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千零一封情書(上) (全文完)/ X4 |! Z+ Y$ |) o
3 Y) i- ?. j2 w( B6 N
王大哥，
* J4 v5 e( J! x z# e
$ Q, D) E4 m; m, K0 F今天是中秋節，筱筠替我買了兩盒月餅回來，又替我置了果籃。 她說，過節就該有過節的氣氛。. }5 ?. ?& E( D. \/ M. V! A, s
她本來還邀我到她家裡與莫叔一起吃晚飯的，不過我婉拒了，只在下午跑到餐廳去與她聚一聚，然後又匆匆跑回家來。
! O1 }( @$ }9 Y+ q7 r" V1 m. M- s我剛才在露台，坐在往年我的座位上，看著皎潔的月兒，又看看我旁邊的空座椅。1 [2 ?' L0 o1 j* w) G
王大哥，在這個人月團圓的日子裡，為什麼你還是不給我一點音訊？
N8 J6 L* p: d: p0 f' {你離開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段時間我都不肯工作，我每天都守在家裡，盼望著你回來。
3 Y8 N" q- F2 C- Q$ h" S! A, k7 z立翔卻氣得跳腳。 不過他氣還氣，還是盡量幫我把工作往後排。 所以我下個月再不回去開工，也太對不住他了。
, }1 H7 S- p0 ^7 K+ f. b% K他一直是個盡責的經理人，我也不能太過份，不然你回來時，一定會罵我。
6 y; }- `0 F" V6 l是的，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怎麼勸，我始終深信你會回來的。 那部電影還沒殺青，大家都在等著你回來把片子完成呢。! | ^1 v" `% D0 O
而且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你從不會失信的，這次也不會，是不是？" Q) g/ @2 p9 U4 _8 X+ o
王大哥，中秋節快樂。
! ~ r% P2 P1 h4 A/ W& e# `( C; Y* ^2 |- A% f5 k
若綺2 E& s" E# j- i9 d$ N# `
0 ?* M' `* m. o9 X8 c6 T
*****
! h. o1 c4 Y v4 z3 K. m6 A$ H; t2 \. L
王大哥，
3 X' E" h8 p. A0 q. l( ~1 {" s" Z# @, w( k
今天我心裡好煩惱！
! ~' l. w: m% T我終於把手上的片約都完成了，又有好幾位導演來邀約。 立翔幫我選出三份合約，要我再看看喜歡那一個故事。
2 o$ c( f. r8 |! w* w" x& U現在我桌上就堆滿了那些劇本，但我看著，都沒有一份感動得了我。8 r( ?5 l0 u8 j" b! y
都是你不好，王大哥，如果你在，我何需煩惱要如果選擇？. M' e7 e! n) O3 S# M& |! Y
如果你在，我只需要選你的片子就成了。 所以都是你不好。
* W+ o8 U' ]( d% w5 l王大哥，回家的時候，記緊要給我大大的擁抱，補償我這精神上的損失。
5 U% t& B. B- M
( ~- ]7 O, @) j6 ^- B) E若綺
; k# x" B: D; G" r' w2 B5 ~7 y! @- C. t1 ~, H3 \. o3 x
*****3 i7 i' p( d) Q# W7 y
$ C# C- x7 Z; J3 N
王大哥，
B. b& }& M9 `
8 H w+ E9 }- A8 [今天我點算一下我寫給你的信，原來已經第一百封了。 故且叫這信做第一百號情書吧。
& O+ D, w, f& k. q0 ~我從來沒寫過情書給別人，就算是你，我也沒有。 以前我們兩人如此接近，又何需情書來維繫感情？
' o4 W/ c# V8 }0 S z0 s# I, v現在一想，還是錯了，無論多近還是該寫的，至少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還可以一遍一遍細讀你給我的情書，回味一下兩人的以往。
6 Y c$ Q* p5 }# o r! l誰知你唯一留給我的信，竟會是一封道別信呢？; r9 @% ]1 V7 b. `2 @* k) I
王大哥，你快回來，我要你好好回覆我這一百封情書，把那封道別信帶給我的哀傷都抹去。% F- I; ~9 h3 V. |. ?$ R% ?7 P
6 L9 H' S& \0 Y( ]2 }
若綺
6 l1 `$ x7 t% u: ]
# A9 s1 ?) R6 J# K2 G$ P3 |. ~****** d$ D* r. K% ~! W- U
: C! K r$ Z" u
王大哥，
+ G1 M; f: @* {9 _, [
5 X3 R0 P1 L" w" b今天是星光燿燿的大日子，一年一度的金像獎頒獎禮又來了。 我憑著你的電影“觀美少女”，成了今屆的最佳女主角。
0 }: {/ ]. {( }2 {; U不過，我卻沒有出席。
C( w/ C- I! [! I7 B以往每一年，都是你陪著我一起去，今年你不在，我上台領獎已經沒有意義。1 Y5 [, J9 `. U! N4 O2 Z: ^
沒有你的鼓勵，我怎會踏進演藝圈？ 沒有你的薰陶，我怎會愛上電影？ 沒有你的教導，我的演技怎會進步神速？
. t& |1 A9 Z" U3 N; k偏偏在我第一次獲得影后榮銜的日子，你卻不在我身邊。
6 P) g; u7 B3 V( k8 p' S- Z王大哥，你走了有一年多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L5 c; p1 k4 P' _( f$ J
王大哥，我真的很想念你，很想念你……
" _1 @; W1 b( G/ B: w' H+ s) l4 P5 ~- ?3 i1 F
若綺* g% K8 A; V% y% [+ ~ M6 ^
0 ^8 V$ r' ^' ^
*****% V+ [4 j# v, d% n5 k- t4 d
& }/ H/ t) k5 A4 H g& Y8 P' I王大哥，# T D& R( f$ h7 o* T* @$ X3 _4 D
0 [* E/ o/ P- W7 n昨晚，我聽到一件最不可相信的事。 s+ _' N. @. H0 P! G6 R. b. U
立翔拿著我的獎座跑到家裡來問我，為什麼我不去頒獎禮。
- ~- i( x6 t4 B1 |1 `我就告訴他，你不與我一起領這個獎，我不想要。 將來你回來了，我們一定能再合作拍出一套得獎的電影，到時我一定出席。
& n. N6 w+ F' L- y他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了很多話，又勸又說的，我都聽不進耳去。 最後我還是那一句：「王大哥會回來的。」2 L; Y( {, E3 X& L3 b) A" }! C
「夠了，我不可以再瞞著你了。」立翔忽然發起脾氣來。 他站了起來，來到我跟前，蹲了下來。
# q4 R: b' h* v8 _* o「方若綺，你聽著，王瑞恩已經死了。」他說。 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鑽進我的腦海。/ D6 w: b, l+ {) m$ F
「什麼？」我卻有點搞不懂狀況。
$ a# \5 p) B1 b/ S$ R3 z& O「王瑞恩一年多前已經在荷蘭車禍死了！ 他永遠不再回來了！ 你不要再等他了！」他抓著我的肩膊，又說。( [. e1 E& O" R# T
我搖著頭，覺得那是笑話，一點兒也不置信。8 [: i1 ]# M$ n+ S0 L/ O! J
「若綺，是真的，我們怕你受不了打擊，所以一直不告訴你。」
0 R+ P: b j) I3 ~1 h「胡說。」我喃喃地說。! Q \# F( x5 N
立翔擔心地看著我。9 B, ?; _. L3 M2 W) {, n
「你走。」我當時的意識有點模糊，我只想一個人獨處。0 b s2 G* }7 U& h7 x" g! T: j8 ^
「若綺，你怎麼了？ 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 ?3 N. Y% O, \" c! a1 p, M6 n我卻搖著頭，哭什麼？ 我不想哭。
. n1 ]2 |0 r- S2 i我只是站了起來，打開大門，叫他走。
4 E- v) V1 B4 a- Z1 D' `4 ?後來，他好像真的走了，我也不太記得清。 我只知道後來好像把大門關上，然後又到床上捲縮在被子裡。
* r4 m' d i) |+ @. x: X王大哥，這封信我也是在被子裡寫給你的。 我很害怕，我不敢走出去，不知道我再出去還會聽到什麼恐怖的事。
, I! j6 U5 {* O2 i2 M' d; C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現在就回來好嗎？ 回來抱著在被窩裡瑟縮顫抖的我，告訴我林立翔只是在胡說八道。
' J: v/ t' f3 X% N" ]8 Z6 z+ O; a( ~* K% |
若綺" w* M, x8 ?0 o# z- J: Z
+ T6 n- z @" `*****
, L2 F+ g! ?0 ? p
$ u- L3 r- `8 [: P7 f王大哥，
- j. t+ h4 @8 i3 B# H+ x+ f' [ e' O# n9 p
我剛才算一算，原來你離開我到現在，已經一年零一個月零五天。 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二百四十六封信。- F0 E! p2 F1 @" \2 l% _8 N2 W. J/ p
聽到立翔說的話後，我由不置信，到後來非要搞清事實不可，中間又隔了兩天。/ m) S: s/ U1 G+ ^% ?
那兩天裡，我呆躺在被窩中，不接電話，也不應門鈴。 除了冷水，我什麼東西也沒有下肚。, w s' a/ C7 [- `" P
直到今天，我才從床上站起來，換好衣服，想到筱筠那裡去。 誰知一開門，我就看到立翔坐在我家的大門後。 X, c3 m9 X. R8 L; m4 B& |
看他的樣子，難道也是幾天沒回家嗎？ 看著他滿臉的疲憊，我也不忍了，於是叫了他進來。' T! `) t; P7 H. Z! h9 g, W
我倒了杯牛奶給他，又煮了麵給他吃。 我自己也兩天沒吃東西，反而一點也不覺得餓。- g& l$ P* ~, j3 e* {
待他吃完麵，我說：「立翔，可以把事情詳細告訴我嗎？」
' @4 ^* ^. C Q% `5 ]) e「你還想知道什麼？」3 j! J4 V* |5 F V
「所有的…… 所有的細節。」我低頭說。6 P4 I! d$ z- c5 t
他先是不肯說，不過在我追問下，還是說了。
9 F4 }1 k2 p8 A* r其實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是在荷蘭出車禍，那時你帶著行李，乘計程車到機場去，卻在中途出了意外。
* M- f% l0 `2 ?8 x' Y意外後，由當地警方找到電影公司的聯絡，後來他們與立翔商量，為免我受不了，決定暫時向我隱瞞。 於是你的葬禮，你的新墳，也是他們到荷蘭去辦，台灣的傳媒都得不到你已離世的消息，所有人都只能猜度。
# R' Z* S* V! a) ]. K R$ G聽完了，我又問：「王大哥當時要到那裡去？」
8 g7 c- X( k& D5 n) m- Y「當時他手裡的是回台北的機票。」
6 k- p z b0 U, M0 ]; D原來你要回台北。 是因為終於聽到我的呼召嗎？6 \* ^$ W' ~( l5 [, s' ?* B) J/ m
但是我的呼召，卻讓你與我陰陽永隔。
+ [' Z' ~$ @8 ?( U0 b我站了起來。* \) |3 `# |/ p5 Z
「你要到那裡？」立翔問。
6 o( h8 N3 j8 i1 _ ^我對他說：「你看來幾天沒睡了，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我也想去睡一下。」1 E2 ^% g4 A7 U- Q4 m. s7 x, N
我說完，就進房裡來。 我知道沒有用，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回信給我，但還是想寫信給你。
" t8 ~6 w0 Q7 F6 ~$ V王大哥，你失信了，你最終還是丟下了我，永遠不再回來。8 d& J% I4 o' g2 q8 N+ X( F
立翔，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事實？ 我不是完全沒聽過你已經不在人世的流言，但我一直拒絕追問，也一直在等著你。
3 E$ H: J( c& q! t8 g- @5 Q7 l0 Y現在立翔卻把我等下去的希望也捏碎。8 E. F" s- g# T8 Q
王大哥，現在連唯一的盼望也失去了，我的人生，還有什麼？- ?" p9 @$ F# {/ E: B, z- ]4 t0 t' d
+ A+ U' [# g5 X- d. S
若綺& x8 l. y! n) C* n! O
# V1 [# d8 E0 S2 v
****** N& G0 H* j P5 _" ~
" J3 k# O6 a' G1 R) H- W, R王大哥，. I+ C3 L; x* |' p: H0 e5 K
3 O+ w- u$ d' p0 t4 X: g4 f
昨晚，你終於肯來看望我了。: q* K+ o8 ~8 O# b- ^; `
昨天寫完信給你後，我忽然想，既然你已經不回來了，為什麼我還要留在這裡？' t0 J1 ^% n% o2 x; o& Z& H
我知道我有點迷糊，但還是站了起來，在深夜裡，穿著單薄的衣服，自己一個人離開房子，然後開車出去。+ L U4 ?: |' S- k5 p8 n; F! v
不知不覺間，我又來到我與你常去的那個海邊。 我停下了車，走到我與你平時聊天的沙灘的盡頭。6 Z% r, `. H: F8 u! z4 e
我脫了鞋，赤足走向海水。 深秋的海水冷涼刺骨，讓我迷糊的腦海清醒了不少。
v- r7 y' J3 y( z0 [5 D. `王大哥，我知道，我想就這麼跟著你去了。 p2 B2 A1 P$ W$ x
我的人生除了你，或許還有很多，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
# V# ^2 y% B8 N. f4 P J+ P( K, h我一步一步向海中心走去。 那時又剛巧是漲潮時份，不用多久，水已洩到我的小腿。# z* i$ O/ q0 U1 q7 t3 ~
我繼續往前走。0 I. T# Y( L- K$ K
王大哥，你記得嗎？ 我一直學不好游泳。 每次你去潛水我也跟你去，但你怎麼教我還是游得不好。 你說過，我太依賴你，所以才不肯放膽自己游出去。& f! H9 B) }" T+ H
是的，我太依賴你了，由我愛上你的第一天，你已是我的全部。 沒有你的日子，我從來沒想像過。; w9 j3 |& S$ @# {/ g5 E" C
我再往前踏了一步。 水已經到了我的膝蓋。
( P$ ^* U$ X& @- j然後，我看到前面有一個浪快要洩來。 我只要再向前一點，這個浪就可以把我帶到你的身邊。+ v* u) O' }3 ^$ `# a
就在那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熟識的聲音，我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
; `; P- y3 \. _# L b1 k/ w! S『若綺，快過來。』
- h7 S4 ~, }$ e. z" B9 R" b深夜裡，海灘上一點光也沒有，我卻在朦朧中，彷彿看到你那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岸邊的大石上。: R8 _% B5 I- m# Q1 f1 d( q- t
我的眼睛開始模糊起來。
0 \+ ~1 D3 a" \( k「王大哥。」我忍住了淚水，喚出你的名字。+ i: G$ M$ n L, f) ~
『若綺，過來，過來我這裡。』我又聽到你的聲音，我不再多想，立即轉身開步向你走來。
5 r$ c) o: }# u; O% }4 ?% v6 _就在這時候，浪水向我洩了過來，我一個不穩，向前摔了一跤，整個身子也濕透了。 但我什麼也不管，我再抬頭向前看。
" f+ |2 m. |( b, ^8 B4 g但，你已經不在那裡了。% t9 f# _+ W. t" r
我從水裡站了起來，跑到石頭旁邊，那有半點你的影子？
: R# F3 g3 Y+ ]) w0 e我撫著那塊石，終於崩潰了，就這樣跌坐在沙上，讓眼淚流下來。
, B& \- u4 |! {王大哥，你在遙遠的另一方，還記得這裡嗎？ 這就是我們最們最愛坐著看海的岩石。 我在這裡，曾躲在你的懷裡盡情撒嬌；你在這裡，為我描畫過我們的婚禮，我們的孩子，我們髮搖齒落的年月。
9 W; z% C( B$ i2 v" \% u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你的身影卻再也不復見。 叫了我回來，你卻又消失了。
6 Q2 _5 P$ p! K2 e+ h. Z王大哥，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去了？ 沒有了你，我再也不懂過日子。
3 [( L0 D: g) [, G5 p但我的腦海，卻又迴盪起你久違的溫暖聲音。3 b/ P# `/ {* }
『若綺，你要聽話，不淮再傷害自己。』
, I U+ u8 {( C% u- ~) r1 O不，王大哥，這次我不想聽話了，你不是也沒有聽我的話，一聲不響就走了嗎？
! w6 _0 B2 f9 [- I7 h; ^7 j& y" {9 z『所以我錯了。』你的聲音又在我的腦海裡飄過。
9 K; ^# C/ U6 p" Y2 S7 z( B3 n王大哥，只剩下我一個人，這樣的人生我想著也害怕，你讓我跟你走吧。
( Y- `: k6 ?9 r7 s『你害怕什麼？』2 N: S3 O8 U0 L
你知道的，我向來懦弱依賴，我的一切都是你為我安排。 以後的漫漫長路，我自己怎麼行？ 而且我怕哦，我怕終有一天會淡忘你。 我怕懦弱的我會戀上別人，我的心我的身體都不再只屬於你。 c, ^, x; L |6 r
『只要你幸福，那不重要。』
. `1 k/ i- Q: a' R# T3 u: l不，王大哥，那樣的幸福我不要，我只要你。
4 s9 E: a. }+ [& f: h『若綺，我答應你，我倆始終會重逢。』5 J6 U" e B$ D" o/ N; L
還要等多久？ 我不要等了，我現在就要與你一起。5 t9 l1 Z9 K6 _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e+ K0 ~1 O' U& s8 m6 l" `你這次會失信嗎？
! d+ X, r# j& j# V0 i『不會，這次不會失信了。』
, Q. h3 y- r3 [王大哥……: H- t! ]3 g( e
我越哭越厲害，好像要把一生的淚都在這個晚上流盡一樣。 我心裡一遍一遍的叫喚著你，你卻再無回音。
' \, k6 n( @7 C* S( C6 v! S' e, Z f直到第一線晨曦映照在我的身上，我才從眼淚中回過神來。
# W. S0 `/ @& Q$ A! N王大哥，你又丟下了我走了嗎？, G! K z. q: W8 ?
海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冷顫。 深秋的晨早，我卻在海邊濕透了身。 我忽然想起，以前你從不讓我著涼，你會為我披上毛衣，然後緊緊地抱著我。
8 ]; X$ G& h2 K! }4 M; @& I我鼻子又一酸，淚又準備落下，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看到自己的身體與衣服上沾滿了細沙，好像披上了毛衣一樣。8 t5 }9 @6 X( J" ?3 g5 f+ Y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想起你的話。( }7 a' a1 S* S3 s5 P2 H
王大哥，你確定你這次不會失信嗎？
6 N# e- n) j5 z: |/ I『不會，這次不會失信了。』這是你給我最重要最深刻的一個承諾。, b; U! m; w$ O
王大哥，你答應了我的……8 x) y* O" [; H- d- [
我站了起來，掙扎著回到車上，用大衣緊緊包著自己那一團糟的身子，然後開車回家。- k. `: z5 x7 q+ a* ~$ q
直至回到家裡，才發現睡醒後急得一團糟的立翔還沒走，他看著我冷得發紫的唇，立即把我送到醫院裡去。 這封信，我也是在醫院裡為你寫的。
# ^3 b+ k: ?$ u! Y) \& [王大哥，你別忘了你的諾言，我倆一定要再相見。7 Q( P0 ]* W6 z+ i) Q
我也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加起你愛我的份量，用雙重的勇氣生活下去。
' [- b8 G) g+ r8 w+ X! j
' n, i& f* t- S/ R- A, a! B若綺- i& W) N& N) k
" C4 I& J4 ^4 _0 \( A: t
*****
' o5 a; f/ D" c) Q- o
( _5 x. B1 ^! ?% @+ F5 h: l2 P: V王大哥，
7 E- z% _& p% W5 K
5 D! Q8 |6 @) c! f$ ]. q今天，是你的生日。 在這第四百二十五號的情信中，王大哥，我再祝你生日快樂。
" U; f3 y6 p$ P還有大約三個月，我就可以完成手上的電影合約了。 我正在想，是不是改變一下的時候了？
* }9 K' H* a4 F4 P# O4 Z6 {自從認識你後，我的生活就圍繞著你與電影，到現在已五個年頭。 我忽然覺得有點累，也有點無法突破的感覺。 既然如此，我何不考慮重回校園呢？- j9 h- A' y0 l$ o$ q7 k
不過，你要放心，王大哥。 我想重回校園，不是要逃避。 你曾經說過，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想重返校園，除了覺得累以外，更是因為深覺自己的不足。 以往我遇到瓶頸位，會有你在我身邊教導我該怎麼走。 但現在，我要自己去找出路了。 而且長遠而言，我想向幕後發展，或許有一天，會像你一樣，執起導演筒呢。
8 x B! V5 ^/ i/ c王大哥，你看到現在的我，會高興嗎？ 我沒有忘了我的承諾，我有好好地生活，你在塵世外，會不會也覺得安慰？ 你的小若綺，長大了。
/ e, V4 ?8 I, V; r0 T如果有的話，別忘了到我夢裡來，對我說一句加油。1 ^4 Q, V# J! x8 O9 f n0 l
# e& D+ O# c% K3 Z' P) T若綺
& t/ D1 H: j2 V4 `3 o$ i2 r- p% i3 D3 O' k4 @2 j
*****
! ^3 ` Z' |+ \% k. T2 v! Z O* L
& I3 P2 I* k# t/ B王大哥，
: H: x# p2 G, `% O/ ]8 \5 e5 V( j
! U. v- g. t9 _& P我回到校園快一年了，下個月就結業，還會有結業禮呢。 我還在考慮，我該重回幕前，還是嘗試在幕後發展好。( G; b, K2 H1 q4 U
王大哥，我的結業禮，筱筠與立翔都會出席。 我知道你來不了，但不要緊，我會收到你的賀卡的。7 r' H! ~) k+ A+ m
你會不會罵我傻？ 竟然在每年的生日，情人節，聖誕節，都代你為自己寄賀卡。 你不要怪我，我也想要一點安慰，我已經很努力地實現對你的承諾，這一點小小的任性，你就由得我吧。
7 A% `' f! ^: w# c7 V0 z5 G' d王大哥，還有多久，我們才能再相見？1 d* i9 _" E: u, E
, q7 [& p7 A6 W6 H7 m7 ^( Q
若綺) N& \4 y, @0 r
+ G1 D' r/ j$ i+ m. E! O*****
3 [ ~9 i3 `: p& M
' Z7 }. F( d! F; k* s/ K王大哥，# c/ C$ ]" ~- u' L. ]5 ]5 G D" W$ w0 ~8 e
, \ G+ d" v$ X! b我已經決定一嘗當導演的滋味。 你會不會支持我？
) Z, T6 x) t: d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了，你記不記得那部沒完成的電影？ 是“是朋友也是愛人”。2 d# N/ z ` B1 o
我決定，幫你把這電影的後期工作完成。 這是我給自己的第一個挑戰。
$ M6 y- h* d( o1 D9 x$ q+ ^我知道，要把停拍了兩年多的電影重新開拍，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我沒有忘記，當時你花了很多心血在這部片子中，如果就這樣放棄，對你，對我，對其他演員，都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c: }7 |+ g/ w8 {! V4 z0 p0 ^王大哥，如果你贊成的話，就在遙遠的另一方祝福我們吧。 但願重拍後的“是朋友也是愛人”，會是你心裡想要的電影。
. y! H5 z( { M4 c4 Q
! N+ B" A" A. S2 B: _( m若綺" }; ]2 \' `' K9 L4 i0 }( g- L
. n( F$ i2 f& n5 ^4 W" X, r
*****
) ~% e; x" j8 H5 D4 E0 z- G
* L2 t: I3 x3 q' H! W/ ]+ l& i王大哥，
/ V, b; `0 H7 `6 x2 ], P- k6 ?) N; D3 I7 z! |& K9 ~
謝謝你。 前幾天我拍片時碰到的難題，今天在你的舊記事冊中，找到相關的資料了。 我與演員討論過，這些資料非常合用。 我們遇到的一大瓶頸位，終於解決。
) D) g! M9 k! e3 |% v6 u% ?& o『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王大哥，在海邊這一句話，你真的做到了。 從那天到現在已三年了，這三年裡，我從沒間斷過為你寫信，每一封信，你都會回覆。 有時你會到夢裡為我打氣，有時你會用別的方式告訴我你在我身邊。
; r4 k9 N6 D: X H C3 ^# ?% j- V你果然是從不失信的人。
4 c5 Z, M. t7 m9 W下個星期，我就會到英國去，為“是朋友也是愛人”的尾段取景，然後立翔與我會到荷蘭一趟。2 S$ K/ q7 M" ?' _5 I
你會怪我嗎？ 這三年來，都不曾到你墳前看看你。 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不會怪我這份怯懦。
+ T1 M1 q: R' p2 P& [4 Y) d王大哥，請給予我勇氣，讓我勇敢地踏足這片奪去你氣息的土地。+ r& R, [0 P# R
* y6 k( F7 d* t4 `- j
若綺+ G p7 ~3 T8 M# s- y
9 G# [# M) E) b7 B1 t/ \
*****; e5 T( f8 J7 @6 H' X7 s
6 w, S' `3 J6 ]王大哥，
7 A! Q6 \8 Z5 A0 r4 m
5 W6 _1 W- \7 x& k今夜，我無法成眠。
1 F0 P! I0 v6 ^王大哥，你知道嗎？ 今天在倫敦大橋上與立翔討論著未來的發展時，他忽然向我表白。
- h( ?' j2 q/ w6 v4 t" l那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他視為好朋友，好拍檔。 為什麼忽然會變成這樣呢？' y2 U- x1 I% K! ~
他問我，給他一個照顧我的機會好不好？ 一時間，我卻不知如果回答他。8 p# ~/ h* P- L
以前你在，我從不會遇到這些問題。 你總會站在我身前，讓別的男人明白，我是屬於你的女人，所有人都會知難而退，我從來不用煩惱這些問題。: C; a( x$ r6 @5 e3 I6 v2 f
所以今天，我完全不懂應付這些場面。
( C' r# j# C: R6 b你記得嗎？ 我曾經擔心過，我會淡忘你，愛上別人。
' ]) a" \# |4 S! G n但原來，你是如此無法讓人忘記的一個男人，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一點一滴也沒有失去過。
4 b) C9 ]) D2 y) o王大哥，請給予我勇氣，讓我與立翔說清楚，我的心裡，永遠只有你一個。
% p1 u5 S9 s6 C$ x) G" D* n1 ?% h2 \( [3 b( }# ?3 N
若綺6 C9 p4 q0 j: N! i' M
, e% @1 J1 X: H5 E*****
7 O- B7 E {" ]
0 M$ j. T# d, S O. f7 Y王大哥，
# r( j4 \8 {0 l, |7 Q- ^6 t) X8 q2 j2 _% i+ e1 Y
在飛往荷蘭的飛機上，我與立翔說清楚了。 我告訴他，對不起，我的心，已經容不下別的人，不過我希望我們永遠是好朋友。5 Z) U( S. b+ \( H9 E
他問我，難道我想自己一個人直到終老嗎？ 我想了一想，對他說，立翔，你或許會覺得難以置信，但我真的覺得我不是一個人生活的。
8 @/ h0 Z7 X/ V: f! A8 s王大哥，我知道，你從沒離開過我的人生。 我人生的每一個階段，你都以不同方式參與其中，對不對？8 N$ h" M$ o& Z( \' n0 g
不然，我怎麼會有勇氣活了這些年，怎麼有勇氣來面對你的墳？
6 o0 H) ~, B9 Z$ U3 \王大哥，明天我到了你的面前，你要好好看清楚我，把我還年輕的樣子深印腦海中。 我怕將來我倆重逢之日，你依然俊逸如昔，我卻垂垂老矣。* g$ k, R# ]9 e' T3 @7 T& F
5 X3 }: J" Z0 U若綺
: v6 [$ R2 D+ \ i; J t& m, v
- e0 M5 A; ^. J4 B2 n% I% a*****0 Z/ N; `) N# b& K
3 C$ V! P4 Q+ K P! W: A3 ^
王大哥，
1 j2 L* {. [9 v" F1 d" x: N3 W! y, |, h/ ? Q
我今天在你墳前放下的一束小黃菊，你喜歡嗎？
* s0 D, @) z/ e- Z8 V) g你不要氣我今天又哭了。 看到你的墳，我對你的思念更是無法抑制。
' g0 z5 Z1 x- [' q我多想抱著你，吻向你的鬚根，撥弄你額前的細髮，陶醉在你愛念橫溢的目光中？
) |( b) N w5 ?但現在我只能撫摸著你冰冷的墓碑。4 H7 q- k- H8 q) s$ R4 E+ R
王大哥，你要我做的，我都實現了，還要多久，你才肯實現你的諾言，我倆才可以相見？
( t* T6 B R' Q- q/ A& g! C4 X0 Y$ w$ ]" H3 U9 V
若綺
2 M/ Q+ K7 {+ G6 a/ w
( \; F" s6 X% t' g7 o*****$ |, Y. w- Q7 o0 t$ @$ c% A
1 f7 Q; ^) H ?9 q王大哥，. _9 f/ t+ Z' O9 B4 E9 D7 z5 m+ l
* D G( C5 C+ u9 u
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千零一封信了。 但可惜，我寫不出來了。; ` Y( n+ O* h) c) U5 @- e$ T$ J- f
我本應明天就離開荷蘭，所以今天想再到你的墳前一趟。 我帶著鮮花，向著目的地進發，途中，卻讓我遇到了那一場火災。
/ X6 T; X) v9 \! S$ |; E3 |我到現在，才懂得害怕。 但那一刻，我心裡卻只是想著那些小孩子。
: m' R: [4 J, I# W五個小孩子獨自留在家裡，忽然身陷火災中，消防員卻還沒到，任何一個途人看到，也會像我這樣做吧？
' Q' P9 U3 K7 q% G9 ~9 j我初時看，火勢還不是太猛，我一定夠時間把他們都救出，所以不顧一切跑了進去。 : b4 Z' k1 O0 G; P v/ X9 M
發生火災的是廚房，小孩們都在客廳，我把五個小朋友都救出來後，當中最大的小女孩才告訴我，他們還有一個小弟弟在二樓睡房裡。. Q4 o, m; P. [ z0 h1 Z; G0 _
我一看，火勢已經越來越猛了，但不能不管那個小寶寶。 我跑到二樓，在第三個房間找到寶寶，再跑下來時，火勢已漫延到飯廳。
% b& p% x. Y/ |$ y9 m) Z- x我經過好幾個危險，才來到窗邊，滿以為逃得出去之際，廚房卻發生了爆炸。 高溫與火球向我湧來，我在感到背部與後腦灼燙的同時，把寶寶從窗中拋給他們。: M& G4 I( \& E: q
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0 N5 J* y9 y; d3 p m3 D
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應該隔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看”到自己正躺在手術床上，四周有多位醫生，正在圍著我進行急救。+ O1 a1 q9 L, ?9 I
“看”到了自己，才知道這場意外有多可怖。 我的皮膚有七成燒焦了，頭髮也全沒了。 最讓我心驚膽顫的，是我看著一位醫生，把我的右腿截了下來。
1 u' z- Y M0 m王大哥，我失去了一條腿。) D# s# S5 n0 e5 W# S7 x$ W9 Q: |
之後，我床邊的機器忽然發出長嗚的聲音，所有醫生也緊張地圍過來。 我自己也知道，那是我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 b% z# P* {( v: ^我當時在心裡叫著你，王大哥，我可是要與你相見了？0 _; N. B" M( ]0 ~' w: F% S
所有的醫生，對著在床上的我都搖著頭。 我以為，我真的要去了。
3 J9 S/ w! x. ]9 ]/ j) G不過一位年輕的醫生，卻用360度的電擊，把我的心跳恢復過來。
3 a. e0 N( P" L# }( W剎那間，我感到自己從天花板上被扯回身體裡，然後又昏迷過去。
3 v: w$ p2 S' G, v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才又回來，那時我全身感到無比的赤痛，而且非常疲倦，累得連睜開眼睛的力量也沒有。% _5 g+ F. q6 d! o2 U4 x# O
不過，我的聽覺卻異常靈敏，我聽到醫生與立翔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他正在痛哭著，痛恨自己因為妒忌而沒有陪我去你的墳。
. A1 k% v! k: P, K其實立翔何需自責呢？ 那根本不是他的責任。 而且我一點也沒有後悔跑進火場中，因為我聽到醫生說那幾個小朋友都安然無恙，他們正站在我的房間外，呼喚著我的名字。% n8 x% Z! x5 I- [$ \0 j9 |
王大哥，我現在身體雖然非常痛楚，但心境卻異常澄明。4 h ~ Y4 w2 z0 A3 P
想來，我與你重逢之日，快要來臨吧？
7 m- n9 e# Y4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現在這點點痛苦，不算得什麼。' M) k! C- G4 L3 x7 h# W
不過，在這一個時刻光臨以前，命運可否讓我偷一點時間？ 我想再看看這個我活了二十九年的塵世間，然後與立翔道別。: e6 W( v* ]$ c- z* C0 \
而這最後的一封情信，我無法親手為你寫下來了，有點可惜。
& X& ?. y) ]+ u1 r0 v* `但不要緊，王大哥，我們一會見。
8 p( R1 [! e( F3 U0 q9 | ?1 z: |; I
若綺& b/ g& x( F5 v8 ^7 j; q
0 e, |- }- s* r. _4 @*****% ]4 ]$ C6 {8 R( k% v/ V& d0 W
) x1 A" b; m( i) `( @
怎麼了？ 我忽然感到身上的疼痛漸漸褪去，身體也越變越輕盈。
! ~ d5 g/ m' E, L# m; B9 ]
$ N2 o7 z1 Q0 e' o8 l8 l我耳邊依舊傳來立翔的叫喚聲，還在朦朧間，聽到筱筠的抽泣。 一定是立翔通知了她呢。 筱筠，不要哭，我只是要到另一個國度。 那裡沒有傷痛，只有重逢。8 R' W6 R3 W8 d( F; a& X4 G
b, }1 |2 D) |: r* G漸漸地，耳畔的聲音也慢慢消散了。 我的意識裡正飛快地重溫了一次我人生的片段。 看到了我的父母，我的同學老師，認識了筱筠。 之後，我又看到王大哥與我在青草地上的邂逅，一看到這，我就輕輕地笑，然後就是我在演藝圈中的點滴。$ @# I" }* |1 F$ P4 ~
! e5 F3 R2 \! E* k' Z二十九年的時光，在我腦海中快速地閃過。 我在意識裡跟當中的人與事道別，輕輕地對我關心的朋友作最後的叮嚀。
$ G' o4 `1 ~* }" f9 |3 J/ ]8 T' y( ^+ k2 N& S
然後，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我正處身於一團白光之中，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 J! l6 B# |! \3 {8 M" k2 y ?
2 [3 [3 \! I0 I7 g) v4 @這裡是什麼地方？ 可是通往世外的一條通道？
/ J3 E1 x% y: @& @; S8 e
% o% ~5 F! O0 z# _5 s+ J我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不過我的腿卻自然地往前開步。 我低下頭來，還好，我的腿還在，我的身體看來也沒有受半點傷。
2 Z$ y/ P- i1 c2 A: y
1 b' {' _9 k s我還擔心我那破爛的皮囊會嚇壞王大哥呢。0 c" b* M- d% X8 _9 [" s
2 }- q, J# o3 H& }' k3 r% N" t8 K想到他，我又笑了。 走在這不知名的路上，我竟一點怯意也沒有。
- N: l) t/ D7 l. M# @0 m0 @* K$ L8 D1 D- z$ T
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在前面等著我的會是什麼。
# p2 c4 l. J# F3 I- n/ v, Y" Q& \0 y2 _6 z* N9 D
走著走著，四周依然是一團白光，不過我卻漸漸明白這是一條白光隧道。 就是不知這條路，到底是往天堂，還是地獄？
, D9 w3 {0 r" m% S
/ X9 ^1 j5 G" H5 @「那你想到天堂，還是地獄？」忽然，我腦海中飄過一把柔和中帶著威嚴的聲音。
& X7 m& |' b* [5 O0 a0 k [( ^
: k' |( L7 A6 f1 o我停下腳步，四周依然不見人影，不過我還是回應了剛才的問話：「我要到王大哥所在的地方。」2 y9 d9 u E6 x* K* a
, j5 L$ M. n. J! h4 s9 Q- J/ h) G這，從來是我唯一的願望。
. C4 v; e1 A; P& W i& L. D4 X6 V; w+ O* T( ]! z, G5 _
聲音沒有作任何回答，但我的腿，卻自然地繼續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我漸漸看到白光的盡頭，隱約有一個身影。
3 w. `/ H ^8 J2 t/ {
9 b$ @: [. G( Y. p( B; b我再繼續往前走，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而我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M4 m$ I' J5 \& m* G: d* J
& ^3 _4 a- ^# k- ]『若綺，我答應你，我倆始終會重逢。』那個晚上的承諾，又在我腦海裡飄過。 那些曾經流過的眼淚，在這刻都全然褪去，只剩下我倆重逢的喜悅。9 u# r, `0 J( k$ G3 r
8 t5 Q+ O4 w. j9 A; N: K
王大哥，你果然沒有失信。
7 Y5 Z1 k0 o T5 m3 ]7 [* z. P1 x9 N% d' {0 {
我倆終於重逢了。
( l# F0 C$ c8 P2 I) ?0 O$ x) c
" @" d) U) l. t6 m4 o1 c*****. D) P; m* b3 D, v& F
Posted on 26/07/2005 | 
发表于 2005-7-23 15: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