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

藝笙

如果那天，在見到她晶瑩淚水同時，我選擇留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我揚聲而笑，答案很明顯，那站在櫃檯前等著咖啡粉的女人，已經不是屬於我的。她明媚的笑顏，三年後，已為他人而綻放。奢求什麼？如果真要說，我只希望自己還站在她心的中間，那一點點的地位，沒因為另一個發光發燿的男人而消失。僅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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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7 u. o" w# J* \8 C7 @3 @剎那，我回首，我以為我在期待些什麼？空盪盪的身後，告訴我死心。鼻裡充斥地是熟悉的咖啡香，濃濃的咖啡因，渴望把我迷醉，讓我懂得不再思念。那天，你說你沒唱過歌給別人聽，但你卻獨哼給我一人聽，我真的很感動。但是，當腦袋閃過那年你的離去，我只好告訴自己，把心關緊。我不再冀望，那，心的中間呢？留給下一個，下一個像你這麼愛我的人、像我這麼愛你的人，然後，把全部給他，不再保留，唯你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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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誓言嗎？」她坐在椅上凴靠著他寬闊的背上，輕聲問道。他伸出手掌拉著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纏。「我不能相信。」她轉過身來，詫異地詢問著。「為什麼？」「傻瓜，妳忘記了嗎？我的父母親是毀在誓言裡，所以我不相信。」瞬間，他的面容黯淡，似乎是不願再提起這件往事，他輕描淡寫。然後，她明白了。不再有人開口，兩人靜靜地享受這忙裡偷閒的時光，深山中的木屋，伴隨著兩人獨有潺潺的流水聲，和那清脆的蛙聲。現下，她站在木屋裡，瞪著那張木椅，彷彿看見當時的身影。她伸出纖指觸摸著椅背，妄想回味他們曾有過的體溫，接著她默默地閉上雙眼，感覺眼眶酸澀，卻流不下淚來。「想什麼？」男人從身後環繞著她，低沉的嗓音換回她飄移的思緒，她瞬了瞬眼，換上抹笑顏，轉身迎上男人的親吻。然後，她的腦袋又開始不受控制，胡亂思想。「你的唇好柔軟。」她偎在他懷中，咯咯的顫笑。「沒有妳的溫暖… …」他在她頸部佈下細碎的吻，唇角好溫柔的笑著。「不要啦，好癢。」她在他的親吻中直縮脖子，笑著推打他，兩人好開心，好滿足。她輕輕的揚起微笑，卻在感覺到臉上的觸感時，睜開眼。映入眼瞳是男人無奈的臉龐，她這才知道，她又陷入過去的回憶，再度為了他落淚。「忘記他好嗎？」男人問。「我努力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她敷衍著，她懂，越是努力想要忘記他的輪廓，他的一切就越是明顯，亦是說，淺意識下她根本沒打算遺忘他，畢竟，陪她走過人生燦爛的，是他，一直是他。她忽然想起，那段小故事。一朵春花嬌豔的開在樹枝上，樹枝說，我們戀愛吧。於是它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有一天，春花說我要走了。樹枝問為什麼？春花說，因為秋天到了。或許，這是他離開她的理由罷！她告訴自己，接受眼前這個男人吧！在男人親吻她的每一刻，她不斷地催眠著。但是，愛情真的能夠催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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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華，我想去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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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若綺向黎華表示，她不曉得為什麼所有人都阻止她靠近海岸，於是，她任性地提出要求，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唯一不會拒絕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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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華，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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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9 C; l% _4 D7 t6 Y他試著向若綺推薦其他地方。

她聞言，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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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我到海邊去？」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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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 R! L6 q. R' v( i  e/ o最後，黎華投降，他嘆口氣：「是時候了，也該讓妳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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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R9 S# S她不知道自己獃了多久，最近，她好喜歡發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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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0 S1 ?* W; d就這麼靜靜地望著海洋，內心彷彿跟隨著波浪被撫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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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忘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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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黎華佇立，視線鎖在她的身上，他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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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U! D6 |& ^5 @從那件事發生後直到現在，若綺就似個傀儡，獨自在胡同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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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8 x0 N6 |4 B9 F他想幫她，卻又怕傷害她，天吶！為什麼要讓若綺遇到這種事… …

她眼色深邃，注視著那一道道湧來的雪浪，忽地，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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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5 b9 w7 J' v「親愛，請別為我唱悲傷的歌，我墳上不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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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1 f& V$ W. p「你在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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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u2 _1 x, Z2 Z8 b5 ?1 a+ F- f她偎在他懷中，聆聽他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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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 @; a# Z2 {; \3 l4 x# L「徐志摩的詞。」

3 @6 w$ k- ~. s' z, \  x他寵溺的撫她柔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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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教我唱好不好？」她朝他撒嬌著，兩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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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腦中畫面急下－－－

湛藍的海水，鹹膩的味道充斥她的口鼻，她聽到自己高聲呼喊，明白海水漸漸要奪走她的意識，接著，透過水面，她看見他，看見他奮不顧身的躍進水中，拼命的伸長手臂欲勾住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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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z! o% J. S7 s6 U: Q  Y, P然後她閉上眼簾，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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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 O! ^6 [; N  ?3 V# @下一瞬間，她睜眼，她已平安回到船面上，但是，他呢？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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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n- |9 O2 {0 q* s+ c4 B忽地，若綺猛然一醒！

她回身朝黎華的方向奔去，揪住他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問道。

9 q) `9 ]8 x* T$ Q「他呢？瑞恩人呢？他在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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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m$ A/ Y5 x見狀，黎華雖訝異，仍然扶持她的雙臂，企圖穩定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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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I# J8 U  h「若綺！別這樣，妳冷靜一點！」他嘶吼，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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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 f3 b「他人呢？瑞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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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I  c) `# V6 S$ f+ {& [' p慢慢地，若綺雙腳一癱，跪倒在地，嘴裡不停地詢問… …

黎華難過的閉上雙眼，他沒料到若綺清醒後竟會是這副模樣，他好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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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要在她的傷口上灑鹽，他知道自己必須告訴她實情，讓她撤徹底底的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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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h3 X! A3 M* v, ], M6 b1 r於是，他聽見自己訴說著最悲傷的言語：

5 G' T5 u1 Y# Q' m, F9 a「王瑞恩他... …」

( F) q4 L- m% i/ X# l7 a若綺抬眼，惶恐的瞠目瞪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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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z5 P& w他撇開臉拒絕目睹她傷心的臉蛋，他說：「他在救妳上遊艇後，來不及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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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 d# i' t聞言，若綺恍神，她聽見黎華繼續說著。「… …等海巡員找到他後，已經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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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淚水可以流，她唯一的感官，是痛，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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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逝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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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你別為我唱悲傷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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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g2 e) _5 f. r2 {我墳上不必安插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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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需濃蔭的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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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蓋著我的青青的草，淋著雨也沾著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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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W$ G7 o( l5 o假如你願意，請記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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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_) F( `. @" Q! g8 T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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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S: P9 l( V" n$ r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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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不昇起，也不消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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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D' k8 T& _! F我也許，也許我只記得；我也許把你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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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何其殘酷。

原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心的中間，不停上演她和他的戲碼，從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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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1 v7 S" L, L3 [

/ l) k0 W8 ]8 W; z只是現實中，他早已遠去，中間，哪還有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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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5 P: P4 J" I# j; A/ q. y' z霪雨霏霏，黎華打著一把黑傘為若綺擋去雨水，他陪在她身側，看著她默默不語，

獨獨一勁兒的直盯著鑲有王瑞恩三字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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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x% C& D, I$ |& F許久，她才張唇啟白，聲音顫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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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葬的那天，我沒來，你會不會怪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送禮物給你… …但… …這是你最愛的白花，你會接受吧？」她拾起擱在一旁的花束，解開緞帶，一根一根放在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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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 …記得嗎，你教我唱的歌，我學會了，我唱給你聽… …好不好？」

6 \2 W% M3 o- L3 J" A她沒有掉眼淚，從出事到現在，她唯在清醒那刻痛哭過，其餘時間，她一滴淚也沒掉，可現在，淚水早已爬滿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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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唱歌，調中的悽楚令人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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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 …你別為我唱悲傷的歌… …我墳上… …不必安插薔薇… …也無需濃蔭的柏樹讓蓋著我的… …青青的草淋著雨… … … …也沾著露珠假如你願意… …請記著我…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守信用！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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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A( _+ o& _) k; h8 h她聲嘶力竭，用盡胸腔所有氧氣，大聲地嘶吼著。

, r2 o+ }, D4 }7 n! V破碎的歌，調不成調，唱進她心中的哀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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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用力的哭泣，她要他永遠的記著，是他害她掉眼淚的，她要他下輩子來償還… …下輩子是他欠她的誓言。

9 P! k: B4 p0 l3 h+ ]$ I黎華彎下身來，摟住若綺的肩，渴望給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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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B4 J  D  G0 g; \/ Q她瞬間失去力量，倚著身後的他，胸膛劇烈起伏，很痛苦，像誰在胸口鑿大洞，她失卻力氣，她身體的某部分，好像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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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豪哭，哭濕這天，雨停了，山區公墓起了薄霧，她哀傷地哭泣，雙眸直瞅墓上照片，她要將他記住，記著一輩子，也要他記住她此時的模樣，然後，下輩子償還，永永遠遠的記著。

這一刻，她總算接受事實，知道瑞恩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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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G9 M, Y! _7 q% H; t, k. l是呀！她接受了，她不認命都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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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黎華買了個新樣式的口紅，準備送給整日欲欲寡歡的若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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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O# ]  Q3 _& T- \他回到小木屋，一開門，便見若綺獨自坐在陽台的木椅上，發著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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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又在想念王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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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5 p# @8 l7 k6 Z/ G0 C1 q5 n9 F: j: q

6 i9 U) {3 h. S* p: F% Y/ b3 P他的眼眸流露著黯淡目光，他走近她，在她身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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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注視著前方，毫無焦距的爭著眼，絲毫沒注意到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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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黎華站起身，居高俯視她，因為陽光被他的身影擋去，若綺下意識的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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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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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z9 H0 `6 w* h- c4 y8 r" }% Z「妳在看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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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綺無言，凝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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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Y% k1 i$ F* G9 F: o「還是不行。妳所等待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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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眼前深愛的女人，明白他必須放手了，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她仍然不會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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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8 [, E  h$ i「我以為趕上妳，就可以讓妳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愈跑妳的心愈接近他。妳不停止，也不回頭，只是一直跑向他。就連現在，他都不在終點了，妳還是不斷的奔跑，從來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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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2 L+ y+ a, z1 b6 k他訴說著，意外的看見若綺留下眼淚，他彎下身好溫柔的為她拭去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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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送妳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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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的笑著，抬起她下顎，拿出欲贈送她的口紅，仔細的為她抹上脣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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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能為妳做什麼，我知道妳的唇不是為我存在，可是只有這一次，在這一刻只為我微笑好嗎？求求妳，若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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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淚流不止，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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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能為他做的，只有微笑，讓他知道她已經不要緊了，她還是以前的方若綺。

緩慢的，她在他溫和的目光下，襯著晶瑩的淚珠，揚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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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B& Q2 N, C/ w黎華上前，緊緊抱住她，感覺自己酸澀的心為她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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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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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愛情，誰都沒有錯，只是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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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早遺落在另一人身上，那個人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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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她明白。

$ X1 a$ j" u7 e+ u' _7 e' e. g他一直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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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K3 x- B在哪？

在她心的中間，同她的心一起顫動著。

  P" l5 O* v; h! W那日午後，陽光依舊，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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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一起幸福下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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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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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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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永遠…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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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e# d, p" p　實在不曉得該把它歸在哪．如有不妥．

　麻煩版主把它歸納到適當的地方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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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Z$ a$ K[ Last edited by kwok0926 on 2005-2-15 at 14: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