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後篇 V – 執子之手
新婚夜後篇 V – 執子之手若綺醒來的時候，晨光才初露面。 一看床邊的時鐘，剛剛五時。
她轉了個身，望著躺在她旁邊的王瑞恩，這時候他睡得正酣。 來到邁阿密才第二天，王瑞恩已經適應了時差，若綺反而還沒習慣，昨天累得很，現在卻又不想睡。
在微光中，若綺定定地看著丈夫俊朗依舊的輪廓，這時看不到他髮上已暗暗駐足了幾年的銀絲，若綺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位曾叱吒藝壇的影帝……
她輕輕的起床，小心的不吵醒丈夫，走進浴室裡去。 靠著室外流進來的點點微光，若綺隱約的看到了鏡子中的倒映。 她才看到自己那張曾顛倒眾生的臉，已經忍不住別過頭去了。 然後就這樣摸著黑，為自己梳洗。
出來的時候，整個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她拉上了窗簾，不讓太陽騷擾丈夫安睡，然後自己下樓去喝了杯水，慢慢的走到外面專屬於他們的渡假屋的泳池。
上個月，王瑞恩忽然說想去渡假。 當時她在花園裡忙著打理玫瑰沒有空應他，倒是女兒在旁邊舉腳贊成。
「媽，你跟爸也很久沒去玩了，你來來去去的不是回台北探親就是回英國老家，這次跟爸爸去二人世界吧。」曦怡聽到爸爸的提意，立即從太陽椅上跳起來，跑過去摟著母親的肩膀。
「我倆去了玩，然後讓你跟哥在家裡造反？」若綺看了一眼女兒，又繼續澆水，不理她的撒嬌。 在她眼裡，這兩個二十多歲已經大學畢業的兒子女兒，還是跟十多年前活潑跳脫的孩子沒兩樣。
「媽，我下個月都回宿舍了，哥哥又要出差，我們怎麼造反？」女兒嘟著咀巴，想不通怎麼他們兩兄妹都廿多歲了，媽媽還老是放心不下。
「而且還有瑪莉與麗莎，你不用怕家裡會沒人照顧吧？」瑪莉與麗莎是他們家裡的傭人。
於是，在兒子女兒與丈夫的推波助瀾之下，兩星期的邁阿密之旅，就這樣開始了。
邁阿密，位處於美國佛羅列達州的東南角，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渡假天堂。 整個地區充滿了拉丁式的食物與音樂。 海灘上總穿梭著俊男美女，以及各地的渡假人士，更多的，是來這裡退休的富豪。
這是一個沒有絲毫負擔的城市，來這裡的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享樂。 當年，王瑞恩就選了這個漂亮的海岸作為他與若綺渡蜜月的地方。 兩人每天就是潛水，跳舞，吃東西，睡覺。 兩星期的密月之旅，把若綺因為安排婚禮而悄悄溜掉的五公斤，統統乖乖地歸回原位……
廿多年前，兩人結婚的時候，是他倆事業的最高峰期。 那時王瑞恩已是中外知名的導演，他的作品在影壇裡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而若綺也不再是個偶像派演員，一次又一次完美的演釋，讓她贏得觀眾的掌聲，更登上了影后的寶座。
兩人宣佈結婚的時候，眾人都衷心的祝福他們。 在他們眼裡，王瑞恩與方若綺，就是神仙眷屬的一對。 水銀燈下有很多離離合合的情侶夫妻，只有他倆，經歷了那麼多，依然願意跟另一半緊緊地靠在一起。
想到這些往事，若綺的咀角不禁向上揚。 轉眼間，歲月就這樣流過了。 現在兩個孩子都已經大學畢業，妹妹繼續當其碩士生，而哥哥則已經在大學裡開始生物研究的工作。 王瑞恩也在八年前成立了全球影業，當了總裁，直至這兩年才開始半退休。
若綺低頭看著泳池上碧波蕩漾。 從池水的倒映中，若綺又看到自己那不再年輕的容顏。 她忽然感到煩厭非常，立即抬起頭來，卻又被大西洋的陽光大刺刺地刺激她的瞳孔。 她回過身，想躲回室內。
「若綺，起床了怎麼不叫我？」才一轉身，若綺就看到丈夫站在自己身後。
「你還在睡嘛，我打算吃早點時來叫你。」一看到王瑞恩，若綺立即放鬆本來緊皺著的眉頭，展開一貫的笑容。
不過那個神情沒有逃過王瑞恩的眼。 他裝作看不到，只是搭著妻子的肩，兩人回到客廳裡。
兩人坐在沙發上，就像往常一樣聊天。 說著說著，王瑞恩忽然定定地看著妻子，直看到若綺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別這樣看我…… 有什麼好看？」若綺低下頭去。
「當然好看，你是我的妻。」
「現在都老了，」若綺嘆了口氣：「我怕你再看會看膩了。」
「老婆老婆，不就是要看到老的嗎？」王瑞恩莞爾。
這傢伙，越老越口甜舌滑。 若綺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你這一次為什麼不帶泳衣來？ 」王瑞恩忽然問：「我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的。」
若綺一愣。 她才想問他為什麼要選這裡來渡假呢？
*****
在兩年前，若綺陪王瑞恩回台北出席電影頒獎禮。 那時的王瑞恩已經不是坐在台下等待領獎的導演了。全球影業是那次頒獎禮的主辦機構，而總裁王瑞恩，也理所當然的成為那次晚會的主席，在會場裡忙著與各路人馬應酬週旋。
而方若綺，作為王瑞恩的賢內助，如此重要的場合她固然有出席。 在眾記者的鏡頭下，站在丈夫身邊溫婉地微笑著的方若綺，雖然年已四十有多，但依然美貌如昔。 婚姻與孩子並沒有令她的魅力消減半點，妻子與母親的身份，反而讓她比年輕時多了一份近乎聖潔的美。 在眾人眼裡，方若綺，永遠都是他們心裡最漂亮的影后。
然而兩人忙完了公事，回到英國當天，便接到了惡耗。
「王太太，我是Dr. Smith，你早前的身體檢查已出了報告，我想明天跟你與你的丈夫見一次面。」
兩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第二天坐在醫生的面前，聽到了最難以相信的消息。
「王太太，化驗結果是第二期的乳癌。」醫生遺憾地說。
王瑞恩嚇得透不過氣來，他緊緊地握著若綺的手。 若綺看向丈夫，卻只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孔。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王瑞恩顫抖著問。
「首先我要再做複檢。 然後根據病情嚴重程度決定療程。 如果還未到嚴重的地步，我們會用電療及化療；但如果是嚴重的話，我們便一定要做手術了。」
然而複檢的結果並不理想，醫生決定要做手術。 王瑞恩與一雙子女立即安排若綺入院，然而，病人卻遲遲不願面對。
「若綺，癌症拖不得的，你為什麼不肯做手術？」王瑞恩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
「我不想做手術。」她還是這句。 她願意接受電療及化療，但是手術……
「不行！ 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次非割不可！」王瑞恩不禁大聲地說。 他從沒試過對愛妻這樣大聲地說話，但這次他真的急了，他不可以讓若綺再拖下去。
但若綺還是咬著唇，堅決地搖頭。
「若綺，為什麼？」王瑞恩忍著焦慮，蹲在倔強的妻子面前輕輕地問。 但其實這刻他心裡急得只想大叫。
過了一會，若綺才緩緩開口：「王大哥，這次讓醫生一碰，我割掉的，又豈止是那顆腫瘤？ 而且萬一手術不成功呢？」她說完，眼淚在眼角上流了下來。
「若綺，不要再顧累這些了，Dr. Smith介紹給我們的醫生很有名的，你一定要對他有信心。」王瑞恩又再重新說那些千篇一律的話，然而，若綺還是搖頭。
「你要我怎麼做……」終於，王瑞恩崩潰了。 他緊緊地抓著若綺的手，伏在她的腿上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若綺，讓我們陪你一起去面對好不好？ 小晨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小曦這幾天不在你面前就躲在房間裡哭。」王瑞恩拿起了妻子的手放在臉上：「現在我們三人心裡只有一件事，就是一定要讓你去醫院。 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我也一定要你康復。」
「王大哥……」若綺哽咽地叫著丈夫，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王瑞恩流下眼淚。
「若綺，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很多地方，吃很多你做的東西，看著孩子結婚，抱孫子，陪孫兒上學。 我們在八十歲的時候還得一起牽著手去市場買菜，一起去配老花鏡，配假牙，然後看著孫兒結婚生子……」
「若綺，我沒有你想像的堅強。 或許你可以離開我，但是我不行，我不可以失去你，不可以……」王瑞恩抱著若綺，把臉孔埋在她的肩上。 若綺感到溫熱的液體從她的衣服滲進肌膚，彷彿一直往身體裡滲，直透進她的血液，她的心臟……
就在當天，她答應了做手術。
一個星期後，醫生宣佈手術成功，若綺在手術後又進行了一個時期的化療。
三個月後，醫生認為病情已穩定下來了。 若綺抓回她的生命，王瑞恩得回他差點要失去的妻子，楚晨與曦怡的母親又重新回到家裡。
然而，化療讓若綺掉了很多頭髮，皮膚變得乾燥暗黃，整個人瘦了好幾公斤；而手術，更讓她失去了半邊胸脯。
精神漸漸回來後，終於有一天，若綺在洗澡時鼓起勇氣站在鏡前看著自己的身體。 這一看，竟爾嚇得半響作不得聲。 在她心裡，王瑞恩那位嬌美可人的妻子，再也不復見。
*****
在手術以前，若綺是游泳健將。 她的泳術與潛水技巧都是王瑞恩教的。 一家人移居到英國以後，若綺與王瑞恩更會每天都在後花園的泳池游上一小時，所以兩人人到中年，身形依然保持得極好。
但自從手術後，她就沒有再游泳了。 失去了一邊乳房的她，除了洗澡睡覺，都會緊緊地戴著義乳。 她看著這樣的身體，再也不願意讓自己穿起泳衣。
這一點，王瑞恩不是不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再帶她來邁亞密？
王瑞恩看著愛妻，他當然記得妻子自從手術後就不願意再游泳。 而且她不願意的，又豈止是游泳？
若綺根本在逃避自己。 作為她的枕邊人，王瑞恩再理解不過。 她在治療後出現在身體上的副作用，經過長時間的調理，已經復原得差不多。 然而她的心，卻還是在生病的邊緣。
「若綺，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還沒等若綺問出口，王瑞恩就反問她。
若綺一怔，隨即別過頭。
「你不願游泳，不想打扮，害怕照鏡，甚至逃避我的……」王瑞恩說到這裡停了一下，隨即從後抱著若綺：「傻瓜，所有難過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你還在介意什麼？」
過了很久，若綺都沒有作答，然而她輕輕晃動的兩肩，卻讓王瑞恩知道，她正在哭泣。
哭吧哭吧，王瑞恩心裡想。 他安排這次的渡假，就是想讓若綺把心事都說出來，讓他幫她把所有的結都解開。
他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王大哥……」終於，若綺開了口。
「對一個男人來說，只有一邊乳房的女人，還算是女人嗎？」她輕輕地吐出這個心底話。
「若綺，你把我看得這樣膚淺？」王瑞恩苦笑著說。
「我知道我應該對你有信心。」若綺擦了擦眼淚：「但是不行。 我已經不是那個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了。 我已經不再年輕，治療讓我差不多掉光了頭髮，我連自己看著也覺得難看，更何況是別人…… 更可況要你每天都對著這個枯黃沒有生氣毫不吸引的妻子……」
「在以前，我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睡工作；在健康的時候，我可以一個人帶大兩個孩子，可以陪你到處飛到處跑去工作，打扮漂亮陪你去各式宴會…… 現在呢？ 多做一會事宜也累…… 我覺得，自己跟一個癈人沒分別……」
「不要再說了……」王瑞恩心疼地擁著她。 原來她的心事，竟是這麼的讓人難過……
「不，我想說。 王大哥，我還想，雖然我已經沒什麼能力去做別的事了，但至少，我該讓你生活的很愉快，所以我總是在你面前笑，我不想你擔心我…… 但，我連這也做得不好，你還是知道我不快樂。 王大哥，我很恨這樣的自己。」
「而且，我這樣的身體，還怎麼服侍你？ 雖然你不介意，還願意抱我親近我，但我總是無法刻服，我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讓你滿足……」若綺雙手掩面，痛快地哭起來。
「這個，就是你從來不讓我碰你的胸部的原因？」王瑞恩輕輕地問，他看到妻子顫抖著點頭。
他太息一聲。 這兩年來，他倆親熱的時候，若綺總會乖巧地取悅他。 但無論如何，她總是不願除下上衣，更不會讓他碰到自己的疤痕。 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得知她的傷口到底有多長，復原得好不好。
這一點，很讓他難受。 難受的不是在於他無法得到真正的滿足，王瑞恩最心痛的，是他心愛的妻竟不願意跟他分享她的痛苦她的軟弱她的眼淚……
「若綺，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信我？」
「你沒有，你很好，問題是我……」若綺搖著頭。
王瑞恩卻打斷他：「不，你也很好，你很盡力很堅強地讓自己復原，我知道的。 既然你很好，我也很好，那些小問題為什麼不能解決？」
「我不知道……」
「若綺，你以前很有自信，很有活力，很有主見，你是孩子們也是我的依靠。 我曾經很害怕癌症會奪走你的生命，但現在它奪去了你的活力自信，我同樣難過。 你知道嗎？ 我以前一直認為是你依賴著我多些，所以我要好好照顧你，然而你在手術室的時候，我就清楚肯定了，一直以來到底是誰依賴誰更多。」
「你的頭髮或許沒以前的柔順漂亮，你的身型或許沒有以前的婀娜多姿，你的臉或許沒以前的精緻迷人。 但那又怎樣？ 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是。 再過幾年，我也會掉頭髮，也會生病，也會駝背腰彎，再也不是現在這樣子。 你還是會愛我如昔的，是不是？」說著說著，王瑞恩竟有些哽咽。
若綺再一次哭起來，她的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然而在落淚的同時，她不斷的點著頭。
「若綺，我娶你，是因為我想跟你共渡餘生，我希望我的未來有你，而不是因為我想要一個完美的太太； 我跟你擁抱親熱，是因為我想用身體的方式表達我有多愛你，我希望你得到快樂，而不是要你滿足我……」
這時候，王瑞恩決定了一件事。 他其中一手放開了若綺，然後單手抱著她的腰，另一手，輕輕地但堅決地放到她左邊的胸前。 那裡是若綺失落了的一半。
「不要……」她感到他溫熱的手隔著衣服來到她的禁地，於是輕輕掙扎。
「不，我一定要。 在我期待你照顧髮搖齒落的我以前，我一定要學會真真正正的保護你。」
「真的不要，那疤痕真的很難看……」
「那是你的一部份，也是我所愛著的一部份。」王瑞恩不理會若綺的反對，他把手探進她的衣裳裡，用他溫暖的大手覆蓋在她凹凸不平的疤痕上，緊緊地溫柔地抱著她，然後再也不動。
若綺在丈夫身前，依然抽泣不斷。 但這兩年來忐忑著的心，竟漸漸平穩下來。
在手術後很長的時間，若綺總覺身體因為失去一邊乳房而變得不平衡，甚至心裡彷彿也有什麼隨著乳房一起被永久埋葬，她以為自己的身與心再也回復不了以前的模樣。
然而就在這個早晨，在丈夫溫熱的輕撫下，她竟然重新感到自己的身體再一次回到應有的平衡，得回應有的活力……
是的，不該讓癌症奪去更多。 已經為此失去身體的一部份，再為它賠上夫妻間的感情與信任，那就太不值……
「王大哥……」過了一會，若綺抹掉了自己的眼淚。
「嗯？」
「一會兒可以陪我出去買泳衣？ 我其實想游泳很久了……」
「好。」聽到這話，王瑞恩滿足地笑了。 他把若綺的身體轉過來，然後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熱烈得就如新婚的那個晚上一樣。
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路，已經走了大半了，兩人也不知道還可以一起走多遠。 但王瑞恩明白，他心裡唯一的願望，就是可以一直牽著若綺的手向前走。
假如有一天，她走不動了，他希望自己可以揹著她，一直走向世界的盡頭，走向再也無法把他倆分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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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17/07/2006
** 寫這篇的原因，是因為自覺新婚夜這系列裡兩人該享的福都享得很多了。 人生裡，婚姻裡，總有不如意的事，風花雪月以外，他們也得面對生老病死。 剛巧，早前香港有一套電影上映，是講一個女人如何面對乳癌。 電影我沒有看，但卻信手拈來這樣的題材，讓若綺與王大哥共同面對人生的一個大難關。 這一次他們捱過了，將來再有什麼困難的事，相信他們也能走過來。 终于又看到PP姐的<新婚夜>系列了,很久违的感觉:)
我们写王瑞恩和方若绮,总是喜欢写他们的风花雪月,写他们年轻的样子,写他们快乐的样子,可是这一次,风华不再的他们,有点伤口的他们,却给落一种别样的感动.
看王瑞恩要看若绮伤口的那一部分,心竟不由自主的和他们一起痛了,想象着若绮的低泣,更想象着瑞恩的温柔.喜欢这样的他们,喜欢共同走过坎坷的他们,甚至更深于共同沉浸于喜悦的他们.其实蛮羡慕若绮的,不知我们老去的时候会否身边也有一个像王瑞恩这样的好男人不离不弃的陪伴,呵~~~
落很爱PP姐笔下的王瑞恩的,因为每次都让落为其深深感动,哪怕只是在平淡生活中的一些微小细节.让落每次看完PP姐的文都比以前更爱王瑞恩了.呵,看来今天一天又要在花痴中度过了*^_^* 是啊~我同感！其实，人人都明白，婚前的浪漫，新婚的甜蜜，不过是镜花水月，虽然值得永留心底，但总会过去，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珍惜彼此，只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美满婚姻的最终归宿。
虽然这样的愿望很难达成，很多时候，是一种平静而简单的生活，但心与心的契合，相濡以沫的真情，两人都能感受…… 先说句题外话，我不得不承认，PP你真的太乖了，真的说写就写......
好了言归正传。你说你有了《新婚夜后》的灵感的时候春天就开始猜这回的二人世界也许不会如从前那样满是甜蜜和温馨。通常我们在祝福别人的时候总会说祝谁谁谁一帆风顺万事如意云云，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祝福并且也仅仅是祝福。先不说这种日子本来就没有，就算有，过久了也会厌烦无趣吧。这道理，放在王大哥跟若绮身上亦如是。
生老病死无可避免。若绮的病对王瑞恩来说是一个可怕的难题，怕她捱不过病痛的折磨离他而去，亦怕身体的症疾治愈而心病尤存。于他，若绮不仅仅扮演着妻子，他们之间不仅仅有爱情。年岁愈大，二人之间互相搀扶的心思也愈加强烈。若绮有了难，王瑞恩就会义无反顾地付出心力照顾安抚。而这里的若绮，还有着小姑娘的细密心思，心想韶华不再容颜早逝还怎么吸引王大哥的目光。手术之后的她更是忧心忡忡，繁复的心事扰得她寝食难安。然而，PP笔下的王大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就是有这个能耐要若绮解了心结真真正正的生活下去。
他说在若绮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刻他明白了谁更依赖谁。其实他不用明白，他们二人，什么都经历过。他们就是这样你赖着我，我赖着你，赖着赖着，就是一辈子。
我想我有一点了解，什么是相依为命了。 落落，我這篇裡寫得最滿意的一部份，就是王大哥堅持要觸摸若綺的疤痕那一段。 我覺得那會是給予若綺一份安心的確認，他愛她，就會愛她的全部，包括一切好的不好的美的不美的。 我想，甚至不是愛屋及烏，王瑞恩根本不會管那烏不烏，總之是關於若綺的一切，他都會照單全收.........
這樣的男人，總會有的。 有時候，感情就是在如此的環境裡得到體驗。 我們要有信心，我們的另一半也會像王大哥一樣的。 如果連這份信心也沒有，那就不如不嫁了。 ^_^
琳心， 呵，其實這篇也是甜文哦，人生裡有些苦是無可避免的，然而，在苦難來臨之際，卻有一個人願意全心全意陪著一起走過，那不也是人生的樂事嗎？
呵，心靈契合，相濡以沫，確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的感情。 我總相信，一剎那的激情，不代表永恆，只有那相依相守互相緊靠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永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並不再是一份虛無的祝福，而是一份可以體現的承諾。
春天，于王大哥，若綺不僅僅是妻子，於若綺，王大哥又豈僅止於她的丈夫？ 有人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但我說，婚姻是愛情的昇華。 單純的愛情，彼此的世界裡有最簡單的美，最原始的觸動；而在婚姻裡，兩人在愛情以外有著更大的猶如親人一樣的聯繫，明明沒有血緣，卻又有著骨連著骨血連著血的緊密情感，那原是一份牢不可破的關係......我在婚姻裡的體會尚淺，暫時說不出更多的感受，但我肯定，只要懂得經營，懂得堅守，婚姻絕對不是墳墓。
我喜歡你的體會：你賴著我，我賴著你，賴著賴著，就是一輩子。
王大哥與若綺，就這樣賴著賴著，過了半輩子了。 pp姐笔下的王大哥和若绮相如以沫的情景真的很感人。
年轻的时候或许只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人疼，有人爱。
但是当年老时，那些激情被岁月褪去，真正可贵是有人依靠，
于是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总会有一个人可以风雨同舟，相知相伴。
[ 本帖最后由 红茶绿茶 于 2006-7-17 23:18 编辑 ] PP姐姐～新婚夜竟然还有番外～～
第一次看到pp姐姐的文就是《新婚夜》。
现在看完这个，立即把原来的都找了出来重温了一次。
感觉真的看到了若绮和王瑞恩从新婚，到老。
正如PP姐姐说的，人生不可能只是幸福，遇到磨难之后，两人却可以白头到老的幸福，才是真正的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怎么舍得……PP，多辛酸啊，唉。
我想王瑞恩这样的男人绝对是绝种的！哼，现在的男人如果都像他，该多好。
现在的乳癌发病率真的高得惊人，该怎么说呢，我想女人总是要有爱情才可以坚强的走完一生。
若绮遇到了王瑞恩，不得不称之为美丽的命运安排，让人羡慕。
我真的不能倒戈…… 很感动啊。。。若绮真的很幸福，同意楼上！王大哥真的好到空前绝后呢！ 不大會在小說上花時間,閒來翻文總是會想翻你的文
這一篇同樣不意外的,令人深受感動
替我那穿著莫名奇妙外套的兒子付予感情,血肉
也許是已婚的身份吧,
對風花雪月式的文僅僅能鼓掌,卻產生不了什麼共鳴
也許是自己的胸部感到自卑,若綺的心,我完全懂
那是種全然的接受,全然的化解
那種愛不刺激,卻很深刻
pp說的沒錯,世上有這種男人....
在一起走過風雨後
平穩的幸福,是那麼可貴....
不火熱,卻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