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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这双眼睛，那么，我是否会找到一个懂我的人？”——方若绮日记% s* S: }4 u$ v5 z1 {
冰镜。
6 i) y- f+ t( f' R8 p J林立翔初进EAMI唱片便听到了这个奇怪的词。0 s! a: P7 r; r5 P6 w
优雅端庄的美人画前，几个职员窃窃私语地谈论着，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便是“冰镜”两字。% n& d- X* [; h" D# ]# h+ C
心里存着疑惑，林立翔踏进了映彤姐的办公室。/ a8 @( G- \2 G, b$ _& K% a1 G/ A
“立翔，你来了。”迎面而来的微笑让林立翔如沐春风，真是和SUN唱片的季老头有着天壤之别呀。
- t$ Q8 F4 d* ?- w+ u& M a/ p; F7 l和映彤姐就合约问题谈了一会，林立翔忍不住问道：“我想请问一下，公司想把我塑造成怎样的歌手呢？”8 o1 @- X0 B& \
“你的希望是什么呢？想和以前的RED有所不同吗？”映彤姐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W+ e0 Y7 i& N+ n, y3 e# ^
“当然。我不希望人们再以RED的眼光来看我。允许的话，我想走与过去那种阳光男孩完全相反的歌路。”5 c3 h0 w7 Y- T( F
“想走成熟路线吗？那是不可能的。”另一个清冷的嗓音悠悠响起，将立翔吓了一跳。
0 d& {4 `5 C0 J1 g7 t“为什么不可能？！”眼前少女的冷淡面容让他有了些许反感，质疑脱口而出。
# p; W% ^' G$ U4 F/ y1 f# \# D/ ?“若绮，你又偷偷睡在沙发上了？”周映彤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万一着凉怎么办？”
, K" O; s4 [1 U. B! D6 m“反正公司与家都一样。昨天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只好借映彤姐的沙发窝一晚了。”尽管说着撒娇的话，她面上的神情仍是冷冷的。
% I' D1 r) x; f5 o林立翔瞬间对这个女孩有了兴趣。一出现就把映彤姐的注意力夺走了，那一定不是等闲人物吧。
0 [0 I9 e& f% [: f7 k! k“瞧，只顾着我们说话，却把今天的主角冷落了。立翔，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神秘人物，方若绮。”( ]6 F: M* ]1 v
“神秘人物？”林立翔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她最多只有二十来岁吧。
9 b7 b5 X1 W- M' h) P“你好。我是方若绮。”女孩大方地伸出手。 B- b2 D9 w6 F$ y& F- g6 p
“你好。林立翔。”感觉自己如同握上了千年寒玉，冰凉柔软的触感奇异地令人不愿放开。立翔楞了楞，忽然问道，“难道，你就是‘冰镜’？”1 N' t4 F; Q" u) h5 B& s
若绮苦笑：“怎么连刚进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个莫名的外号？”# s Y8 E7 B+ T G
“没办法。这也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映彤姐呵呵一笑，“立翔，接下来的问题你就和若绮谈吧。相信她会给你很好的建议。我有事先走了。”' e2 a, Q# o3 t5 A
“和她谈？”立翔一惊，她有这么大的权力吗？5 c& H" J, P" Q, x
“怎么？不相信我吗？”# l4 M L/ O# ], c- h
“给你一个忠告，最好听她的话。她可是我们公司真正制造神话的人。”映彤姐的话令林立翔费解。制造神话的人，不是映彤姐吗？7 v$ e3 e4 @9 X9 R; t( E/ ^. y1 _ j
“16岁离家出走，18岁起在民歌餐厅驻唱，21岁被季青平相中，组成乐队出了两张唱片，但销售量不佳，虽有一定的歌迷团体却始终未能扩大其规模。于23岁解散乐团至今，你的歌唱事业也可谓一波三折。”
p3 t0 n3 }8 u2 s7 Q6 ]' r" h平稳而没有感情的叙述却激起了立翔的极大反应：“你调查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揭人隐私？！”
7 F# |6 Y9 A# i. @ p0 S ?“这是我的工作。”平静的声音里仿佛含着一丝无奈，冷漠的双眼却又掩盖了若有似无的哀伤，“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想隐瞒的话，趁早离开演艺圈比较好。”
: @9 T4 W! r' P9 u2 w“你的工作？这就是你的工作？真是好伟大的工作。”立翔冷笑，故意忽略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哀愁。
! c5 D5 Q$ v6 }1 Q0 N! K“不喜欢我的工作不要紧，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虽然见惯了对自己的工作有所误解的人，若绮还是忍不住生气了起来，连语声都变得漠然。8 S7 k; M9 T3 T+ z
“好。那你说我不能走成熟路线，难道还是要唱以前那些蹦蹦跳跳的励志歌曲吗？”林立翔撇了撇唇，“提醒你一句，以前我的乐队解散就是因为这些歌卖不好。”
8 M! `& b! V( ^“你是我们公司的新人，我们会自毁招牌吗？”带着一抹优雅的笑，若绮起身离开。9 G6 O1 E& B: z' ~
“神秘人物，真的够神秘啊……”林立翔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眸中不禁多了一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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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H) @9 H林立翔的第一张唱片，监制：方若绮。& J5 K2 l% ]& C
“蜕变重生的蝴蝶吗？真是……有够老套的主题。”2 [0 V7 L4 {, C( h/ R4 E& p) k
“老套的主题也可以唱出新意来，如果你够用心的话。”方若绮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不紧不慢。
, n$ b+ i# ~0 Q5 C: Z“新意？我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新意。”他挑了挑眉，最近，与她斗嘴似乎已成了习惯。0 W9 H, u$ X* E
“忍受了那么多年半红不紫的状态，您的耐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她微微垂眸，樱唇吐出刺激人的话语。
, _' z7 _( k; x0 Q9 B5 Y! ~% z4 u“你！……”
+ V# r" U8 O3 B“在你录音前奉送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朽木不可雕的家伙，若绮不打算再理他了。
|( T6 f1 g, ] d& s" g: p- `“以为自己是鲁迅吗？”呆了半晌，立翔唇边浮起淡淡的笑。
7 s+ f4 W0 P2 {- L爆发？好象自己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唱歌的状态呢。年轻的时候是疯狂，但是那种不顾一切的歌唱只是少年不知愁的矫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或许，他的确需要一个发泄郁闷的管道。
: t- A# @( _. r9 V% E" d, K录音棚，方若绮早已端坐在那里。2 W. E/ Z# L# [
林立翔悄悄走到她身边，附耳低道：“难道，你的沉默不需要一个引爆的人吗？”
7 m2 T/ l( k1 [不回头依然能感受到她的震动。他笑，或许，他找到冰镜的弱点了。
6 c! }2 y. A' u$ G7 Z6 y心情很好的林立翔很顺利地录完了一小节。那种低沉而又略带压抑的磁性嗓音迷倒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歌词与曲调的完美契合使得立翔发挥了最高水准，唱得惬意又兴奋。
# k( T8 F3 S9 `, U% G) b! G9 z* ?“方若绮，是谁作的词曲？我想亲自和他讨论。真的很棒啊，就像在诉说自己的心事一样。”开心的林立翔忘记了和方若绮的芥蒂，只是一心想要知道这个了解他希望表达的心情的人。4 Z7 k0 r1 i/ E& @: Z) Q
“不用了。我想她不会喜欢和你这种人讨论的。”咬唇忍住轻笑，若绮板着脸说道。
& u. d8 `8 e' X( f“怎么会？！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样难以亲近吗？”盯着她粉红的唇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r' Z3 G6 y6 w- O u3 b7 P
“是啊。她比我更加难以亲近呢。”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若绮转身想走。3 x4 {4 {/ ~' \8 A3 g& c
“是你吧。”轻轻的一句，语气却很肯定。7 v4 G+ a2 B0 Z& ~) g; E& X" d- K
“哦？”她回过头，轻盈地笑，“我只有调查别人身家背景的才能，怎么会作词作曲这么高雅的艺术呢？”
8 u1 M% f& J* b6 x# x“对不起。”他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手心上，“了解别人的过去你才能发挥出最好的创作才能吧？就算惹人厌恶也没有办法，你是这么想的吗？”& M5 ^% k8 e9 o8 n
“你，不也讨厌我这么做吗？”清澈如水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因为他的理解而出现分毫的动摇。
! h: c. m0 Z0 r: D! u- E, y' _“是啊。因为我的过去实在可以称得上落魄两个字，而看到你之后，我想，没有人愿意在你的眼里成为落魄之人吧。”立翔平心静气地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不再逃避那双仿佛能看透别人心事的慧眼。5 b& f6 h& h- p7 a% C% O
她的眼睛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把映在瞳眸里的人影剖析得透彻见底，没有一点点可以隐藏的地方。也因此，她才会被赋予如此的大任吧。拟定适合歌手的路线和风格，必要的时候为他们度身制作唱片。EAMI歌手个个都是精英，原来真正的功臣竟是躲在幕后的她。
0 i# Y7 r: z. T4 N. i% ? I“是啊。冰镜这个名字，真的很合适呢。”自嘲的笑容拂过她紧抿的嘴角，本该骄傲的她反而显露出寥落的神色。
?0 Y r+ X+ S5 a8 M) M3 ]“走吧。”不忍再看她如斯模样，他搂住她的肩，不顾她轻微的挣扎，强势地将她带入录音棚……+ H! t# `5 b# \2 p
$ ^: d9 Q# z" w \9 r7 `' h$ |- |; p/ S三个月后，唱片顺利完成，推出一周即获得大卖8万张的好成绩。娱乐新闻界也欣赏EAMI公司抓住唱片市场标新立异过了头的现象，及时推出励志歌曲的举措。而RED复出这一极具话题性的消息也是唱片叫好的一大动力。' ~9 m! d$ G2 E; ]/ G: f+ L8 \3 l
“映彤姐，你上次说，大家唤若绮‘冰镜’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是什么意思？”无心听周映彤对他唱片的赞扬，立翔提出了心中的疑问。1 y, J v7 T' d
若绮的实力，在三个月的相处中他早已知之甚深。所以，唱片卖得好在他意料之中，反而是若绮本身的事令他烦心。
6 U$ ~9 c* i' D/ U/ p6 |“居然比自己的唱片还要关心。你有点居心不良呀。”映彤姐乐见其成的模样让林立翔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仍执着地想要知道一直困扰着若绮的那个“冰镜”的由来。/ i9 l, F# p- E, P+ E! Y1 d
映彤姐叹了口气：“知道三国时期的司马徽么？”
& ?) R1 k c3 u“知道啊。水镜先生的大名，谁不晓得啊。”立翔理所当然地答。
6 L& m6 i5 h/ h& {# l7 T# i9 W周映彤只是笑：“当时我们接了一个CASE，为电影《三国赤壁》做音乐。就在我们兴奋地讨论着三国的名人时，初来乍到的若绮插了一句，‘司马徽的外号不是水镜先生，而是冰镜先生’。我们当时都很惊讶，齐声说道怎么可能。但你也知道的，若绮就是有那种震慑人心的力量。然后全体一起去翻史书，全部静默无言。那时候若绮忽然笑了，‘读史使人明智’，把我们这里的老老少少都说得脸红了。从此，冰镜的美名不胫而走。公司上层也开始重视起她的识人之明。她的才能的确不减当时的司马先生啊。” d4 ~& g- K" u8 u: }
“所以，大家都忽略了她自身的重要，反而认为被了解得太透彻是一种耻辱而对她敬而远之吧？”立翔喃喃道，忽然明白了为何若绮的神情总是染着一抹轻愁。( i* P5 s$ d1 S) m: ], o4 A: s4 o
“那么，这个结，就交由你来解开了。”周映彤不是不懂，只是每个人都有想要藏起来的东西，若没有大胸襟容忍心如水晶般若绮的目光，是没有办法走到她的心里的……+ u3 E7 D: g$ l; Y0 q" k
“笃笃”……- Z& N) g! {, Q% A
“谁啊？”
' B# }5 u/ L( x) }" a. f若绮的家可真是难找，拜托了N个人才问到的地址，又七拐八弯地走了几条马路，终于来到了她的公寓前。然后，发现居然是没有电铃的。林立翔无语。: q, b: v% G3 x% i& M$ U
“我。立翔。”% B# x" \4 G# N3 t
把立翔让进了屋，若绮面无表情：“说吧，映彤姐有什么吩咐？”
3 i) |2 i1 u2 C$ I: A0 t! [, {“映彤姐？我来找你和她有什么关系？”立翔觉得好笑。, E( Q/ e: {$ C1 ~0 w
“那你来干什么？”
0 Q$ Y: W( U8 F! e1 v% ?“就算是来当诸葛亮吧，刚刚才知道原来是你向映彤姐推荐了我。冰镜先生最看好的就是诸葛亮吧，而我生既逢时，便想把‘冰镜’也占为己有。可以吗？”揽住那个全身都散发出冷冷气息的少女，林立翔兀自笑得快乐。& }4 c$ S0 O( A) u+ H- f
“你……能够……忍受这样的我？”低垂螓首，若绮力持冷静，语声中却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G' R( H" J% o
“这样的你，有什么不好吗？”阳光一般的笑容带着特有的满不在乎，悄悄地进驻了若绮的眼眸。 t: e' V, h" x/ k
“或许，我一直等待着的，就是你吧。”轻轻逸出一声叹息，若绮不再抗拒，依偎在立翔肩头…… u8 W0 B9 ?( V* Y' ^6 s% [
“喜欢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的样子。我想，我会永远注视着她。”——林立翔日记9 E$ `8 {0 j) G3 \9 ^, N' V5 m&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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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5 2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