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已评分)
如云for 妖芍药’s birthday……明天转到鲜……
鲜红的布置,奢靡的酒宴,漫天的祝福,一切都充满欢愉的气氛,只是这里的主角,红妆下的秀脸,毫无这种感觉。
大红灯笼挂在摇耧上,夺人眼目。屋子里,几个丫鬟围绕着盖头下的佳人,精致的首饰,上等丝绸的嫁衣,看不见的愁面。
丫鬟们议论纷纷,即使被盖头蒙住了脸,也能听见外面的巧笑声。
上等嫁妆,盛大宴席,有头有脸的郎君,何不是少女的梦想啊!盖头下的可人不禁苦笑,一抹秀发随风摇曳,沾染了镶满珠宝的盖头。
门是开的,大大地开着,仿佛不怕新娘被来客窥看。
周围的丫鬟都是约莫十六七岁的年龄,手无缚鸡之力。
盖头下的美人,很想抽出嫁衣里的匕首,提步跑出这个奢侈的地方。
只是她不能,即使再渴望也不能。
妆化完了,丫鬟退下了。
她掀开盖头,眺望帘外的细雨与灯火。
在不远的港湾,她的爱人与她相约,在那里准备赴向属于自己的天堂。
她哭了,眼泪划过俏脸,胭脂,化开了。
“郝老爷真是幸运,已经年近五旬了,还获得这么一个尤物!”宾客们纷纷赞赏郝友乾——今日的新郎的好眼光。郝友乾笑容满面,不停地自谦。
郝友乾这载也是四十六七岁了,但妻妾成群,今日的女子,便是八姨太了。
“季爷,今日的新娘,真是如云一般娇艳?”一个后生问一个显得很有阅历的宾客。
“恩,此女素未相见,但其美貌却已传遍天下。席若云,好生贴切的名字!如云一般清丽脱俗,如云一般娇弱!”那宾客答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位青年公子,冷峻的脸。
到了拜堂的时刻,新娘随着几位丫鬟,款款走了出来。
轻盈的步伐,悄然无声,优雅得如云。
似乎非凡的仙子,即使见不到她大喜的笑靥,也可猜测得出盖头下的倾国倾城。
宾客们望着席若云,只欲掀开盖头,饱睹美艳。
只是,那若云的女子,就这么不可猜测,盖头完全掩住了面容,亦无新娘的娇羞,冰冷如云。
一切准备就绪了,司仪开始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郝友乾与席若云齐双双地拜了,不少富贵子弟在叹息,如此的尤物,怎么许给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人?
“二拜高堂!”
席上是郝友乾肥胖臃肿的父母,满是俗气,七十老几的他们在儿子的豪宅为所欲为,挥霍无度,身体自然十分康健。
两人拜了,席若云想起自己的母亲,病榻上的母亲,还不知道女儿跟了这么一个男人。
“夫妻对拜!”
两人正欲对拜,那个青年男子终于发作了,飞身奔到两人身前。
“若云!你就真的愿意嫁给这人吗?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痛苦的歇斯底里。
席若云没有说话,惊讶地动了动手指,没有人看见。
男子一脸的怜惜与愤慨,出其不意地扯开了盖头。
红色的盖头抛到了地上,珠子散落了一地,碰擦着大理石的地面,铿然作响,宛如松鼠落掉了果。
露脸的是低头的女子,错愕的脸几乎无法看见。飘然的秀发席卷了出来,安分地落在她的背上,柔顺得梳子可以直直落下。
红红的嫁衣和她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
慢慢地,她抬起头。
惊为天人。
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虚幻如云。
相比宾客的艳羡,青年公子却是痛,惊,怒。
“你需要的只是钱吧?你为的只是母亲吧!”公子叫道。
她缓缓地拾起盖头,尚有几颗明珠在上面安然地躺着。
她的脸直对着公子,仿佛用冰雕琢的面上浮出一抹笑脸。
那是凄然的笑,绝望的笑,美得不可方物的笑啊……
凄美如云,悲伤如云。
“王瑞恩,我只是纸醉金迷,我只渴求荣华富贵,你的爱,我无法满足。”字字干脆,坚定得震碎了两个人的心。
“纸醉金迷……我有的是什么!空空如也!”王瑞恩甩掉了平日的潇洒倜傥,纵声笑着。
被疏落在一边的郝友乾对着门口的护卫暗下手势,护卫果断地将矛头刺向王瑞恩的胸膛。
鲜血乍然涌出,连绵不断。蓦地回眸,男子却见往日的爱人已经重新戴上盖头了。
一片痴心怎比……
荣华富贵……
我只需……
纸醉金迷……
没有留恋,没有惋惜,就此被护卫拖出了大厅。
“夫妻对拜……”
当数载过去,当日的美人也已被郝友乾厌倦时。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纤瘦得令人心疼的她,依旧拥有一种病态的美,颓废如云,轻柔如云。
“夫人,照您的病情,只怕……熬不过今晚了……”最有名的大夫欧凯文惋惜又支吾地说出现实时,她笑了,释然如云。
我只是纸醉金迷啊……
一句话,牵碎了两人的心。
王君已经离她而去了。
孤单如云。
夜晚侵蚀了光明,窗外细雨飘飘,飘渺得似乎不存在。就如那天的雨。
她死了,好象天空的浮云,终要流失。
儿时有人唱,“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只是在奈何桥上,应该没有等待她的身影吧,她只能孤零零地走过。
如云一般悄然,随风散了……
[ Last edited by kwok0926 on 2005-2-12 at 10:04 ]
[ 本帖最后由 颜小舟 于 2006-7-22 01:38 编辑 ] 唉,红颜博命啊^^
好贤惠啊^^
为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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