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迴聲 (待续) [鲜作家: arbitrary]
专栏: 任性主義[明志BL]迴聲 - 1
更新時間: 06/0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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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亮光灼傷他眼。
翡翠色的眸流轉,是乍見會教人驚艷的清澈,細看卻會發覺並不如表面平靜,深色的漩渦隱藏在透明鏡片後,以無害的斯文外表偽裝。歐凱文打量起比出門前又再雜亂一點的的自家客廳,果然見到不速之客的存在。
拾起領帶擱在椅背上,亞曼尼外套收進衣櫥裡,皮鞋整齊排放在玄關前,確認周圍重新一絲不茍後,到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熱氣薰然,這才放鬆神經,陷入柔軟的沙發裡。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注視著對面慢條斯理的開口,歐凱文深知即使再累,對方的警覺心都不至於差到對於外來者的出現毫無所覺的地步,何況…他一向淺眠。
「唔……」男人咕噥著翻了個身,以手臂遮光,慢慢睜開那雙不知風靡了多少女性擄獲多少顆芳心的魔性之眼,薄唇吐出略嫌不滿的哼聲。「真是冷淡呀……這就是對好久不見的哥哥打招呼的方式?」
「如果你別老是偷偷摸摸闖空門進來的話,我會歡迎你的。」雙手環胸,歐凱文不為所動。
「誰叫你總是這麼晚回來,這種天氣,當然是直接拿備鑰開門了。你總不希望現任的藝能天王凍死在你家外頭吧,會招來你最討厭的記者喔。」伸了個懶腰,黎華隨意耙梳著亂髮,以右手為支點撐著慢慢坐起,俊美的容貌勾起一抹漫不在乎的笑,醇厚的嗓音低低迴盪開來,聽者如沐三月春風,可惜似乎總有例外不領情。
「反正會跑來這裡避難,大概又是在哪個女人家裡待不下去了吧?」
「欸……你老哥我有這麼花嗎?」
「這就要看是以誰的認知來判斷了,我的話,這是理所當然的答案。」歐凱文不予置評。
「偶爾,我也是會想來探望探望我最親愛的弟弟呀……」聳了聳肩,黎華曖昧不明的道,狡詐的將自己的意圖掩飾在琥珀色帶笑雙眸裡。
一泓碧波幽深就如同他的人般冷靜,歐凱文不閃不避的回望,幾分嘲諷淡淡溜出口中。「太不誠實的謊言,可是會讓人連揭穿的興致都沒有喔。」
「凱文……」
「嗯?」
「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誰叫我的目標太過於爭氣了呢?」歐凱文輕輕笑了起來,冷冽的語調絲毫未改,為他過於清秀的臉龐添上幾分疏離。「也許跟兄弟比起來,說是敵人還比較恰當呢…你心知肚明啊,我親愛的哥哥……」
「啊,也許吧……」黎華笑了一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浪費無意義的時間不著邊際的兜圈子,於是反而變的坦率而可親了。「能夠借你的沙發小睡片刻真是太好了,這陣子又趕戲又接唱片,不眠不休的讓我都懷疑起何必自找罪受了。」
同樣頓了頓,歐凱文才道。「客房有床。」
「我知道,可是我喜歡這套沙發。」黎華彈了彈身旁義大利牛皮沙發的扶手,篤實的皮革沉響,讓他滿意的收回手指。
「你可以把他帶回家裡,而不是標下來後硬塞來我這裡。」
「你這裡太空曠了,一點人氣也沒有,不放點東西過來說不過去呀。」
簡潔,乾淨,明亮,毫無贅物,換而言之就是冰冷,無機,沒有感情。非常符合歐凱文簡明風格的房間……但是不符合他的。黎華打量著,搖頭。
懶得再做爭辯,歐凱文淡淡。「茶跟咖啡,你要哪樣?還有…別又躺回去睡覺。我不想重新申明床在哪裡。」
「終於想到要招待我了?……咖啡,越濃越好。」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指針,歐凱文想了想,再度進了廚房。
最後放在黎華面前的是一杯熱可可。
「…這是什麼?」
「廢話少說,喝完快去睡覺。」
「…嘖。」
「杯子喝完請沖水放進洗手槽,你可以留給我洗,但我不想回來看到它在桌上爬滿螞蟻……我去洗澡了。」
「請自便,你是主人。」
進浴室前,歐凱文不經意的回身,正好看見黎華端起杯子認命的模樣,不著痕跡的微笑了一下──也許是今晚第一個真真切切的笑容──即使他自己也承認是有那麼一點惡意的。
他當然不會忘記,他親愛的哥哥最討厭的東西──
叫做甜食。 好啊,好看.但是不知道是写什么样的黎华啊~期待 对啊
刚开个头还真看不出来呢 [明志BL]迴聲 - 2
更新時間: 06/0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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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凱文?
傍晚的風驟起。
他瞇起眼,望著籠罩在一片金光底下的人影,流霞似火,艷麗的在天際燒灼,連帶那人的表情也被潑灑而下的金瀑遮掩了。
…應該是在笑吧。他還來不及用敵意的尖刺武裝自己,對方已先行一步,修長的指尖以不容反應的力道輕浮的托起精緻的下顎,嘖嘖稱奇。
「真是漂亮的一雙眼啊……鑲珠嵌玉似的,伯父果然沒有騙我。」
「放開我!」
恨恨揮拍掉對方耍弄似的舉止,內心惱怒,卻在猛然抬頭時消弭了聲音,愕然掩蓋怒氣,高佻人影近在咫尺,遮蔽身後投射而來的萬千光線,陰影中,他毫無困難的直直對上了那雙魔魅雙瞳。
(到底是誰先注意到誰糾纏了誰?)
(又或者本就註定彼此一生追隨?)
神態自若理理衣襟,黎華率先釋出了看似友好──在他看來卻是挑釁的善意。
「他的兒子本該是我的敵人,但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承認你是我的弟弟。」
「…………」
他們就這樣站在火紅暮色裡互相瞪視,直到夕陽西沉陷入黑暗而庭院亮起了晚燈。那時後,他才十四歲,從來沒有喜歡過這個半途冒出來的哥哥──即使這個與他有著一半血緣的人從來沒有開口叫過父親。
世事宛如連續不斷的鬧劇接踵。
那年冬天創下連續幾年的低溫紀錄,他在天寒地凍中送走了母親的棺柩,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已經懂事到可以知道死亡代表著什麼意義,喪禮莊嚴而肅穆,父親哀傷而堅毅的眉眼深刻,刺骨的冷風是厚重的大衣帽襪都擋不住的淒涼。
但是父親卻在之後三個月內不顧親族長輩的反對堅持讓自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認祖歸宗,又在一年之後迎娶了原本只是個小小家庭教師的女人進門,自始自終他都沒喚過她一聲繼母給過半點尊敬,或許黎華也是這樣看待父親的?可笑的迴圈。
黎華。
其實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那一直都是父親不能明說的牽掛和母親驕傲所無法允許存在的污點,像裝了引線的火藥,一燃就爆,戰火蔓延劇烈時,他常常將自己縮在棉被裡,沉默的聽著門外傳來一向溫柔婉約的母親尖銳變形的聲音,這時他若出現在爭吵的場合,兩人會驀然沉默下來維持表面的和平,然而敏銳如他又怎麼不會注意到僵凝的氣氛以及無法遏止擴大的裂痕?
母親的身子大不如前了。
他最後一次聽到他們提起黎華這個名字,是母親近乎誓言的詛咒──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讓那個姓黎的賤種入門。
除非我死……許是話裡的怨毒驚懾到父親,他極為稀少的退讓了,從此不再多言。只是不說不代表遺忘,正如破鏡無法重圓,如果母親用生命護衛的代價只是讓期限延長了少許年,是否會悔於讓急怒攻心磨耗掉自己的青春美麗和健康?
一切都無法改變了。包括必須接受降臨的事實,以及永遠的虧欠。
父親說過,用著他前所未見的懷念和懺悔語氣,說,他欠了那個女人一輩子,所以,絕不再讓她唯一的稚子無依無靠。稚子啊……也許在天底下所有的父母眼中子女無論經過多久都是不曾長大的孩子吧,只是,這個稚子可是整整長了他三歲呢。
不知道那時候的父親有沒有想到過,這樣說著的他同時也欠了他另外一個兒子一輩子?
鬧劇中最讓人意外唯一不聽任擺佈的,竟是本應感激涕零找到棲身之所的風暴本身。
偷偷藏身於柱後,卻可以聽見宗祠堂前少年黎華字字清晰,昂然笑意裡的嘲諷赤裸裸的在週遭長輩臉上羞辱的劃下一刀。
「這是她給我的姓,給我的名,如果你自認在這之前沒有給過我什麼……我就只姓黎。」
因為那人比誰都要驕傲放肆的回答讓他在看到父親愣愕變色的表情時感到一陣報復似的快意,所以從未公開對黎華提出任何反對或不滿,面對好事者的撩撥他永遠還以心平氣和四兩撥千金。
不願姓歐只姓黎嗎……他暗笑看著眾多扭曲變形卻又卸下心防的面孔,只要對爭取繼承權沒有威脅多一個少一個其實沒有差別對吧,忽然間鬧劇變的不再那麼可笑了,心知肚明的私生子變成名義上的養子,黎華搬進歐家接受歐家的金錢援助但放棄歐家財產的繼承權,是與他擁有著一半血緣的兄弟。
即使,他們從不曾真正對彼此敞開過心房。 啊?感觉。。。。黎华怎么感觉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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