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望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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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6 ^$ T" n H% Z
6 e% K# O( | T% v( v% F/ s8 P 喜宴。 6 j; Z' y6 Y7 N
新娘是小我三岁的表妹,昔日那个总喜欢拉着我的衣角央我陪她一起玩的天真小女孩,嫁人时,竟走在了我的前面。
! L' l/ A0 ?# e4 r5 ~" o 所以当亲朋好友们用心满意足的目光望着那对新人时,总不忘以甚为期许的口气和我多叙上几句。还好我身边有涵天在,每每遇此境遇,他的臂总会揽紧我的肩,笑的洒脱又自然。
% _ P r+ {- Q$ f 宴会结束,涵天驱车送爸妈和我回家,看着他们二老满心怀喜的走上楼去,我终于可以长吁上一口气。随意的拍拍他的肩:“时间还早,要不要找个地方HAPPY一下?庆祝我们今天的完美表现!” 0 W! B5 S) u# p
他不会拒绝,我自然知道,从相识的那天起,我们之间的交往似乎就从未偏离过轨道,一条可被我预知并掌控的轨道。 Q% @5 t' r2 S% u
, U9 {0 Z: V2 k- ?9 ^6 V9 p 比如那日我胸有成竹的用一顿午餐收买了他作我一天的“男朋友”。 A* y9 C1 L3 Q' @# J' w' P+ V
“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你男朋友呢?”一丝惊诧掠过他习惯于波澜不惊表情的脸庞。
9 I, h5 W. E0 X- z0 q6 I. x1 ^ “上一个是过去完成时了,下一个呢,还有待考察,所以只好请你友情客串了。”我没心没肺的笑。
% B$ o. i6 C0 T “可是我没有他们帅啊,带我去见你家人不怕砸你招牌?”他眯起眼睛,目光意味深长。
) F! V4 H' K5 I* M8 E$ b1 E" c' l9 V “可你看上去更有安全感啊,更何况,同事这么多年我们也培养出足够多的默契。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我实在不想再被他们唠叨了!”我举起酒杯,狡黠的望着他,“如果同意了,就和我碰下杯吧。” 6 G/ V9 R- V1 g+ v( P) h* Y
他无奈的举杯:“你觉得我可能拒绝么” . b* i2 `+ w% j- c* |
' h: c+ O! S- G 秦涵天。
0 _! S0 @3 w( Y1 G 于公,是我的顶头上司。
2 T4 x! e! M" {; l 于私,是目光追随我已久的沉静男子。 ; Q% c7 D# C: }8 O; j; { V
不是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只是在这场一开始双方投入的心力就并不对等的较量中实在很难创造出双赢的局面,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彼此都落得轻松。 1 m) }5 V8 T4 U. A" g) y; s'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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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忆中苏醒时,车子已停在PUB门前。
; Y J6 d9 v+ ?/ l: _! @ 名为“午夜飞行”的吧,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至爱,或许是因为它的名字让人有放纵的欲望。 " }8 G5 b+ u4 N- _
因为已经寂寞至潦倒,所以午夜梦回时,也只有将灵魂放飞至这一片绚彩的迷离灯光下。 9 q3 n0 @* q8 f$ b4 u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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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荡了一打喜力之后,已有醉意,彼此的距离也迅速拉近起来。摘下那个每天进写字楼前都要小心翼翼戴上的虚伪外壳,抛弃上下级的关系,言语简单并真实了许多。
+ z3 i% b7 n% O1 l7 S9 D “Jean,你不快乐,虽然每次见你,你都是笑笑的样子。”戏谑的表情被认真取而代之。 6 ^2 b0 ^* f' k' J2 M1 P+ t
我确是习惯了笑的,高兴时会笑,悲哀时也会笑,被褒奖时会笑,被刁难时也会笑。不开心的时候笑的端庄,笑的无措,保持嘴角上扬的姿态会让我感到安稳。 4 Y& m& V N' s
“是啊,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笑起来时我会觉得自己无比坚强。” ; z# [. F. r( o
他的指尖温柔的掠过我的发端,带着疼惜的口气:“可是这样的你会让我心疼。尽管每一次看到你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我心里都不太好过,可我又总会暗暗祈祷这是最后一个了。Jean,我有时希望你早点嫁人,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死心。或者,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8 b2 b& Q* F- n3 t2 H 他的眼睛在暧昧的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闪烁着宠溺的坚定光芒,投射在我渐渐柔软下来的心上,如果就这样醉了,会否就是水到渠成的完美?可我的心偏偏不听话的执拗后退,它自作主张的搜寻着记忆,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散落在灵魂深处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心灵的视野越发清晰,是另一个人的脸,他也曾用无比坚定的口气对我说着类似的语言——“落落你等我,等我事业成功,我会回来娶你……” 8 b" B2 t" ^9 C7 X& l" a1 P
他是王瑞恩。
0 b p: ~' W( w/ Q. J- U* }2 U 他是六年里我一直在刻意遗忘却又在不经意中梦到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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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年代了,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誓言吧。 9 D; f _ i/ l, H
可我偏偏就作了六年傻瓜,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做了六年的梦一点点的走向幻灭。 " `) Z! J+ p& @; h5 ]) M
9 h6 ^+ w z8 V! p 我笑着擦拭湿润的眼角,口气轻松:“涵天,别傻了,难道你想成为另一个我么?” & B) H+ a) B, O. ^0 I& u
他却轻轻拥我入怀:“Jean,你知道的,他结婚了。你总该为自己寻一条出路的。” : N+ D+ @3 |; }/ c5 Q
) i/ a6 t/ D- [( y$ R5 ~% | 语气虽轻,他的话还是像一把利刃般刺在了我的心上。即便是温柔的动作,可它终是冰冷的刺进去,徒留疼痛阵阵,撕裂一般。
3 _' i9 h/ A# P) w h 是啊,他结婚了,我前天曾在杂志上看到他身边笑靥如花的美丽新娘,她那么年轻,那么优雅。而他,笑的那么纯粹,那么幸福。 $ x; F0 c' K- A; h- R6 w8 b+ z2 q
他的人生舞台,已不再有属于我的位置,我们之间的戏,早已落幕,只有我一个人执拗的不甘接受曲终人散的结局,痴痴等待下一场演出。 $ w' p" H# Z5 h+ D ?: t+ h
他把我忘了。
) ~# }; j' S: a+ Z9 j8 q' A 他到底还是把我忘了。 5 N$ Z& \$ g# Y
0 g# N0 W" P# S8 N: a3 |6 W/ A, M 倚在涵天的怀抱中,哭得一塌糊涂。 ) z$ ]% Y7 U; C7 w- M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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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又一次梦到王瑞恩。 & |6 P% B& w3 I! o3 d
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拍在我们的脸上,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彼此都是青春年少时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他的手突然放开了,我一个人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意识到他已不在我身边时才想起回头,却再也寻不到他颀长的身影。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我不再寻觅,相反的,转过头去依旧前行,脚步一如既往的轻盈……
/ S/ N/ P7 r- f- m 大梦初醒时,再没有狂跳的心。 ! S* o5 O2 b$ w
这,算不算是我们最后的告别?
, | c6 Z1 T; s6 g8 e 因为再见已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 [3 J: [0 G) ]3 q- u* b
4 K" ?5 Q9 g: w8 V" o, e5 Z1 T 主动约了涵天下班后共进晚餐。
- y2 k* `* d; W/ h. B# P! |* ` 阑珊的夜色中,他从容牵我的手,我不再拒绝。
! {1 ~- m2 o7 H 既然总要找个人把自己嫁掉,何不找一个对自己最好的。 Z0 ^- z- J+ c) i3 W$ `* D
尽管已不是最爱的那个。 ) |* j; v* F% P+ [7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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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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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q4 }& H% S) P 午后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泼墨般倾洒在脸上,我懒懒的倚在沙发上,看涵天专注的布置吧台和酒柜,他的脸上不时变换着微笑或皱眉的表情,孩童般单纯无害。 ) Q, H4 @; b( v9 Q4 y) J
威士忌、白兰地、朗姆酒、龙舌兰……还有一些我根本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精致的酒瓶,瓶中颜色各不相同的浓醇液体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分外耀眼,让人有置身另一世界的错觉。 * V% r# m3 o. Z$ T9 S+ y# e. }
我不禁惊呼:“涵天你要把我们家布置成酒吧么?” + _$ X4 N8 `! i- _: }" T" T
他好脾气的笑笑:“既然是你点名要一个吧台,我当然要奉上美酒和一名调酒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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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5 S% ^7 l" `# i 调酒师?想来上次逛书店时他硬要买几本教授调制鸡尾酒的书并不是偶然。
4 W' k* Z( ~8 F- p9 j 这样想着,嘴角便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恬淡的弧度。 6 S; M n1 H4 U%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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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在偌大的客厅中如流水般缓缓蔓延,是曾经很喜欢的《梦中的婚礼》。听到那一串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音符时,依稀还能望见那段喜欢做梦,喜欢幻想的年少时光。而今,婚礼是近在咫尺的事情,却不会是梦中的模样。 1 l: S1 j6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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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作罢,有短暂的空白,似是还未从一个梦中醒来,便被另一段更加烂熟于心的旋律重重敲醒。《星空》——我和王瑞恩彼时最爱的一支曲子。和他在学校的琴房一起用笨拙的手指向艺术系的学姐反复讨教的曲子,他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一个人一整夜一整夜聆听的曲子,后来自己买了钢琴后第一支可以连贯弹奏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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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忘?怎么能忘! " |8 o; V& J, X5 r9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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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按下了停止键,在眼眶中的温热液体坠落之前。 1 p1 {8 g( j& w) ~* I _, m
涵天惊诧的目光随即远远投来。
' S ^; o) N+ }7 e “听《出埃及记》不是更有感觉?”我随手抄起茶几上Maksim的专辑。
. \6 K4 s$ \! [& P& U- ?1 { “哦,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克莱德曼。”自言自语着,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小世界里。 ! e/ e1 n* x; ?3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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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触及某些已刻入骨髓的温暖线索,便自欺欺人的认为已忘却了所有过往。
@8 k; |$ v" D9 a; y0 { 多么可悲。 " ^4 f$ Z, m. e r9 Q) i }1 x! a
可是也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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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8 Z6 w$ W c: a2 O(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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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订的婚纱如期交付,涵天临时有事,我便一个人去取。
+ _# N5 p; `7 d+ I 满心欢喜的拖着宽大的裙摆缓缓走到镜前,在镜中看到自己荡漾着平静笑容的脸,身旁赞不绝口的店员微笑的脸,做梦般依稀看到某个熟悉的恍若隔世的侧脸,心中一阵突如其来的震颤。 : C/ T' K1 c" q5 o
那分明的棱角,温柔的眉眼,梦里千千万万次相遇时都会让我落下眼泪的脸,此刻就在眼前。我下意识的去擦拭有些湿润的眼角,方知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觉。
$ v% n3 X+ z& X$ Q6 g% V w) v' \1 n5 W 我知他确实就在我身后,却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转身回头,只好透过那层薄薄的镜子傻傻凝望,痴痴等待,等待他注意我的存在,就像角落中被弃置许久的玩具依旧执拗等待着主人回心转意拂去它身上厚厚的尘埃那般。 " i p# I) P4 Q% N
那般痴迷,那般无奈。
- r, N3 p: @4 l- u$ s, h4 \1 x 也只有王瑞恩能将我死灰一般的希望和梦想在一瞬间点燃。
0 j# g% ]8 \4 K3 d' Z3 y6 u1 Q4 Q可他终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低声给身边人布置着什么,然后严肃的看着他们在这华丽的婚纱殿堂里调灯光,布道具,视周围诧异、惊喜、倾慕的目光如草芥。
9 u/ ~7 M# Q* c7 @! p, h 多么残忍。
; Z& ]- Z5 j, f+ Y7 w2 L2 j0 } 你不知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的生活是怎样不堪,我却看到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依旧神清气爽,事业爱情双双得意,无论是从媒体上辗转得知还是今日我亲眼所见。 5 }& q- Y) u8 N, b% Y
我像个逃兵般仓惶离开,在心中的最后一点坚强土崩瓦解并催化出眼泪簌簌下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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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走路,因为看到任何一张脸都会让我轻易落下泪来。可偏偏撞在谁的怀抱里,然后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陌生又熟悉的海。 ! K' k0 e5 Z; d3 o
他依旧唤我落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昵称——“落落”,温柔的唤,低沉的唤,不间断的唤,怀抱越收越紧。
3 v T. \; H& e; N 他的胸膛,他的温度,他的体香,依旧熟悉的像是昨天才道过别离。在这个昔日里曾无数次包容过我的委屈,我的任性,我的无理取闹,我的狼狈不堪的怀抱里,我终于可以痛快的哭出声来。 7 c. f* t4 k A( S) k5 m- g
我的脸上“下雨”了,我的头顶也“下雨”了。
6 d2 S/ _( m- A, ]( f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里,“雨点”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仿佛时间空间都已不复存在,只有失散太久的我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着站在记忆的边缘。 4 V8 B- |0 j% Z$ Z6 P2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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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u$ D" o. E) J( \ 不动声色的谈一场恋爱,和曾以为再不会有故事的人。
$ g, z# S2 L3 R8 ~ 很少见面,却每天都要通一个电话。他的背景有时是嘈杂的片场,有时是静谧的房间。周遭的环境总是在变的,唯一不变的是他温暖清晰的声线和每次挂机前浅笑着说上一句几乎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蜜语甜言。
0 o7 Q- s$ h( G( ^$ t& ? 我像得了选择性失忆症的病人般,忘却了他六年前只丢下一封分手信便匆匆离开的决绝,忘却了他六年内一直杳无音信的冷淡,忘却了我的伤,我的痛,也忘却了对他恨和怨。而只记得爱,我的爱,他的爱,还有彼此那一段快乐往昔,尽管早已支离破碎却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痛了心,灼伤了眼,笑着流出泪来。 ' V* v7 f) B. w, D& P8 o
不问他为何离开,也不问他因何又回来,只是贪恋的享受着重新被最在意的人宠溺的感觉,便已能让干涸的心淌出甜蜜的汁液来。 0 d8 v6 K; C, h5 }- Y- l$ T
他还爱我。
( a Y5 A9 |1 }" ?9 S' {/ x% r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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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4 T- e" y) o3 p
9 o7 C9 z+ r2 D q; {4 X0 G 可是爱对了人,却不一定爱对时间。
. L \$ }8 k. H/ o 错过了能够许下海誓山盟的那个时段,便也错过了相守终生的立场和可能。
2 L1 F# ~- v# I 他绝口不提他的爱妻方若绮,我似乎也忘记了我的未婚夫秦涵天,可他们毕竟是真实的存在,是我和王瑞恩已成为两个毫无关联的独立个体最有力的证明。 4 Y- k. P" V+ c; M( a. w
也曾在迷离的灯光下看到他微醺的痛苦的脸,听到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要带我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这样简单的理想,对大导演王瑞恩来说,或许也只能是一个奢望吧。
( |+ V9 g, c* t: B/ o 昔日的潦倒少年,如今的新锐导演,尽管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让我轻而易举喜欢,又让我刻骨铭心爱恋的男子,但在时过境迁后再提及这单纯的爱情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7 O% ]( q2 t6 d0 t+ G1 a6 [. d, {6 x 既然你说当初是为了事业放弃爱情,那今日又怎舍得为了爱情再放弃一切?更何况还关乎对两个无辜的人深重的伤害。 * b, F! c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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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心已不能兼得,若强行索取便会一生都背负沉重的背叛,这样的不圆满,你还要不要再继续?”一次又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在寂静的午夜,口中缓缓的吐出一个又一个空洞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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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下周末有克莱德曼的独奏专场,我们一起去听好不好?” / f0 P: K- @/ W1 J
“当然好,这么多年了,还是最喜欢他!”
6 G% k0 Q! [9 \ 看到他眼角边细碎的浅显纹路,我心中的疼痛绝望的纠结着伤感。 % @8 \- j! [; ~; o% w
- K6 }9 O8 O, E) c(七) 1 L) p% m m+ K# B$ t1 ]
3 b# i0 a+ d: Y: E1 K 依旧是那曲烂熟于心的《星空》。
% P& l/ r6 I# m* M M 钢琴家的指尖触在冰冷的琴键上时发出的激烈声响,如泣如诉的奏一曲爱情。 ) p; W# V/ @# S% r, S
我的眼前已是一片迷茫,看不清舞台上的绚烂灯光,看不清前排重重叠叠的背影,却清晰的看到了那一段相爱、痴缠、分别、怨恨的年少时光,和记忆里那两个人日渐模糊的笑笑的脸。下意识的握紧身边王瑞恩的手,十指交缠,久久不愿松开。
/ X, v0 R2 n6 }6 c; F- S 既已拥有过这一刹那的温情和宠爱,便也可以不留遗憾的坦然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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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u4 y1 L: c7 }. S% ^ “瑞恩,我们分手吧。”
/ s. h) C' ]9 B: b5 P- P+ B “我们还是不说再见了,因为也不该再继续见面了。”
% h# I7 b% h) u% C “如果说曾经你在我的心中系下一个死结,那自从我们重逢那天起你已慢慢的将它打开了。知道你像我爱你一样在意着我,我已满心欢喜。这样离开,也不会再有遗憾。” : W4 @8 n! [" d3 t( }
“回去吧,你的家庭,你的事业都还需要你。这样辛苦争取到的一切,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开?” 7 @9 g0 H) m( D; S
“祝你幸福……”
. ^" O% ^8 A+ `8 R, A 没有勇气当面道别,便只好留下一封言语寥寥的书信仓惶离开。寄信人的心情,我终于能够完全体会,那般不舍,那般无奈。 ( B2 h6 L/ C- i2 }, T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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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段日子,可能会戒掉《星空》,戒掉一部分记忆,直至有一天我重新翻起它们时,可以笑的坦然。 2 M3 E' a, z% ^& p5 |2 [$ K+ y. }/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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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看了一场烟花,亲历一场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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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9 W" g. V8 f- q) U0 r[ 本帖最后由 第四缕星 于 2006-11-11 21:12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