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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机,播出Janice那首《大哥》,安静地坐在一旁。眼睛里闪烁着说不出的疲惫和兴奋。' }0 N' f# w& N: P5 _) |
“这么多天都是6点多起床,从大学城搭车过来,累死了。终于是最后一天了!”
+ e7 w4 t6 \; l, F# y: l 我忽然想起,今天已经是我们的省中学生运动会的志愿者服务的最后一天了。3天就这么转眼流逝,我仿佛还没有做过什么。
. K% g- z$ z& V% N8 {4 n/ Y( p7 [ “辛苦吗?”他微笑着问我。& W4 n; W0 z1 R/ d
“不辛苦,我还嫌太少活了!”) V: Q3 v$ L7 D# ?% V
也许真的有点舍不得这次的志愿者服务。仅仅是两天加一个早上,已经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同行,包括同级的志愿者和各所大学来的裁判。只是更舍不得的,可能是每天都看到的那个他。# w; m1 O V/ M
他是负责径赛的裁判,主要是把我们这些提篮子的志愿者赶上场,又叫我们下来。每天就这样来来回回十来遍,他也就一直站在场边。+ N% c- J! J4 f# u* S
第一天时,大家都互相不认识,因此除了相当于命令的两句话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不过他的命令总是带着几分温和,声音不大,而我们听上去非常舒服。# u0 j( ?0 t( K3 N5 c; _) Y* }+ i
偶尔有一次,听到他用广州话叫我们。“原来大家都是这里人啊。”我走上去搭话。
3 H1 g3 T0 ~5 h2 u- o “是啊,我就在这里长大的。”一脸的轻松。2 M5 N ]; b$ D4 i, h$ [+ e
这么敦实的一个小伙子,我想应该也不小了吧,可是听他说话,又只是一个大孩子。/ D& ~6 r8 R( o* y
“肯定啦,我今年才大一哦。”他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
0 Z# U3 o, s! Y) f原来是大半年前才从地狱中解脱出来的,比我大不了多少啊。0 T& L- H! e% a" p) l
“你们高一对吧。高二就开始辛苦咯,到高三那简直是地狱了。”一口过来人的辛酸,但又像大哥哥开玩笑般轻松。
}0 r1 y& G+ E3 ]' u Q, ` 应该是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吧。虽然戴着感觉会很严肃的眼镜,但这样的微笑会让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的。+ V% ?8 t6 L: |. N9 e' b: m
我是第七道的,偶尔会没有运动员,一般就站在旁边。为了不发愣,就和他聊聊天。不经意地问到,他也是东莞人。“有空来东莞啊,我给你当导游,不过其实我对东莞也不是很熟悉,小时候都一个人在广州,初三回去后,高中都是在封闭式学校度过的……“2 W6 I$ M/ A% v0 p! M
“我妈也是东莞的哦。”虽然遇到一个我妈的同乡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不过总算有点缘分对不?
( K2 X! H3 I0 c' w0 E/ V9 M “你妈是哪里的?”
! E" L, f& Y5 @; s, ^% Y 我想不管是哪里的,都不会那么碰巧是亲戚的,他长得也不像我妈家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这么一个大哥哥还是挺不错的。人长得还不错,更何况心地很好,也爱开玩笑。我身边没有哥哥,现在才明白,有个哥哥是多么温馨的事。那是一个有着成年人的镇定和同龄人的乐观的角色,见到你时会关心一下你有没有吃早餐,不时开一个玩笑,对你的好成绩发表一句赞扬,安静地聊天时又会带给你一种有深度的见解。
2 e' c' {/ K* [1 Q* A z T “我妈?我妈姓袁的,在袁家涌。”
! d7 @, z$ l" g" D! Y 他愣了几秒。“我就住在袁家涌啊。”
5 C, r* x! ]+ \ y+ W3 e 这回到我愣住了。难道真是这么有缘,能遇到一个“失散多年”的“远房亲戚”?
' j, Z% P. G9 [ “呵呵,我不是姓袁的,只是老爸的工厂搬到那里,我才去那里住的。我是姓黎的哦。”5 n7 w1 A( ~* O/ r0 O2 k
差点就有一个哥哥了。我的心凉了一半。不过已经很满足了。他还说他的妈妈曾经和我妈妈一样,也是搞田径的,而他也子承母业了,考上体育教师专业,出路很多的。
/ R0 }) Y. u$ P9 s+ ~$ r d% _ “以后也争取来这里实习啊。”这样多好,我们会很有缘的。
/ A# T! ]: U0 d; x “我也想啊。不过到时你也不在这里了。”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兴奋还是失望,不过他说得没错。一个哥哥总是要想得多一点的。
3 }7 d, a' F$ d# g 我们就这样闲扯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组比赛了。8 W0 C: O% {. c6 y9 V. R
“终于收工了哦。”他也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7 t. g8 R G; E! J$ p 这一组只有三个运动员。我提着篮子,他就走在我的后面。“没见过你那么细心的志愿者的,每次都把衣服叠好,”也不知道他是觉得我认真还是白费力气,“很少女孩会这样啊。”
+ K: v- _% g' S4 V 我想跟他解释一下,我只是为了篮子能够好拎一点,才把衣服叠叠整齐,况且天气冷,把衣服翻好了,他们一回来就可以披上。8 t* T3 R, C( A3 k
“你快点过去颁奖台那边。”组长跑过来把我叫走了。
* y# g( L `- u2 D2 i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其实这没什么”或者“应该做的”这类话,甚至连“Bye-bye”都来不及出口。没想到和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不着边际的“哈哈”而已。6 K8 l# C; _. C* L5 u% i( r- U
颁奖仪式结束后,回到裁判席找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沿途四处望望,连饭堂都去了,也没有。
# r/ E5 ]; b6 W 他还约我上网打游戏呢。我们连个QQ号都没有留,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他是哪个大学的,我也一直没机会问。4 f* Q8 C* q; z8 R3 x; _
然后我们就这么错过了。
2 H" P4 Y$ X: k0 z 一切有缘无份。+ E: w2 e; A" b ]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个哥哥的了。仅有的,也只是遗憾。
; Q- v2 G* K8 X; C, l9 I 或者遗憾能凝结成思念,不过明天,或者后天,他还会记得,这个萍水相逢,曾经渴望成为他的妹妹的女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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