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一直哭泣呢?不要哭,不要哭嘛!
) [- v4 d$ G$ p/ `+ w# F! c 看著那藍衣男子的背影,她知道他在哭,但她卻看不見他的面容,她不斷在他身邊要他不要哭泣,男子卻宛如聽不見她的聲音似的,只是低著頭、流著淚、刻著手上的娃娃。
% g' S+ u# U4 z5 f! k1 `9 | 你要去哪裡?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 {* o0 w3 P4 Z `' m" p
她追著步入海中的男子而去,口中不斷呼喊著,男子充耳未聞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直到沉沒在海裡。: G1 K$ b- {: [" v5 w4 c$ ?5 x8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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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a' n& W3 j. q 「不要啊!」海棠尖叫一聲,由夢中驚醒。
* ]5 L F% U* e 「棠兒,怎麼了?又做惡夢了?」一張寫滿擔憂的容顏出現在海棠的床邊。
8 h( e- }" {9 o+ N" X 「娘,娘,我又夢到他了,他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啊!」每次看到他在哭,她就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j2 l0 b6 A1 K+ O
「棠兒,那只是夢而已,不要擔心。」何秋月輕拍著女兒的背,柔柔的聲音哄著她。
. v- e- Z, X8 u( I% G2 {3 a* Z 從小棠會說話開始,她就常常這樣哭著驚醒,她實在不懂,女兒為什麼會總是做著同樣的夢呢?
" R7 ]% K+ r3 s- l& j2 | 她多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不再被夢驚醒而哭泣。- d! M# N: Y% @* X3 v
「秋月,棠兒又做惡夢了?」海仲英慢慢走進女兒的房間。
' B$ b- U& ~6 b. W0 E# x5 _ 「是啊!夫君。」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棠兒哭著驚醒,而她在一旁不斷哄著棠兒了。5 m- n6 T' e/ F7 C
「相信只是小孩子的惡夢而已,沒事的,秋月。」海仲英柔聲哄著妻子要她不要擔心。* X/ f7 ~( }8 K6 ~' M
「嗯,希望如此。」9 c6 l( \7 Y, V) M% e+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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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 u2 {) h 「棠兒,妳從今天開始要跟著陳夫子學習彈琴喔!」或許讓棠兒學習樂器,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再一直去想著那個夢。
2 {; a& ] G; p* c4 R 「是的,娘。」海棠甜甜的笑著。
' u: | A7 g9 F 「海夫人,我會好好指導棠小姐習琴的。」陳靜恭敬的向海秋月行禮。5 x! {$ l6 H' B1 u7 |6 x# E3 s
諫議大夫海仲英對他有恩,他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愛女習琴。
, R/ h5 K8 Q* O6 [3 H; u9 ^& z. ` 「棠小姐,我們去花園習琴吧!」他為海棠小姐選擇了一把初學者最適用的琵琶。% M3 b/ r2 u8 E7 M c- H
「是。」+ N4 W2 ?5 I* p: c, D) ~
海棠抱著琵琶,依著陳靜教的方式,將琵琶直立地放至於腿上,左手按音,右手彈弦。' V$ U- ^ b6 x( A2 q4 S) R' j* [
「棠小姐做的好極了,一開始學琴,就要養成精神集中,善於思考。」
2 @& G& T. ?' R7 [ 他相當的驚訝,依海夫人所言,棠小姐從未學習過任何樂器,但是她卻是一點就通,抱琴的方式、手按弦的方式都非常的正確,完全不像從未學習過樂器。. Q% q% J% E% ~9 `5 q6 J! S
常人需要練習許久,才能準確的彈出聲音,棠小姐卻是只要聽過他彈一遍就能立刻精確的彈奏出來
+ |" Z" @7 x( k9 }' D 「棠小姐,我先失陪一下,您先自己練習。」
' ~- w. E/ @4 A3 Q3 }# ~! c _+ ^ 看著陳靜離開花園去解手,小棠帶著微笑,手指撥弄著琴弦,她好像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樂器似的,夫子要她自己先練習一下,她就彈奏看看好了。
- {$ W8 g/ t$ E; r- n, [ 手指輕快的在弦上飛舞,海棠不知不覺之中也輕啟小口,緩緩的唱出歌。1 ?! P# l! H! |2 Y5 ]
「花開花又落,相思無處寄託。雨笑雨含憂,要向誰訴說?聲聲琵琶中,是我的情衷。默默上小樓,以曲相送。風吹過,你千年的寂寞;雲載動,我無法觸摸的溫柔。山重重,水重重,無奈情已深種。終日凝眸盼白頭,欲語卻還休。天悠悠,地悠悠,怎奈情深緣薄。即使世界已盡頭,我依然期待相逢,在夢中。」- \# S7 E% e7 x6 e+ i. ~
一曲唱畢,海棠驚訝的睜大眼,她剛剛……,唱了什麼歌?她為什麼會唱這首歌呢?她以前從未學習過這首歌啊!
; f \6 G6 b; V& R0 P 這曲子,為何既陌生卻又如此熟悉呢?3 x. y1 X& n+ [; o
「棠小姐,您剛剛彈出完整曲子嗎?」陳靜驚訝的睜大眼,他才剛教海棠一個一個音的學習,她竟然能夠彈出一首曲子。
! \5 U4 z* K# D6 Y. \# r 「這曲子,是誰教您的?」他從未聽過旋律如此美的樂曲,也不知道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會有如此美麗的歌喉。0 p/ u$ j. B r5 h
「不知道,沒有人教我啊!」她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彈唱出來的。
: x, P) p S/ j3 @ 「請您再彈一遍好嗎?」如果棠小姐能無師自通,那麼她絕對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音樂奇才。7 T' g6 u6 Q9 N) s; t# [
「我試試看。」宛如有魔力似的,海棠的小手就在琵琶弦上飛舞。
$ Z" t' r) k9 n3 \ 「花開花又落,相思無處寄託。雨笑雨含憂,要向誰訴說?聲聲琵琶中,是我的情衷。默默上小樓,以曲相送。風吹過,你千年的寂寞;雲載動,我無法觸摸的溫柔。山重重,水重重,無奈情已深種。終日凝眸盼白頭,欲語卻還休。天悠悠,地悠悠,怎奈情深緣薄。即使世界已盡頭,我依然期待相逢,在夢中。」0 K( V! P: K9 U% {$ a: y- E
這女孩,會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她相當有習琴的天賦。0 ~+ ^8 D1 R" S- p!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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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L/ X3 z5 y. e8 r8 s Y 「棠兒,妳快點逃吧!」何秋月緊摟著女兒不斷哭泣著。/ a: C1 U; O/ E3 v) S" f
「娘,為什麼要逃?」年僅十歲的海棠完全不懂,為什麼娘會抱著她哭泣,還要她趕快逃走。
% t4 O: i! a. U 「爹和娘上諫得罪了董卓,依董卓的性格,他定不會放過我們一家人,至少妳要活著。」
" C, i2 I+ K5 h' x 「不,娘,棠兒要留在你們身邊。」她不要離開爹和娘,娘這樣好像在跟她訣別似的,她不要。
$ h* z: c( Z* o 「對不起,棠兒。」海仲英一掌劈向海棠,海棠小小的身子昏倒在他懷裡。) C/ m" t! ?! h4 } G7 u
「陳靜,求你幫我帶著棠兒離開海家,離得越遠越好。」
2 y+ i) L7 |0 y8 p 「我會的,海大人。」陳靜抱起昏厥的海棠。「我一定會帶著棠小姐到安全的地方去。」
. D i( J" C# i1 p: y4 T+ [ 他也知道,這是海仲英臨死前的託付,他一定會帶著海棠小姐逃得遠遠的,不讓董卓發現。
3 [" R$ h( a9 B& Q5 ]4 t: p P9 } 「拜託你了。」有友若此,他也不枉此生了。
- Q9 w- I; R6 F( i8 Q% l 看著陳靜離去的背影,海仲英摟住妻子的肩膀。7 c Z, a# K0 ` ?: L: D
「對不起,連累妳了。」若不是因為他,秋月也不會要陪著他死了。8 E) B7 Q% R. N
「不,夫君,我心甘情願跟你走,只是……。」她捨不得寶貝女兒。. I; Z* u% p o8 @8 G+ z6 x
這些年,女兒總是不斷的做著同樣的夢,也越來越常由夢裡驚醒,她在書房裡發現的古神殘卷,也是女兒她最喜歡的一張紙卷,她總是看著紙卷入睡。
2 h( m$ r9 y' L$ X! e. | 「只要海棠活著就好了,她是我們的女兒,她會很堅強的活下去的。」看不見女兒長大成人,他的心也一樣痛苦。: o9 F# t: ^7 X, n
但是,只要棠兒還留在海家一天,董卓定也會設法除去他海家的血脈,他只有讓陳靜帶著棠兒躲的遠遠的。" ]$ \" t7 O6 c( B, j8 Z& B
「夫君……。」秋月哭倒在他懷裡。
0 O& k! k. F% ?6 I1 Z0 h5 B/ k 她會在陰間不斷的祈求,女兒海棠永遠幸福快樂。8 P& C+ N8 m8 ^5 ^; [+ ?; i/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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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8 d0 D( I3 A$ ~8 m; a" Z 「不要……。」海棠驚呼著由夢裡醒來。
) I" I0 ] R4 P2 Y' A: K0 N 「小棠妹妹,妳又做惡夢了嗎?」牡丹擔憂的臉出現在海棠床前。7 A$ M, ~4 W3 L, N: n, u
海棠抱著頭,她又夢見那個一樣的夢,只是年紀越大,她越對那個男子的淚水心痛不已,這些年來,她慢慢知道那個男人在懷念心愛的女人,不斷的刻著那女人的雕像,她卻是始終都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面容。
0 u0 z# U4 T- k% [. e 她好想擦去他所有的淚水,要他不要再哭泣了。
4 |6 z) }) a1 ?* E, O2 b 「小棠妹妹……。」她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發一語呢?她又想起逝去的父母和那個哭泣的男人嗎?
" m0 o' H! d' g5 K' t 「我沒事,牡丹姊姊,我沒事。」( h7 J# z, G( S) h: e
陳夫子當年帶她隱身青樓,雪花姨憐惜她的身世,讓她在百花樓待著,只需要唱歌給客人聽,她不用像其他姊妹一樣賣身。
8 ~$ b" N2 X0 C4 L H, ] 若不是有雪花姨她們憐惜她,她現在恐怕也逃不過賣身的命運。也不能在這青樓之中保持純潔之身。: P& M8 ~% M5 T* c
「小棠妹妹,妳再好好睡一下,天還沒亮呢!」牡丹拍拍海棠的肩膀,要她不要想太多。7 z$ q' m! i. V5 t
「嗯。」海棠點點頭,乖乖的再躺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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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s' ]& l. T S: S; N% k 在百花樓的事一一在眼前浮現,海棠不禁笑出聲來。
7 p1 v) m1 ?8 L0 D4 t 她現在在外面遊歷,雪花姨跟牡丹姊姊都很擔心她吧!不過她現在過得很開心,每天都有好玩的人讓她戲弄。2 x2 ]* W! t( k+ K/ N, r
「妳在那笑什麼呀?小棠。」4 ]; w4 O) y& y3 V
「親親君河,你是在擔心我嗎?」海棠朝著他眨眨眼。
8 _* ] f, I2 V 「說……說了不要叫我親親君河。」
# u" j- q( U( _9 c, G9 I2 `6 g# S 「是,知道了知道了啦,親親君河。」; V( j# i& Z$ t! W6 s' f- B, B
她對楚君河產生興趣是因為他身上的古神殘卷,不過她發現戲弄他真的是很好玩的娛樂,她每天都得逗逗他不可。' ~' L5 x( n# X; i: e; t. \
「不要叫我親親君河啦!」這個小棠好像以戲耍他為樂似的。
1 p3 l. ?, T2 n8 p! E0 \7 e 「蜜兒啊,妳『娘親』好小氣喔!對不對?」海棠轉向在一邊大吃大喝的蜜兒。, n- n1 L6 r: ?, _) s5 b
「咪……。」蜜兒笑了一聲。
- M( N4 S9 y1 j! @2 C8 o/ Q 「蜜兒不要在那邊偷笑。」; y! ^: ^ M5 f
「咪……咪……。」蜜兒眼眶中的眼淚打轉著,有隨時滴落的危險。" V' M1 z9 R1 N* y! G
「唉,我真是識人不清,竟然會愛上一個會欺負女兒的『娘』。」海棠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Q2 q7 P) T% C$ r
「妳們兩個……,好啦好啦,對不起,都是我的錯。」0 d) O/ E7 }- l: @6 m
明知道她們是在裝哭,他就是拿她們沒辦法。
9 v& Z) I- G( D! H$ R 今天的冒險依舊很熱鬧,往後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冒險就在這樣談笑間展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