和映彤商量。”讲得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样；一门心思像是都放在了挑剔那一盘卖相不佳、味道也不妙的小菜。
陌生的感觉再一次袭上方若绮的心头，眼前这人还是视事业如泰山重、比恋人高的黎天王吗？自己委曲求全甘居其下的头号“情敌”如今竟被视如敝屣？虽然心知肚明那人确已改变，不能不改变；这是无法抗争的事实；但那人是黎华啊，他怎能如此轻易放下？这样反而教方若绮愈加放心不下了；不由得沉声问道：“黎华，你没什么吧？”
那人笑得无辜：“烂摊子是留了一大堆，自有该头疼的人头疼去；我能有什么呢？”
bianca 于 2009-2-10 22:56 补充以下内容
5# 止慈
我真得好拖拉，方mm结婚的这一天像是没完没了，真是对不起止慈姐曾经“情节很快”的称赞啊 也不是..根据故事情节有详有略么，只是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会是另外的发展方向呵呵
7)新婚夜(上)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13 编辑水濛濛的栗色卷发，第一百次被束起，又第一百零一次放下。方若绮站在水雾渐渐不再迷茫的壁镜前寻找新婚夜的look，猜测黎华会爱她脖颈修长，抑或长发低垂多一些；举棋不定已然如是反复了近半小时。镜中那一袭湖蓝色丝质睡裙的女孩终于不耐烦地对着她嘟起红唇，赌气拉开了浴室的门。
卧房内，黎华像是已经睡着了，包裹在银灰色睡衣内的修长身子斜横在靠窗一侧的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软软地伏额上；灯光下白透到血管依稀可见的肌肤，像纸。
顾不得失落彷徨许久的装容没了观众，方若绮拿了吹风机坐到黎华身旁，细心地帮他吹干头发。秀眉微蹙；这人怎么总是不能让人放心一点？黎华似乎没感觉到这般埋怨，睡脸沉静，睫毛绢动。只是呼吸并不平稳，那薄薄的血色浅淡的唇，随着每一次呼吸的加急益发干涩一些。悄然来袭的一阵心疼促使方若绮埋在酒红色光泽发丝间的手指伏上他的面庞，岩着下颚的弧度一直滑动下去。黎华的容貌改变了一些：眼窝深深地下陷；脸颊原本丰润得宜、柔刚并济的完美弧度变得骨感突出；美则美矣，过度苍凉。女子一时想不通她的爱人为何要历经如此劫难；也许越是完美的事物越是要被摔碎给人看？对着如同折翼天使一般的睡颜；方若绮为爱人而心痛，同时也带着稍许的罪恶感为自己暗自庆幸。倘若他不折翼，他是否还会坠落在她的阳台？她又是否还有能力缚他一生？她不相信。
女子起身到梳妆台前，帮自己也将头发吹干。回转身子的一瞬，却对上了尚有些许迷蒙、如梦初醒一般的琥珀色眸子。
“吵到你了？”方若绮声音细如游丝，低语犹似对着梦中人。
黎华半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轻轻摇头。徐徐舒展臂膀，空出左侧的位子，对着方若绮微微努动双唇，示意她躺到他怀中。眼波流转，迷雾尽散，无限温柔。
方若绮不禁心寒。记忆之中每一次黎华待她如此，其后总是跟随着她不想烙在记忆中的印迹，那三个她再也不想听到的字。
“若绮，通告实在排不开，我们约好的旅行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再陪你。对不起……”
“若绮，我在国外出外景赶不回，只能留你一个人过圣诞夜。对不起……”
“若绮，我暂时还不能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bianca 于 2009-2-14 07:37 补充以下内容
16# 止慈
呵呵，文章的发展发向也已经不是我最初的动意。哦，plus,Happy V Day~^-^
7)新婚夜(下)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13 编辑那女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反应失常，只能硬着头皮顾左右而言它：“我才不要；你那样瘦，硌得人生疼。”
黎华略微一愣，继而拉过一个枕头覆住胸臂：“若绮丫头，越来越难伺候；这样可以了吧？”嘴上埋怨，怨却不到眉目；眉目含笑，笑意之中满是暖腻，暖腻到又直又高的鼻子都些须皱了起来。
方若绮失了心魂一般受不住蛊惑，乖乖遵从那人，被他拥得满怀。爱人的呼吸就在耳畔，略嫌粗重；她隐隐觉得不妥：“我是不是很重？”
“不要总是将我想得那样没用……”黎华将那坐起身子的女子再度拉回怀中，“让我抱着你。”没有余地的祈使句型，几近卑微的祈求语势；让任何人不能亦不忍说不。方若绮不是例外。黎华将脸埋入她的栗色卷发中，在她的头顶落下雨滴儿般细密的轻吻。那女子身体渐渐酥软起来，像是要化在他的臂弯，溶入他的脏腑。这样的方若绮教黎华动了贪念；他多想将此刻拉长为此生，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一辈子；然而，事到如今的他，怎么能够放任自己牵绊她满生，当他已经伤痕累累、注定残缺？
“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黎华横下心打破幸福的氛围。
晚春时节不合时宜的一阵寒意来袭，方若绮浑身仍是动弹不得，由酥软换了瘫软。该来的缘是躲不过，女人的预感有时灵验得可恨。她连气也记不得叹一口，只是乖乖静静地等待着判决。她猜，那又会是一个以她最不愿听到的三个字收尾的句子。
“若绮，除了王导演、莫小姐、明权他们已经知道了之外，我希望我们的婚礼是一个秘密。请你也不要公开，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这话估计叫电影中的极品负心汉听到也会为之汗颜。黎华苦笑，他怎会不知；这世上，一个男人对所爱的女人能够做出的极致残忍之事，莫过于拖住她的青春，却早已给不起她名分。黎华不是给不起，不是不想给，也不是依旧像之前一样碍着“偶像天王”的头衔不敢给。鬼门关前走一遭，还有什么看不透？然而，他不能允许公众舆论介入他们的感情生活；黎华清楚自己的路会有多艰难，他不能允许当那个女子挨不住、不想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却仍然要因为畏惧公众谴责而蹉跎更多的岁月；他不忍心，他的自尊也不允许。可是种种机缘、万般理由又有何用？他毕竟是说出了叫自己老婆继续维持地下情人身份的浑话；黎华觉得，倘使若绮此时打他一个耳光他会好过一些；他在末了补一句“对不起”，声音已经小到几乎听不到；听到又如何？单调苍白的三个字，难道真得能够救赎？难道真得值得原谅？
沉默在二人之间不知拉锯了多久，女子试探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只是这样吗？”见到爱人满面惊讶，良久也没有补充答案的意思，方若绮长长舒了一口气。方若绮也以为自己会失落伤心；但是她没有，她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我同意。”
何止是同意，方若绮甚至感谢，黎华在感情之中的投入存在着缺憾，惟有这样她才能相信这一场婚姻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如果当真如同儿时梦想般尽善尽美，她反而会不安吧？原来这些时日，她已不敢再贪心。
面对方若绮过分平静的答复，黎华着实大吃一惊：“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有你的理由。你不想说的话，即使我问，你未必会照实告诉我”那女子自他臂弯之中仰头看他，笑得恬静，波澜不惊；“况且，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知我知已经足够。”
黎华情绪复杂地望着怀中的方若绮；三年来他们为了公开不公开恋情发生的不愉快的谈话不止一次，那女子每每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虽说不吵也不闹，但那双好看的杏眼会闪出泪光、那对甜美的梨窝会没了踪迹；他的若绮丫头曾是那样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而现在，黎华再也看不透她的悲喜，她的悲喜也许是被他亲手消磨了去？“我究竟是对她做了些什么啊？”这样想着，黎华不由得益发收紧了怀抱。
“其实，我现在已经很感恩。没有想到你真得会娶我。”方若绮狡黠地看那人，“不要跟我说，你没有想过悔婚。那段时间，我几乎不敢去医院看你。每一天都生怕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天。”
“什么都瞒不过你。”薄唇勾出一抹无奈的笑，眉头却皱得紧。“人生简直是一场笑话，当我终于想对你负责、与你结婚的时候，与你结婚却成了对你最不负责任的行为……”
方若绮不明白黎华用的是怎样一个逻辑，她只知不舍再看爱人的惆怅，急急打断道“那说说吧，你怎么说服自己不让世界上再多一个弃妇的？”
“我骗不了自己。”黎华悲凉地说，“方若绮，当你感到为难的那一天，请你一定马上离开我。我已经不能对你放手；所以，请你离开我，不管我怎么纠缠、怎么挽留，都请你硬下心肠；我不想拖到你恨我。”
方若绮不解地看着那人，眼神有些受伤：“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为难，怎么会离开你？难道你还不懂得？我永远是爱你的。”
黎华闭上双眼去贴方若绮的侧脸，冰凉触上温热，他不禁惨然一笑；他的小爱人总是让他温暖，让他不能不贪恋。他轻轻呢喃着，“你将来会离开我的，不需要感到内疚；你看我多么可恨，明明知道我配不起你，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果，还是拖住你不放。”
方若绮觉得黎华像是一个功力深厚的催眠师，教她一时找不出言语来反驳这荒唐的歪理，竟也跟着害怕起二人终有一别；也许害怕从来都在心底，只是被她强制着呼呼大睡，谁也不去妨碍，而此刻，那些恶魔被唤醒了。她埋怨：“你总是这么悲观。”
然而，若是深深爱上一个人，怎能不生成悲观主义？看她喝水，会担心她呛到；看她穿得漂亮，会担心她患重感冒；看她此时此刻爱你，会担心这一刻即将烟消云散，担心到夜不能寐。
黎华苦笑，也不去分辩，琥珀色的眸子中交织着痛苦与喜悦，情绪淋漓尽致地外露在他并不多见。他放任自己去亲吻那女子；至少眼前，她是属于他的，不是吗？从额头，到脸颊，到脖颈，到锁骨……他甚至忘记了温柔，每一次都是重重地吻下、久久地流连；仿佛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他舍不得抽离。
方若绮方若绮只觉浑身痒痒的、甚至是疼痛的；红云蒸腾了满脸，一时艳压桃花。那柔和的橙红色伴眠灯此刻看来竟是那么刺眼与焦灼，黎华像是通晓她的心意，一瞬关了旋钮。
夜色自此，弥漫开来；正如巧克力化在热水之中。
bianca 于 2009-2-15 08:24 补充以下内容
咳咳，貌似若绮与天王已经“二人转”了太久，下一节起一众人等将陆续登场。
关关永远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本帖最后由 Doggie 于 2009-2-15 13:54 编辑
婚礼后这部分大爱^^
文字很好，有味道；情节方面，话说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读着读着就跳出去了，但是后面越读越抓人啦。蹦出来支持下，坐等更新～ 19# Doggie
谢谢支持啦~情节方面是写得散了一些；这个我会努力改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