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待续)(暂停更新)
楔子是夜,江南独有的带着哀伤混合了思念的夜,就想江南人习惯守望的眼。
一条有一条的河围绕出了江南秀丽柔和的风韵,河中缓缓流淌的是江南儿女的灵魂,河两边矗立的是江南安静的繁华。
月光静静的泻在桥上站立的两人身上,照得两张容颜分外哀愁。
“我要走了。跟我走好不好?”男人说。
这是个好看的伟岸男子,星眉剑目,额前飞扬着几缕不羁的发,溢满浓愁的琥珀色的眼眸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也是个绝色的女子,明眸皓齿,衣角随风飘扬,宛若天人之姿,对着男人人而立,用破碎似的嗓音回答:“我知道,但我不会和你走,我不能离开凯文。”
“你爱凯文吗?”不大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怀疑。
“你知道我爱的是谁,可是爱是爱,就像梦一样,如果梦中是最瑰丽的世界,那么现实就是俗不可耐的丑陋的组合。”颤抖,我见犹怜的脆弱在女子脸上浮现。
“那你今天来干什么?来嘲笑的我自做多情?还是来告诉我你的忠贞不渝?”
咽下泪水,无视男人的冷嘲热讽,女人答:“我来给你唱最后一首歌送行,希望你一路顺风。”
说完,不再理会男子,径自唱了起来。
“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清亮的嗓音带着心碎的音调在风中飘荡开来,数不尽的哀愁,道不明的情结,说不完的情殇,都寄在这曲节妇吟里,挥散不去。
第一章:两小无嫌猜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瘀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漂亮的小娃娃做在石椅上用奶嫩的童音暖暖的吟唱,在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约莫十几岁左右的少年,用琴萧替小女孩伴奏。
一曲终了。
“小绮绮好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这首歌。”
稍年长的少年摸摸女孩的头,赞道,琥珀色的眸子满是对女孩的宠溺。
“因为是华哥哥教的,所以学得就特别快!”
“喂喂,小绮绮是不是忘了什么?”旁边一直没答腔的白衣少年抗议了。
“恩!还有凯文哥哥也教了绮绮的。”女娃懂事的答道。
“不过,这支歌是什么意思啊?好难哦,绮绮不懂拉!”
“就是说一个女人和男人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就结婚了的故事。”白衣少年温柔的解释,希望获得小女孩子全盘的注意力。
“从小一起长大?那不就是我和哥哥们这样?那什么又是结婚呢?”
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啊!白衣少年在心中感慨,不过他依然老实回答了问题。
“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一直的在一起。”
“哦?那绮绮要和爸爸妈妈还有华哥哥文哥哥………………….结婚”一溜烟的数了一大串名字出来,搞得少年哭笑不得。
良久没开口的年长少年接口道:“绮绮只能跟一个人结婚的!”
闻言,小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闪着她那如星子般旋目的眼睛,对这白衣少年说:“那我以后就嫁给华哥哥好了!”
半真半假的童语,似誓言又似玩笑,说者不知道有几分认真,却在两位听者心里掀起了浩然大波。
三月扬花轻轻飞,溅起离人颗颗泪。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华哥哥一定要走吗?”若绮含着泪问。
“对!”当年瘦弱的少年也是位高大的男人了。
“即使我要你为我留下来?”
“恩!”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那么你带我走好不好?”若绮退而求其次的问,泪已经慢慢滑落脸颊。
“不,我不会带你走。外面的世界太丑陋,太危险。这是我给我爸妈的信,还有这是给凯文的,你替我转交他们。说我很抱歉不告而别。”
“不,我不帮你!既然你不带我走,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今天离开?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泪早已如雨下。
“那是因为我希望你看着我离开,告诉我我的家在江南,不希望走的悄无声息,最起码离开时有你,知道这里还有人在挂念我,我会活的更努力。”
不经意的回答却道出了他对若绮从为曾提记的爱恋。
雨忽然就下了起来,毫无征兆,男人就伴着着雨离开,没有回头。
少女在身后叫着:“好,你走,我不会等你的,绝对不会!我恨你!”
脸上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侵透了了不知是谁的心
第二章:往事如梦亦如雾
他走了很多年,她说不等他,其实也等了很多年,多到她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
今天晚饭时,方家的当家祖母对若绮说,要若绮嫁给凯文,欧家次子,回生堂的少当家,若绮青梅竹马中的一个。若绮没答腔,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知道若绮的心思,总是回替若绮推脱,可这一次,母亲没有开口。无奈之下,若绮只有说考虑看看。
够了,我仁至义尽了。若绮一个人做在窗前想。
窗外的落花溅着流水轻轻淌过,若绮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雨天,雨打湿了她的眼,也遮住了他的视线。
狠狠的哭过后,若绮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淋湿,抬起头,看见一个清瘦的男子撑着伞护着他。
雨密密麻麻的下,男人撑着伞,自己站在伞外,没有出声,安静的看着若绮哭。
风水面上吼叫着飞过,若绮在伞底下,看着男人,幽幽的开口。
“凯文哥哥,凯华哥哥走了,丢下我们走了。他忘记了和绮绮的婚约,忘记的了绮绮好爱好爱他。他不要绮绮了……………….”
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哽咽而出。凯文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拍着若绮的背,那动作,那姿态,就像是呵护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只是心碎了一地。
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
欧府
“凯文哥哥,你真的要娶我吗?”若绮坐在凯文的对面,轻轻的问。
“恩,你奶奶催你催的紧吧?”凯文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淡然,是一般人对他的看法。斯文秀气的脸上,平和得没有一丝的波纹,跟欧凯华相似却又不似的容貌,有着凯华没有的安然,恬淡"你在等哥哥对吧?你不希望嫁给别人对吗?那么我娶你。"
“凯文哥哥,你爱我吗?”没有一般女子的含蓄,这就是他离开后的方若绮,真实的,不为人知的方若绮。
“如果我说爱,你会嫁给我吗?”请你回答是吧,因为那样,就算知道你爱的是大哥,我也义无返顾。
“会。” 你和他相似的脸在无形中支持我走过了无数个日升日落,所以就算以后嫁给你我也无所谓吧?更何况你爱我,不像那个不要我的人.
三月,江南春光最盛时,江南的两大世家织锦的方家和回生堂的欧家定下婚约。
婚期定于六月的初十三。
黄历的六月十六,宜丧嫁,忌利器,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人声吵杂,若绮完全没有新嫁娘该有的喜悦或是忐忑。
送亲的乐队,过路的行人,身边的喜娘,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热闹,只有她没有。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带走了她的热闹,从此,她的喜怒哀乐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别人给予。
花轿停下来了,她被搀扶着下轿,在黑暗中,她穿过了一条有一条回廊。
若绮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这样的处境,她的前途,她看不见,也抓不住,只有任由凯文牵着走,不管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有多宠他。
新房布置的喜气洋洋,凯文推门而如。
“绮绮,我要掀你的盖头了。”依然是平稳如波的音调,似乎大厅的满座宾客并没有尽职的灌醉他。
看见若绮略略的点了一下头,凯文才掀开盖头。
终于重见光明了,若绮想。这个男人可以给我真正的光明吗?
凯文很久都没有说话,若绮也只好沉默,尴尬在不知不觉之间蔓延。
“我不会碰你的,直到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如此出乎意料的誓言。
若绮看着凯文,良久,脸旁滑下两行清泪,先是轻轻的啜泣,然后越来越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了。
“凯文哥哥不要对我这样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在利用你,你还要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样好?…………..”
“绮绮,你要我怎么对你不好呢?我宠了你十八年,疼了你十八年,宠你,疼你早就是我的习惯了。”还是那样云淡风清的口气,只是那双泛着淡绿色的眸子坚定的看着若绮。
若绮的心跳漏了一拍,以为只会为那个人而跳的心,被一双盛满哀愁,爱恋,还有坚决了誓言的眼而鼓动。
六月,扬花已谢,这是个不属于扬花的季节。
除了扬花,江南还有很多美丽的花朵
(PS让S替我删了水贴,只好再贴一次了。
关于明珠,还有两篇番外,连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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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usan 于 2006-1-24 09:59 编辑 ] 第三章 夫妻 江南最大的酒楼——民谣楼里“若绮,你就这样一个人来吗?为什么不带丫环?”民谣楼的掌柜莫筱筠问。民谣的老板莫伟只有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最近有突生恶疾,没法子,只好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这娇娇弱弱的女子,实在不像是做生意的料,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没什么的,到是你,一个人顾的过来吗?”轻啄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若绮看了看楼下的喧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中央女子在跳舞?”筱筠也看了眼,“哦,我最近在午后安排了歌舞献艺节目,本来父亲走后冷清的生意还好了起来。怎样?那女子跳的不错吧?”仔细的看了看,若绮点了点头,“的确,貌若芙蓉,姿若天仙,你上那去找的,这女子不像是风尘女子。”“有天下雨时,她昏到在酒楼门口,我救醒了她,然后我看她一个女孩子怪可怜的,就收留了她,本来她只是跟在我身边的,后来偶然的发现她舞跳的这么好,就想到这么个法子!”筱筠转过头,向旁边的小厮嘱咐了几句。“呆会儿介绍你认识认识。”“我三个月没来,怎么就这么大改变?”“你也知道你三个月没来看我了?自从你嫁如欧家,你就再没来过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筱筠不无埋怨的说,轻轻的皱起了眉,透出了江南女子特有的美,总是哀戚的美。“我也不想的啊,只是我有很多事需要想清楚,这三个月,我除了回了次娘家我那里也没去,不要生气了,好吗?看,我才出门就来找你了!”拉着筱筠的手,若绮类似撒娇般的说。也只有在筱筠的面前,她才又会变会从前那个开朗的若绮,笑容可以让江南所有莲花失色的若绮。“算了,反正我也不信你敢忘记我。那么你的事情想通了吗?”拿起茶壶又替她斟了一杯,“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等若绮回答,有径自说了下去,“你的眼睛又有了光彩,不先从前的死板,明明十几岁的人,却有双几十岁人的眼睛。”
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真的是这样吗?或许吧,这三个月的时间改变了她很多,欧凯文帮她找回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里的情绪。思绪,回到了洞房的那天。那天,是江南少有的晴天,凯文说,在她真正爱上他之前,他是不会碰他的。接下来的日子,他真的说到做到。两个就这样维持着距离,近的遥不可及的距离人前的亲密和人后的疏离形成对比,暧昧难免的若即若离。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带来的争吵,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欧府一阵接着一阵的哭喊冲塞了整个花园,一声又一声的皮鞭响宣告哭声主人的痛苦。“珍儿,怎么回事?我听见后花园有人在哭,发生什么事了吗?”在寝楼里刺绣的若绮开口问。“回小姐的话,听说是府里出了内贼,姑爷在处理。”珍儿很恭敬的回答。小姐刺绣的时候总是娴静幽雅的如出尘的仙子,姑爷真的是好福气,娶了这样好的妻子。可惜,他们…………面对这么一个尤物,姑爷怎么就忍的住呢?“是吗?”若绮捻好线,把头伸出窗外望了望,“那是个女孩子吧?”“是的。”若绮秀气的眉拢在一起,“看上去只是个孩子啊。”
“珍儿,我们走。”“去那里?”“后花园。”“饶命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不要了……我没有…………饶命…………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看上去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少女背上却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条一条的,看的若绮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凯文在少女旁边的凉亭看着,素来温和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家丁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每一次的起落都在那个趴在地上的少女背上划开一道血痕,深可见骨。“住手!”若绮忍无可忍的喝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用的找着这样吗?”看看家丁机械的动作毫不松懈,再看看对少女的哀号无动于衷的凯文,若绮跑进亭子,对凯文说:“凯文这是怎么了?用的着这么对一个孩子吗?”凯文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着若绮,徐缓的声音说:“她是别人监视我们药行的奸细,被我查出来,现在我正在审问她,是谁她派来的。”意简言骸,言辞冷酷得完全不是平时那个温柔善良的欧凯文。“少奶奶。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啊!好痛!…… 啊!救命啊……少奶奶……”女孩似乎发现了若绮的企图,开始向若绮呼救。“一个孩子,会奸到那里去?而且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奸细?就算是,不用这样往死里打吧?你不觉得这孩子的被打成这样,已经够了吗?”若绮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女孩,又不忍的憋开脸,鞭子每挥一下,若绮就颤抖一下,仿佛鞭子是打在她身上一样。“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让别人威胁到欧家的产业。在她招供以前,不可以停。”此时的凯文完全不是若绮所熟悉的,冷冽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凯文,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不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凯文,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我不认识这样的你。”若绮摇了摇,堵住耳朵,妄图堵住那越来越凄厉的惨叫与越来越狠的鞭打声。“若绮,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种问题,现在,我必须要问出谁是她的主使者,若绮,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就先回寝楼。等一下我再过去陪你。”看见若绮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凯文这才软下口气。看见凯文丝毫不为所动,若绮一咬牙,冲上前去,扑到在女孩身上,家丁吓了一跳,但是甩出去的鞭子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眼看着皮鞭的接近,若绮闭上了眼感受到身下的孩子的颤抖,若绮闭上了眼。“趴!”皮鞭并没有如期的落下,若绮抬头,看见凯文一脸怒气的空手接下皮鞭,血丝,如当年的雨水一般,从他身上滴到了她的脸上。心,随着着一滴滴的血动了。“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一个奸细,值得你这样吗?”凯文怒气冲冲的大吼。“我是不要命了,难道我们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这么小的孩子,她懂什么?就算她是奸细,也一定是年少无知被人利用,只要好生教导就够了。”若绮因为不甘示弱的大声回敬。在黎华走后,很少再看见这样有生气的若绮了。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珍儿看着因为怒气而涨红脸的若绮呆住了,小姐,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有生气了。“好生教导?有人把刀架到你的脖子上,你难道还要和他说向善之理吗?”凯文很生气,这个女人,就不会懂事一点吗?他都这么让她了。“你的意思是你无论如何也不会住手了?”若绮的眼睛闪了闪,很认真的问。不再恳求,也不是威胁,更非询问,只是陈诉她所知道的事实。“当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能因为有人求情就坏了规矩。”凯文别过脸回答。“好。珍儿,我们回寝楼。”说完若绮就自己走了,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珍儿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每一次看见小姐这个表情,就是小姐决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时候。 更深露重。
倚在窗前,望着旁边的寝楼,欧凯文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久都没有看见她那么有生气的脸了,红晕像涟漪在奶白的肌肤上荡开,就像池中的睡莲,用恬静去舒张妖媚。那张脸,总是让他想伸出手,轻轻的摩擦,感受想象中的细腻。
什么时候,这个小女人才会接受他的爱?
不经意的眼角瞄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若绮的寝楼溜出,其中的一个,熟悉得就像是烙在心里。
悄悄的跟上去,看着两个女人究竟要搞什么鬼。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回屋去睡觉了,好吗?”珍儿看着黑漆漆的树林非常的害怕。
“我就说你别来了嘛,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的。”若绮回头无奈的看了珍儿一眼,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这丫头,硬是要跟来,说什么这是对主子的忠心。要是她真的忠心就不应该来凑热闹。
“珍儿,前面就是柴房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把风。”说完若绮就准备走了。
“小姐小姐……小姐”珍儿急急的抓住若绮,“你要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吞吞口水,冷风瑟瑟的划过单薄衣裳,珍儿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不然怎么样?我叫你不要跟来的,不是吗?珍儿,不愿意就自己先回房。千万不要大声叫,知道吗?”轻轻的拨开珍儿的手,安抚似的笑了笑,然后就闪身进入了柴房。
好阴暗……
这是若绮推门进去的第一想法。
不过四尺见方的小屋只在开了小小的一扇窗,白色的月光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地上睁着惊恐的大眼的孩子就在这月光下,颤抖的看着她。
“你……还好吧?”慢慢的靠近,看见了孩子益发的颤抖,“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放你走的。孩子?”
打量了若绮良久,地上的孩子才缓缓的开口,“你是白天的……?”
“对,是我。”孩子可怜的样子激起了若绮的母性,所以没有察觉到孩子眼里忽现的精光。
缓缓的伸出手,“孩子,你没事吧?”
“我肚子饿了……”吞了吞口水,又缩的更小了。
从怀里拿出早已冷掉的馒头,若绮递给孩子,坐在孩子的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狼吞虎咽的孩子转起头,看了看若绮,说:“芬芬。”
“芬芬?好可爱的名字。我叫若绮。”慢慢的看着芬芬吃馒头,若绮递上了一碗水,“慢慢吃哦,别咽着了。”
“谢谢……”
“不用了。我打不开这个锁,这好象是特制的,只有给你送点吃的了。”
“你知道白影吗?”芬芬看似很不经意的问。
“白影?好熟悉……但是我不记得了,大概听人家说起过。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而已。”是吗?她什么也不知道。
看看外面的天色,若绮站起身,“我要走了,明天晚上再来看你吧。”
“再见。”芬芬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若绮笑笑,没有察觉芬芬眼底流动的异彩。
第五章 白影
若绮走了以后,芬芬看着窗户,说:“还不出来吗?看够了不是吗?”
欧凯文慢慢的从窗外走到门口。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拿她来要挟我呢?”走到芬芬的面前。傲慢的开了口。眼神已经不似白天的冰冷。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你知道吗?我是孤儿,除了我大师兄,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也许,我下不了手吧。真奇怪,我是怎么了?也许是冷馒头很好吃的缘故。”芬芬的眼里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早熟色彩,抬头冲欧凯文笑了笑,不知是天真还是世故。
“你在讲故事吗?那么我要恭喜你,你真的很成功,讲了一个让我感动的笑话。”欧凯文从腰间的束带里抽出一把软剑,高高举起。
芬芬闭上了眼睛,无所畏惧的等待剑落在身上。
铛~~~~~
芬芬诧异的张大眼,看着重获自由的双手。
“我今天饶你一命,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你第二次。”欧凯文高傲的看着芬芬。
“白影……?”芬芬不确定开口,那是流光没有错。难怪今天他可以轻易的点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只有任那黑熊一般的男人鞭打。
欧凯文转过身,没有理会。
“你会后悔的,你今日放了我,我是决计不会感激你的,我会再回来的。”
“是吗?随时恭候,如果你杀得了我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把剑又放回腰际。欧凯文就走了,只是背影,变的落寞。
这边若绮的寝楼里,珍儿端来热水,要若绮烫烫手脚。
“小姐,我说你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要是姑爷看见了会怎么想啊,你现在是人家的夫人,不可以像…………”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若绮发着呆,看着今夜空无一物的天空。
“没有星星啊,离珠五星也不在了……你说要是今天的事遇上了他,会是怎样的结果呢?”若绮趴在窗户上,思绪渐行渐远。
“小姐……”珍儿在若绮身边跟了8年,若绮在想什么,珍儿很明白。
“珍儿,你知道白影吗?”收回视线,若绮突然想到方才芬芬的问题。
“知道啊?怎么了?现在全江南谁不知道白影啊。”珍儿估摸着小姐没事了,就开始收拾,铺床。
“他是做什么的?芬芬今天还问我来着。全江南都知道啊……难怪我说不知道的时候芬芬看起来很惊讶。”若绮脱了鞋,坐在床沿。
“芬芬是谁?”把窗户关上,弹了弹灰,珍儿问。
“就是那个小孩啊,被鞭打的那个。”
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珍儿有些激动的开始向若绮叙述起白影的事迹。
“白影啊,传说是现在江南的第一杀手哦,听说十年之前他一剑就灭了那个奸淫戮虐无恶不作的前任第一,而且他从来都不杀好人,他杀的全部都是人人叫骂的坏蛋,所以大家都当他是江南的守护神。”
“是吗?江南还有这样的人啊,我都不知道。可是杀手终归是杀手不是吗?再怎么样,杀人就是不对。”若绮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一团。
“是是是,那么我的小姐,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恩,早点睡吧。”
珍儿走出了寝楼以后,一直在暗处的人影才走出来。
杀手终归是杀手是吗?摊开掌心,手心了一条一条纠结的都是他剑下亡魂的呐喊,如此污秽,怎么陪得起遥远天上那美丽的离珠。
摇摇头,男人走了。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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