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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开，淡淡的，却不苍白，柔柔的，却不软弱。人们都说它倔强而又敏感，冷漠却又脆弱，为保护那柔弱的花蕊而坚持着自己的刺。殊不知，那些看似尖利的蔷薇刺上，挂的全是自己受伤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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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w) Y8 ?, s9 M “妮雯，你知道吗？我想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了。”咖啡厅里温暖而嘈杂，他就那样坐在我的对面，轻轻地说道，褐色的眸子里覆满了轻柔的喜悦。 " r, Z& Q, z! D' V# k$ G/ v
& S$ D+ G9 R$ @3 t$ j4 v$ X4 [ 手在不经意间滑了一下，但我只是冷漠地笑了笑，“是吗？祝贺你，黎华。”不知道为什么，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周围也像一下子宁静了下来似的。 & k2 P9 M9 [& B% n- s/ z
{2 [3 V) Q3 b: M5 H+ j1 X. k, p “对啊，她叫方若绮，是一个新人。”停了停，他的樱色的嘴唇轻轻上扬，一向漠然的眼里也有了莫名的笑意，“虽然经常给我弄出麻烦，但我和她在一起，总是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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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 Y/ D& K# o) e, V7 l" G 垂下了眼帘，我摆弄着勺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住了嘴唇，不让一丝一毫的痛苦泄露出来。我终究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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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V" ^0 K7 q 很适时的，一只修长而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脸颊，伴随着怜爱的叹息，“你老是这样，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像悬崖边上的野蔷薇，冷漠而充满戒备。” 0 P8 X0 h, q4 t/ j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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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轻声说道，站了起来，“希望你能幸福。” % L" r: C% x3 y4 z+ V* f
! `" q% R6 X# V ?, V6 e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转过身后，黎华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些须痛心，“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 ~- N! J3 f( `: A. I1 {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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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黎华 ，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再度教会了我，那个名为寂寞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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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后，彩虹影业里，我远远地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叫方若绮的女孩紧紧地挽着他，两人开心地笑着，相互对视的眸子里都是满得要溢出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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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g, ?, C: Z, ], O1 O 也许，那份自在的喜悦，就是我无法给予他的吧。 3 f- L3 k: n# u- L
& G: s9 G# D7 L) f* z 很久很久以后，我听见了这样一句话，觉得形容得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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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式的爱情，永恒不变的守侯。 7 ?( E. l2 O7 B' b# o$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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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8 U, T! G 和马智文的相爱也许是个巧合吧。他那简单得近乎可爱的表白，让我再次感到了心中那层层寒冰轻裂的声音。 0 Q$ A* R" S5 x4 A; N+ k
( |! p6 u5 i/ s5 @. A “林、林妮雯小姐，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吗？”在电影杀青后的那一天，他约我到了一块青青的草地上，涨红着脸忸怩地问道。 ! b$ n; L2 I3 y# Z( }1 {) n
$ L a5 y% |3 ^3 [' h9 N" Z4 k “你说吧。”无法揣测他的用意，我只能用冷漠的口吻来表示自己不耐烦的心情。 0 m8 Z/ c$ d" p4 \
% E: Z3 @& S' g# k6 n “我喜、喜欢你。”一米八几身高的人在我的面前就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一样，他慌慌张张地握住了我的手，“也许我不够浪漫，但我保证，我会努力去爱你，努力去保护你，请、请你和我交往吧！” 1 M% k8 {& B9 Z# A `. h) @8 I. x
6 `7 U3 i4 s/ w1 F$ [9 f 直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天空好蓝，风也好轻柔，他就那样结结巴巴地对我表达着他的爱慕之情，简单，而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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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也许是累了吧，我第一次有了想依靠一个人的念头，强烈得淹没了我一贯的冷静，一贯的淡漠。 0 c v( l* e$ p% L" k" |
$ F9 S& ?6 D5 g! B* B. j0 i 就这样，我开始了和他的交往。他的确没有黎华浪漫，也没有黎华冷漠，但他喜欢结交朋友，而我，也甘心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小女人，享受着那种恬淡而平凡的生活，直到遇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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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f" W, r6 A9 C+ i% N/ \ “妮雯，他是我的好朋友，叫林立翔。”在PUB里，马智文把他带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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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黑发，瘦削的脸庞，典型的东方人似的黑色眸子，带这些须忧郁，但唇角却挂着温和宁远的笑容。他就像一个温柔而忧郁的王子。我的心微微一颤，为这种突然产生的幼稚想法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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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T0 l' }) t; m7 v& \) A “你好，我是林立翔，你是智文的女朋友吧？”他友好地笑着。 4 C7 I: _2 [" K) j: R3 z
+ f! l0 a/ @! `/ s% M “你好，我是林妮雯。”淡淡地介绍后，我陷入了沉默。 . x8 A( l+ V3 k" |! A* j$ x7 E0 x4 t
/ m8 _6 \1 K( @( k' y! `; t( r1 H 尴尬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游走，马智文刚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贴近了他，态度十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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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文哥，你好久没有来了哦~”其中一个女人熟稔地揽着他的脖子。 6 l1 |3 o' i' K" j, c
8 s) r# |1 [) n$ u, u8 t “就是啊，我们姐妹可想死你了☆~”另外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叫着，看来，他们认识了很久。 % o9 W5 t* r( v5 E- j
q3 w/ |+ x( n1 z% G& Y 心中被那一刹那的欺骗充斥着，我冷冷地看了满脸惊慌的他一眼，转身坐在了柜台前，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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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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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雯，你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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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M. C7 u 借着眼角的余光，我看见马智文正在奋力想脱离那几个女人的纠缠，似乎想同我解释。在漠然地收回目光的同时，我看见了他，黑色的眸子有怜悯，也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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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b% d$ ?对他的目光感到一丝诧异，可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 I \0 {: q+ M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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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从何时开始变的不清醒，不知道自己怎么和马智文吵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马智文会当众打了我一耳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外面，更加不知道当被凉风吹醒时，我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林立翔的背上！ , ^! `4 \1 K$ W/ `$ V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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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背着我？”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我勉强问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 |4 ?1 t$ U/ _- h) K6 K8 e$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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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你喝醉了，我现在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欣慰，有种释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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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文呢？”疲乏感如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袭来，可我还是保持着冷漠的语气，淡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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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的声音闪闪躲躲，似乎害怕我继续追问，他转移了话题，“啊！对了，现在是12月份了，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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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情绪在酝酿，我悄悄地扶住了他的肩头，声音很低，“我......那不是我的生日。” # z7 m/ W# \, M& E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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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宛如耳语一般，我很希望他没有听清楚，可他惊讶的声音还是粉碎了我的奢望，“怎么会？！” % q X+ E q; e8 F)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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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想把这个连黎华也不知道的秘密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分享，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是那个我应该信任的人。8 s# B& Q+ 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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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我是一个孤儿......孤儿院的阿姨说我是在一个下雪的晚上被送来的......所以......我猜想......我的生日在下雪的时候......只要下雪......都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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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下雪的日子，就是你的生日，对吧？”在恍惚中，我听到他这样问道。 , K! _( m' O' B1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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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一定会认为......我很可怜吧......我告诉你......我才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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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种如野蔷薇一般的女孩怎么会可怜呢？”沉默良久，他说了这么一句让我终身难忘的话。 0 M. V# F' _% C% X F& _
H5 ]( o% ]9 _( [) h( d9 P% Q 再也抵不住浓浓的如潮水般袭来的睡意，我扶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 L6 k' b1 M#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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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考虑得怎么样？”看着我轻轻抚摩着那个名为《舞国皇后》剧本的绯色封面，王金导演的眼里满是兴奋。 ' t- M- c( c: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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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好片子，我接了。”从来没有放弃过追逐自己理想的想法，这次也不例外。 ( b! }& Z& B# B* L1 c4 X, e
1 j; Q6 Y& o, I9 L M/ g+ v “太好了！林小姐你太有眼光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愉快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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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6 l3 a3 S* `' c M2 J “合作愉快。”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到有些窒息的地方。6 ]9 q& x! Q# {) d5 U" h: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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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不久之后，马智文的那通兴师问罪的电话让我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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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最近王金是不是又找你了？！我希望你听我说，不要去拍那些不三不四的片子了！”未等我开口，他怒气冲冲地说出了这句从此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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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电话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坐在了梳妆镜前，镜子里面的我脸上没有微笑，只有一片死寂，“什么叫不三不四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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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k {6 ?8 q “难道我说错了吗？！在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不要接这种片子。为什么你还要和他来往？！我知道，你想赚钱是吗？拜托你，收手吧，凭我还养不了你吗？”被我冷漠的语气所激怒，一向性格直来直往的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 i p2 ~0 a) A
8 X& P& E- }3 c4 ^9 N 心像被千万把厉刃划过一样，我全身开始克制不住颤抖起来，理智也在那一刹那崩溃，“马智文，你给我住嘴。侮辱我，很有趣吗？” 3 V1 Z; {(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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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听他说什么，我迅速挂断了电话。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我喘了口气，呆呆地靠着落地窗坐了下来。 * d* K1 T" |8 y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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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天空由透明的蓝变成了染着晕圈的昏黄，最后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一阵寒风再次卷过，似乎有东西落在了脸上，凉凉的，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我好奇地抬起了头。( y( |" d7 j- R5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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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下雪了。 + [7 Y- E6 T# H9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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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鹅毛般的大雪在浓暗的天空中飘飘扬扬地飞舞着，不时落在了我的脸上，如柳絮，又如银色的精灵，轻轻地逗弄着我。 / Q' e2 Y; k* D. x* t#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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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用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按下了接听键。 ' i* D/ l/ D" o
! ?; \$ l$ ~; k N) A% j “妮雯，是我。” 0 S9 t3 `9 Z6 x& M- {3 p
8 j' r3 h4 e% E) w6 Y8 J “林立翔吗？”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丝酸涩浮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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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哦。”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奇妙的喜悦。 8 D* h- w2 w. j
" Y3 o4 I1 i6 X5 n% y5 f; `/ l “那又怎样？”微微蹙眉，我冷冷地问道，完全不记得前几天晚上我向他吐露了自己一直埋藏心底很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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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野蔷薇。”丝毫没有介意我的冷漠，他的声音依旧充满了喜悦。 7 k: a ~6 ^( Y5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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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呆呆地拿着电话，连用冷漠武装自己也全然忘记了。 6 [! Y7 e) X: L0 P+ T
; h7 F0 X, X0 y, w9 Y4 v “知道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吗？”他的声音突然轻柔了下来。 6 X N+ f" Y9 |# G' q,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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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可他那温柔的口吻却如惊雷般炸掉了我最后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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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d% J9 U) h: R7 { “知道吗？蔷薇花的花语是——爱的思念。”我几乎能感受到，宛如耳语一般的话从他的唇边轻轻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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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不要说了。”幽幽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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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G0 D3 K7 V, I+ a& A! y 我一直以为，从黎华离开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了眼泪，一直以为，在他告诉我有喜欢的人的那一晚，我这辈子的眼泪已经流光了。可现在，我居然扔掉了电话，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疯狂地从眼眶中滚落，仿佛在宣告着什么死亡一样。 4 @. s' o2 O6 ~" B3 ~+ |0 @6 [/ f, }
: T( F; L; N, w; t* ?5 }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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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R7 U* p7 i: d& i+ ^1 K “智文，我们分手吧。”还是在那家我最喜欢的咖啡厅里，还是在那张我最熟悉的桌子前，我看着略显憔悴的他，淡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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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 Y1 K; {- L: k& q2 c: W3 \) { 他的脸抽蓄了一下，眼睛里突然充盈着一触即发的痛苦。沉默几秒钟，仿佛克制不住什么一样，他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粗鲁地揪起了我的长发，愤怒地低吼道，“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 \+ |3 L1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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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劲很大，但我只是惨淡地笑着，“智文，你所谓的爱，其实一直在背道而驰，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我们好象是牵着手，实际上我们一直在彼此的背面，你看，我们只能互相牵扯着，互相为难着，然后，互相伤害。你说，这样还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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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i7 j9 a* n1 G0 \6 r* V8 w 他的手松开了，可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忧伤，仿佛挣扎了好久，他再次勉强露出了微笑，“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 @7 D: V# s( f! C( M
* Y& ]" D I$ Q R7 l" v3 { o 看着他眼底的暗潮汹涌，我微微闭眼，静静地说道，“想想也真可笑，现在才发现，我们一直是在陌生的相爱，你在我的世界外，我在你的思想外，你看我是透明的，我看你是遥远的，模糊的一切，再爱，还能如何？你走不进我的世界，我温暖不了你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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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v2 n; N/ B0 i “是吗？”已经转身的我听见了瘫坐在沙发上的他如梦呓一般的声音，“你还是那样子，永远都是一朵长在悬崖边的野蔷薇，是一朵不张扬的花，有着不张扬的美，不管别人的想法，永远只为自己绽放。” ) x0 V+ W7 D1 W& y'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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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和那一次一样，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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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弄扁舟的梦想，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得如上世纪的梦，挣不开的枷锁，逃不掉的命运，原来这船上，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 Z; {$ W)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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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0 \) ?6 j8 u a “妮雯，你不要这样，出来吧。”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林立翔敲着我家的房门，轻声劝道，“如果是智文抛弃你的话，我去找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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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充满关切的话语，我不禁有了冷笑的冲动，“你不用多管闲事了，不关他的事。” , c+ |5 `( h& V; T0 n' ^- X
V% X- c) @/ V; _9 N# a5 ] “可是我想关心你啊。”他的声调开始降低，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难以言喻的忧伤如水一般荡漾开来，“也许我再也没有办法这样关心你了。” # x5 J# T* p* ^- O6 i" ]3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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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时钟的滴答声也清晰起来，我的心里荡漾着苦涩和酸楚，但还是带着冷漠，艰难地开口，“你去哪里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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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u' | [' B. M: B+ \9 D. t" A “是吗？”他轻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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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6 r/ U! y 我靠着透明落地窗，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变小，然后消失。苦笑浮上嘴角，也许我连哭的欲望都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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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V5 A( e/ q/ _8 [- Z+ }# I 突如其来的短信提醒音乐将黯然的我唤醒。按下打开键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清晰地看见了两个字“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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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要去英国了，就在10分钟后登机。也许这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连自己也被这份在你看来也许有些可笑的执着惊讶住了。不管怎样，只要你幸福就好。 ( U& ~8 X# i* k% l/ M
7 t) ]& U' T; \2 F3 \ 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
8 b' |5 b$ |' @0 h0 \: n, o2 j ^
# T# u9 \+ H/ O& h, U; d+ R' t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我听见了心中被寒冰包裹的那块地方清晰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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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我连大衣也来不及穿，就那样疯狂地向机场跑去，不顾周围的人投来的奇怪而惊异的目光。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仿佛在鼓励我，要我追逐那一闪即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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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c1 k5 n* J0 l 终于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终于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熟悉身影，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4 t0 `# @* k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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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雯？”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可置信。 ' @: ~5 A/ z2 Z9 i, b' l9 ~
. Y# C) x: {' W “有人说最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我，觉得那是骗人的。因为你不就是能看见的吗？在我眼前笑着。这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呢？对于鸟而言天空是必要的，对于天空而言太阳是必要的，对于我而言......你是必要的。可以吗？我已经这样决定了。像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的笑脸使我的心根本无法冻结。那种时候，我一直都把它改变成实感。”停了停，我的眼泪再次滚落，过度的喜悦让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那个......怎么说呢......” & [5 [( [$ i'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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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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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2 U n0 P, S/ E E& h) S “就是......就是我喜欢你。”我闭上了眼睛，说出了这句我从来不曾触及的话。 \6 r' m( k4 F
& t* c* Q3 ^- i J5 L+ B' _3 g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他轻声说道。 9 o; s( g& y& B( K
, H4 C, x* \9 N2 ?# A. t6 p 我全身猛的一颤，血液仿佛也冻结了一般，看着转过身来的他脸上毫无表情，一种绝望充斥着全身。
" M$ J+ X9 ~0 o$ M
( P7 Q: U9 v! T0 U8 q 他慢慢地靠近了我，直到嘴唇贴近了我的耳朵，“但是我爱你。” % `. s7 _* n+ j d' I& F2 x
" b) x! {7 P: B, d" [3 R t& B 原来是耍我！又急又羞的我举起了拳头，却被他轻易地捉住。俊美的脸上荡漾着轻快的笑意，他看着我，眸子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温柔，“寿星打人可不好。生日快乐，我的野蔷薇。” 2 f D) C0 n5 W2 q% w
% H% R# e) H! b6 c* B9 } 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在曼雪纷飞里，我们两个紧紧相拥。 ' i" w( m' u# H2 R0 c" C%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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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我做饭，你快点回来哦，我的金像奖大影后。”他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 l7 f8 m8 q( C$ t* w; ?"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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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握着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奖杯，我含着笑答应着。 + W! m( w/ ?6 @( i) C3 |4 B
) J9 x! W* D+ P3 ] 终于带着一身倦意走进了屋子，大概听见了我关门的声音，他突然拿着锅铲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东西好象很难使用的样子。” $ f- }- N+ e3 n( r0 P, Z" T2 }
( W' Q7 i! ^- a6 x+ {$ g 看着他绑着围裙的滑稽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这种感觉好舒服啊，淡淡的，暖暖的，恬静而充满着了解的温存。 3 I. r$ q3 a, E7 l( B& F+ F3 i
! k, U z" q% d! x' [' p “还笑！今晚你不帮我的话，估计我们会饿肚子了。”他用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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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x' G* l4 t! d$ X 他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着，我忍住了笑意，“知道了，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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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8 I# W ~5 i* V, ?+ i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挂念着，守侯着，我仿佛闻到了幸福的味道，在这个叫做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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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 F) t" y! w: b8 v 蔷薇花开，淡淡的，却不苍白，柔柔的，却不软弱。人们都说它倔强而又敏感，冷漠却又脆弱，为保护那柔弱的花蕊而坚持着自己的刺。殊不知，那些纯洁的蔷薇会为了自己的所爱而轻轻地拔下那些刺。% R5 E; X8 \1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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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2 00: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