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柳暗花明(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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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若綺,看這桌上一疊從她出道以來有關她的報紙,為了在演藝圈闖出名號來,她出了比別人幸運之外,她也比別人努力,因為她深深的期待,也一刻都沒忘記,那天下午,王瑞恩跟她說的話,或許王瑞恩沒當真,但她卻一直謹記在心中。
若綺輕輕靠在沙發上,端起仍在冒煙的茶,思緒緩緩的飄回那天她與王瑞恩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
十二月難得晴朗的下午,百般無聊的若綺抓起草帽,隨性的走到河岸的草皮上,嘴巴悠閒的哼起歌來,正當她陶醉於徐徐涼風及迷人的青草香之際,若綺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她往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紫髮男人,她忍不住吶吶回嘴。
『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妳聲音很好聽。」男子笑了笑。
『你是…王瑞恩?』若綺有點怯怯的問。
「想不到妳知道我?是阿,我就是。妳聲音這麼出色,有參加過歌唱比賽嗎?」王瑞恩笑瞇了眼,他燦爛的笑臉,在若綺心中留下了一個很深刻的畫面。
『有。』若綺得意的點了頭。
「成績呢?」
『當然還不錯囉。』若綺輕輕的笑開了。
「那…沒有星探來找過妳嗎?我發現妳是個很有潛力的女生喔。」
聽到王瑞恩對她的稱讚,若綺愣了一下,旋即換上另一張臉。
『但是我先說好,我、絕、對、不、拍、寫、真、集!』若綺鼓著雙頰,有些不滿的說。
「啊?!」聽到方若綺這樣說,換王瑞恩愣了很大一下。
「我有說了要讓妳拍寫真集嗎?」
『哼,之前有一些像你這樣的人來找過我,』若綺摘下草帽,故意露出尖嘴猴腮的嘴臉。『小姐,妳會什麼阿?什麼!?都不太會啊?沒~關係,妳身材這麼好,拍寫真集就好啦,保證妳一脫成名。』
「哈哈…你這小妮子怎麼這麼有趣,學的真滑稽。」王瑞恩撫著額,笑的好不開心。
「的確,妳的身材不錯,我想…妳沒答應吧?」王瑞恩銳利的眼神看向若綺。
「當然沒有。」
『幸好妳沒答應,不然就糟蹋了一位明日之星了。很開心跟妳聊天,希望以後我們有合作的機會。我有事,先走了,再見。』王瑞恩揮揮手,往另一端走去。
『明日之星…我真的可以嗎?』
風中,只留下若綺自語的話音。
*
正當若綺回想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若綺趕緊跑去開門,來人卻讓她驚喜了好久。
『李恩光導演?』
「幸會,方小姐。」李恩光微笑的對若綺點了點頭。
『請進。導演請坐。』若綺趕緊開門。
「謝謝。」
若綺倒了杯水,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李恩光。
『導演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最近一部電影『紐約客』要開拍了,希望妳擔任女主角,角色很適合妳,妳可以先參考合約看看。」
若綺快速的瀏覽一下,對於『紐約客』的女主角角色相當滿意。
『謝謝導演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願意接拍。』
「太好了,這是簽約金,妳請收下。」李恩光啜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對了,下個月四號到九號是開拍的第一週,要先出國一週取景,方小姐沒問題吧?」
『下個月四號到九號…可以的。』
「方小姐,我竭誠歡迎妳,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那麼我先走了。」李恩光起身跟若綺告辭。
送走了李恩光,若綺在高興之餘不免有些失望,開心的是在演藝圈半年多,總算有接觸大銀幕的機會,落寞的是…邀約的人不是王瑞恩。
甩甩頭,若綺從新打起精神,她相信只要這部電影演的好,王瑞恩一定會注意到她的。
*
三個星期後,美國.紐約。
已經是紐約客開拍的第六天,第一次拍片的若綺,沒有生澀,純熟的演技讓李恩光相當滿意,也讓該片的男主角-黎華對於這個初出茅廬的女演員另眼相看。
「HI,方若綺。」黎華雙手插在口袋,帶著笑意往若綺走來。
『你好,黎華。』若綺收著手邊的東西,微笑的跟黎華打招呼。
「明天就要回國了,妳有什麼感想嗎?」
『有點捨不得,真想多留幾天。』
「妳也喜歡旅遊?」黎華輕挑起眉。
『嗯,出國不但可以放鬆心情,還可以多接觸不同的鄉土人情,很好。』
「我贊成妳的說法,身為公眾人物,似乎只有在國外才能完全放鬆。」
相談甚歡的兩人,就這樣熟了起來。
「方若綺,不如我們一起去『Park Central Hotel』共進晚餐?那邊的食物很棒,視野也不錯,相信妳一定喜歡。」黎華瞇起眼,紳士的徵求她的意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囉。』
這個晚上,黎華與若綺開心的過了,他們兩個也對彼此留下相當好的印象。若綺的俏皮、聰慧,讓黎華不時的眩目,她的溫婉及氣質,也讓他傾心不已;而黎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紳士般的氣度、溫柔而充滿魅力的言行舉止,讓若綺的一顆心都懸在他的身上。 在水都威尼斯,沒有人可以抗拒的了她的魅力,有人說「上帝創造了伊甸園,威尼斯則創造了亞當和她所座落的土地」,有人更進一步說「如果上帝所創造的伊甸園能像威尼斯,那麼夏娃將很難吸引亞當的注意力」。先不論這種說法是否略嫌誇張,但是這個水上城市數百年來吸引了世界各地數不清的旅客前來尋幽訪勝,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由島群集合而成的威尼斯建立在亞得里亞海潮汐間一連串低窪泥岸上,屢受氾濫之苦,卻在萬難中生存下來,以一條細長的沙洲與義大利本土相連,昔日只要一漲潮,威尼斯就成為島嶼,必須靠船隻與陸地聯繫;今天,這條沙洲已被加強鞏固並在其上築造了公路和鐵道,使得威尼斯有如一艘被纜繩牽繫在碼頭上、隨浪潮上下浮動的美麗畫舫;而威尼斯也在十一世紀時成為拜占庭的一個獨立省份,獨占與東方國家的貿易,雄厚的財力可從遍布全市的藝術傑作及建築中看出。
地中海迷人的海水、南歐亮麗的陽光、島嶼特有的微風,加上中世紀國威鼎盛時期興築的各種優美建築,把威尼斯粧點成獨一無二「水都」,許多讚美詞不斷加諸其上,包括「誕生於浪濤中的維納斯」、「亞得里亞海尊貴的女王」、「地中海最閃亮的珍珠」。
初次來到威尼斯的若綺,看到這樣美不勝收的場景,開心的又叫又跳,拉著王瑞恩四處跑,王瑞恩意外這個小女生體內怎麼有這麼充沛的體力之外,倒也開心的跟她四處跑跑跳跳,他們先坐船到了名聞遐邇的「嘆息橋」。
『王大哥,這座橋的名字好特別啊,『嘆息橋』…為什麼呢?』
「這座『嘆息橋』(Ponte dei Sospiri)橫跨道奇皇宮(Palazzo Ducale (亦是總督府))和監獄之間,囚犯於道奇皇宮法庭接受完審判後將經過此狹窄的橋至後方的監獄,囚犯經過此橋時總想再多看著花窗外自由及歡愉的世界、再多望一眼外面的水色風光,於是不禁感嘆自己的人生,也許犯案後悔不迭、也許被誣沈冤待昭,總之犯人經此橋時,多為身陷囹圄而輕嘆一聲,此橋因而名為嘆息橋;但是上次來,王大哥聽到一個很特別的傳說,如果情侶經過嘆息橋時正好聽到教堂的鐘響,趁著這個時候趕快接吻,此生就會永不分離,只是並沒有加註是快樂的在一起還是嘆息。」王瑞恩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迷人的笑容讓不少外國遊客側目,同時這樣的笑,也眩惑了若綺的心。
『王大哥…』若綺的口中不禁溢出了一聲輕喚,心中有股強烈且特別的感覺拉扯著她,她像是著了魔似的,左手輕輕撫上王瑞恩的臉。
「若綺…?」王瑞恩訝異的挑起眉。
『呃…我…我是看你…你臉上…臉上髒髒的…所以…那個…幫…』若綺尷尬的收回手,有些迫窘,紅著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噢…謝謝妳。」王瑞恩執起若綺的左手,輕輕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雖然這個吻是禮儀成分居多的吻,但是方若綺仍是有些在意,心中為這個吻,起了陣陣波瀾。
看著眼前的王瑞恩,若綺有些迷惑,有些心動,她都快被眼前的王瑞恩迷倒了,今天的王瑞恩很不一樣,舉手投足充滿魅力,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能讓她失神許久,其實她一直知道,從河堤遇到他那一天開始就知道了,王瑞恩是一個富有魅力又有內涵的人,只是當初一開始,她只沉醉在黎華撒下的天羅地網-以愛之名,囚錮了她,所以她一直沒去多注意王瑞恩,現在跳脫出這個牢籠,她不得不去在意這個出色的男人,但是…她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忘記黎華,這個天之驕子,這個令她傷心的無以復加的人…
「想什麼呢?」王瑞恩看著眼前有些落寞的若綺,覺得有些古怪。
『沒…我肚子餓了,去吃東西好嗎?』若綺馬上換上一臉笑靨如花,提起吃的,她整個精神都來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范曉愛對她的影響真是太大了。
「那我們去吃『墨魚麵』吧,這裡的師傅做墨魚麵可以說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好,吃完飯王大哥再帶妳去一些冰品甜點,好嗎?」王瑞恩記得若綺那張看到甜品就直發亮的臉,那是他記憶中,最閃耀的一幕。
『當然好!』若綺開心的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開心的結束第一天的威尼斯之旅。
*
晚上.威尼斯飯店。
王瑞恩的房門突然有人敲門,王瑞恩一看發現是若綺,很驚訝,畢竟現在以威尼斯的時間來說,已經是午夜了,她一個女生獨自來他房間,總是不好,雖說如此,但是王瑞恩仍是讓若綺進了門。
「若綺,這麼晚了,妳找王大哥有事嗎?」王瑞恩倒了一杯果汁給她,並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
『我是睡不著,應該是有些時差問題,你呢?在忙嗎?』若綺喝了一口冰涼的果汁,笑著說。
「不算忙,把今天看到的東西加以整理,畢竟這是電影的題材啊。」王瑞恩豎起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手提電腦。
『對喔,我都忘了你是為了辦正事而來的,王大哥…我這樣魯莽的跟著你來,是不是造成你的麻煩了?』若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會,反正威尼斯我已經來過不少次了,取材也只是拍一些相片,作一些整理,方便之後的電影程序上的作業罷了,不會麻煩。」王瑞恩對這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小妮子,真是好氣又好笑,即使她真的造成了他的不便,他依然是甘之如飴的。
『啊?!拍相片?可是我今天一直浪費你相機的記憶容量呢…』糟了,都是她太著迷於威尼斯這個水鄉澤國的美,看見王瑞恩拍照,一直要他也幫她拍,這下子糟糕了。
「沒關係,我有多帶記憶卡來,妳不用擔心。」王瑞恩笑笑的輕擰了若綺的鼻子,告訴她別擔心。
『王大哥…我…』若綺有些不知所措。
「嗯?」王瑞恩對於今天有些古怪的若綺,感到有些心中奔亂,不是不好的預兆,就是那種…有東西在心裡跑,饒是他這個大導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沒事…我先去睡了,晚安。』若綺低下頭,有些羞怯。
「嗯,晚安。」王瑞恩輕輕在她額際的髮落下一吻,柔柔的,像蝴蝶飛過一樣,但是這樣的小小力量,卻讓若綺有虛軟的感覺。
退出房門的若綺,想起分手那天,黎華跟她說的一番話。 紐約客終於進入殺青階段,期間,黎華與若綺時常邀約出去吃飯、打保齡球,他們的誹聞滿天飛,當事人卻不受影響,照樣約會,讓許多人都說黎華變了,肯為方若綺拋下天王身分;這樣的流言傳進若綺耳中,自然是讓若綺開心不已,乘著這樣的趨勢,若綺與黎華的人氣不減反增,沒有人不看好這對金童玉女;若綺也跟著工作量大增,每天都忙的很晚才回家。
這天,正當若綺拖著疲憊的身子快回到家時,她見到王瑞恩等在她家門口,若綺又驚又喜,加緊腳步往家跑去。
『王導演!?你怎麼會來?請進。』若綺掏出鑰匙幫王瑞恩開門。
「妳都忙到這麼晚嗎?」王瑞恩微皺起眉。
『沒辦法,最近工作量大。導演,喝茶。』若綺沖了杯茶給坐在沙發的王瑞恩。
「妳這麼忙…那我怎麼好意思再增加妳的工作量呢?」
『你…你的意思是…要找我…找我拍…』若綺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是阿,這是我即將開拍的『月光寶盒』妳可以先看看資料再決定。」王瑞恩從帶來的公事包拿出一份資料。
『我答應!』若綺連看都沒看,一口就答應了。
「啊?這麼爽快?」王瑞恩不住笑了開來。
『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我應該要開心囉,來,這是合約。」
若綺拿起筆就簽下自己的名字,這個舉動又惹的王瑞恩哈哈大笑。
「小姐,妳就這麼相信我啊?要是這是賣身契呢?妳要謹慎一點阿。」王瑞恩對於眼前的方若綺有很不一樣的感覺,與上次河堤上遇到的方若綺不同。
『你哪會害我阿。』
「呵呵…所以妳還是拒拍寫真集嗎?」
『你還記得這件事啊?』若綺的心起了一點小小漣漪,開心王瑞恩連這麼久的是都記得。
「記憶不好怎麼成為一個好導演呢?」
『噢…』若綺還以為自己在王瑞恩心中是特別的,哪知道…唉…
「好了,不打擾妳了,晚安。」
*
月光寶盒拍攝現場
「卡!若綺、黎華你們表現的很好,今天就拍到這裡。」
下了戲,若綺在休息室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這時黎華走了進來。
「若綺,等一下一起去吃飯吧。」黎華輕擰了若綺臉頰,溺愛的說。
『好阿,你等我五分鐘,我重新上個淡妝,一下子就好。』
「OK。」黎華在若綺臉頰上親了一下後離去。
若綺走到梳妝台前卸妝後重畫起妝,休息室的門傳來清脆的扣門聲,來人卻是王瑞恩。
「若綺,等一下要跟我ㄧ起去吃小吃嗎?」王瑞恩眼睛盛著笑,問著若綺。
若綺的手僵在半空中。
『呃…我…導演…我等會兒有事…抱歉…能改天嗎?』
「…是跟黎華嗎?」王瑞恩遲疑。
『嗯。』
「若綺,那天我聽到場記說…說妳跟黎華…你們…在一起?」王瑞恩第一次覺得說話是一件困難的事。
『是啊。』提到黎華,若綺不由得笑了,一付充滿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若綺,妳的表演一直很好,希望妳以後也可以繼續保持,我也希望你不要因為私事而砸了妳的前途。」王瑞恩忍不住心裏冒起的酸意,開口就是充滿訓話意味濃厚的內容。
『導演…我…對不起…是不是造成你的麻煩?』若綺的眼眶蓄了淚水。
「若綺…我…我不是有意要訓妳的,嘖…」王瑞恩煩躁的扒了扒頭髮。
王瑞恩換上較溫和的臉,扯出一抹笑,對若綺說。
「若綺妳別多心,我是因為找不到適合的道具盒子才有些煩悶,妳的表現很好,我只是提醒妳而已,別想太多了。」
『盒子嗎?我會留意的。不過導演你剛剛可真是嚇到我了。』若綺聽到王瑞恩這麼說之後,總算放下一顆心。
「嗯…真是不好意思。」王瑞恩苦澀的笑一笑,天知道他這個自私的男人,剛剛居然被嫉妒吞食了理智,居然對無辜的方若綺發起脾氣,還要人家別跟黎華走太近。
『導演,我要先走了,這次的約就留到下次囉,你不能賴皮唷。』
若綺抓起包包,就要離開。
「好,賴皮的是小狗。」 「月光寶盒」在方若綺找到神秘的小黑木盒…不,應該說是「寶盒」後,圓滿的落幕,想當然耳,以黎華與方若綺這對緋聞男女主角演出的電影,讓出品的「彩虹影業」吸金不少,而這部電影也讓黎華、方若綺、及王瑞恩三人的名氣更上一層樓,而有些私心作祟的王瑞恩,也在「彩虹影業」高級官員的要求下,開心的邀若綺參加下一部他要開拍的電影-「愛在花開的季節」。
王瑞恩有些緊張的拿起電話,撥下在心中反覆背誦的號碼,這是方若綺的手機號碼,雖然他有一大堆的機會可以和她出去,但是話總到了嘴邊又嚥回去了,今天總算可以藉著公事把她約出去了。
「呃…喂…請問是方若綺嗎?」電話撥通之後,王瑞恩有些戰戰兢兢的問。
『嗯?是王大哥嗎?我是若綺。』相較起王瑞恩的小心翼翼,若綺倒是很大方。
「若綺,是這樣的,晚上妳有空嗎?上次妳欠我一頓飯,今天王大哥可以跟妳要回來了嗎?」王瑞恩聽見若綺溫和的嗓音,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放柔。
『今晚嗎?好阿。』
「那就晚上七點,我去你家載妳。」
掛下電話後,一直在若綺身邊悶不吭聲的黎華不悅的瞇起了琥珀色的眼。
「『王大哥』…妳跟他什麼時候這麼熟啦?」黎華不開心的說。
『哎唷,你幹嘛生氣啊?這是王大哥要求我的阿,他說這樣叫比較親切,而且叫導演很拗口,你不要想太多啦。』若綺看黎華這個吃醋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一絲甜意在心中氾濫。
「哼。」黎華撇嘴,仍是有點不是滋味。
『呵呵…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呢。』
「亂說,我哪有吃那個大木頭的醋阿。」念頭一轉,黎華突然笑了,他跟王瑞恩也算舊識,對於王瑞恩的不解風情,他很清楚,也因為如此,從沒看他跟誰傳出什麼誹聞,所以他想了想,王瑞恩應該是不會把腦筋動到若綺身上,之前一大海票的美女都不見得讓他動心了,何況是方若綺這個已經是他黎華女朋友的人呢?再說,他可不認為他的魅力會輸給王瑞恩。
『想什麼?』若綺對黎華露出有些狡猾的表情很感興趣。
「沒有,我送妳回家吧,妳今晚還有約。」黎華抓起車鑰匙,並在若綺嘴上親了一下。
「別讓人家大導演等太久了。」
『好…』就是這樣神神秘祕的黎華讓若綺深深迷戀,但也充滿了不安全感。
*
當晚,若綺換上粉紅色雪紡紗洋裝,襯著她白皙的皮膚更加吹彈可破,也擦上珊瑚色的口紅及掃上淡淡的眼影,這樣盛裝的若綺,讓王瑞恩驚艷不已,忍不住偷看了好幾眼。
『王大哥,你從剛剛吃飯就不專心,想著什麼?跟美女吃飯分心是一件不禮貌的事喔。』若綺輕放下刀叉,托著腮,取笑著王瑞恩。
「哈哈…美女?嗯,妳是當之無愧阿,我就是被妳這個美女電的七暈八素的。」王瑞恩是誠心的這麼說,不過他想若綺並不會這樣認為,接下來若綺的話,果然證實她的想法。
『少來,王大哥不是會被美色迷惑的人。』若綺皺了皺鼻頭,搖頭否定。
「說不過妳,掃一下妳的興,吃飯時談一下公事,我今天其實是想邀妳參加我下一部電影的。」
『好阿,我看一下資料。』
「開始懷疑起我了?我記得妳拍我第一部電影時是直接簽名的喔?」
『不,我是開始聽你的話了,你叫我要小心的,免得簽下賣身契。』若綺打趣的說。
「應該的。」王瑞恩笑了,對於這個冰心聰明的女孩,他有很喜歡的感覺。
『好,我願意拍。』
簽完名,若綺舀了一口餐後的甜點,她最愛的紅豆麻糬冰,幸福的表情跟她很要好的朋友-范曉愛如出一轍。
「喜歡吃這個?」他揚起眉,不懂小女生為什麼都愛吃這些甜死人的東西。
『嗯,第一次吃是曉愛帶我來吃的,一吃就愛上了。』
「那以後我們就多來這邊談電影的細節好了,說不定可以把妳最不想拍的部分都說定呢。」王瑞恩敲敲桌子,故作思索的樣子。
『真的嗎?可以每次拍一部電影就來好幾次嗎?』若綺的眼睛閃出亮晶晶的光芒,開心的跟一個小孩一樣。
「哈哈…我看我要減少我拍的電影數量了,不然就報公款,當作電影成本好了,否則要是被妳吃倒就糟了。」
『王大哥,你很過分喔!』
晚餐就在歡樂的氣氛中過了,離開的時候,若綺看到兩個令她意外的人。
『曉愛!關古威?』
「大姐,妳的語氣也差太多了吧。」
「若綺,好巧喔,今天阿威帶我來吃東西,沒想到居然遇到妳。」范曉愛邊吃著手上的冰淇淋邊口齒不清的說。
『關、古、威!我跟你同門這麼久,你怎麼從來沒帶我出來吃過東西啊?』方若綺瞇起眼,作勢要打他。
「大~姐~,妳今天穿這麼漂亮,不要動手動腳啦。」關古威眼睛一轉,看到若綺身旁的王瑞恩。
「哇,是王導演,大姐,妳真是太厲害了,認識這麼多有名的人,以後小的還要妳多幫我『牽成』了。」關古威裝出一付狗腿的樣子,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哼哼…那要看看今天之後你有什麼表現啦。』若綺也很配合的露出很跩的表情。
『好了,不跟你說了,王大哥站很久了,我要先走了,你要記得把曉愛送回家,別把人家吃了。』若綺對關古威眨眨眼,有些暗示的說。
「大姐,她這麼愛吃,會被吃掉的是我吧!」關古威也笑笑的說。
『呵呵,隨便你說囉,BYE。』
「再見。」王瑞恩微微頜首。
「導演再見,大姐慢走。」關古威誇張的拋起飛吻。
「若綺、王導演再見。」范曉愛舔舔手指,仍有些意猶未盡。
*
「愛在花開的季節」在三個月後順利的拍完,由於上映三天,票房便創下新高,所以「彩虹影業」辦了一個慶功會,除了慶祝之外,順便也當個噱頭,想讓票房更好。慶功會持續三個小時之後,王瑞恩拗不過大家,又跟大夥兒去唱了歌,到了午夜十二點多才回到家,被灌了很多酒的他,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家門,突然後面有個聲音喚住了他,看清來人之後,他的酒意全不見了。 「若綺?!妳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
佇立在王瑞恩眼前的方若綺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身上的黃色緞面禮服既破且髒,綰起的頭髮也掉了幾綹下來,手裡拎著黃色高跟鞋,但是最令王瑞恩驚訝的是,方若綺淚流滿面,把一張精細畫過的臉給哭花了;王瑞恩嚇了好大一跳,趕快伸手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若綺。
『王…王…大…大哥…對…對不起…我…我…嗚嗚…』哽咽的若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來。
王瑞恩打橫抱起若綺,把她安置在他的床上,他放下若綺後,趕緊從冰箱拿出牛奶,微波加熱後遞給若綺,若綺在熱牛奶的安撫下,漸漸的安定下來。
「若綺,好一點了嗎?妳怎麼走來了呢?妳可以打電話給王大哥,王大哥過去載妳阿。」
『我的手機…忘了拿…』若綺恍神的說。
「妳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這樣會舒服一點。」
『嗯…』若綺乖順的點點頭。
「我這邊有件浴袍,妳先穿著,將就一點,嗯?」王瑞恩從櫃子拿出一件浴袍遞給若綺。
在若綺進去洗澡之後,王瑞恩也陷入沉思,對於若綺異常的沉默,他是想問不敢問,他記得今天的慶功會,若綺跟黎華露完臉,讓記者拍完照之後,他們兩個就先悄悄的走了,可是沒道理黎華讓她自己一個人半夜走來他家,況且台灣的治安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
『王大哥,我洗好了。』
「妳來這邊坐著休息吧,餓嗎?」
『不…』
兩人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若綺,我拿吹風機給妳,把頭髮吹一吹吧。」王瑞恩打破這個僵局,起身去拿吹風機。
『王大哥…麻煩你幫我吹頭髮,好嗎?我手受傷了…』若綺掀起右手的袖子,露出一片令人驚人的紅。
「怎麼弄成這樣?我先幫妳擦藥再吹頭髮吧。」
王瑞恩搬出藥盒,幫若綺捲起浴袍的袖子,細心的邊幫她擦藥邊吹氣,這樣貼心的王瑞恩,讓若綺感動的紅了眼眶。
「若綺,還有哪裡傷了嗎?…哎呀,妳怎麼哭了?」王瑞恩一抬頭就看到止不住淚的若綺。
『嗚嗚…你…我…』
「乖,別哭了,嗯?」王瑞恩拍拍若綺的背,順手抽了一張衛生紙,輕柔的幫若綺拭去眼淚。
『我…』若綺還是眼淚撲簌簌。
「先別說了,不哭。」王瑞恩起身,拿起吹風機,小心的幫若綺吹乾頭髮,他可不希望看到她心情不好又加上病魔侵襲。
一會兒之後,王瑞恩吹完她的頭髮,她的哭聲也漸漸平緩下來,接著王瑞恩拿起梳子,輕輕的幫她梳起頭髮。
『王大哥!?』若綺很驚訝,王大哥居然對她這麼好、這麼貼心。
「妳不是有拍洗髮精廣告?不好好保養是不行的,我只是幫妳梳開而已。」王瑞恩撫著若綺一頭像絲絹一般的頭髮,就像保護寶貝一樣。
「好了。累了嗎?要休息了嗎?」
『不,我想…我想跟你聊聊…』若綺抬起手,阻止要起身的王瑞恩。
「好,先說好,要談不哭的喔。」王瑞恩出去拿了一壺已經泡好的茶葉進來,並拉了一旁椅子坐下。
『我跟…跟黎華…跟他分手了…』雖然若綺已經以很平淡的語調說,但是她仍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妳…」王瑞恩訝異。
『我沒哭喔,我要繼續說。』若綺喝了一口茶。
『剛剛我們在慶功宴先走,因為他一臉凝重的跟我說有事告訴我,後來我們去了他家,他跟我說他的經紀公司不允許他談戀愛,明天他的經紀公司會放出之前我們只是在炒作新聞的消息,我很難過,我問他為什麼不為我們的愛情努力,他卻淡淡的說…說…說他愛事業比愛我更甚,他不可能為我放棄天王的地位,他覺得…我們在一起半年已經夠久了,希望我們在愛情最美的時候畫下句點。我因為受不了…所以就跑出來,我沒有把包包帶出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只好來找你。』若綺哽咽的語音裡充滿委屈。
「妳…」原來他只是個替代品。
『王大哥,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若綺抬起淚眼汪汪的臉,難過的望著王瑞恩。
「怎麼這麼說呢?一點都不麻煩,妳安心的休息,明天睡夠了,王大哥載妳回家。」王瑞恩拍拍若綺的頭,笑著說。
『嗯…』 「若綺,起床囉。」王瑞恩看敲門無效,索性打開房門,一屁股坐在昨天他陪若綺聊天的那張椅子上,看著在熟睡的若綺,卻看到一個令他很心疼的畫面,連在睡夢中若綺的眉仍沒舒展過,王瑞恩很難過,這樣一個意氣風發,最被看好的新生代女星,現在卻躺在他的床上,被愛情折磨的遍體鱗傷,像個風中飄搖的小白花,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殞了,可恨的是他自己又沒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從頭到尾都不是可以左右她的人,他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配角,在這場專為黎華與方若綺的電影裡,配角是沒有姓名的,不會被記得,他只求若綺可以早日回到那個青春洋溢的可人兒。
「若綺…我該怎麼辦,才可以幫妳?」王瑞恩輕抬起若綺的手,摩挲在自己臉頰上。
過了許久,王瑞恩想想,是該讓若綺起床了,再這麼睡下去,只怕早餐跟午餐要一起吃了。
「若綺,起床了,別睡了。」他搖搖若綺的身子,也拍拍她的臉頰。
『…』若綺翻個身,繼續睡著了。
「也…也太會睡了吧?!」王瑞恩發現若綺很難叫醒的事情之後,有些竊喜,就像小孩子發現了祕密一樣開心。
「若綺,別睡了,太陽曬屁股啦。」王瑞恩乾脆把若綺拉起來,讓她以坐姿的方式,他便多出一點力開始搖她。
果然,若綺醒了。
『咦…王大哥?』若綺半張著惺忪的眼,仍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若綺,起床了,都快中午了,還不起床!?」
『中午?啊,我今天還有唱片要錄,糟了,映彤姐又要罵我了。』
「那就趕快起床阿,我已經叫妳的助理拿妳的衣服來了,吃飽飯把衣服換上,我載妳過去EAMI。」
『王大哥,謝謝你。』若綺打從心裡感激,這個凡事為她設想周到的人,體貼又細心的呵護她,不像黎華…,想到黎華,若綺趕緊搖搖頭,她不想再想起那個不愛她的他了。
「那我先出去等妳,別再賴床了,周映彤又要罵人囉。」王瑞恩看出若綺又一付凝重的樣子,便想打斷她的注意,不讓她一直在痛苦的漩渦裡掙扎。
『知道了。』若綺點點頭,重新打起精神。
*
幾天後,王瑞恩正在他家看著報紙,一邊盤算著接下來幾天去歐洲的行程,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瞥了一眼來電的號碼,不意卻是方若綺打來的。
「喂?若綺嗎?找王大哥有事嗎?」
『王大哥…我聽彩虹的經理說…說你後天不在國內,你要去歐洲是嗎?』
「是阿,有什麼大事情要王大哥留國內先幫妳處理嗎?」
『不,我想跟你一起去。』
「什麼!?」王瑞恩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不方便嗎…』若綺的聲音充滿失望。
「不是的,妳只有兩天準備,可以嗎?」
『嗯!』若綺很開心,她知道王大哥一定會讓她去的。
「ok,那我幫妳訂機票,後天早上九點我去載妳。」
『謝謝王大哥。』
兩天後,飛往威尼斯的班機上。
「若綺,為什麼突然想跟我來?工作呢?」
『我把工作都排開了,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有點悶,想出國走走,想去彩虹找你,聽聽你的意見,彩虹的經理便跟我說你要為下一部電影先去歐洲看看,所以我就跟來了。』若綺笑笑的說。
「嗯,既然決定要出來放鬆心情的,那就好好的玩,別把不愉快的記憶再帶來,嗯?」王瑞恩摸摸若綺的頭,心想她仍是沒辦法短期之內忘記黎華吧。
『好。』若綺微笑的答應。
「來,休息一下,到了威尼斯妳就不想休息了,威尼斯很美,妳一定會不想多浪費一秒鐘在睡覺上。」王瑞恩幫若綺拉起覆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溫柔的說著。
若綺看著這樣細心的王瑞恩,感覺很溫暖,只有王大哥才是真的對她好的,王大哥就像她的哥哥一樣,會一直保護她的,若綺帶著笑,睡了。 「若綺,這是公司的政策,我沒辦法…」黎華伸出手,拍拍若綺的肩膀。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你不反抗…』若綺顫抖著身子,說不出一句連續的話。
「我…我想…我們的感情還不夠深…再說,我努力了十幾年才有這個天王的位子,我不願意放棄。」黎華搖了搖手中的紅酒。
『你…!我跟你在一起的半年多來,我自認我們是相愛的,我們也為彼此付出了很多,難道你之前對我花的時間跟心血都是裝的?!你居然說我們感情還不夠深?』若綺對眼前這個男人,真是有說不出的生氣,但是她仍強裝著理性,以平淡的聲調,冷冷吐出。
「若綺,半年來,我的確很愛妳,只是,到後來的我們變了,而變的人…是妳。」
『我?』若綺不懂黎華指的是什麼。
「妳發現了沒有?這幾個月來,妳為了王瑞恩推掉我幾個約?妳對他下的功夫,不比對我這個男朋友少。」黎華抿了抿唇。
『我…』若綺開始回想著這幾個月,真的,她幾乎都跟王瑞恩在一起,只是,他們都是為了電影的事情,根本不是私事。
『我們都是為了電影,沒有任何私人因素在。』若綺揚起頭,不服氣的說。
「若綺,別傻了…有什麼事比我約妳重要?我們久久才可以出去約會一次,妳為了他拒絕我,電影不可以在電話裡頭說嗎?非得要出去見面、吃個飯才能嗎?王瑞恩不是小孩子,他在演藝圈這麼多年,沒有必要凡事都徵求妳的意見,這是他的藉口,而妳卻...」黎華聳聳肩,他相信若綺明白。
「若綺,其實妳已經不愛我了,妳只是習慣我,王瑞恩才是現在的妳所愛的,再說…我不是輸不起的人,我祝福妳跟他,妳是個好女人,王瑞恩會珍惜妳的。」黎華舉杯,一飲而盡,雖然方若綺不屬於他,但是他從不缺乏女伴,反過來,王瑞恩在感情的路上一直是寂寞獨行的人,難得王瑞恩喜歡若綺,而若綺亦是,成全沒有什麼不好,他不是出讓愛情給王瑞恩,而是割愛。他還是喜歡若綺,但是他相信久了,一切都會淡了,就像當初…
『夠了!我為什麼要聽你質疑我對你愛情的忠貞?好,分手。祝福你。』若綺抓起桌上的屬於她的那杯紅酒,喝完。頭也不回的奔出黎宅大門。
*
回到房裡的若綺,身子靠著房門,軟了下來。
她跟黎華談分手時,一滴淚都不肯掉下,那時的她,一心只想找王大哥,看到他眼淚就不住的流,或許真的像黎華說的,她喜歡的是王大哥,只是…都明白她跟黎華過去的王瑞恩,會不在意嗎?
隔天。
王瑞恩帶著若綺來到位於威尼斯中心的聖馬可大廣場,此廣場四周有一流的咖啡廳,廣場上鴿子成千上萬,廣場正前方亦是聖馬可大教堂及鐘樓,此廣場也是法國梟雄拿破崙最喜愛的廣場之一。
『哇…好多鴿子!』若綺開心的追著鴿子,鴿子雖然不甚怕人,但是在若綺有意的追趕下,雪白的鴿子一隻隻振翅高飛,與穿著黑色及膝洋裝的若綺產生強烈對比,王瑞恩拿起相機,連續拍了好幾張,畫面中的若綺美的不可方物,黑色與白色交織,黑暗與光明揉合,說不出是天使還是惡魔,只是,美的撼動人心。漂亮的若綺,立刻引起浪漫義大利男人的欣賞,一大堆金髮碧眼的男人紛紛向若綺靠攏。
王瑞恩怕若綺應付不了,所以握住她的手,用流利的義大利文跟他們說了幾句,男人們才笑笑的卻又有些失望的離開。
『你說…你說了什麼?』若綺盯著王瑞恩拉她的手,回不了神。
「沒什麼,走吧。累了嗎?想不想喝咖啡?」王瑞恩不著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
『嗯…』再好喝的咖啡,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特別快,轉眼,明天就要回國了。
房內的若綺,有點悶悶的,她想著王瑞恩,她在意他。可是她不知道王大哥是不是也喜歡她,她想想了,她貪戀著王瑞恩對她的貼心,對她的溫柔,對她的有求必應,對她的呵護,只是…這樣子對她的王大哥,是手足之情,還是男女之愛?
『唉…』若綺發現,從她明白自己愛的是王瑞恩之後,歎息的次數多了。 機場直擊!方若綺揮別黎華,與新歡王瑞恩甜蜜旅行…
『糟了,狗仔隊真是無所不在,這下子可要給王大哥製造不少麻煩了…』看著報紙聳動的標題,煩惱的若綺,決定先撥一通電話給王瑞恩。
『王大哥嗎?我是若綺。』若綺的聲音充滿著不安。
「怎麼了?」王瑞恩揉揉隱隱發疼的鬢角,為他的上藝頭條版而不住跳動。
『王大哥…你…你有看到報導嗎?』若綺絞著手,有些不知所措。
「…嗯。」他明白她所指何事,他一顆心提的老高,想藉這個機會跟若綺說明他的心意,希望若綺給她一個機會,讓他可以一償夙願。
『王大哥,我…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造成你的困擾了,我會出面跟大家說明的。』若綺好擔心,她怕給王大哥帶來麻煩,更怕王瑞恩從此之後再也不理她。
電話這頭的王瑞恩,聽到她的話,頓時從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原來他早就被判出局了。
「…說…說明嗎?嗯...麻煩妳了。」所以她不愛他了?!王瑞恩艱辛的說出這句話,他似乎可以想見,他的心,隨著方若綺的話,一片片的剝離,他想,他需要酒精來麻痺他,他的酒量一向不好,不出幾杯就睡的不省人事,現在的他,很需要。
他輕輕的把電話掛斷,他需要時間,來冷卻自己心內澎湃的情感,或許,他一開始就是輸家,輸給黎華之後,他以為他有機會的,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自古多情空餘恨啊……只是,他以為她會有一點點喜歡他,她的回應卻是,馬上撇清關係。
「王瑞恩…你怎麼那麼失敗啊…」他搖搖頭,卻笑了,笑的淒涼。
*
『王大哥?!』電話一頭的若綺嚇到了,王大哥掛她電話!難道…王大哥已經開始討厭她了?若綺的眼睛不自覺的就聚集淚水,她想跟王大哥解釋,想聽王大哥說他其實沒有討厭她。
若綺抄起桌上的鑰匙,開了車就出去,半個小時之後,她就到了王瑞恩家門前,幸運的是門沒有鎖,她一扭就進去了,但是她一進去就皺起眉,整間屋子瀰漫著酒味,原來酒被翻倒了,她環視了一圈,卻找不到王瑞恩,她決定先把這屋子的髒亂解決掉;她只花了幾分鐘擦拭酒漬,一下子就重現王瑞恩原本有的乾淨客廳,她往內走,發現王瑞恩正「掛」在浴缸上,加上蓮蓬頭一直撒水,她想,王瑞恩應該是剛剛吐完。
『王大哥?你在幹嘛?』若綺趕緊去把王瑞恩攙扶起來。
「唔…頭好痛。」王瑞恩緊閉著眼,表情痛苦的說。
若綺使盡力氣,才把王瑞恩從浴室拖到他的床上,她去擰了一條熱毛巾,輕輕敷在王瑞恩的,她聽見王瑞恩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她也開心的笑了,若綺就坐在地上,仔細的端詳王瑞恩的睡臉,她看著王瑞恩因酒精而微紅的臉龐,柔柔的笑了,這樣的王大哥可愛的跟小孩子一樣,看的夠久了,她決定先去幫王大哥熬一點稀飯,讓他可以在醒來之後墊墊胃,不至於太難受。
熬完稀飯的若綺回到王瑞恩的房裡,看見王瑞恩發出痛苦的夢囈,她趕緊去抓住他因痛苦而緊抓棉被的手,並搖著他的手。
『王大哥…王大哥你醒醒。』若綺擔心的想把王瑞恩搖醒,她不忍心看他做惡夢而痛苦著。
王瑞恩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拉他一把,他幽幽轉醒,睜開惺忪的眼,恍惚中看到是若綺之後,他甩開若綺的手,生氣的別過頭。
『王大哥?』若綺好難過。
「妳…妳走…妳不要來…」王瑞恩揮揮手,有些委屈。
『王大哥…你不要這樣…你不要討厭我…』若綺的眼眶紅了。
「妳不愛我,妳走開,不要再來了。」
王瑞恩突然坐起身,抓著若綺的手腕,拽到自己的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妳不肯給我機會…我從很早就喜歡妳了,可是妳從來都只把我當大哥,妳…妳…」王瑞恩突然低下頭,以嘴唇輕碰了若綺的一下,即使是充滿怒氣的王瑞恩,仍是忍不下心,狠心對若綺造成傷害。
「算了…妳走吧,不要再來了…」王瑞恩放開若綺,弓起雙腿,雙手拄著頭,像隻挫敗的公雞。
聽到王瑞恩的一番剖白,若綺開心的像飛上天一樣,她沒想到他們兩個傻子繞了這麼一大圈,才證明他們兩個其實是相愛的。
『王大哥,你這個笨蛋,誰說我不喜歡你!?』若綺張手環抱住王瑞恩。
『我也喜歡你啊,其實一開始在河堤旁,我就喜歡你了,這幾天,我想了想,我發現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黎華,黎華說的對,我對他只是習慣,而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黎華就像是奢侈品,我看到這麼出色的人,基於虛榮心,我拒絕不了,久了,才發現你是必需品,我是真的喜歡你,別再把我推給別人了…』若綺笑了,她很開心,她能得到王瑞恩的愛。
過了許久,覺得奇怪的若綺,因為王瑞恩太安靜,她擔心王瑞恩被她嚇壞了,這麼大膽的話,她可是第一次說。
她捧起王瑞恩的頭,居然發現…王大哥睡著了。 床上的王瑞恩因頭疼而悶哼了一聲,若綺聽到了,趕緊扶著他起來,王瑞恩是個知覺敏銳的人,神智已經回到他腦中,他緩緩張開眼睛,看見是若綺,嚇了一大跳。
「若…若綺?妳怎麼在這裡?」王瑞恩按按發疼的太陽穴,有些搞不清楚。
『嗯…我昨天就來了,剛好看到你醉的不醒人事。餓嗎?我剛剛有把稀飯熱過了,我去拿來給你吃。』若綺笑笑,拍拍王瑞恩的手。
若綺把稀飯端來,看見王瑞恩仍是按摩著太陽穴,忍不住竊笑了起來,這個酒量很差的男人,她已經知道以後要怎麼「照顧」他了。
『王大哥,我餵你吃一些好嗎?你身體還不舒服呢,別客氣了。』若綺舀了一匙稀飯,吹涼,送到王瑞恩嘴邊。
王瑞恩張口嚥下,覺得很奇怪,若綺突然對他這麼好,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呃…咳咳…若綺,昨天我是不是說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王瑞恩清清喉嚨,有些不自在的東張西望。
『不該說的?有嗎?』若綺調皮的轉轉眼珠,聳聳肩。
「噢…那就好。」王瑞恩鬆了很大一口氣。
『不過…我聽到很多都是應該說的。』若綺笑了,她開始喜歡捉弄王大哥的感覺了。
「啊!?」王瑞恩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
『你說了很多喔,你想不想再回味一下啊?』若綺把碗擱到一邊去,撐著下巴,開心的說。
「我…」王瑞恩可以感覺自己的臉有些躁熱。
『在你聽昨天你說什麼之前,可以先聽我說幾句話嗎?』若綺看著王瑞恩微紅的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王大哥,這些日子來,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你的體貼,你的細心,你的照顧,都讓我感激的無以復加,在這裡若綺要鄭重的跟你道謝。』若綺煞有其事的跟王瑞恩鞠個躬。
「妳…」在跟他撇清關係吧?!
『王大哥,我一直把你當大哥看待…』若綺說到一半的話讓王瑞恩打斷。
「好了,我知道妳要說什麼了。」王瑞恩抬起手,要若綺別說了,這些事他很早就知道了,他不想再從她嘴巴裡證實這件可怕的事。
『聽我說完嘛,王大哥…』若綺拉拉他的手,有些撒嬌。
「唉…妳說吧。」王瑞恩即使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傷他的心,但他仍是不忍心拒絕她。
『王大哥,我一直把你當大哥看待,後來才發現我錯了,我是真的喜歡你,昨天我來的時候,你跟我說了好多,我們都繞了很大一圈,現在,若綺要很厚臉皮的要求你,若綺希望你可以繼續照顧我,卻不是以哥哥對妹妹,而是我們最希望的方式,好嗎?』若綺滿意的看著王瑞恩因為她的話,越張越大的嘴。
『小心蒼蠅呢。』若綺伸手捂住他的嘴。
王瑞恩親了若綺的掌心一下。
「我願意。」王瑞恩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若綺不放。
若綺開心的抱住王瑞恩,她想,他們會一輩子記得這個時候。
*
演藝圈的新聞就是這樣,一開始大家興沖沖,只要藝人不說明,一下子就會被新的新聞替代掉了,自從上次王瑞恩與方若綺在機場被狗仔隊亂拍一通之後,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五個月了。
若綺拍了王瑞恩所導的「威尼斯之戀」也進入殺青,若綺也與王瑞恩過了五個月甜蜜的日子,王瑞恩是個很棒的旅遊家,在工作之餘,他帶著若綺上山下海,吃美食,若綺喜歡王瑞恩帶著她四處跑,不僅可以增加見聞,也讓她跟他兩個人更靠近,或許王瑞恩不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人,但是他默默的陪伴,卻是身為公眾人物的若綺所深深渴望的;她喜歡跟王瑞恩之間像涓涓細流一樣的愛情,雖然沒有激情,但是卻溫暖她的心,她渴望一輩子都能活在這樣的幸福當中。
筱筠知道若綺的心意之後,便鼓吹她的未婚夫-高明權去敲邊鼓,在高明權暗示明示之下,耗了好些個月,木頭般的王瑞恩總算知道要跟若綺求婚,若綺開心的答應,當然筱筠是功不可沒的大功臣,於是兩個好姐妹決定要在同一天結婚,也就是筱筠的生日當天,五月五日。
今天,若綺跟王瑞恩開開心心的挑選婚紗及試吃喜餅,但是若綺發現,王瑞恩有些心事重重。
『瑞恩,怎麼了?』若綺闔上本子,關心的問。
「若綺…我想有些事跟妳說明白,畢竟我們都快成為一家人了。」王瑞恩攏起的眉頭,未曾輕鬆。
『嗯?什麼事?』若綺覺得很奇怪,王瑞恩很少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跟她說話,尤其是私底下。
「我前幾天看新聞,妳…答應了黎湘離,要拍他的電影,是嗎?」王瑞恩聲音很悶。
『是啊,黎導演對我很好,他之前就跟我說好了,怎麼了嗎?距離我們結婚還有半年,我想一定可以拍完的。』若綺笑笑,她以為王瑞恩擔心他們婚禮會延誤的事。
「妳覺得他…給妳的印象怎麼樣?」
『他對演員很好,很和藹很慈祥,像我的爺爺一樣。』若綺對祥和的黎湘離讚不絕口。
「是嗎…像妳爺爺嗎?他卻連自己的親生孫子都不要。」王瑞恩諷刺的撇撇嘴,很是不屑。
『瑞恩,你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若綺對王瑞恩這麼大的反應很不明白。
「妳不必懂我的意思,妳只要去解約就好,聽我的話,乖。」王瑞恩親了若綺的額頭一下。
『不要,為什麼?你不是最反對藝人違約的?』若綺推開王瑞恩,不解。
「沒有為什麼,妳不跟他解除戲約,那妳就跟我解除婚約吧。」王瑞恩態度也很强硬。 『你!』若綺張大眼睛愀著他。
『好,解約可以,那你告訴我,你跟黎導演之間有什麼恩怨。』若綺深呼吸,硬是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我跟他之見只有怨沒有恩!去解約,不然我們就完了。」王瑞恩起身,走回房,不給若綺置喙的餘地。
『天啊,他們兩個怎麼了?』若綺軟在沙發上。
隔天,若綺起了個大早,跑了喬亞一趟。
「方小姐,妳找我?」黎湘離在他的辦公室,意外看到若綺,他以為…王瑞恩不會容許她來見他的。
『導演,我今天是為了王瑞恩而來的,你跟他…怎麼了?他居然叫我別拍你的戲,我問他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來求助你了,希望你不覺得我唐突。』若綺絞著手指,有些困窘。
「唉…那孩子…他會恨我不是沒道理的,因為…因為是我間接害死了他的父母親。」黎湘離嘆了很大一口氣。
『啊!』若綺倒抽了一口冷氣。
「坐吧,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黎湘離斟了一杯水給若綺。
「三十年前,剛出茅廬的年輕演員王島,他對我的女兒黎湘一見鍾情,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那時的王島只是個默默無名的演員,我怎麼可能讓我最心愛的女兒跟他在一起,於是我刻意封殺王島,但是這卻造成我跟湘湘父女決裂,她也跟王島私奔,她一走我就後悔了,於是我把我的名字改成黎湘離,多年來,我一直在找尋他們的下落,可惜一直都沒有,直到三年前的金像獎頒獎典禮,我看到瑞恩帶著我送給湘湘的項鍊上台領獎,我以為老天爺結束對我的懲罰,我跟瑞恩說明了所有的始末,但是瑞恩卻告訴我,因為我,王島為了他們的生活奔波而積病成疾,得了肺癌死了,湘湘也在一年後因為傷心跟著死去。因為我,他從小就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因為我,他從小就要在育幼院生長…」黎湘離老淚縱橫。
『黎導演…我找時間會勸勸瑞恩的,你別這樣…』若綺也哭了,她沒想到王瑞恩居然這麼一段可憐的過往。
「算了,好女孩,你好好的愛瑞恩吧,不要因為我而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這樣會讓我更加愧疚的…」黎湘離擦擦淚,勉強擠出一個笑。
『嗯…黎導演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這是我跟瑞恩的喜帖,不過現在不曉得能不能如期舉行,到時候我一定會勸瑞恩親自來邀請你。』若綺拿出喜帖,衷心的希望王瑞恩的親生爺爺能夠來參加,她不希望瑞恩有任何遺憾。
「啊…」黎湘離突然抱著自己的肚子,蜷成一團,痛苦的蹲在地上。
『導演?!你怎麼了?』若綺向前去攙扶黎湘離。
「沒…沒事…人老了,身體總是不耐用了,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還要去片廠呢,方小姐,我先拍別的戲份吧,等妳跟瑞恩說好了,再來補拍妳的戲份吧。」黎湘離拍拍方若綺,要她別為自己擔心。
若綺一路不安的回到家,她的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這時王瑞恩剛從外面回來,她趕緊向前去。
『瑞恩,你回來了,累嗎?』若綺在王瑞恩的臉頰親了一下,關心的問,並且體貼的接過王瑞恩手中的提包。
「看到妳就不累了。今晚吃什麼?」王瑞恩愛憐的親了若綺的額頭一下。
『都是你最愛吃的,手洗一洗,可以開飯了。』若綺忙著把菜端上。
她轉開電視,雖然吃飯看電視不好,但是王瑞恩希望趁著這個空檔,知道今天國內外發生了什麼大事。
吃飯吃到一半,若綺還是決定跟王瑞恩說說,她不希望王瑞恩一直被這個陰影給蒙蔽住。
『瑞…瑞恩,今天我去找過黎導演了。』若綺低下頭,仍有些難開口。
「…然後呢?」王瑞恩擺下碗筷,一雙像鷹隼的眸,直盯著若綺不放。
『黎導演都告訴我了。』若綺也擺下碗筷,專心的想和王瑞恩談談。
「是嗎?他告訴妳他是怎麼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他告訴妳他這個爺爺是怎麼對待我這個孫子的嗎!?」王瑞恩的怒氣一觸即發。
『瑞恩,不要這樣,他也已經很後悔了,他為了懲罰自己,也把名字改成黎湘離了,他趕走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這個為人父親的又何嘗好過?』若綺捂住王瑞恩的嘴,希望他冷靜一些。
「但是他害死我的父母親卻是不爭的事實!」王瑞恩扭過頭,避開若綺捂住嘴巴的手。
『瑞恩,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要這樣子陰晦的活在仇恨中嗎?』若綺拉住王瑞恩的手,懇切的希望王瑞恩能好好想想。
「妳!妳居然為了一個殺害我父母親的兇手求我?」王瑞恩不敢置信的瞪著若綺。
『難道你對我的愛比不上一個你恨的人嗎?你不能聽聽我的勸嗎?你對我的愛不能讓你寬恕他嗎?』若綺也動怒了,對眼前這個固執的像頭驢的王瑞恩,她真想一棒敲暈他!
「妳真是不可理喻!我吃不下了,我要回房去了。」王瑞恩對於這個為了黎湘離求他的若綺感到很頭疼。
王瑞恩「砰」的一聲甩上房門,留下一個人在客廳流淚的若綺,突然電視機傳來一個晴天霹靂。
黎湘離導演今天下午在片廠因胃痛暈倒,經過檢查居然發現是胃癌,黎導演表示會先拍完手上的電影,再考慮就醫,以下是記者在回生醫院的獨家報導…
看到新聞報導的若綺心想擔心的事情居然發生了,於是她扯開喉嚨大叫。
『瑞…瑞恩,你快出來!』若綺的臉色白的可怕。
「若綺妳怎麼了?」聽到若綺快心碎的叫喊聲,王瑞恩顧不得生氣,趕緊跑出來。
看到電視上的報導,他的臉跟若綺一樣血色盡褪。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王瑞恩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瑞恩,我今天去找黎導演時,他就胃痛到臉色蒼白了,居然是胃癌,我聽說這種病到了末期要治療就很難了,我們…我們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去見他這個兇手…」王瑞恩為難,卻仍是堅持的搖頭。
『你!王瑞恩,你真是太過份了,黎導演一直為了你的事而深深自責,你不原諒他就算了,居然連看都不去看他,你這麼做跟你口中罵他的殺人兇手有什麼不同?你就這樣在怨恨的迴圈裡後悔一輩子吧,我不想再理你了。』若綺留著淚,心痛的打了王瑞恩一巴掌,抓起外套跟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留在原地的王瑞恩,默默的淌下淚,他不是不願意,而是拉不下臉來,他仍是為當年的事情而記恨著,但是久了,他已經開始懷念起有家人的溫暖,他不願意再去恨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希望一切都不會太晚,他趕緊追了出去,希望若綺可以等等他,等他這個後悔的人,他真的不願意再失去任何人了,若綺說的對,他想跳出怨恨的迴圈,不想一個人日夜接受這種鞭笞。
*
一年多後。
「若綺,妳好漂亮喔,像公主一樣。」筱筠挺著大肚子,開心的在新娘休息室忙東忙西。
『我的天啊,筱筠,妳趕快停止,妳不要動了胎氣,到時候高明權跟我要人我怎麼賠他!?』若綺趕緊去阻止筱筠,會今天才結婚,是因為王瑞恩堅持要等黎湘離病好,他想讓他的爺爺來看他完成終身大事,若綺當然很開心,只是對不起筱筠,本來是跟她約好同一天結婚的,幸好體貼的筱筠知道內情願意成全他們。
「嘿,大姐,妳的王大哥在等妳啦,不要再東摸西摸啦。」
『啊!關古威,你怎麼可以偷跑進來!曉愛呢?為什麼不是她這個伴娘來叫啊?』若綺看見來人是關古威,不客氣的噱了他一頓。
「天啊,妳今天這麼漂亮,怎麼還那麼兇?還不是曉愛因為黎導演從巴黎帶回來的糖,已經顧不得她現在是伴娘了。」
『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若綺提起裙襬,偕同筱筠走了出去。
在紅毯的一端,她看見她一輩子的歸宿正等著她,而她的爸爸把她的手交給王瑞恩之後,也開心的走到黎湘離旁邊坐下。
在禮師的口令下,若綺與王瑞恩,微笑的一步一步,走著他們的愛情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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