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旋轉的明志時空 - 絢彩 (鲜作家: 哇哇丫頭)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1更新時間: 06/3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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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黑風高,夏日的風即使到了深夜也還殘留著一些讓人心煩的燥熱,偌大的夜空中,竟然找不到一顆星星堅守崗位,不過也難怪……這麼熱的天,是我也要待在家裏吹空調咯,誰還這麼多事在外面晃悠?
百無聊賴的坐在電腦桌前,東瞧瞧,西望望,等到脖子都轉了N個360度以後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打發時間。
視線下移,觸及到我腳邊的一團毛球,嘖嘖,它倒好,我在這廂悶的發慌,這只臭貓居然敢跑去會周公?
不行,要無聊大家一起無聊,哪有它一個人,哦,對不起,是它一只貓做美夢,不管主人死活的道理?
於是……彎腰,抱起體重超負荷的小帥,雙手使勁揉搓它的俊臉,“帥哥,怎麼辦嘛?我快無聊死了,說,怎麼辦?”
“喵~~”大概是因為小帥不堪忍受我非貓的折磨,所以正式提出了抗議。
“什麼?你說打遊戲啊?……這主意不錯,好吧,就聽你的咯。” 大腦自動曲解小帥的意思,放下無辜的它,順便踱開主機開關。
起身,隨手抽出電腦桌旁的一個遊戲盒,“就你吧,《明星志願》。”打開光驅,放入光盤,雙擊,等待……
“咦?怎麼沒反應?” 輕輕的拍了拍主機,沒反應,我再拍,還是沒反應,我使勁的拍……依舊沒反應。
難道這破電腦又罷工了?搞什麼嘛,雖然它的主機版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可是也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在我最需要它的時候死機吧?
踢了踢腳邊的毛球,吵醒他的黃梁美夢,正准備抗議,卻接收到它無精打采的眼神。
“喵~~~”象征性的敷衍我一句,它又低下頭,睡它的大覺。
黑線,一條條的黑線,爬上我的額頭,因為我對這台電腦,這只懶貓,這個無聊的快發黴的夜晚感到嚴重、極度、強烈的不爽!!!
第二次抱起那只肥貓,在它耳邊大吼,“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現在連這台破電腦也欺負我!說,怎麼辦嘛~~~”
這下我百分百肯定小帥是因為忍受不了我的虐待,所以縱身一跳,逃到電腦鍵盤上。
啊~~小帥,你走開啦!!”一把趕走它魁梧的貓軀,我湊近電腦屏幕,“咦?怎麼什麼都沒有了啊?”連原本的桌面圖案都沒有了,屏幕上只是烏黑一片……
這是什麼狀況啊?
“轟隆隆!”一聲巨響從電腦裏面傳出來,嚇的我很沒氣質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不會是見鬼了吧?”媽媽眯呀,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你可別嚇我。
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將頭伸出電腦桌,盯著仍舊一團漆黑的電腦屏幕,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我向裏面拉……“哇!救……”可憐的我連完整的SOS信號都沒發出去,就被……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2
更新時間: 06/3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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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意識到自己此時正躺在床上。
“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真的見鬼了哩,原來是做夢啊!”不過這個夢感覺倒挺真實的,就像在拍電影一樣。
坐起身,開燈,視線接收到的是一片溫柔的粉色,大腦以超乎異常的速度迅速反應出一個事實─我現在正身處在一個陌生且熟悉的環境中。
快速的翻身下床,雙腳剛一觸及地面,視線自動下移,投注到那張粉色的地毯上。戰戰兢兢的向前走去,手指晃過垂下的窗簾,亦是一片柔柔的粉紅。從微啟的窗戶外吹來的輕風撩起耳邊的一縷青絲,自然的垂下,落入我的眼簾,詫異1.5秒以後,小心翼翼的轉身,向著衣櫥旁的大鏡子靠近……
驚豔的感覺迅速的襲擊我的大腦,感歎,真是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啊,只是……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一位頂級美女了?
憑我窺鏡自視了20年的經驗來說,本人雖然不至於有礙觀瞻到損害市容,但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蒙上帝恩寵變成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校花級人物吧?
而且……這位美女還挺眼熟的哦?
湊近鏡面,再次仔細的打量著鏡子裏面陌生的臉孔,一秒鍾以後,尖叫:“啊~~~~~我……我……我怎麼變成方……方若綺了?”不會吧?幻覺,這一定是幻覺,使勁眨眨眼,再次睜開,眼前的景象絲毫未變,那這麼說我不是在做夢咯?
雙腳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老天,你這玩笑未免開的太大了吧?我許星遙怎麼就成方若綺了呢?這根本就是不尊重《明星志願》的版權,根本就是在助長盜版之風的橫行,根本就是無視於現代科學理論的條條框框,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到荒天下之大稽。過分!過分!!過分!!!為什麼不是路人甲已丙丁隨便哪個變成方若綺,為什麼偏偏是可憐又無辜的我?雖然我是很喜歡玩這款遊戲沒錯,雖然我是很欣賞方若綺這個角色也沒錯,但是我不要變成她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啦!!!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悄悄的滑進來,我微微睜開雙眼,迎向窗外的一片燦爛。
老天,你原諒我吧,我居然在這麼亂七八糟的情況下也能一覺睡到中午,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床,仔細打量了下自己所處的地方,的確是又幹淨又整潔,不像我……老把自己的房間弄的像豬窩。
踏踏地板,雙手合十,祈禱:這裏的土地公公啊,你原諒我吧,我這破壞大王要開始行動了,為了見帥哥本人一向是不擇手段,若有對不住您老人家的地方,還請您多多體諒體諒啊。
1.5秒以後,開始翻箱倒櫃,1.5分鍾以後,原本整潔的房間已經被我弄的面目全非……
15分鍾以後……“哈!終於被我逮到了吧?”伴隨著我得意的笑聲,一張地圖在我手中出現。
將它握在手中,自信滿滿的笑到:“王瑞恩,你等著吧,本姑娘要出場咯!”
恩,不說了,不說了,還是快點低頭研究這地圖吧。
1.5小時後,繞了N個彎路的我終於憑著天生不怎麼優質的方向感找到了目的地─方若綺和王瑞恩首次相遇的河邊。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3
更新時間: 06/3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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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河岸邊,放眼望去,一片悠悠的草地和著徐徐的微風翻起一個個碧綠的浪花,清澈躍動的河水發出孱孱的流水聲,像是在低訴著一個浪漫的故事。
然而我卻無視於這份難得的愜意,只顧著視線左右環望,尋找目標人物。
“哈!發現了!” 眸光觸及到前方不遠處那個悠閑的躺在草地上的男人,不禁無限感歎:“哇!,他真的好帥哦!”雖然400度的大近視讓不戴眼鏡的我根本無法真正看清他的樣子,但光看那種氣質就知道真人版的王瑞恩絕對是大帥哥一個!唉,真不明白,為什麼在小說、遊戲、漫畫裏面趨近完美的帥哥們總是像蝦米白菜一樣在女主角身邊一匡一匡的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呢?別說望穿秋水了,我連冬天結的冰都望透了卻還是連半個帥哥影子都沒看到。不過還好,既然到了這個帥哥雲集的遊戲世界裏,我就要好好利用資源一飽眼福!
深吸一口氣,讓縷縷清幽的草香彌漫在鼻間,清了清嗓子,慢慢的向那片草地踱去,嘴裏還哼著明志的主題曲《秋天別來》。
“對不起,請等一等。”低沈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我裝做很吃驚的樣子回過頭,低喃:“你是……王瑞恩!?”
“沒錯。”
“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覺得你歌唱的不錯,參加過歌唱比賽嗎?”
微笑著點點頭,這台詞還真跟遊戲中一模一樣啊,不愧是金像獎影帝,這麼配合我的演出。
“成績呢?”
“還不錯。”小女子曾經有幸得過全校歌唱比賽的第一名,雖然只有那麼唯一的一次,但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至於是那種五音缺了四音半的音癡吧?
“會演戲嗎?對拍電影有沒有興趣?”
“我是考慮朝演藝圈發展,不過我絕對不會拍性感寫真集。”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寫真集?我說了要你拍寫真集了嗎?”困惑的表情浮現在英俊的臉上。
“……”接下來,我學著方美女的樣子將那些我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台詞又惟妙惟俏的重複了一次。因為喜歡《明星志願》,所以對於裏面的人物對話我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了。
“哈哈~~你身材不錯,的確可是拍寫真集,不過還好你沒有答應,否則就糟蹋了一位明日之星。”溫暖的笑容在他的臉上迅速的擴大,低沈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般深深的感染到身邊的每一個人,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你的確有成為天後的潛力,不過現在你太青澀,又沒有經過曆練,如果急著進演藝圈,恐怕真的只有靠寫真集成名了。多下點工夫,我相信你會有不錯的成就,到時候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合作,先走了,祝你好運。”
默默的注視著他的背影在我的視線中漸漸的消失,一些奇怪的情愫生生的撞進我的心裏,而我……痛恨自己的懶惰,卻也懶得去思考這是為什麼。
拍拍手,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微笑著低喃:“王瑞恩,期待我們合作愉快。”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4
更新時間: 06/3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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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輪明月卻戲劇性的出現在這個城市的上空,在深邃的黑幕中孤獨的散發著溫柔卻清冷的光芒。
因為是初來乍道,我想我難免會水土不服,以至內分泌失調,所以這個時候湧起莫名的思鄉情節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只是……要是掉眼淚的話會不會就太誇張了一點?
半垂下眼眸,泛去眼角邊的那層水汽,再次睜開眼,望向頭頂上方那輪孤獨的滿月,沈思良久,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無奈的淡然。
在想見卻終不能相見的時候,一味執著的去想念,除了有益調節體內水分以外,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而我卻不是那種神經細膩到可以憂愁如斯的人,所以……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只有安分守己,思考太多無疑是加重大腦負擔,不益於身心健康。
翌日清晨,明媚的陽光將我從睡夢中拉醒,坐起身,隨意的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翻身下床。
剛把腳丫子塞進拖鞋,抬頭,視線恰好落在床頭的日曆上,“2000年1月2日?”不會吧?睡了一覺起來後時間就往後摞了整整半年,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呃……仔細掰掰手,算算,遊戲中,方大美女第一次見到王瑞恩是在“那年夏天”,遊戲開始時的日期卻是2000年1月2日,這中間的確相隔了半年……那麼等量代換可知,我這綿長的一覺蹉跎掉半年的大好時光也倒在情理之中咯?
只是……仍要忍不住的歎息,“唉。”這遊戲進程雖是照著它的本分來,可這時間一乍一跳的叫我怎麼受得了?還好只有這麼一次,要再多來上幾次,我就只有今夕不知明朝是幾時了。
一個小時後,站在民歌餐廳的大門前,遲疑了一秒鍾,深吸一口氣,推開木漆的大門。
“若綺?”果然,在我一只腳才踏進餐廳大門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柔和的女聲便迎接著我的到來。
快速的收回還落在餐廳大門外的另一只腳,抬起頭,臉上挂著驚喜的笑容,“筱筠!?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呢?”
“你忘了我們家是開餐廳的嗎?畢業之後我就到店裏來幫忙了。對了,你今天怎麼會過來呢?”
“畢業之後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未來,想著我以後要做什麼。”苦笑,本來我是不用那麼麻煩的,因為我的未來就是在大學畢業之後,找份工作,安心的做我的辦公室一族,可誰知道我會好死不死的撞到這裏來?
“我猜你終於下定決心往演藝圈發展了?”
點點頭,懶得去故作驚奇的問她為什麼會知道的理由。不下定決心我又能怎樣,難道讓我白白浪費掉在這裏的三年時光?
“若綺,你目前有什麼打算嗎?”
“我打算先找一些和表演相關的工作,等經驗夠了之後再想辦法進演藝圈。”
“你可以來我們餐廳打工啊!若綺,你等一下哦,我去找我爸爸。”
點點頭,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的一隅,心頭卻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感覺。來到這裏……我變成了方若綺,莫筱筠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在這之前我對她的印象卻僅限於“她是個遊戲角色”的認識。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爸,她是我以前的同學方若綺,若綺,這是我爸。”筱筠再次出現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收回飄遠的注意力,仔細打量眼前這位素有“歌手保姆”之稱的莫叔,還不忘禮貌的客氣一番,“莫叔好。”
“筱筠說你對表演有興趣,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演藝圈這條路不好走,雖然我餐廳出了不少明星,但唱到至今仍然默默無聞的人也大有人在。你確定這真的是你想走的路嗎?”
“如果沒有試過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只有天知道,我才不屑於走這條路哩,如果讓我選,我寧願做回我的許星遙,大明星的頭銜就留個遊戲中的方若綺好了!
“…… 若綺,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要成為一個受歡迎的民歌手並不容易,希望你好好加油。”
“謝謝莫叔給我這個機會。”
“謝什麼,我還要謝你的幫忙呢!你隨時都過來上班就是了,我先進去忙了,你和筱筠慢慢聊。”
“莫叔再見。”成為民歌餐廳的駐唱歌手,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興奮,因為這都是遊戲安排的,本姑娘老早老早以前就對這些了如指掌了。
“其實爸爸認識很多演藝圈的人,等時機成熟了,他應該會介紹給你認識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
“若綺,對不起,我得進去幫爸爸的忙了,不能跟你多聊了。”
“沒關系,我也得走了。”
“那就改天見嘍!”
“嗯,改天見!”
目送筱筠的背影在我視線中慢慢遠去,我轉身推開餐廳的大門,抬起頭,望向湛藍的天空,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透出,為無際的天幕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5
更新時間: 07/0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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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啪,嗒!伸出一只手拍下床頭吵個不停的鬧鍾,再抬出一只腳踹開被我藏在床尾的另外一個鬧鍾,翻個身,本想繼續找周公聊天,卻不料……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一時間房間的各個角落裏所有的鬧鍾全在同一時刻震響起來。我飛快的坐起身,火速的制止了所有噪音的繼續幹擾,原本還惺忪的睡眼此時卻幾欲噴出火來,“不管是誰,敢打擾我睡覺,格殺勿論!!!”
踢開腳邊的一個鬧鍾,懊惱的咕噥:“本小姐昨兒個睡眠嚴重不足,你們哥倆幾個還敢在我的地盤上放肆,一腳踹飛你信不信?”
突然……好象想到了什麼……
身後雄雄的怒火被暫時的熄滅,我彎下腰,拾起地毯上那個無辜的受害者,起身,將它歸回原位。
思索:昨天……好象是我自己跑到市區去買了這麼幾個樣式不一,聲音卻一樣嚇人的鬧鍾哦?呃……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看來我的大腦還沒有從美夢中蘇醒,所以才會出現短時間的“線路不通”。
回頭,再瞄了一眼時鍾,以最快的速度打點好一切,直奔向今天的目的地─藝能培訓中心。
華燈初上時,拖著被折磨的幾乎快要散掉的身子踏進民歌餐廳的大門,一眼便看到那個熟悉的倩影在餐廳的座位之間忙碌的穿梭著。
不准備出聲打擾她,我只是靜靜的為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視線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若綺。”
抬起頭,望向筱筠溫柔的笑容,我亦揚起一個甜甜的笑靨。
“來了多久了?”她也在我的對面坐下,將一杯熱呼呼的紅茶推到我的面前。
“剛來一會。”低頭,啜了口紅茶,皺眉,我果然喝不慣這種高雅的玩意兒。
“怎麼?不喜歡?”注意到我奇怪的神情,她追問。
“不是,只是喝不慣。”我放下茶杯,沖她微微一笑。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喝茶的嗎?”她不解的問到。
一時間,我竟然語塞,注視著她迷惑的表情,聰明的岔開話題,“民歌餐廳裏怎麼能沒有歌聲?”起身,望了望不遠處的小型舞台,轉過視線,沖身後的人嫵媚的一笑,手指故作輕佻的劃過她的下巴,低笑,“下面這首歌是我為了你特意獻唱的,莫筱筠小姐,麻煩你接收。”
不等她有所反應,我轉過身,走到舞台邊,跟伴奏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請他不用為我伴奏了。
他點點頭,轉身走下來,我躍上台,走到麥克風前,望了望舞台下面的人,輕輕一笑的說到:“各位晚上好,我是方若綺,下面我會給大家帶來一首歌,預祝各位用餐愉快。”
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我輕輕的哼出歌的旋律: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為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麼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曾在愛情裏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解開。
(孫燕姿 《遇見》)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6
更新時間: 07/0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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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完畢,努力將自己從歌曲的氛圍中拉出來,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唱功,連我自己都被感動了。
不過……台下的人怎麼沒什麼反應?沒有想象中如雷的掌聲,也沒有擔憂中的一片噓聲。唔……這是蝦米狀況?好象跟我原本的估計不太一樣吧?
突然,一陣如雷的掌聲貫進我的耳中,比起想象中的更熱烈,更持久也更……嚇人,害得我差點很沒面子的跳起來,大叫“打雷啦,打雷啦,救命啊!” 不過還好,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N多年的大合唱、小合唱、獨唱讓我對舞台的適應能力比一般人要稍微強那麼一點點,所以很快便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微笑著向台下鞠躬,致謝,走下舞台。
“若綺,你唱的真好,只是這首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叫什麼名字?“一下台,筱筠就拉著我的手問到。
我差點忘了筱筠平時最大的愛好除了看電影就是聽歌了,可是她為什麼會沒聽過這首歌……要我怎麼告訴她?總不能說這首歌是另外一個世界裏的流行歌曲吧?
“咳咳,筱筠,我剛剛好象看見莫叔在找你哦!” 指了指餐廳那邊的櫃台,搬出莫叔做我的擋箭牌,只希望能擋住莫大小姐丟出的疑問。
“哦……那我過去了。”她好象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往常溫柔的笑容。
使勁點點頭,望著筱筠遠去的背影,拍了拍胸口,媽媽眯呀,終於逃過一劫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日子就像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早上我在藝能培訓中心接受非人的折磨,下午就跑到莫叔給我介紹的各個工作場所打工,晚上就到民歌餐廳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將我會的流行歌曲清唱出來,然後接受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有點飄飄然的自信。每天刻意營造出來的忙忙碌碌讓我在這裏的時間真是跟白駒過隙一樣匆匆流逝。轉眼間,待在這裏已經有一年了吧?
2000年的最後一天,我倚在筱筠家的陽台上,靜靜的望著深邃的夜空,慶祝新年的煙花在這個城市的上空快速的盛開,然後又在瞬間凋謝。
“喏。”身後有人遞給我一杯咖啡,然後也學著我的樣子半倚在陽台上,望向那朵朵寂寞的煙花。
安靜的氣氛縈繞在四周,這是我首次發現,原來這位性格開朗的人氣天王也會有沈默的時候。
“你在看什麼?”良久,他打破這種沈默,轉過頭來,問我。
“跟你看的一樣。”我淡笑,望向頭頂上方閃爍的光芒。
轉瞬即逝的燦爛烙在我的眼眸中,刺的我的眼睛生生的疼,低垂下眼眸,聽到身邊的人微微的歎氣,玩味的語氣遞向他,“你歎什麼氣?”
“就只准你玩深沈不讓我歎氣?這是什麼道理?”他沖著我微微挑眉。
“玩深沈?”我不自覺的重複一次,這是什麼罪名?我什麼時候又跟深沈這玩意沾上邊了?
“筱筠說你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我原本是以為你的神經還沒有達到多愁善感的地步,只是現在看來……大姐,你可以考慮去做個腦部掃描,看看你的神經是不是可以自動收縮的,怎麼一會又粗的離譜,一會又細的可怕。”
不理會他話中的揶揄,我只是轉向他,望進他的眼睛,微笑著問到:“你在關心我啊?”
“不然你以為呢?”他亦轉過頭,望向我。
剎那間,我注意到那雙原本很透明的眼眸突然變的複雜起來,裏面印出我的樣子,帶著一絲難辨的神情。
詫異一秒鍾之後,我淡淡的笑著說到:“別思考太多,不益身心健康。”轉過身,背對著他,沖他揮揮手,離開。
一絲苦笑在唇角邊泛濫,在這個世界中,我從來沒有也不敢去想要得到過什麼,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在這裏待的再久,也不過是匆匆的過客,一旦離開,便只有兩兩相忘的惆悵……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7
更新時間: 07/0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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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結束了在筱筠的“趴碲”回到家已經快深夜了,一踏進我的房間,頭一偏,便栽倒在床上。
眼皮很重,所以我把它合上,可是……思緒卻清晰的很殘酷。
坐起身,手指撫向脖子上挂著的水晶項鏈,臉上浮起虛偽的笑容,夾雜著深深的無奈……
這個項鏈……是唯一可以證明我還是許星遙的憑借,因為它是我18歲的時候全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可悲的是……這個項鏈卻不是唯一一個能讓我想起家的東西。
這夜,思鄉的情緒在半空中飄浮,落下的只有那一片如野的空虛……
第二天晚上,我照常來到民歌餐廳,一進門,直覺便感受到有一束打探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抬起頭,尋找目光的主人,卻一無所獲。於是本著“想太多不益身心健康”的宗旨放棄了追根尋底的打算。迅速的調整好心情,登上台,憑著我在藝能培訓中心“樂器訓練”的課程上學到一點點知識,大膽的露了一手電子琴彈奏,打破了以往我都是清唱的慣例。但是憑良心講……我身上的音樂細胞的確不多,所以我彈的實在是有夠爛的,居然跑了N個音,真的成了“曲不成曲,調不成調”。不過……還好我唱的歌台下的人又沒聽過,所以就算我走調走的離譜也還是如願的收到了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
跳下舞台,卻發現剛剛那束打量的視線還緊緊的跟著我,而我也懶得回頭尋找那個害我一晚上心緒不寧的罪魁禍首,所以就將它完全拋到腦後,徹底的忽視它的存在。
等到一天的工作都結束了以後,我拖著累的快趴下的身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進門,看到我溫暖的床就想倒頭便睡,只是門鈴卻在這個時候很不識相的響起來……從被窩中跳起來,火速的沖到門邊,氣急敗壞的嚷嚷:“我說過的不管是誰,敢打擾我睡覺,格殺勿論!”怒氣沖沖的打開門,在看到來人之後,臉上所有的表情立刻變成錯愕。
“周……周映彤!?”一時間……瞠目結舌,手足無措,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她,看來這位美女制作人的出現帶給我的視覺沖擊還真的不止一點點。
“我可以進去嗎?方小姐。”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美麗成熟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從容的微笑。
腦袋早就單邊的我這才發現她所處的地理位置還在我家門外,於是連忙閃開身,請她進去。
“謝謝。”朝我微微一笑後,她優雅的走進屋,環顧四周。
“請坐,要喝茶嗎?”
“不用了,謝謝。”收回打量的視線,她轉過頭,對我微微一笑後,坐下,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合約,公式話的開口:“方小姐,我是EAMI公司的制作人周映彤,我覺得你歌唱的不錯,希望有機會能和你一起合作。”
抬起頭,錯楞一秒鍾,不敢相信似的死命盯住合約,不會吧?周映彤找我簽約?雖然老早就知道這只不過是遊戲安排,不過我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8
更新時間: 07/0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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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以為我這副沒氣質的模樣是在深思,於是微笑著將合約推到我的面前,“EAMI公司最重視新人的培訓,如果你決定加入EAMI,我們會為你安排四個星期的培訓課程,這是公司的合約內容,請你參考看看。”
“好,我答應!”被興奮的感覺沖昏了頭腦,我一口應允,除去發呆的時間不作半刻考慮,提起筆,在合約上簽上“方若綺”三個大字。等寫完之後才發現,我似乎答應的太快了一點吧。怎麼說也應該做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告訴她有很多唱片公司都找我簽約,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給她答複。唉,怎麼剛剛沒想到?
“歡迎你加入我們公司,這是簽約金,請你收下。”說著,她將一張支票遞給我。
“謝謝映彤姐。”握住支票,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有點過分的心情,卻忘了注意稱呼她的方式。
“很好,若綺,既然加入了EAMI,希望你能把它當一個大家庭,培訓從下星期開始,課程結束之後回公司一趟,我們一起策劃你的第一張專輯。”她似乎很滿意我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於是將一份合約交給我,另一份則收進公文包裏,站起身,微笑的看了看我,轉過頭,走出門外。
倚在門邊,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思緒停滯了三秒鍾之後,轉身踱回屋內。視線掃向茶幾上的合約,嘴角揚起一個自信滿滿的弧度,終於……要正式進軍演藝圈咯!結束了四個星期的密集訓練以後,我站在EAMI公司的樓下,抬起頭,望著眼前高聳入雲霄的建築物,輕輕的呵出一句:“以後就麻煩你多關照了。”微笑,低頭,抬起手,推開大門,進去。
小姐,你好,我想請問一下制作人辦公室在……?”一進門,就聰明的詢問總台小姐制作人辦公室的位置,以免待會我這個超級大路癡會在這裏迷路,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你找制作人啊,請問你是?”她站起身,對我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我是方若綺,剛剛加入EAMI的歌手。”
“哦,是方小姐啊,制作人的辦公室就在四樓……”
“四樓是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哦!”沖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點頭致謝後,轉身離開。
“叮當。”電梯在四樓停下,門被打開,我茫然的走出電梯,望向那長長的走廊……
左邊有一條過道,右邊也有一條,中間還有一條……
天,EAMI的內部結構未免太複雜了吧?連個走廊都這麼“九曲回腸”的,搞什麼啊?又不是國防大樓。
唉,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往裏面走吧,恩……就選中間這條好了,不偏不倚,希望能一次正中紅心!
我舉步向遠處走去,沒有注意到電梯門的左邊,有個明顯的標語,“制作人辦公室”。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9
更新時間: 07/0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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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回到原地,挫敗的跺腳,上帝啊,救救我吧!許星遙是誰?我一定不認識那個大路癡,居然在這裏都要迷路,太離譜了吧?
就在此時,身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一個中年男子的頭探出來,望著我。
我亦喜出望外的看著他,感動啊,上帝果然對我不錯,別人是“關閉了一扇門就會開啟另一扇窗”,我卻是關閉了一扇門就會開啟另一扇門,還免費贈送一位領路人
我正准備開口向他問路,他卻先我一步走近,感激的看著我,說:“太好了,終於找到人幫忙了,麻煩你把這個送到左邊那間錄音室去可以嗎?”說完,不由分說的將一杯咖啡塞到我手裏。
點點頭,我沒有半點猶豫的答應到:“好!”,“我想請問……”雖然剛剛的問題被他打斷,不過我仍然不屈不饒的繼續詢問。
“好,那就麻煩你了。”他就好象沒有聽見我的話一樣,徑自轉身,走到身後的那扇門前,開門,進去,轉身,關門。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無語……然而一絲小小的怒火卻在我心頭醞釀,有沒有搞錯,都不聽本姑娘把話說完,什麼態度嘛?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東西,認命的歎了口氣:“唉~罷了,還是先去送咖啡吧,隨便也問問路,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他們把我的話聽完。”認同的點點頭,向著左邊那間錄音室走去。
來到緊閉的門前,輕敲,等了一會,沒人應,再敲,還是沒人應,再敲順便還附送一個問句:“請問有沒有人啊?”還是沒人應。“唔……”我扭動門把,發現門並沒有上鎖,進去。
“哇!”一進門,便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直的向我撞過來,結果我左手端著的咖啡濺出來,灑滿我一身,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Shit!”來人發出一句很不文雅的怒吼,抬頭看了一眼我,繼續發飆:“你在幹什麼啊?沒長眼睛是不是?怎麼進來也不知道敲門啊?白癡啊!”
因為事先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我竟然一時語塞,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現在的清潔女工怎麼都這樣?都不長大腦的啊?”他繼續低吼。
什……什麼?他居然敢說我是清潔女工?他是白內障還是青光眼?我這樣哪裏像個清潔女工?夠了,夠了,我受夠了,從踏進EAMI的大門開始就一路倒黴到現在,這會還要忍受這個該死的家夥的狂轟爛炸,就算是自認修養甚佳,行事頗有淑女風範的我也會忍不住怒火沖天吧?就這麼決定了!本.姑.娘.要.生.氣.了!
“喂!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自己沖過來的,灑了我一身的咖啡,我都沒怪你,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幹嘛?”踮起腳,即使他比我高出很多仍是指著他的頭數落他。
來人取下墨鏡,漂亮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很明顯的,他現在正在火頭上。
可是我發起脾氣來也不是好惹的,一時間所有的淑女風範都被我拋在了腦後,一心只想教訓這個可惡的BT。“幹嘛瞪我?你瞪我我還是這麼說,怎麼樣?拜托你,大叔,我在外面敲了那麼久的門,如果您老還沒有耳聾的話就麻煩你應一聲。我進門之後,如果您老人家沒有眼瞎的話,拜托你看到我手上端著東西就不要橫沖直撞的。在撞了我之後,如果您老人家腦袋還沒脫窗的話,拜托你就不要對我吹胡子瞪眼的,OK?”
“你……你……“很顯然的,他沒有料到我會這樣不客氣的數落他,所以一時詞窮的他只能再次對著我吹胡子,哦,不對,他沒有胡子……那瞪眼!瞪眼總對了吧。
“我……我……我什麼我?根本就是你自己不對,還在那裏大呼小叫的,我拜托你!就算沒有知識也要有點見識,沒有見識也要有點認識,沒有認識也要有點常識,撞到別人就該說抱歉,抱歉,你懂不懂啊?大叔!” 哼,算他倒黴,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他還敢招惹我,他不死誰死?活該!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10
更新時間: 07/0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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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身後傳來輕微的笑聲,好死不死的挑逗著我身上的每一個好戰細胞,怒氣沖沖的回頭,正准備把戰火擴散:“你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壯烈的犧牲在那張可以讓無數人為它尖叫的俊顏下了。
深邃的猶如一汪潭水般的眼睛此刻正堆滿了柔柔的笑意,與眾不同的褐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神情。更加讓我無法忽視的是他身上那種與之俱來的獨特氣質,就像找不到任何瑕絲般完美。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有點危險,於是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卻又再度不自覺的回到他身上。他轉過頭,溫和的對著身邊的一位工作人員說到:“麻煩你,給這位小姐拿張幹淨的毛巾,謝謝。”低沈的聲音像是擁有蠱惑人心的魅力一般富有磁性。
“呃……咳咳……”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剛剛還盛氣淩人的態勢此時全被這個叫黎華的男人悉數摧滅,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沖他感激的一笑,“……謝謝。”
“我們……在哪裏見過?”他含笑的看著我,很迷人的笑容,像是若有所思般複雜難懂。
“呃……有嗎?也許是吧。”在我的印象中,這好象是我和黎大天王的第一次見面吧?不過也許是以前的方若綺曾經在哪裏見過他也說不定,不過那也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有印象,天王不愧是天王啊!
他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我的說法。
偷偷的瞄了一眼他的笑容,感歎:哇塞,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有殺傷力啊!真的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居然也會美成那樣。咳咳……看來這男人的確很危險,一向處變不驚的我居然也會手足無措成這樣,像什麼話?還是趕快逃離現場吧。
抬起頭,望向那張迷人的俊顏,盡量使自己很鎮定的開口:“很抱歉打擾你錄音了,你繼續,我先走了,再見!”轉身,隨手將毛巾丟給那個被冷落在一旁的暴躁男人,“拿去給你擦吧。”
在接收到他欲殺人的目光,轉身,快速逃至門外,突然想到……於是又硬著頭皮開門,卻好死不死的撞上正在擦拭咖啡漬的某男。“呃……對不起。”這次的確是自己不對,於是我很誠懇的跟他說抱歉,“我只是想請問一下制作人辦公室在哪裏啊?”
不遠處那個耀眼的男人轉過頭,俊眉微挑,不過還是微笑著告訴了我映彤姐辦公室的去處。“謝謝!”再次沖他感激的一笑後,我快速的將自己從隙開的門縫中撤回。
站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混亂的思緒,向制作人辦公室走去。
呼~終於來到目的地了,真是曆經千辛啊,低頭,看看自己狼狽的樣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真丟臉,第一次就給映彤姐這麼不好的印象。唉~倒黴死了。”不過發牢騷歸發牢騷,人我還是要見的,於是舉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請進。”裏面傳來溫和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去。
“映彤姐,我來報到了。”把頭埋的低低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害怕她看出自己的窘迫。
“若綺,你來了,受訓結束了有……”她從一堆文件從抬起頭來,看著我狼狽的模樣,“有什麼心得”這個問題被“怎麼弄成這樣?”的疑問句取代。
“咖啡……灑出來了。” 我也知道EAMI歌手都需要很高的氣質,可是自從映彤姐第一次見我到現在,哪次我的表現是有氣質的了?真是……丟臉。
“你還真受歡迎啊,才來公司第一天就有人請你喝咖啡,我怎麼沒遇上這麼好的事?”溫柔的開口,她的臉上依然挂著迷人的笑容。
當然知道她這是在特意為我解圍,感激之余不忘暗下決心,本人一定會用心唱歌將EAMI的歌曲發揚光大!
“這是我為你策劃的第一張專輯,你看看怎麼樣?”說著,將她手上的一份文件遞給我。
“《希望者的天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張專輯是最有希望拿到金曲獎的那張吧?
“有把握做好這張唱片嗎?”
點點頭,自信滿滿的說到:“我會加油的。”
旋轉的明志時空─絢彩11
更新時間: 07/0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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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中我便忙著錄制我的第一張個人專輯,盡一切努力為我進軍歌壇打響完美的沖鋒槍。
“好了,若綺,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嗓門的錄音師在棚外沖我喊到。
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我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最後一個踱出錄音室。
走到EAMI工作人員專屬電梯旁,按紐,等待。
“叮當”一聲,電梯門打開,我低著頭,踩進去。
不幸的撞進一副寬闊的肩膀,吃痛的抬起頭,正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眸,像一潭深淵,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那雙眼睛的主人正緊緊的盯著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呃……抱歉……”不安於這麼緊迫的盯人視線,我開口,打破沈默的氣氛。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金褐色的眼眸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沖淡了原本的迷離,甚至讓我以為那樣的眼神只是我多心的表現。
向我微微一頷首,他優雅的走出電梯。
轉身,注視著離去的背影,手,不自覺的撫上額角,在那裏有個淺淺的疤痕,難道……他剛剛那麼異樣的眼神就是因為這個傷疤?
一分鍾之後……甩甩頭,擺脫開那些奇怪的思緒,反正現在就算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麼複雜的問題,還是留待高人解決吧!
三個月之後,我的第一張唱片《希望者的天空》上市了,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這張專輯的推出讓我在這個圈子裏有了一點小小的知名度,漸漸的,我的通告多了起來,休息的時間也自然減少了許多……
坐在錄音室裏,皺著眉頭,手指揉揉微微發疼的額角,一個修長的身影移近。
“又頭痛了?”
抬起視線,苦笑著點點頭,“誰叫你找那麼多事給我做,現在我是真的忙的暈頭轉向了。”
“這種話你只會在閑著的時候才說,一旦工作起來又拼命的很了。”他淡淡一笑,動作優雅的呷了口手中的茶。
“這種表裏不一的壞習慣也是拜你所賜啊,大經濟人。”笑著站起身,卻在一個踉蹌之後,重心不穩的栽進一個寬闊的臂灣。
確認我可以自己站穩之後,他收回雙手,懶懶的笑容浮現在臉上,“想在演藝圈裏大紅大紫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犧牲你的花容月貌把自己搞的像只熊貓吧?”
不等我開口,他徑自說到:“今天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老兄,我等你說這句話等到心都快碎了。我故作誇張的大叫,決定不去理會他剛剛話中揶揄的成分到底占了多少,抓起沙發上的挎包,一溜煙的從他身邊滑過。
“不需要我當兼職司機?”慵懶的語調從身後傳來。
“讓你的歌迷知道的話會殺了我的,先走咯!BYEBYE。”沖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出錄音棚。
出了EAMI大樓,戴上墨鏡,伸手招過一輛的士,坐進去,卻突然不想回家,於是目的地轉到了公園。
絢彩12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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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園裏的長凳上,仰起頭,半眯著眼,享受著頭頂和煦的陽光輕柔拂面,真是難得的悠閑。
不遠處,幾個小孩子在玩遊戲,突然,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摔倒在地,膝蓋磕破了皮,一點點血紅泛濫開來。
小女孩踉蹌著站起來,髒髒的小手抹開臉上的淚花,委屈的看著身邊的一個比她年紀稍大點的女孩。
“小妹不哭,乖,不哭,等會就不痛了。”女孩蹲下來,用手絹細心的處理著傷口,然後站起身,用手背擦掉小女孩臉上的汙漬,笑的純真無邪。
燦爛的陽光晃過,一剎那間,我不自覺的將這副畫面與遙遠記憶中的某一幕重合,眼眸微微垂下,唇角泛開一個淡然的弧度。
風吹過,無痕,記憶深處,浪潮翻湧。
無所事事的腳步移至一幢奇怪的木屋前,停下,視線隨之上移。
輕輕低喃:“占蔔屋?”就是那種常被電視裏的節目吹的天花爛墜,知前世曉今生的占蔔屋?
低下頭,不屑的笑了笑,正准備舉步離開時,一陣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四周。
我停下腳步,使勁吸了一口氣,清雅的香味立刻在鼻間彌散開來。唔……既然懂著選這麼有品位的熏香,那我進去坐坐應該也不算太失敗的舉動。
聳了聳肩,推開木漆的大門,踩進去。
嚴格說來,這個小屋倒挺平常的,只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整齊的橫列在兩邊的木櫃上。湊近一看,是些香料。
將視線從它們身上移到小屋的正中央,一顆發光的玻璃球完全牽扯開我的注意力。
小心翼翼的靠近它,手指劃過光滑的表面,微弱的光線將我的手指染成一片奇魅的幽藍。
抬起頭,視線左右望望,這裏沒什麼人,也沒有什麼攝象機,那這玩意兒應該不是拍戲時用的道具咯?呃……沒裝電池,也沒有什麼電頭插座,它是怎樣平白無故的發光的啊?難道……這真的是童話裏面的水晶球?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將頭微微湊近,想要更加看清楚它,卻在不經意間望向球面上我的投影,倒吸一口氣,天!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我怎麼又變回許星遙了?
快速的抽身,雙手慌忙的撫上臉頰,柔滑的觸感依舊還在,耳邊的長發也依舊自然的垂下,那就是說我現在還是頂著方若綺的皮囊咯?那我剛剛看到的景象難道是幻覺?
再湊近,仔細一看,皺眉,光面的球面上倒映出來的依舊是一頭蓬松的短發,一張蠻普通的臉……皺眉,思索:這是哪門子的破玩意兒啊?怎麼這麼奇怪?
我彎下腰,雙手抵著桌面,視線只顧注視著眼前的發光體,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抹欣長的身影已經移至了我身後。
“咳咳。”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我瞬間回頭,對上一張含笑的臉。
“呃……那個……你……是這裏的……?”一時間,手足無措,誰叫自己剛剛的舉動被她盡收眼底,老天保佑,希望我不會被當作是什麼有非法企圖的入侵分子。
“其他人都叫我星星公主。”她淡淡一笑,動作優雅的移至我對面。
修長的手指晃過水晶球,那原本還很微弱的光芒居然奇跡般的變的耀眼起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強定心神……既然我都能從許星遙變成方若綺了,那……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應該見怪不怪了吧?雖然它的確玄的讓我有理由相信以前學的科學概論全都是些沒用的廢話。
“驚訝嗎?”她抬起頭,美麗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早就呆掉的我將所有的淑女氣質全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從來沒有置身的世界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她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望向我。
敏銳的捕捉到這句話的潛台詞,我迫不及待的追問:“你知道我……”
“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她將我的話接下去,抬起頭,直視著我,水晶球散發的光芒在她的臉上鋪上一層淡淡的柔和,神秘且高貴。
“簡單點來說,所謂的空間就是交錯在時空中的平面,你原本的世界跟這個世界是完全平行的兩個平面,但是,在一定的可能下,這種平行會被扭曲,就會出現兩個平面相交的現象,你明白嗎?”
“不明白。”
她點點頭,卻絲毫不在意我的‘不明白’,依舊不緊不慢的說到:“這就是玄學上所謂的契機。”
“……”錯楞一秒鍾,將我接收到的信息在大腦中再次梳理成章,挫敗的大叫:“我什麼時候找到過什麼契機啊?”無法忍耐,在我過去20多的年歲月中,每次買彩票,連尾獎都不曾讓我中過一次,怎麼這回就這麼“好運”,一下子就來了個免費的時空之旅?
“也許這應該感謝你的愛貓。”她緩緩的開口,一派好整以暇的表情。
“小帥?”不要誤會,我對貝克漢姆沒興趣,我只是心儀所有帥哥而已。
她點點頭,繼續開口道:“‘TWEKPL’,無意中幾個字母的拼合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我無言以對,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只笨貓攪出來的局,害的我現在流落它鄉,遙不知歸期是何年。咦?等等,她說的那幾個字母……“也就是說只要再次在電腦上按下那幾個字母,我就可以回去了?”
她凝視著我,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東西是不變的,你變成方若綺,原本的方若綺變成許星遙,自然……契機也變了。”
“而變出來的結果……你不知道?”
“很抱歉。”
握緊拳頭,老天爺,請恕我直言,我真的很想把您老人家從天上摞下來,大卸八塊!你是吃飽了撐著了是不是?沒事你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什麼契機?什麼時空?什麼玩意嘛?就算你要玩遊戲,拜托,你貴手隨便一指也是一個人了,為什麼偏偏好死不死的挑上我?在今天以前,我哪裏冒犯過您老人家了?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打擾你了,再見。”我向她微微一鞠躬,轉身,跑出那幢小屋子。 絢彩13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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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奔跑的速度在不斷的加快,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最終……體育神經超不發達的我不得不停止這種很有魄力卻也很自虐的行為,雙手支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抬頭,無力的望了望天,陽光……好刺眼。
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很多很多的無奈,無奈的在枯燥的課本中任憑青春流逝,無奈的在人群熙攘的街頭放開彼此曾經緊緊交握的雙手,無奈的面對分離或者死亡,只是……我的無奈更加無奈了一些,因為這一生,我也許就要在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中終老……
折翅的蝴蝶……飛不過滄海,
隕落的命運……今生早已注定。
百無聊賴的坐在皮制的意大利沙發上,濃濃的咖啡香味不斷的縈繞在鼻間,朝著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兩個欣長的身影相互重疊和依偎,好是甜蜜。可是……喂……這裏還有我這個外人的存在啊!
古語有言“非禮勿視”,我贊同,起身,隨意的腳步慢慢的踱著,視線晃過屋內簡單的裝飾,最後被一把擱置在地上的吉他牽引開去,蹲下,仔細的察看著這把年代已經有點久遠的木吉他,手指不自覺的撥了撥弦,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是他學生時代慣用的吉他,沒想到現在還留著。”身後傳來溫柔的女聲。
我回頭,看著她的臉上幸福的微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咖啡,沈思片刻後開口:“懷舊的男人總是特別癡情。”
她微微一楞,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男主人從廚房內走出,將手中的紅茶遞給准愛妻,雙手自然的環過她的纖腰,微笑著望著她,柔聲道:“在說什麼?”
“在說你啊!”我低頭呷了口咖啡,接過他的話,“每次來都看見你們這麼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我好嫉妒啊!”故作誇張的大叫,揶揄的語調轉向那個幸福的女人。
“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啊!相信立翔是不會反對的。”她柔柔一笑,百媚皆生。
“他憑什麼反對?他自己都是快當別人丈夫的人了。”我挑眉。
“是啊,小生豈敢過問您方大小姐的私事呢?”他微微一笑,雙手作揖。
“好了,你們兩個也快談點正經事吧,我不打擾你們了。”他懷裏的人淡淡的一笑,向我微微一頷首,端起茶幾上的紅茶走出客廳。
注視著那抹纖細的背影,我不自覺的問到:“她哪裏像個冰山美人了?”簡直是溫柔似水嘛,誰說席若芸是冰山一角來著?看我不踹死他,什麼眼力嘛,真是的。
也許是與她的默契使然,他也淡淡一笑,不語。
“那麼林大經濟人對小女子最近的行程都有哪些偉大的部署?”我蹦蹦跳跳的坐回沙發上。
“前些天,彩虹影業的王瑞恩導演問我你要不要考慮出演他的新戲《月光寶盒》,這是一些關於影片的資料,你拿回去看看,明天再給我答複。”說完,他將一些文件遞給我。
從裏面抽出影片的合約,快速的掃過一眼,不作半點考慮,拿起手中的筆,瀟瀟灑灑的寫下自己的大名─方若綺。
“這麼快就決定了?”他接過,嘴角挂起一個值得玩味的弧度。
“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的眼光?”雖然……這不是絕對的理由,不過這是絕對的實話。
他半眯著雙眼,開始打量我。
被他看的我心裏直發毛,只得快速的起身,順手提起沙發上的挎包,“好了!我識相的很,既然談完了公事,那我這個電燈泡就先告辭了!”含笑的眼眸掃過他,偏著頭,沖著陽台的方向大聲喊到:“若芸姐,我先走了,下個月的婚禮我這個伴娘會准時到達現場,不過……不會穿的很漂亮,就這樣咯!BYE!”不等那邊的人有任何反應,趕緊腳下抹油,溜出房門。
絢彩14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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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月光寶盒》的開機儀式如期舉行,一襲淡藍色長裙的我站在熠熠的鎂光燈下,盡量擺出最自然的微笑。
之所以說是最自然的微笑,是因為明2的兩大帥哥,完全是成包夾之勢把小女子圍在其中。
視線往左移,是萬人景仰的黎天王,頭暈。
視線向右晃,是風度翩翩的王導演,目眩。
視線擺中間,是哢嚓作響的鎂光燈,刺眼。
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心裏已經叫苦連天,天啊,這個綿長的開機儀式到底要多久才結束啊?喂,喂,喂,那邊的那位大叔,我知道你是這部電影的贊助商,我也知道你為這部電影投資了不少錢,可是……你不用講個話也用去了大半個小時吧?天……誰來救救我啊???
N個小時之後,片場才漸漸空了下來,而我也終於可以坐下來歇歇腳了。
毫不避諱的坐在片場旁邊的草地上,左右瞧瞧,好象似乎大概也許已經沒有什麼記者的蹤影了吧?視線下移,緊盯著那雙折磨了我大半天的高跟鞋,當下就有了脫掉它的念頭。遲疑1.5秒之後……行動!
呼!終於解放了,我肯定,再讓那雙5寸的高跟鞋折磨下去,我這腳非起泡不可。
不動聲色的脫掉它之後,將它藏匿在裙腳下,雙手自然的向後摞,支著草地,頭,微微上仰,迎向和煦的陽光。思緒完全陶醉其中,翩翩然的讓我不知身在何方。
不清楚過了多久之後,突然發覺頭頂上的陽光被人擋住,不滿的睜開微閉的雙眸,卻在一瞬間印下一張溫和的俊顏。陽光勾勒出他臉部的輪廓,微微上揚的嘴角,好似一派玩味的神情。
想要快速起身,卻發現鞋子不配合的躲到了我的裙擺下方,於是只能力持鎮定的望著他。
他微微一笑,用了然於心的那種表情,伸出手,低沈的嗓音與優雅的紳士風度相得益彰,“很抱歉,打擾了。”
“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淡淡一笑,在手指觸到他溫暖的掌心的剎那,無意識的望進他的眼睛,不同於黎華的那樣難懂,他的眸子,宛如一池春水,安然於人群之中。
不過……不知道在本人不幸第11次NG後,這雙眸子是否還能依舊沈靜而溫和?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看著體態臃腫的副導第11次的出現在我眼前。
“方若綺,這場戲是影片開始時的一個重頭,主要是為了表現女主角對逝去的愛人的追憶,希望你能盡量捕捉到人物的內心世界,把這種哀怨的感情表現出來,OK?”他將劇本卷成一團,不客氣的指向我。
視線淡淡的掃過他,臉上挂著的是虛偽的笑容,卻在心裏默默的嘀咕:這個死老頭,沒看到別人正導演都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動,你在這裏瞎攙和個什麼勁?
“唉,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王導演會將這麼重要的一個角色交給你這種新人。”說到最後,胖老頭壓低聲音,似在自言自語,卻不幸的被耳尖的我全數接收。
難得的錯楞表情浮現在我臉上,視線轉過去,望向此刻正坐在導演椅上雙手抱胸的男人,他倒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悠然神情,真讓我懷疑剛剛聽到的話是不是只是自己一時耳背。
看著胖老頭的身影移至他的身邊,彎著腰,一邊聽著頂頭上司的吩咐,一邊討好似的不停點頭,點頭,微笑,微笑,最後……宣布一個結論:“全場休息5分鍾。”
我拍拍手,慢慢的踱到片場的一端,一手拿著劇本,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皺眉,在演藝圈的這麼大半年裏,我不曾參加過任何一部電影或電視劇的演出,甚至連廣告都很少涉及,原因就只有一個,我不會演戲。本來嘛,我不是方若綺,自然也就達不到什麼演技出神入化,表演爐火純青的地步,在1年零6個多月以前,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別說演電影了,連演學校的話劇都沒我的份。
只是這次莫名其妙的讓王瑞恩找上,我居然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這部戲的女主角,而且在拿到劇本的第二天,我才明白自己這次出演的是一個悲情人物……天!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弱弱女子,實在……跟我原本的性格大相逕庭……我能有勇氣不違約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要求什麼“捕捉到人物的內心世界”,那你不如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想我或許還能快點入戲一些。
“方小姐,導演請你准備一下,要開始了。”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對我說到。
微笑著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過去。
站在指定的位置,在大嗓門的副導一聲令下之後,攝象機開始運轉。
我迎風而立,樹葉沙沙作響,一片枯黃的葉子在風中飄舞而下,落進我的掌心,眼眸垂下,凝視它清晰的脈絡,孤獨而滄桑,夏天的落葉……在最輝煌的時候死去,是悲壯還是淒涼?獨自守侯在浮雲彼端的靈魂,會不會也覺得孤單?
陽光,拂下落葉的塵埃,我不經意間抬首,無際的蒼穹被染成一片灰藍,樹葉……最終還是被風帶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一絲可讓我憑吊的痕跡,眼波流轉,思緒紛擾,分不清是戲如人生,還是人生如戲,只是覺得,心,被過去的往昔扯的好疼好疼。
星雅,你在天堂,可好?
絢彩15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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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的坐在一個圓木轉椅上,悠閑的看著幾個身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方若綺,你還閑在那裏做什麼,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林女俠大手一揮,所有難題都迎刃而解,我這小丫頭就不要給您添麻煩了。”轉椅旋出一個優美的360度,我摸了摸下巴,看著新娘頭上漂亮的頭花。
“你這丫頭!就會偷懶,快點過來,我手沒你巧,若芸臉上的粉怎麼也抹不勻稱,來,你來。”說著,不由分說的拉過我,硬是將她手中的東西塞到我手上。
“唉,別人新娘都沒你那麼急,你真是……”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既然死活都偷不了懶,我只得拋出幾句揶揄的話來殺殺她的銳氣。
“丫頭!想說什麼哩?”一個熱乎乎的爆栗子毫不客氣的敲在我的頭上。
“妮雯姐……痛……”委屈的看著她,演技大有長進的我還不忘擠出幾滴清淚挂在眼簾邊。
“再不化好妝,我會讓你更痛!”她似乎毫不吃我這一套,不以為然的揮揮拳頭,繼續擺弄著新娘的捧花。
低頭,長歎一聲,替我的悲慘命運哀悼完後抬首,眼眸映下一張含笑的容顏,原本就夠的上是傾國傾城的女人,如今再有了幸福的滋潤,更加美的讓人不覺真實,愛情是否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
唇瓣微抿,斜掃腮紅,雙頰淡淡紅暈,眼波流轉,細細描繪,眉梢間皆生萬種風情。
半個鍾頭之後,一個完美的新娘妝在我手下誕生,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看來以後如果我在演藝圈混不下去了還可以改行去做化妝師。
“丫頭!不錯嘛!早就說過你手巧了,嘖嘖,說真的,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新娘子,真是便宜了立翔那臭小子這麼快就把我們演藝圈的第一大美女給拐走了。”她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打量之後,手,不客氣的拍下我的肩膀,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一個踉蹌之後,我不動聲色的退回到新娘身邊,林妮雯的鐵砂掌連江湖排行第一的馬大俠都能制服,更何況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之後,一個修長的身影移進屋內,“喂,你們再不出去,新郎官就要等的不耐煩了。”
“對啊,對啊,佩琪說的對,再這麼耽擱下去,外面那群記者也會抓狂的。”我趕緊出聲附和,要知道……我那偉大經紀人發起脾氣來可是嚇人的很哩,什麼紳士風度統統消失殆盡,暴露出他不為人知的真實一面……啊,不敢想象啦!
“那好吧,出去吧。”林大姐一邊說著,一邊細心的拾起新娘長長的裙擺,卻突然發現這好象應該是我該做的事情,於是又失笑著將它交到我手上。
微微一笑後接過,自然的走到新娘的身邊,一出了房門,便覺得無數的鎂光燈聚集在這裏,好是刺眼。
不動聲色的向後跨出一步,逃離了萬眾矚目的氛圍,畢竟今天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主角。
就這樣,站在一旁,帶著些許羨慕的心情見證了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完美婚禮。
盛大的儀式結束之後,照樣的觥籌交錯,照樣的絲竹繞耳,這麼一場熱鬧而有不失文雅的婚禮,只有我那偉大的經紀人才籌劃的出來,小女子好生佩服啊。
手,捧著一個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左右晃動,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杯,落在遠方。
垂下的裙擺被人輕輕拉動,收回我飄遠的注意力,視線隨之下移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堆滿了笑意。
我彎下腰,手指親昵的刮過她的小鼻子,笑道:“呀,這是哪裏來的美女啊!我都快不認識了。”
她開心的一笑,拉過我的手,說到:“若綺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我哥哥請你做伴娘果然沒錯!”
“這麼說……我能當伴娘全是托你的福咯?”
“恩!”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還真是謝謝你了,讓我有這麼漂亮的伴娘禮服可以穿!”
“那下次請我去看你的演唱會當作謝禮好不好?”小丫頭倒挺機靈的,忙不跌的拋出一個條件。
“好啊!”我爽快的點頭答應。
“讓歐叔叔也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如果他有空的話我當然歡迎咯!”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打勾勾!”她伸出小麼指來,孩子氣的望著我。
錯楞一秒鍾,我也伸出小麼指,指頭印上她的,柔柔一笑。
“我要過去了,外婆在找我了。”小丫頭回頭望了一眼,轉過身來,沖我揮手說拜拜之後,就一蹦一跳的跑到自己外婆身邊了。
目送她小小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遠去,我淡淡一笑,起身,卻在不經意間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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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I?”他伸出右手,低沈的嗓音配合著完美的邀舞動作,優雅而從容。
“Sure。”我微微一笑,伸出我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比我想象中的要溫暖很多。
在滑進舞池的時候,我輕輕的呵出一句:“事先申明,我N年沒跳過舞了。”潛台詞就是……如果你的皮鞋叫疼了可不關我的事。
“沒關系。”他淡淡一笑,環在我腰間的手收緊了一點,我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杆,雖然明白這是跳舞中基本的動作,可是……我還是無法遏止的想要逃離。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驀然抬首,望進他的眸子中,沈靜而溫和,仿佛大海一般安寧。
詫異,在我腦海中飛快閃過,王瑞恩……也抽煙?
不留神間,一個舞步踩錯……看著那光亮的皮鞋上出現一個刺目的印痕,低頭淺笑。
“咳咳,我早就說過。”抬起頭,笑意在我嘴角邊泛濫。
“領教了。”他低頭,望了望自己的皮鞋,手一帶,我輕盈的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樂曲在這個完美的動作中終了,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禮貌的欠身,離開他的掌控。
腳步,隨著視線滑向露天的陽台,半椅憑欄,目光飄向深邃的夜空,沒有星星的點綴,卻能清晰的看見雲的輪廓。
微涼的夜風徐徐吹來,帶著一絲的寒意,我不自覺的抱緊雙臂,抬眸凝視那仿若大海般幽藍的蒼穹,我總是在夏夜的風裏感到寒冷,也總是在微笑的時候感到孤獨……
之後的時間中,王瑞恩經常抽空約我去吃飯,看電影、海邊散步,而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大多時候都是點頭答應,趁此機會接近一下心中的帥哥也不錯。
只是,我只知道感冒會傳染,卻沒想到愛好也會傳染,所以沒做好防護措施,因而最近才發覺,我好象愛上海了,愛上那種時而嫵媚寧靜的妖嬈,時而波瀾翻湧的壯闊。
赤著腳,坐在一塊礁石上,雙手托腮,望向那無際的海岸,看它吞沒斜陽的余輝,看它侵蝕城市的寂寥,海,永遠有足夠的胸懷來容納天地,自然也能容納天地間的浮沈心事。
聞到一絲淡淡的煙味,我收回飄遠的注意力,轉過頭,一點點空洞的星火無力的在他的指逢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暮靄印上他的臉,像尊神聖的雕像。
王瑞恩……一個獨特的男人,之所以用獨特這個詞來形容他,是因為我實在無法搜索到更好的詞語來概括這個男人給我的印象。他就像海一樣,平和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在靠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海有那麼深……
他的手中,焚盡的灰燼落下,煙火星星滅滅,這是他的習慣,點燃了一支煙,卻從來不抽。
驀然間,我驚覺,天,我怎麼知道他的習慣,他抽不抽煙關我什麼事?
不自然的轉過頭,有什麼異樣的感情在我心頭泛濫,無能為力……
“若綺。”他出聲,打破沈默。
我回頭,望進他的眼睛,等待著他的下文。
海風吹過,撩起我耳邊的長發,在風中飄舞幾下之後,不甘的落回我的肩膀。
一雙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在我來不及反應之前,親昵的握住發梢,一雙溫和的眸子正視著我。
那一刻,好象漫天的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眼睛,清亮的叫我挪不開視線。
他淡淡一笑,不語。
我手足無措,亦無語。
一種溫柔的情愫,在我來不及阻擋也阻擋不及的時候,生生的闖進我的世界。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對演戲不甚感冒的我會毫不遲疑的接下一部電影,只是因為這樣可以當他的女主角,現在才清楚,為什麼會在他環住我的腰際的時候,本能的想要拒絕,只是因為害怕他的靠近,現在才了解,為什麼會一次一次不耐煩的跟他吃飯、看電影,只是因為我沈醉其中,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愛上海,只是因為……王瑞恩是一個像海一樣的男人。
怎麼辦?我好象喜歡上他了。
他開口,低沈的嗓音打破過久的沈默,“我發覺我好象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他蹲下來,直直的望進我的眼睛。
良久,我被他輕輕一拉,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尚處在錯楞中的我,還有心情計算,恩……我是剛剛發現自己喜歡他的,他卻說他越來越喜歡我,這麼說來,好象是他先單戀我的,那……好吧,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美滋滋的思索著,我的雙手,微微抬起,在半空中遲疑一下,緊緊的回抱住他寬厚的背,像是要把他融入我的生命…… 絢彩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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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成了王瑞恩的女朋友,有的時候我會孩子氣的問他為什麼喜歡我,他卻總是笑而不答。
不過,成了他的女朋友的我並沒有任何特權,反而在拍他的戲的時候得更加小心翼翼。
一直以來,照常的到片場,照常的拍戲,照常的在副導的嘮嘮叨叨時默默的在心裏問候他的母親,照常的在挨了一頓臭罵之後,迎接那人眸子裏閃個不停的笑意,自然也就照常的沿襲我慣用的稱呼─“導演”
終於有一天,走在我身邊的男人用一種近乎是嚴肅的口吻對我說到:“若綺,以後不要再叫我導演了。”
“為什麼?”我反問。
“我不喜歡。”王瑞恩似乎對我的頭發很感興趣,在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撥亂我的頭發,然後再理順它。
“我喜歡。”
“為什麼?”
“我叫著順口。”
“我聽著別扭。”
“那你不要聽。”
“那你不要叫。”
我急了,跺腳,“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你不叫我導演,我就不無賴了。”
“敢情你的無賴還可以收放自如啊?”
手捧一杯香茶,我將杯子湊進,使勁的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茶香味立刻在鼻尖彌散開來。
“今天心情不錯?”坐在我對面的人停下正在配制香料的動作,含笑的眼眸瞄向我。
“不是今天,是一直心情都不錯。”我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身邊,彎下腰,去擺弄那個奇特的水晶球。
“是因為王瑞恩嗎?”
晃動的手指停頓了一秒鍾,我微笑著挺直腰杆,望進她深邃的眸子裏,“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她低垂下眼眸,淡笑不語。
“你不跟我說點什麼嗎?”反正都要來的,還不如讓它早點現身,晴天霹靂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一不小心就會觸電身亡。
“你既然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還……”她依舊優雅而從容。
“我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臉皮厚度跟城牆有的一拼的人。”我微笑,只是一層淡淡的愁色已經侵蝕了我的微笑。
“許星遙,你總歸是有一天要離開的,不過對於過去,我想你應該有珍藏的權利,只是……希望你真的能夠豁達到該放棄的時候就放棄。”
“不是‘該’,而是‘不得不’。”我苦笑,看來她是太高估我了,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絕不笨,接受王瑞恩的感情,只是因為我拒絕不了……如此而言,到了離別的那一天,我該如何輕易說再見。
她終於抬頭,正視著我,用一種複雜的眼神。
算憐憫還是同情?
我的確不屬於這裏,只是當王瑞恩握住我的發梢,用那種溫柔的讓我沈醉的眼神注視著我的時候,我根本無力抗拒。
女人,如果在愛的人面前,還能找到一絲拒絕的勇氣,那麼這段感情只該是因為腦部神經出了點問題而產生的錯覺。
我抬頭,將她微微顯得錯愕的表情全數接收,莞爾一笑,“不用為我擔心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這樣咯,我先走了,BYEBYE!”拋出一個goodbye kiss,我……落荒而逃。
一出門,絲絲冰涼的晶瑩滑進我的頸窩,抬首,蒙蒙的細雨無聲的落下,像是找不到歸宿的柳絮,在風中搖曳。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住在雲端上的那個叫上帝的老頭兒其實挺浪漫的,至少他知道在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落幾滴細雨,以更加淋漓盡致的烘托出那種慘淡的憂愁。
只是……不知道,這幾滴甘露究竟是為誰而落?
“同是天涯淪落人”,那是白居易生活的時代了,現在的信息發達,所以“淪落人”不必在“天涯”,咫尺間便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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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走近她,放輕了腳步,她不曾察覺。
就這樣,隔著蒙蒙的雨簾,我靜靜的注視著她。
她好似在笑,淡淡的笑,只是笑裏有著濃濃的愁,雨滴撕裂了悲傷的回憶,落在她佼好的臉龐上,淚水和著雨滴滑下,砸在地上灘著的積水中,擴起圈圈的漣漪。
驀然間,她回首,還來不及收拾起臉上殘留的淚痕,我微微一楞,即而笑著開口:“嗨,徐心寧。”
我們坐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店裏,我靜靜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看著它蕩起一圈圈的波痕,在迅速的擴大後又迅速的消散。
而徐心寧,從進來到現在沒開口跟我說過一句話,只是將頭抵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空洞的眼神飄向外面匆匆而過的人潮。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頭,凝視我片刻,不說一句話,起身便走。
我淡淡一笑,動作優雅的呷了口手中的咖啡,低喃:“走的這麼酷?怎麼說也得把帳單付了吧?”
轉過視線,看著她的身影從玻璃窗外快速的掠過,若有所思。
手機震動的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接起電話,小助理洪亮的聲音沖擊著耳膜,“方若綺,你上哪去了?快點回來!”
我皺著眉頭,卻微笑著擱下電話,招來應者,結帳買單後,離開。
桌面上,放著兩杯咖啡,一杯被糖精攪的渾濁,而一杯……漸涼。
我跳下計程車,付了錢,轉身,遠遠的就看見一抹嬌俏的身影,此刻,她正低著頭,百無聊賴的數著人行道上的格子。
這是她的習慣,在等人的時候總喜歡數格子,什麼,你問我怎麼知道啊?呵呵,那是因為我經常讓她等我唄!
靜靜的來到她的身後,放輕了腳步,而我的目標人物顯然正沈醉於地上整齊排列的磚格中,所以不曾察覺出我的靠近。
我伸手,親昵的攬過她的肩膀,俯身,以我最柔情的聲音向她發起攻勢:“抱歉,我一不小心睡過頭了。”這是我的經驗,在遲到之後,先說sorry,對方的怒火可以不再旺盛,之後解釋遲到的理由,不管是瞎編的也好,胡謅的也罷,只要是理由,不是借口,都可以順利的讓對方心平氣和,如果這個時候再配上親昵的肢體動作與溫柔的語調聲音,那就可以達到即使讓人等到海也枯,石也爛,都能依舊無怨無悔的最高境界了。
而我,在這方面,顯然是一個天才。
那個等了我半個鍾頭又14秒的人,此刻,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拉過我的手,直奔喬亞的大門。
對面的茶幾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而我,雙手疊放,乖乖的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四周的裝潢富麗而典雅,只是我實在找不到欣賞的理由,因為……我想睡覺。原諒我的睡眠不足,昨天心血來潮,想要試著譜曲,誰知道原來音樂這玩意兒真的跟我八字不合,在奮戰了4個小時又27分鍾之後,犧牲的只有我的頭皮和寶貴的睡眠時間,而今天一大早,我只不過是想到公園去散散步,順便到星星……我一直這麼叫她,雖然這聽上去很像人類近親的大名,但是我認為這樣叫比較親切。當然,這是題外話,來,話題扯過來,我今早上只是想到星星那裏去討杯香茶喝,誰知道會偶然巧遇失落人,在犧牲了兩杯咖啡的價錢之後,還不知道能否安撫的了她受傷的心靈。但是……現在,我的眼皮想合上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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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用胳膊輕輕的撞我,我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順勢埋進一個柔弱的肩膀,恩……她的肩膀雖然沒有王瑞恩的靠起來那麼舒服,不過還可以勉強湊合著用。
自然的閉起了沈重的眼皮,周公,我已經看到你熱情的招手了,我馬上就到!
不過身邊的枕頭似乎很不尊重我如此迫切的想要與周公會談的欲望,在用胳膊撞我不成之後,使出她的拿手好戲之魔音穿耳,對准我的耳膜,一番狂轟濫炸之後,我捂著被荼毒的耳朵,含淚控訴她的罪行,當然是無聲的,“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千古佳句,我謹記在心。
而此刻,那個罪魁禍首正企圖轉移我的注意力,她向我擠眉,我不管,她向我弄眼,我不理。
最後,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咳嗽聲,並且這聲音正在由遠及近,我拋給她一個“算你走運”的眼神之後,轉首,臉上是微笑的表情。
“黎導演。”我起身,雙手安靜的垂在兩側。
“方小姐,你好。”他向我伸出了手,蒼老的臉上展開一個微笑,且不論這個笑裏含有多少公事的成分,只是我注意到,他的眼角邊,讓歲月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幹癟的手,布滿深厚的老繭,見證以往的滄海桑田。
一番寒暄之後,我坐回沙發,聽著眼前的老人敘述他的電影如何如何,對於這個角色又該如何如何,最後,不免落入商業電影的俗套,談價。
任由身邊的小助理報出我最近的檔期安排,我無聊的聳聳肩,那個林立翔,不負責任的挾著嬌妻飛到了羅馬,把所有工作拋給我,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訓練我處理事務的能力,最後經不住我軟磨硬纏的拉來一個小助理,暫且充當我的代理經濟人。
奢睡的思緒再度襲來,為了不失態於人,我只得晃動眼珠,轉移注意力。
視線最後落在桌前的相框上,溫柔乖巧的女子的矗立在老人身邊,笑靨如花。
那神態像極了某人開懷時的模樣,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就是王瑞恩的母親了,果然是美人一個,只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
“那麼,方小姐還有什麼異議嗎?”一句公事化的禮貌問語換回我飄遠的注意力。
回過頭,微微一笑:“一切就按您說的辦吧。”拜托,談話的內容我沒聽到個5成,就算有異議也不敢吱聲啊。
就這樣,順利的接過了年初的一部大戲,成了黎湘離新戲的女主角,只是還來不及聆聽某人的想法,先宰後奏?或許是。
出了喬亞,被熱血的小助理生拉硬推的塞到了EAMI,還來不及喝口茶,就又讓錄音師硬推生拉的拽到了錄音棚,余下的半天,全泡在了棚裏……這就是身為藝人的悲哀。
到了晚上,當然是夜貓子的自由活動時間,只可惜我願意改行作夜貓,有人卻不願意陪著我一起跳槽。
早早的吃過晚飯,無情的拒絕我想逛夜市的請求,硬是把我塞到了車上。
“王瑞恩,你確定你真的只有30歲嗎?為什麼像個不近人情的孤僻老頭?”是遺傳嗎?不會吧,黎導演明明那麼和藹可親。
他無奈的笑了笑,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路況上。
我晃過視線,注視著他棱角分明的側面,現在才明白,王瑞恩是個很奇怪的矛盾體,初次見他的時候,只有溫和有禮的印象余下,紳士風度是具備了,只可惜也造成了淡淡的疏離,而現在……也是一樣,我甚至覺得在很多時候,我並不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轉過頭,窗外的路燈一閃即逝,這就是城市的街頭,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只是在這看似的繁鬧中又有多少漂泊的心找不到歸宿?
“我接了黎導演的戲。”望著窗外迷離的景象,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聲音很輕,只是在這狹小的空間中,他不可能聽不到。
堵車,他停下來,一雙清亮的眸子注視著我,在那裏面已經找不到溫柔的神情,一閃即逝的是憤怒還是仇意?
“我沒有忘記你的提醒,只是……我認為沒有必要。”我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王瑞恩不是沒有告戒過我不要接黎導的戲,只不過是我不能接受他固執的理由。
“是嗎?”他淡淡一笑,帶著嘲弄和諷刺的笑容。
“王大哥。”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他,“你和黎導演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告訴我,好嗎?”我清楚的知道,他和黎導之間的過往是王瑞恩心底最深的一道防線,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我,有沒有走進那片領域?
“……”他遲疑了一刻,搖了搖頭,大掌撫向我的發絲,“很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痛苦的閉上眼睛,終究……是我太天真了。
窗外,長長的車龍還擺在了馬路中央,四周的喇叭聲突響,劃破夜的靜謐,僵持……要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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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沒有睡好是自然的,第二天,頂著一頭蓬松的頭發起床,睡眼惺忪。
湊進鏡面一瞧,天,黑眼圈都出現了,太過分了吧?好好的周末,看來又要泡在美容院了。
抓起身邊的墨鏡、鴨舌帽、全副武裝完畢後,出了房門直奔夢登豐。
一個香熏護理後,容光煥發的我推開美容院的大門,卻與她不期而遇。
“嗨,又見面了。”我禮貌的一笑,走近她。
“上次……抱歉,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她也回我一個客氣的笑容,有禮而疏遠。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對金錢我一向沒什麼概念,更不會對兩杯咖啡的價錢念念不忘。
“我請你喝咖啡?”
這算是禮尚往來嗎?還是……只是單純的寂寞到需要有個人陪?不予置否,我點頭說好。
優雅的環境,一流的服務,香滑的咖啡,真不愧是徐心寧,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在這裏坐了半個多鍾頭了,無非就是說了一些場面話,客套客套。
很多時候,坐在我對面的女子欲言又止,而虧了我也難得有這份心情,在她不懂得如何打破僵局的時候,隨意的帶出另一個話題。
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道了聲抱歉,我接起電話,是王瑞恩打來的,約好一起吃午飯。
挂斷了電話,我沖著她抱歉的笑笑。
“男朋友?”女人的直覺總是特別敏感。
沒有否認的必要,我笑著點點頭。
自然也沒有錯過她的臉上,那一閃即逝的落寞。
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接下來,她會不會厭惡的告訴我,天下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事實證明,那的確是我的胡思亂想,她收回了飄遠的注意力,微笑的望著我:“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有點後悔答應王瑞恩的邀約,不過我也點了點頭,起身,跟她一起走出咖啡廳的大門。
很有默契的同時戴好墨鏡,我回過頭,注視著鏡片後那雙憂慮的眸子,微笑,“如果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將手機號碼寫好遞給她,我轉身,離開。
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不過我卻很願意聽徐心寧的故事。
10月,落英紛飛的季節,剎剎的秋風帶來的是秋日的肅殺。
各大報紙的娛樂頭條都登載著徐心寧即將出國進修的報道。
躲開那個刺目的標題,我合上報紙,心中,五味雜陳。
我想徐心寧她或許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奪去他人生存的權利,但健康的人總是對生命肆意揮霍。
雙眸微微垂下,我半倚在窗邊,耳邊回蕩的是徐心寧無力的聲音,“我要離開一陣子。”腦中盤旋的是她決絕的背影和眼角邊留下的淚痕。
我不知道,為什麼徐心寧會在准備離開的前一天約我出來,只是那次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神情很複雜,我卻不知道原因。
“不去送送她?”低沈的嗓音來自身後。
我回頭,無所謂的聳聳肩,“沒必要。”
直覺告訴我,在那雙憂慮的眸子裏隱藏著太多悲傷,曾經幼稚的想要傾聽,現在卻發現,面對無奈的生離死別,我還是跟過去一樣,承受不起。
重新縮回了錄音棚,用歌聲傾泄我複雜的心情。 絢彩21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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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秋去冬來,聖誕的前夜,這個城市的上空飄起的了紛囔的雪。
冬日的雪夜,我開始懷念一位離去的故人。
心情鬱悶是自然的,攪的一向不大重視西洋節日的王大導演也從百忙之中抽空出來,帶我到山上賞雪。
雪花飄落,濃妝素裹的皆是一片銀白,從小,我就不喜歡白色,可能是因為接觸的太多,因而生厭。
只記得,小時候,我縮在老爸溫暖的懷抱裏,望向窗外鵝毛般的大雪,咕噥:“我最討厭下雪,最討厭白色。”
這時候,就會有另外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問我:“那你以後當新娘穿婚紗怎麼辦?”
“我以後穿婚紗也不要白色的。”厥著嘴,年幼的我回答的理直氣壯。
迎接我的,又是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像山澗的溪水,沖破寒冰的深鎖,丁冬丁冬的躍來。
“若綺?”一雙溫暖的大掌適時的拉回我飄遠的思緒。
我回頭,看著他英挺的眉結,深邃的雙眸,想要把它們都烙在腦海裏。
知道嗎?只要再一年,就會跟這裏的一切訣別,即使是我最不舍的你……
“這山上每年都要下這麼大的雪嗎?”我伸手,雪花如漫天的飛英飄落在我的掌心。
“好象是。”
“好象?”
“我來這裏的次數也不多,就那麼兩次。”
“哦,那你第一次到這裏來是什麼時候?”
“三年前。”
我怕冷的縮了縮脖子,“也是聖誕節?”
他沈呤著點點頭。
半眯著雙眼,打量著他,語氣平靜的問到:“一個人?”
“不是,還有若芸。”
“哦?”雪地上留下兩個赫目的腳印。
他拂開我頭上的積雪,眸子裏的笑意閃個不停,“不過是拍外景而已。”
“那就不只若芸一個人咯?”我掰開他的大手問道:“那你怎麼只說若芸姐一個人的名字?”
“其他人你認識嗎?”他俯下身子,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
“恩,也對。”我贊同的點點頭,轉而又問道:“那三年前的情人節你是一個人嗎?”
“不是。”
“還在拍戲?”
“沒有。”
“那你和什麼人在一起了?”我漫不經心的問道。
“若芸。”
“哦?”一種情緒在蘊量,但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一派閑適灑脫。
“那天好象是首映會。”
“哦。”我點點頭,向前跨了一大步,“王瑞恩,你老實說,你以前對若芸姐有什麼想法沒有?”
他回過頭,凝視了我一會,好半天才說到:“坦白可以從寬嗎?”
“恩。”我施以溫柔的誘敵政策。
“有,不過未遂。”
“王瑞恩,看招。”我拾起地上的一堆雪朝他扔過去,正中目標。
他柔柔一笑,一時間我居然失神,沒想到一個男人笑起來也會這麼好看,可是……不到半晌,就有一個雪球朝我襲來……
漫天的雪花依舊在飄,揚揚灑灑的,沒有停歇,但是說實話,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其實下雪天也蠻不錯的。
絢彩22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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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一過,手上的工作又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月光寶盒》就快殺青,而另一邊,《異鄉歲月》開拍在即。
這天是《月光寶盒》的首映會,我早早的趕到會場,正好撞上一大隊記者的圍追堵結。
焦點當然是對准了這部戲的男主角─黎華。
只可惜人音太嘈雜,記者們問了些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清。
身邊的小助理便飛快的把我推進會場,忙著替我張羅。
約莫半個鍾頭後,首映會正式開始,安安靜靜的看完我的處女作後,便是記者的自由提問時間。
在前一半過程中,老記們提的問題還算是有板有眼的跟著電影走,只是到了後來,就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不過,身邊的有天王擋駕,我這個俗人還能搶什麼風光,便優哉優哉的喝起茶來。
這時,有位記者站了起來,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不過沒給人斯文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他的兩雙眼睛隱藏在那兩片鏡片後,閃著寒光,恩……用武俠書上的話來說,就是殺氣,看來黎華這次遇上個難纏的家夥咯!
我心裏這麼想著,自顧自的端起茶杯,等著看好戲。
誰料那高手,竟然將手中的錄音筆一轉,劍氣直沖我而來。
“請問方小姐和王導演是什麼關系?”
我聽了差點噴茶,好在及時穩住,哈,這是什麼問題?
晃過視線,坐在我身邊的男人不緊不慢的低啜著手中的香茶,這會,等著看好戲的人變成他了。
“什麼關系?”我不自覺的重複一遍,“導演和演員的關系啊,如果王導演不介意的話,還可以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我刻意強調“普通”那兩個字。
“只是這樣?”那位記者不屈不撓。
“還能怎樣?”我微笑待人。
“前幾天,有人看到王導演和方小姐一起出遊,這是真的嗎?”
好家夥,居然還擺出陣勢來了啊。
“前段時間我一有空都在家裏睡大覺來著,要不,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沒准,他闖到我夢裏來也說不定。”
台下一片哄笑。
那位記者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隨後他不死心的問到:“可是還有照片為證哩。”
想唬我?有了照片你不馬上曝光,還跑來找我求證?當我白癡啊。
我正准備反唇相譏,身邊突然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這問題似乎與影片無關?”
一句話,堵住了眾人的口,看來導演就是導演,威信的力度,是我這個小演員望塵莫及的。
當天晚上,開車去餐廳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多說。
雖然知道王瑞恩是個話不多的人,但只要我開口,他就算是敷衍,也要擠出幾句話給我。
“我們去吃什麼?”
“隨便。”呃……平常他會說“你想吃什麼?”
“吃完飯以後去逛夜市好不好?”
“不好。”呃……平常他會說“你不怕被記者逮住?”
“那去看電影好不好?”
這次他竟然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搖了搖頭。
“王瑞恩,你在鬧什麼別扭?”皺眉,這男人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沒有。”
我失笑,“沒有你今天怎麼話那麼少?”真的很難想象,王瑞恩居然也會鬧別扭,又發現了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為什麼要鬧別扭?”
“因為我今天上午說的那些話讓你不高興了?”
他不吭聲了。
我歎了一口氣,如果我是許星遙,我可以很自豪的拉著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布,這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我現在不是許星遙,我頂著方若綺的招牌,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好。
“我只是在琢磨著讓你不坦白的理由。”紅燈,他停下車,只是視線一直沒有轉向我這邊。
“你不覺得公開了會很麻煩嗎?”這是我老早掰好的理由,或者說……借口。
“你覺得不公開就不會麻煩嗎?”
我點頭稱是。
“那好吧。”他點頭,綠燈亮起,踩動油門,車速加快。
“……”我無語。
到了餐廳的停車場,他停下車,開口,幽幽的說到:“下次不承認就行了,別那麼快矢口否認,至少也別當著我的面,很傷自尊心。”
我錯楞了一下,抱了抱他的頸項,失笑的縮回自己的位置。
只是……笑意還未傳到眼裏,便已收斂。
絢彩23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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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
2月14日
我背著手,一蹦一跳的跟在王瑞恩身後,踢著腳邊的石子。
連他自己也說了,最近我好象變的特別粘人。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只是……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
“王瑞恩,你好象沒送過我什麼東西?”我蹦蹦跳跳的走到他面前。
“恩。”他點頭。
“恩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你應該問我‘那你想要什麼’”
“哦,”他複又點頭,接著問到:“那你想要什麼?”
我開始使壞的笑,“我喜歡透明感強的東西。”
“玻璃。”
擰了他一下,我繼續說:“我喜歡光滑的東西。”
“玻璃。”
再擰了他一下,我大聲說到:“我才不要什麼玻璃,我喜歡那種小小的……”墜鏈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打斷。
“玻璃球。”
我使勁擰了他一下,橫眉豎眼的說:“我喜歡玻璃……不對,呸、呸,我說的什麼呀?”
他反而扣住我的手,問到:“對啊,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我不語,狠狠的瞪了他老半天,只是徒勞,他依舊老神優哉哉。
我垂頭歎氣,別看王瑞恩在片場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這家夥,耍賴的功夫絕不比我遜色,什麼成熟穩重,還不都是給外界造成的假象?整個一虛偽小人,我對他徹底沒轍。
在心底給他下了這個結論之後,發現他已經將步子踱開了,連忙追了上去,雙手挽住“小人”的胳膊,孩子氣的粘住不放。
聽著他幽幽的歎氣,我低頭暗笑。
第二天,在EAMI錄音棚裏我收到一個沒有署名的包裹。
“這……不會是炸彈吧?”好奇的小助理湊了過來,問到。
“也不是沒有可能,要不,咱們先回避一下,以免待會傷亡慘重?”沒什麼架子的制作人摸了摸下巴下的小胡渣說到。
“聽說最近恐怖份子活動猖獗啊……”前來串門子的關古威也不怕死應和著。
一邊拋給他一個白眼,一邊拆開包裹。
“哇!好漂亮的音樂盒啊!“身邊的人誇張的大叫。
不過不可否則,這音樂盒的確很漂亮,由純然的水晶打造,玲瓏剔透,扭動盒底的發條,竟是一曲我從未聽過的小調,雖然聲音有點怪,不過剎是悅耳,連我身邊的那位鼎鼎有名的大制作人也不禁心睦。
“誰送的?”關鍵時刻,關古威倒挺有求學精神。
我聳了聳肩膀,回答到:“我不知道,不過很抱歉,不是炸彈,讓你失望了。”
只是心裏暗暗的想,這王瑞恩還算不上太呆,至少……還有得救。
喜滋滋的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推掉了晚上的通告,回到家,一頭栽倒在床上。
將那個小巧的音樂盒放置在床頭,聽著悅耳的曲調,昏昏欲睡。
只是突然想起,應該給王瑞恩打個電話過去,告訴他東西我已經收到了,順便道謝。
說幹就幹,一骨碌的從床上躍起,拿起電話,撥下熟悉的號碼。
忙音……沒人接,說明那家夥還在片場忙著。
抬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鍾,都這麼晚了……
歎口氣,放下電話,又開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那個音樂盒。
咦?搞了半天這盒蓋還有個鑰匙孔?
今天在錄音室裏來不及瞧仔細,現在才發現,可是……鑰匙呢?
左轉右轉的也沒瞧見,好奇的我,把盒子翻了底朝天,這鑰匙才滾落了出來。
將它插進鑰匙孔,打開,這是……
小心翼翼的把那物取出,我說怎麼這音樂盒發出的聲音那麼怪,原來這裏面還有個……彈殼。
我將它托在手中,仔細觀察,乖乖,這還真是個彈殼哩,只是……怎麼會在這裏?
那這個音樂盒就不是王瑞恩送的咯?他那個呆子,怎麼可能送這麼精致的玩意給我?
思及此,我突然驚覺著縮手,不會吧,難道這是一個警告?難道我一不小心卷入了什麼黑幫仇殺,又或是是什麼江湖恩怨?
將音樂盒放在床頭,凝視它好久,脖子縮了縮,突然覺得……唔……眼皮好重。
於是翻過身,蒙頭大睡。
而那個彈殼,也成了不解之謎,至少在我離開這裏之前,不明白它從何而來。
絢彩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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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風帶還夾著一絲的寒意,萬物蘇醒,自然……病菌也開始入侵。
只是不知道,哮喘發作是那麼可怕,抽搐的讓年邁的身子畸形的萎縮在一起。
片場的人團團的把他圍住,我隔著重重的人群,突然有點同情這個老人,被病痛折磨著,心頭的夢魘又時刻與他糾纏,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對象傾訴,到頭來,眾叛親離。
只是煢煢孑立的又何止他一人?孤單從來都是相對的,一個人的孤獨就奠定了另一個影子的寂寞。
雖然我曾經小心翼翼的不去觸及這個話題,只是現在……
3月26日,實在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我開始琢磨要不要在這個日子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只是事實上,我們最近見面的機會也很少,聽立翔交待,他最近在籌備一出新戲,時間是趕了點,因為要趕在《異鄉歲月》上檔前……純粹的意氣之爭。
“你最近好象很累哦?”依稀記得,高中時候學的《觸龍善諫趙太後》用的就是這招吧?先禮後兵?
“一向都如此,習慣了。”
“是嗎?”我眨了眨眼睛“不是為了要趕檔期才這麼拼命?”
“……”他沈默,“那家夥告訴你的?”他的大掌又開始擺弄我的頭發。
不動聲色的扯下魔爪,我語氣平靜的告訴他:“其實你不用那麼趕,黎導演舊疾複發,在這麼一個月內估計進度要暫時擱下來了。”
身形微微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笑笑道:“所以給了你很多纏我的理由?”
“你要是嫌煩的話,就去看看他啊,那樣我就不會纏你了。”我臉不紅,心不跳,回答的理直氣壯。
他回答的比我更理直氣壯,“我就喜歡你纏我。”
我臉紅,“你說這話怎麼都不害臊的?”
“以前就說過很多次了啊。”
“哦?”
他轉過頭,“好象你每次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會說‘哦’”然後他的大手又拂住我的頭發,“那時在拍戲。”
“和若芸?”我開始發覺,回去有必要跟林立翔就這個問題展開一次深入徹底的討論。
“不,女主角怎麼可能始終是若芸一個?”
“那這麼說你和很多女人都說過這種話咯?”
“恩。”他倒坦白,承認的大大方方。
我正想開口,卻突然想到……“不對,我本來不是想跟你說這個的,怎麼話題都扯這麼遠了?”
“你一向如此,不必太過驚訝。”他聳了聳肩,“我原本以為你很聰明,誰知道是個糊塗蛋,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我楞住,傻傻的爭辯到:“據我多年觀察心得,男人都不喜歡聰明的女人。”
他搖了搖頭,“不是,男人是不喜歡精明的女人。對聰明的女人,他們還是樂於接受的。”
“原來如此。”我點頭受教,複而又發現,“王瑞恩,你怎麼又把話題搬到這裏來了?扯的更離譜了。”
經過這個生日,我又發現,王瑞恩是一個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人,我原本就定好決心,就算是跟他大吵一架,也要把他跟他外公之間的複雜關系處理好,誰知道這一整天,不但沒跟他吵架,還在河邊聊了一下午……就是沒一句涉及主題。
五個字─我太失敗了。>_< 絢彩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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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導,我來看您了。”我提著一大袋的水果,側著身,擠進屋。
呃……病房的消毒水味道果然難聞。
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很驚訝我會出現在這裏,支撐著坐起身,嘴角綻開一絲虛弱的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裏?”說著他又咳嗽了起來。
我趕緊走過去,把大袋子的水果往案頭一放,立刻替他捶背。恩,好象已經沒那麼咳了。
複而又想到,我剛剛說的話他沒聽到嗎?我明明一進屋就說了,我是來看他的呀,他怎麼還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請坐。”他已經不咳了,直起了身,沖我笑到。
“好。”我點點頭,視線左右晃晃,從病房的一端抽過一張椅子,坐下。
“方小姐今天來是……”
別扭,“黎導,我叫方若綺。”我拿出一個水果,開始削皮。
他錯楞了一下,似乎是為了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注意到他窘迫的模樣,我在心裏歎氣,王瑞恩經常說我說話總是沒大沒小,沒頭沒腦,看來不是絕對的損我,至少還是有一定事實根據。
水果皮已經削好,我一邊遞過去,一邊微笑著說到:“您可以叫我若綺,就是別叫我什麼方小姐,我聽著怪別扭的,怎麼說您也是前輩。”
他呵呵一笑,接過我遞去的水果,凹陷的眼睛似乎也變的有神了許多,“你來是……”
“沒受人唆使。”我趕緊澄清,“可能這麼說您會覺得很唐突,不過我是來求證一件事的。”
他點點頭,眼中有一絲落寞的神情閃過。
我當然知道他是誤會了什麼,趕緊想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導演,王瑞恩是您的外孫嗎?”
他驚訝的楞了一下,複而輕輕的搖了搖頭,答道:“不是。”
蝦米?這回換我瞠目結舌?難道……這跟遊戲裏的設定不一樣?那我不白摻和了啊?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是他外公,可他不是我的孫子。”
啊?更加瞠目結舌了,這是蝦米狀況?
“他不承認他是我孫子。”老人的肩膀垂了下去,原本挺直的身子也似乎一下子變的無力了許多。
我看了有點不忍,想開口安慰他,他卻又急劇的咳嗽起來,而且喘的厲害……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不難想象,他還在工作之中,對打擾到他工作的人,不管是誰,他總有微詞。
不過現在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深吸一口氣,一句話還是說的斷斷續續,“王……王瑞恩,不……不好了,黎導演他……他……”
“他怎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語調。
“他昏迷了,醫生說可能有什麼危險,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你……你能不能趕快過來?”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我馬上來。”他飛快的挂斷電話。
我也迅速的收線,快速轉身,推開緊閉的病房門,沖了進去。
絢彩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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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綺。”房門被人用力撞開,他及時出現,額頭上布滿汗珠。
我手足無措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緩緩的走近我。
我抬眸,注視著他深邃的眸子,“王大哥,對不起,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問到:“他怎麼了?”
“他已經……已經……”我說不下去,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他的眼神,再不像以前提及他時那麼冷清,只是這次除了空洞還是空洞,像是被什麼人拿走了一塊,再也補不回來。
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他將臉埋進兩只手中。
“王大哥……”我半蹲下,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失掉了以往的溫暖。
一位護士走了進來,問到:“請問你是黎湘離的親屬嗎?”
我楞楞的望著他,不知他會怎麼回答。
良久他直起身,道:“我是他外孫。”
“那好,你外公已經由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還有一些手續要辦,請你跟我過來。”
他的身子突然僵住,冷冷的聲音說到:“你說什麼?”
“我說你外公他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請你跟我過去辦點手續。”護士小姐又重複了一遍。
我偏過頭,沖著護士小姐禮貌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去,請你先出去好嗎?”
“請快點。”護士小姐的態度果然好,點了點頭,就退出病房。
我回過頭,發現他冷冷的眼神還盯著我。
吞吞吐吐的解釋到:“其實……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的,只是……”
“很好玩嗎?”他不只眼神冷,連聲音也驟降了八度。
“我……我……”一時間,伶牙俐齒的我竟然語塞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一言不發,轉身就沖出病房。
“喂,喂,王瑞恩,你等等我啊!”這男人,脾氣還真大。我趕緊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停車場,他正准備開車門,我沖上前,拉住他的手,“你為什麼不高興?”
“被你耍的團團轉,我找不到高興的理由。”
“我沒有耍你。”
他冷笑,“看著我為了一個仇人心急如焚很可笑是不是?只是我沒想到,在一旁看笑話的人居然是你。”他甩開我的手。
“他是你外公!不是什麼仇人。”我的音量開始升高,在這個空曠的停車場內顯得特別刺耳。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那你剛剛為什麼會那麼著急的趕過來?”
“那不正好稱了你的心,讓你看了出好戲?”
“王瑞恩,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耍你,我這麼做也是想幫你。”
“不需要。”
“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難道你真的要等到他魂歸黃土了才知道後悔?為什麼人活在世上的時候你不懂得珍惜,總是要等到他永遠不在了,你才追悔莫及?”這句話,我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我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他回過頭,冷冷的看我一眼,轉身,打開車門,車子揚長而去。
我呆在原地,看著尾燈消失在拐角處,抽了抽鼻子,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滴在地面上。
又是一陣急剎車,那輛遠離的跑車又重新回到我面前。
“不要哭了,樣子好醜。”他蹲下來,表情複雜的看著我。
被他這麼一說,我卻哭的更委屈了,“什麼嘛,你不是走的那麼瀟灑的嘛,你還回來幹嘛?你走啊,走啊,最好一輩子也別理我了!”
他歎了一口氣,遞給我一張手帕。
“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一片好意想幫你,居然被你說的那麼壞。再說了,我從來就沒跟你說過黎導演怎麼了,都是你自己亂想,還賴在我頭上。”
他垂頭,糾正我,“你在電話裏不是說醫生說他有生命危險?”
“電話裏哪裏說的清楚嘛?所以才叫你過來啊,況且你一進病房我就告訴過你對不起了嘛。”
“那這麼說還是我錯了?”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望著我。
“廢話,你自己做錯了還沖我發脾氣,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惡?”
“是,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這個傻子,我說了那麼多話,想哭也哭不出來啦,只是臉上的淚痕還沒幹而已嘛。
扯過他遞來的手帕,卻用他的袖子來擦眼淚,“你以後再吼我,我就扁死你,看你還怎麼吼我。”我沖他揮了揮拳頭,威脅性十足的瞪著他。
“好,我以後再不吼你了。”他看了一眼可憐的西裝,歎了一口氣,扶我起身。
“那我們現在去看黎導好不好?”結束眼淚攻勢,我笑臉相迎。
“不好。”
“為什麼?”
“我只跟片場告了一小時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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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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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以後,王瑞恩經不住我的死纏爛打終於到了醫院,看望了黎導演,雖然說話的語氣還是冷冷淡淡,場面一點也不象遊戲中的那樣溫馨,不過還好,他們祖孫倆終於打破僵局。
對於這件事,我樂滋滋的琢磨著,自個兒當然是第一號功臣咯!
另外一邊,因為黎導的身體還沒完全複原,《異鄉歲月》的拍攝進度就暫且被擱置了下來。
所以喬亞就順勢推出了另外一部大戲《紐約客》,准備起用《異鄉歲月》的原班人馬。
只是我卻開始犯愁,這《紐約客》可是動作片啊,我這體育白癡,從小到大的100米短跑,沒一次及格,這會……豈不要了我小命?
而且據我回憶,這電影拍攝途中還會有爆炸,媽媽眯呀,爆炸啊!搞不好要死人的,我可不可以不拍啊?
只是,林立翔那個白癡,居然商都沒跟我商量,就幫我簽了約,接了戲,硬是逼著我坐在現在這班飛往紐約的班機上。
要說我害怕那是絕對不行的,林立翔那個白癡一定會笑的臉抽筋,所以我只有硬著頭皮上,縱然我心裏有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手心不斷出汗,只是這飛機卻快的嚇死人,不多一會兒,就到達目的地。
拖著我的行李出了艙門,到下榻的賓館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准備開始拍戲。
前幾天的戲份,打鬥的成分不多,就算有,我也力求把武術指導老師教的姿勢一比一畫的牢記在心,多虧我以前學過一段時間的太極,身體還算靈活,幾天下來,倒也沒受什麼傷。
李導對我的優良表現贊不決口,一個勁的直誇我,到了最後一天,拍攝爆炸的那場戲的時候,自然也不例外。
“丫頭啊,接下來的這場是爆炸的戲,它可是電影裏的一個重頭哦,你可得好好的給我完成了,要是N機了,咱們就只得再放個炸彈,再重拍。”
好家夥,居然拿這來唬我。“導演,我……這炸彈是真的假的?”本來想說我要用替身,可是後來想了想,還是乖乖的把這麼沒志氣的話吞到肚子裏好了。
“真的。”他頓了頓,“那是當然不可能的咯。要是把你弄傷了,老爺子還不找我算帳?”他沖我擠了擠眉,又腆著肚子踱到片場另一邊去張羅了。
我錯楞了一下,琢磨著他的話。老爺子?說的是……黎導演!?
……完了,我徹底頭暈了。
“丫頭,該准備了。”由於導演率先稱呼我為丫頭,這劇組上上下下,只要跟李導差不多年紀的工作人員,都叫我“丫頭”。
我認命的點點頭,走到指定的位置,活動筋骨,黎華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倒是一派輕松自在。
副導又走過來,交代了幾句後,全場嚴陣以待,准備隨時開拍。
導演一聲令下之後,我飛快的跑了出去,在槍林彈雨間穿梭。
突然間,咬牙,一股無力的暈眩毫無征兆的襲擊腦門,果然在拍戲前不該說我頭暈,這會它就應驗了,媽媽眯呀,炸彈快爆了,救命啊!!!
不到一會兒,身後的炸彈開始引爆,啪滋啪滋的聲音聽的我膽戰心驚……王瑞恩,救命啊!
“!”的一聲巨響,炸彈炸開,我因為距離最近,僵在那裏,看著火蛇向我蔓延,耳邊轟隆作響,兩腳發軟,突然一個身影向我沖了過來,一把推開我,倒在附近的草叢中。
在意識還算清晰的最後一刻,我的腦中只有兩個念頭在盤旋。第一:黎華救了我,要請他吃飯。第二:導演騙我,這炸彈是貨真價實的,讓他請我吃飯。
想完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沒躺在病床上,只是簡簡單單的坐在救護車裏。
一旁的老外嘰裏咕嚕的跟我說些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視線在車內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位劇組人員臉上。
“其他人呢?”我問。
“沒受傷的都留下來處理現場了,導演和副導趕去了醫院,黎華受傷了。”
“你也受傷了?”
“一點輕傷不礙事的。”
那個什麼鬼炸彈,傷了那麼多人,還說是假的,明明就是真的嘛,可惡。
“真的不礙事?”我又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
“那好,麻煩你告訴司機先生,我們加快車速,我要趕去跟導演算帳!”我咬咬牙,一字一句的說到。
對面的工作人員錯楞了一下,隨後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外國人嘰裏咕嚕的又是一串流利的英語。
我靠著車窗,思索著……那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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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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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門口,看到的是一群記者圍著副導演不停的問長問短。
我瞠目,天王不愧是天王,走到哪裏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恩……不過現在該考慮的是我怎麼樣殺出重圍,突破敵人嚴密防線,到達組織內部。
正當我皺著眉頭琢磨的時候,體形臃腫的導演從病房裏走出,又是一撥記者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好樣的,門前無人防守,帶球直沖禁區。
飛快的沖到病房裏頭,反手關門,“呼,呼。”
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我的出現,懶懶的靠在床頭,微笑的望著我。
“咦?”我走近,“你好象沒受什麼傷嘛。”出道了這麼久,跟黎華也算是老搭檔了,說話的口氣自然比較熟珞。
“我本來就沒受什麼傷。”
“那你還躺在病床上?”
“在醫院裏,不躺在病床上難道讓我睡地板?”
“有理。”我點頭,扯過一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說吧,你為什麼逞英雄?”我單刀直入。
他挑挑眉,“我救你,你還說我逞英雄?”
“那好吧,你為什麼要救我?先不論外面的記者會怎麼想,我也不相信你黎大天王會以身犯險。”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話雖然這麼說,他眸子裏的笑意有增無減。
“別跟我打哈哈,你肯救我該不會是因為……”我斜著眼,瞄了他一下,驟然靠近他,撩起額前的劉海,“這個疤痕?”
他微微一頓,轉首凝視著我,良久,幽幽的開口:“方若綺,你的這個姿勢會讓我產生誤會。”
我的臉刷的一下全紅透了,趕緊縮回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實說,你以前有沒有見過我?”
“依我看……怕是你見過我的可能要大許多吧?畢竟,你出道不到三年。”他懶懶的笑。
“黎華,誰跟你說這個?我……我三年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你要是以前認識我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前是怎麼樣的人?”我的手心開始出汗,對於撒謊,我不怎麼在行。
“那這麼說你是失憶咯?”他不答反而笑著問我,那神情就像一個精明的獵人。
“你別管,先回答我。”這個男人……真可惡。
“我就算見過你,也是在很久以前了,至於你是怎樣的人我就更不清楚,只是……”他的眼神開始深邃起來,修長的手指劃過我額前的劉海,“這個疤痕……真的很相似。”
扯下他的手,我不緊不慢的說到:“別那麼深情的表情,既然從你這裏套不出什麼,那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我以為你是來看我的。”
“你以為的沒錯,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我要找李導算帳。”我咬牙切齒的擠出這麼幾個字。“他害我手臂擦傷,我要狠狠的宰他一頓,黎華,要不要把你的份也一起算上?”
他微笑著看了我很久,看的我都有點不自在了,之後他懶懶的開口:“方若綺,我現在才發現,你很有趣。”
“普通的言情小說裏男人誇女人有趣,就是對她有企圖,我可警告你,我的有趣早就讓一個更好的男人發現了,你來遲了。”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揶揄,如果這個時候害羞,我就不是許星遙了。
“可惜。”他故作深沈的歎氣,“你要從正門出去嗎?”
“也對,外面還有一大堆記者埋伏,那你這裏有其他的門嗎?”他住的是特等病房,有兩個門也不奇怪,何況他剛剛自己也說了這扇門是正門,那一定還有偏門咯?
“沒有,不過有一扇窗。”他指了指旁邊的窗戶。“這裏是11樓,不過旁邊應該有下水道什麼的,你可以順著爬下去。”
“……”我無語,似乎看到有一只烏鴉拖著黑線從我眼前飛過。
他又是淡淡的一笑,按下床頭的一個按紐,嘰裏咕嚕的又是一串流利的英語,我開始痛恨,念書的時候為什麼不把英語學好點。
等了一會兒,一位身材嬌小的護士走了進來。
“把你的大衣脫了吧。”
“搞……搞什麼。”我開始吞吞吐吐了,黎華他要幹嘛?
“不脫?那你留在這裏陪我也不錯。”他眯起了褐眸,嘴角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金發碧眼的護士小姐微笑著對我說了一串英語,我豎起耳朵聽了個大概,大致意思就是說讓我把大衣脫了給她,她幫我引開外面的記者。
“金蟬脫殼?”我一邊失笑著照辦,一邊轉向黎華,“這招你一定常用。”
待到護士小姐出了門,外面嘈雜的聲音頓時少了大半,我隙開一丁點門縫,恩……不錯,人都走了大半,剩下了蝦兵蟹將就交給我應付了。
“記得替我找李導宰頓大的回來。”身後傳來懶懶的語調。
我失笑,“黎華,我突然發現,你也很有趣。”
轉動門把,聽著他微微的歎氣,“可惜我不看什麼言情,不知道女人誇男人有趣是什麼企圖。”
從紐約回來之後,漫天的報紙都報道著黎華英雄救美的事跡,這年頭,捕風捉影的人太多,不多一會,緋聞謠言就漫天飛。
“看吧,這就是你的為人,原本是樂於助人,卻沒人相信你的古道熱腸,反而給你扣上一頂兒女情長的帽子。”我合上報紙,漫不經心的笑著對他說到。
“我不介意這樣的誤會。”黎華攤了攤手,一派無所謂的表情,這個男人,在紐約躺了幾天,回來之後,居然也不作任何休息,就立刻開始工作,也難怪王瑞恩會對他的敬業精神贊不決口了。
“我介意。”我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最好快點把這件事給我擺平,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你的那位會找我算帳?”他眯著眼睛說到。
“對,他脾氣不好!你最好小心點。”我將計就計,最後幹脆惡狠狠的出聲警告。
“我脾氣很好,要不要考慮一下?”又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這男人,可惡到了極致。 絢彩29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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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摸著黑,跟著王瑞恩到海邊去看日出。
看朝陽的光輝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徐徐的海風迎面而來,我的睡意也被著海天相接的壯闊景象消去了大半。
脫了鞋子,蹦蹦跳跳的跑到海邊,浪花夾著細細的海沙,沖刷著我的腳。
突然,身體開始偏偏倒倒的站不穩,一雙大手及時的從身後扶住我。
“怎麼了?”
“不知道,最近老是頭暈。”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看醫生了嗎?”
“恩。”我點點頭,“醫生說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那為什麼會頭暈?”
“呃……可能是因為我懶覺沒睡夠啊,又或許是我東西沒吃飽啊,再不然就是我工作太忙沒玩夠啊!”我掰著手,一條一條的跟他數著可能的理由。
“那我送你回去了好不好?”他垂下頭,柔聲問我。
“不好。”我把頭往他懷裏埋了埋,閉上眼睛,搖頭搖頭。
他歎了口氣,手臂收緊。
“王瑞恩,你幹嘛突然抱著我?”肉麻。
“總覺得……你好象快要消失了一樣……”他喃喃自語。
我錯楞了一下,睜開眼睛,晨曦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你會不會很快忘記我?”
“會。”他毫不遲疑的點頭。
“什麼?”我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他的手臂又收緊了,“所以你要隨時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我才不會忘記你。”
我失笑,剛想開口,他卻突然低下頭,一個吻毫無征兆的印在我的嘴唇上。
纏綿而溫柔,老天,這是我的初吻哩。
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被他給搶走了,不行,也要從他那裏搶一個才不吃虧……
後來的幾個月,又是枯燥忙碌的生活。
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那麼拼命的工作,我也不明白,或者說,我明白,只是……不願面對。
又是一個周末,夏日的氣息讓我心煩,推掉所有的通告,跑到星星那裏討個安寧。
又是一杯香茶,這次換成了我最喜歡的鴉山。
清香的茶氣撲鼻,以前有人最會泡茶,所以在家的時候,我老纏著她給我泡。
到了這裏,王瑞恩也懂茶道,只是那家夥泡茶也泡的一絲不苟,每次總要經過很多程序,而且不許我一口喝完,我嫌麻煩,就總是跑到星星這裏來,“呼,好喝,星星,你越來越能幹了,只是為什麼還嫁不出去?”因為常跑這裏來的緣故,對她也不必講究什麼客套,反正都是熟人了嘛。
“王瑞恩知道你這麼八卦的一面嗎?”她正眼也不瞧我一瞧,徑自調制著香料。
我呵呵一笑,乖乖的閉了嘴。
轉過頭來,看著那顆發著光的水晶球,良久,問到:“我還有多少時間就可以回去了?”
她抬起頭,凝視了我片刻,又垂下頭,“你生日那天。”
“8月17日?正好23歲,趕回去送死嗎?”眨了眨眼睛,我微笑著問到。
她沈默不語。
我撇了撇嘴,“早知道就跟老媽商量一下,叫她也把我生在聖誕節好了,聽說聖誕節那天天堂的門戶大開,搞不好我還可以混進去,跟星雅見一面。”
“星遙……”她抬起頭,難過的看著我。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看死了,怪不得你嫁不出去,原來你還有這麼難看的表情。”我故作輕松的打趣。
“一生下來,就總是躺在醫院裏,在星雅死的那天就知道我也跟她一樣活不過23,有什麼好難過的?我習慣了。”當恐懼變成了一種習慣,就不再讓人感到恐懼,然而事實上,這卻恰恰是另外一種恐懼的開端。
“你說我算不算很走運?臨死前,還竄到這裏當了回明星,恩……到了孟婆橋我一定要偷偷的把那碗湯倒掉,這樣就不會忘記了,要是遇見星雅,還可以跟她炫耀一下。”
四周一片沈默,不會那麼無趣吧?真的要我自說自話?
“好了,我要回去了,在這裏坐久了,你又會說我打攪你,我走了,BYE!”我抓起身邊的挎包,一溜煙的跑出公園。
告別的時刻就快來臨,只是不舍的心情壓的我喘不過氣。
“你在我心中,溫柔成墓。
如果可以,不再想你。”
絢彩30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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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月,我幾乎已經是天天待在病床上,醫生卻檢查不出身體有什麼毛病。
廢話,也不想想,這身體是誰的,是方若綺,又不是我,我是個病秧子,可方若綺可健康的很,怎麼可能查的出什麼毛病。
可所有人都堅持讓我住在醫院裏,我也只好順意。
“好無聊啦。”我開始不安分的踢著被子,厥著嘴,朝王瑞恩喊到。
“你在我面前怎麼總像個小孩子?”他皺眉,塞了一牙蘋果到我嘴裏。
“喀嚓……你……咳哧……不服啊?”我一邊嚼著蘋果,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到。
“想不服也沒轍了。”他歎了口氣,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
“喂,那是黎導給我買的,你怎麼可以吃?”
“那是我幫你提過來的。”
“我又沒讓你提,是你自願的。”
“吃蘋果也是我自願的,你怎麼又要說我了?”
我正准備開口,突然一個懶懶的聲音插了進來。
他整個身子倚在門邊,擺了個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姿勢,不得不讓我懷疑這天王的稱號究竟從何而來,一個嚴重缺鈣的軟骨動物也可以當天王的嗎?
“你們感情還是那麼好啊?”他走近我,送來的花卻遞給王瑞恩。
“喂,我先聲明,這花可是送給我的。”我拖住王瑞恩的手,惡狠狠的說到。
“紅玫瑰?我這就去把它處理了。”王瑞恩舉著花,在黎華眼前晃了晃就退出門去。
“他……好象變了。”黎華饒有興趣的注視著王瑞恩的背影,好半天才拋給我這麼一句。
“哪裏變了?”
“以前他的臉上不會有這麼多的表情。”
“是不是都是這樣?”我拉下臉來,學著王瑞恩常有的表情。
他放聲大笑,俯下身來,說:“我想我知道瑞恩轉變的原因了。”
言下之意……我喜滋滋的笑了。
王瑞恩走了進來,兩手空空。
“花呢?”黎華和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到。
“送給了一位護士。”
黎華和我不約而同的瞪大眼睛。
“你放心,我告訴了她是你送的。”王瑞恩摟著我的肩膀,對黎華說到。
“幹的漂亮。”我在一旁興風作浪。
“看來你真的變了。”黎華搖了搖頭,起身,說到:“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BYE。”說著,拋給我一個goodbye kiss,大步跨出病房大門。
“你說他這是走還是逃?”我抬起頭,問王瑞恩。
他聳聳肩,“我想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絢彩31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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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我23歲的生日的前夕。
我纏著王瑞恩帶我去山頂看夜景,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俯瞰這個城市的上空,絢麗多彩,霓虹閃耀,車水馬龍。
深夜的風,還帶著一絲的寒意,王瑞恩把他的外衣披在我的肩上。
“我們到那裏去坐好不好?”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塊草地說到。
王瑞恩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在那塊草地上席地而坐。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星星,遙遠的星星……”我像個孩子般的囈語,舉起手,讓漫天的星光在我的指間閃耀。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我轉過頭,問王瑞恩。
他默默的看著我,眼神有點複雜。
我複而又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叫許星遙,因為我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有好多的星星,所以老爸就給我起名字叫星遙。”
我閉上了眼睛,“我還有個姐姐,叫許星雅,雅是取我老媽的名字,我沒見過我老媽,聽說她很漂亮,只是在生下我之後,就死了,所以我沒見過她。”
聲音有點哽咽,我頓了頓又說到:“我老姐在她23歲生日的時候就到了天堂,咯,就是聖誕節的那天,她是在聖誕節出生的。醫生們都說我們姐妹倆活不過23歲。”
環住我的手臂收的好緊,“不過我還是比較幸運,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誤打誤撞的跑到這裏,變成了方若綺,你可能不信,不過我想可能是老天爺看我比較順眼,所以才放我到這裏來走一走,增長些見識。”
環住我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些,我拍他的手,“王瑞恩,你不要抱我那麼緊,我說不出話來了。”
他松了松,我繼續說:“因為我現在占著方若綺的身體,所以醫生都查不出來我有什麼病,但事實上,星星,咯,就是公園占蔔屋裏面的那個星星公主,她告訴我,我的精神和我的身體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當我身體有病時,我的精神也會感覺的到,所以我才會生了那麼久的病。現在我的身體就要翹小辮子了,方若綺就會回來,你知道,時空這東西有點玄,身體不可能穿梭,靈魂卻來去自如,而我呢,會變回許星遙,如果運氣好的話,會保住小命,如果運氣背的話,就會一命嗚呼咯!”
他垂下頭,放輕了力道,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喂,王瑞恩,你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我就這麼最後幾句話,你還不聽,起來,起來,不准睡,聽我說完!”我擰他的手。
卻被他反手抓住,緊緊的握在手中,第二次發現,他的手好冰。
“你還沒睡哦?那我繼續,我是想說,這輩子呢,我可能不能跟你執子之手,與……與……與什麼來著?”
“與子偕老。”他低沈的嗓音傳來。
“哦,對,與子偕老,我只是考考你,你別以為我這個都不會。好了,我們繼續,這輩子,我可能不能跟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不如你去考慮找個比我聰明卻沒我精明的女人,但前提是她不能比我漂亮,比我可愛,恩……這樣你就能隨時想起我多麼多麼可愛,多麼多麼漂亮了。”這個時候,我還不忘臭屁。
“你怎麼不吱聲了?”我掰起他的大手,笑到:“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這人好帥好有風度,成了你女朋友之後我才發現你這人這麼無賴,而且又狡猾,還很小孩子氣,固執的要命,一點都不像剛認識你的時候那麼成熟穩重,所以,我有點小小的討厭你。”我故意說話氣他。
“你怎麼還不說話?”我在他懷裏動來動去,他卻始終緊緊的抱住我不放,“王瑞恩,雖然我有點小小的討厭你,但更多的還是大大的喜歡你,呃……下輩子,你再來追我好不好?咱們都是熟人,我給你個優惠,我減速好了,我跑慢點,這樣你就不會太累了。”
“可是……我有點累了,我好想睡覺,你讓我睡覺好不好?恩,你以後睡覺的時候,沒准我會闖到你夢裏來,你不要拿掃帚趕我哦,我只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而已。”我反手摸住他的臉,柔聲說到:“在你夢裏,我會先告訴你‘我叫許星遙’,這是我們的暗號。到時候,你就可以看看我的廬山真面目了。”
半晌,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輕的從脖子上摘下我的水晶項鏈,“情人節的時候本來想找你要你脖子上的那個墜鏈的,你卻總說玻璃玻璃,小氣鬼,我比你大方多了,臨走的時候把我最珍貴的項鏈送給你,你敢把它弄丟了,我就是上了天堂,也會重新跑回來把你惡扁一頓。”
“好了,我說了那麼多話,我累了,我要睡覺了,別吵我。”我閉上了眼睛。
他修長的手臂把我抱的更緊,一個輕柔的吻吻掉我眼角邊所有的眼淚。
我的世界,漫天的飛雪落下,這是我第二次覺得,下雪天其實很美很美,一點也不冷,真的,一點也不冷……
絢彩32
更新時間: 01/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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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切!”
“第21個”
“你說什麼?”
“你今天出來一共打了21個噴嚏。”身邊的好友彈了彈肩上的積雪說到,“你剛剛才大病初愈,幹嘛非要跑到山上看雪?害的叔叔擔心的不得了。”
“我喜歡。”我不理她,徑直往前走,鞋子踏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單調和諧的聲音。
“你真的是剛從鬼門關裏饒了一圈回來的人嗎?為什麼比我還有精神?”好友追上我,問到。
“哼,不知道是誰在我剛醒來的時候鬼哭狼嚎的,眼淚鼻涕弄了我一身,我才剛剛清醒過來,她就立刻抱著我不放,要不是我老爸和護士拼命拉開,我這條小命怕是又要被某人弄丟咯!”我斜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到。
“嘿,你這家夥真不知好歹,我還不是擔心你。不說了,我在那邊去買點熱飲,你先走,到前面等我,別走太快。”
“知道啦!”拋給她一個大白眼,我繼續向前走,看來老天爺真的對我不錯,不僅讓我來了趟時空之旅,順便還帶我遊了趟鬼門關,最後把我安然送回人間,連醫生都說是奇跡。
奇跡?還有比這更奇的哩,穿梭時空這種奇跡就怕是說出來你也不會信,回到這裏,已經3個多月了,今天又是聖誕節,王瑞恩……會到山上看雪嗎?
一陣歡聲笑語傳來,我停下腳步,不遠處有兩個年輕男女在打雪仗,女孩把雪球砸向男友,男友立刻反擊。
我失笑,看來還是王瑞恩比較有風度,至少在他反擊以前,會先奉上一個黃金笑容,雖然在笑過以後,他還是會砸你……
突然,一個雪球在我腳邊蹦開,一點晶瑩剔透的光芒包藏在雪球裏。
我彎下腰,把它拾起來,拂開表面厚厚的積雪,攤在手上,淚,突然湧了上來,一點一滴,落在我的掌心,融化了冰冷的飛雪。
一個修長的身影迎面向我走來,深冬的旭日,勾勒出他臉部的輪廓。
他微微一笑,用那種久違的笑容,伸出手,低沈的嗓音與優雅的紳士風度更加相得益彰。“許星遙小姐,我叫王瑞恩,很高興認識你。”
我握住他的手,在手指碰觸到他掌心的剎那,發現,他的手……溫暖依舊。
起身,凝視著他溫和的眸子,良久,我開口:“王瑞恩,你為什麼把我送你的項鏈亂丟?”
“天,這時候你還有心情計較這些。”他好象很頭痛我的表現。
“我就是不滿意你亂丟我送你的東西。”
“你要是把你自己送給我,我就不會亂丟了。”
“我已經把項鏈送給你了,這會該你還禮了。”
“我已經把墜鏈送你了。”
“本姑娘不稀罕了。”
“那你稀罕什麼?”
“這個。”說著,湊上去,封住他的唇。
漫天的雪花,依舊在飄,只是遠處山頭的晨曦,卻又如此溫暖。
這次,可不可以讓我承諾,我們,永不再分離?
<完> 嗯嗯~真的很好看 支持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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