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nca 发表于 2009-2-8 14:34

[原创]我在云上爱你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4-11 05:54 编辑

  第一卷    云迷雾锁

    1)楔子
    方若绮有时会想,如果,仅仅是如果,当日艺能大赏的颁奖典礼上,黎华手捧着百合花束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能够狠下心来说一声“不”,他们会不会反而比较幸福,一直沿着稍有残缺的痕迹,幸福下去?

  忘记了是谁对她说,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如果你向上天祈求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并且得到;他时某刻,必然会失去更多。

  塞翁得马,焉知非祸?是了,是这一句,隐藏在乐观主义的前半句后,往往被世人忽视,却又那么不容忽视的铁骨铮铮。

  然而彼时彼刻,方若绮哪还残存得一丝半点的理智?她那“不婚主义”的爱人向她求婚了?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幻听。可是透过那曾经若即若离,如今近在眼前的琥珀色眸子,分明看到未曾有过的坚定与认真,旋即一千、一万种的繁花盛开;它们,今天是为她开放。她乖乖等了那么久,她做他虽不否认却也不承认的“绯闻女友”做了那么久,再多的委屈都不抱怨、不胡闹,而今天,上天终于感动了;她一举得到了她想要得一切。她听到黎华在耳畔轻轻呢喃:“谢谢你对我三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欠你的情债,我将用一生一世来偿还。”方若绮觉得此情再难自抑,她想她有理由放肆一次:她扑进黎华的怀中,小猫一般揽住他的脖颈,笑容印在承载了无数女孩的梦幻的那张完美侧脸上,毫无保留地向世人炫耀她的幸福。

  于是,上天改变主意;它也嫉妒了。

  那场祸事方若绮并未亲眼目睹;诸方的报道很多,一片狼藉的画面,喧闹无序的噪声。方若绮有些恍惚,她只看到那量昔日备受黎华宠爱甚至地位与她自己不相伯仲的法拉利跑车,没有了往日的拉风和尊贵;它歪七扭八地挨着高架桥底的桥柱,仰面朝天,毫无风度。而昔日唏嘘情话中,信誓旦旦对方若绮许下诺言,“即便你掉下来,我也会将你接住”的爱人,黎华,他掉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接住他。

  

slp84144111 发表于 2009-3-2 21:48

虐到内伤了~~~

止慈 发表于 2009-2-8 14:43

嗯黎华的车祸……等待下文

bianca 发表于 2009-2-8 18:05

2)横祸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35 编辑

  
   那年冬天,原意携手步上红地毯的两人,方若绮比以往愈加地活跃在银色的胶片之间;而黎华,被淹没在无尽的白色之中。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石膏、白色的纱布,还有,他一瞬之间变得苍白的事业与爱情……

  方若绮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不够善良,至少不符合言情小说读者抑或八点档连续剧观众的审美。她没有废寝忘食、日夜不分地守在黎华身边,用肝肠寸断伴他九死一生。相反,她接了多于以往任何时候的通告,似乎是新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拼命。她知道黎华依然狂热的fans骂她无情无义,筱筠、阿威、王大哥等一干好友担心她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其实都不是,她只是恐惧走进医院、恐惧在医院看见黎华。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一切理由逃开这份恐惧。工作似乎是不二选择了。

  “我们需要期待的,是一个奇迹。”这是医生用假惺惺的关怀宣读出的冷冰冰的事实。从此,在医院里,看见黎华沉沉睡去时安静而苍白的脸,方若绮会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一睡不起;看见黎华呻吟中薄薄出汗的面庞,她又会担心不能安稳入眠的他该是担了多么重的痛苦。方若绮讨厌自己总是担心,更讨厌自己对于爱人的痛苦无法可想、无能为力、只能空担心、瞎担心。于是,她宁愿躲开,即便代价是同时也不能见到芳心无时无刻不被他系满的那人。

  后来,那个本是在虚拟语气中被等待的奇迹居然真得发生,黎华居然挨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是,有些缺憾,造成毕竟是造成了,再也没得弥补。方若绮的探访次数依旧不多,黎华却像是爱上了睡眠,下定了决心要把过去十年欠下的一并补回来一般;这样,方若绮能赶上他清醒的时候并不多。

  二人为数不多的独处中,黎华一般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方若绮不明白冬日颓败而凄清的小街上竟有什么宝贝能让他看得出神。每每此时,方若绮就没来由的心慌,她觉得此刻的黎华,仿佛回到了比二人周旋的起点更远的地方,那双妖异的眸子又泛起了迷雾,怎么也看不透。黎华与她之间明明挨得这么近,却又犹似隔得那么远。本以为自己对黎华的距离感早已熟稔,方若绮此番却难以司空见惯、置之不理;隐隐觉得是与先前不同了:以前的黎华拉起的距离是将她推开,而今却仿佛与她无关,只是黎华自己要远她而去了,远到某个未知的地方。

  偶尔,黎华也会蓦然开朗起来,看着青灰色的天空,似是对自己又似是对方若绮说一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薄薄的唇便牵扯开那一抹蛊惑人心的著名笑容。看得方若绮心惊;她知道,黎华从来不是个乐观主义者,他的思维定式习惯凡事做最坏的设想,才不至于措手不及。况且他的语气、他的笑容、他包围在迷雾中的眼色,种种种种都不像是真得超脱,而是在等待着某种解脱。这样的黎华,竟比先前命悬一线的时候更叫她担心。方若绮不由得关照经纪人再多接些通告,将本已经满得骇人的行程排得更满一些,以便将能够胡思乱想的时间挤压得更为彻底。黎华设下的谜题答案呼之欲出,她不敢思考;似乎潜意识中抱定了,那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的。

  

bianca 发表于 2009-2-8 21:19

3)婚礼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36 编辑

 
    方若绮的婚礼终于还是举行了,虽然延期许久。方若绮走过长长的走廊,目光平视的角度正好对焦在圣坛上徐徐靠近、一派俊朗的面孔,她记不起多久以来被那人牵扯了心思,竟然忘记了王瑞恩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他的好看与黎华不同,铁画银钩一般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强势的男人,在他面前仿佛不自觉间就会完全放松,放任自己迷糊、哪怕废物,反正有他保护、有他包容、残局有他收拾,安全到不可方物。

  而黎华,他的眉飞入鬓,心思细缜难猜;他的眼含迷雾,易惹桃花暗生;他的鼻太直太挺,执著最末逃不开偏执;他的唇太薄太浅,温柔之中也免不了刻薄。陪在黎华身边的方若绮,迷茫有过、嫉妒有过、委屈有过、无奈有过,唯一没有的,就是那站在以王瑞恩为中心、20米为半径的覆盖面积都能感觉到的安全感。说到底,纵使在演艺界曾有天王的地位可以呼风唤雨,已过三十而立自诩抑或旁誉都是智慧了得,黎华就是小孩子一个,偏偏是个天资极好的小孩子,在外人面前都能装做妥当行事、骗人爱戴;到了亲近的人身边卸下防备,就由得自己恣意胡来。

  方若绮对自己的出神苦笑了一番,最没安全感的那一人如今终于要与自己共筑围城,一并将先前的迷茫、嫉妒、委屈、无奈都筑在幸福的园地之外;往昔为他心伤的时候一径无尤无怨,仿佛只懂得埋怨自己不够好,而后鞭策自己再坚强一些、再聪明一些、再努力一些,努力赶上他的脚步;而今,天主面前、教堂之中,怎么越看帮衬在他一旁的伴郎王瑞恩越觉出类拔萃,再看自家夫君,反而觉得处处不是了呢?转念又想,这道理说来也平常:同样爱你的两人,你若不爱他,自然愿意觉得他出众、强干,没有你一样八面玲珑、四处吃香,心底才能少一份歉疚;你若爱他,转而就渴望被他需要,你会催眠自己相信他不够好,需要你去照顾、需要你去保护。单纯地被爱是何其轻松何其幸福的一件事;爱,偏偏是劳心劳力才心甘情愿的。

  心力操劳就操劳一些吧,缘该认命的。终于走到圣坛前,方若绮将手递交到黎华手中,继而借势跪倒在神父面前;一则看来虔诚无比,二则迁就黎华的高度。她侧过头看到身旁的黎华一袭黑色西装,保守的式样不带一丝坠余,清减许多略嫌瘦削的双颊上柔和地勾着一抹笑,而那薄唇上血色浅得仿佛融入了白腻的皮肤;整个人都淡淡的,淡到好似将暮的天色稍亮一些,他便会化在夕阳中没了踪迹。明明那么熟悉的一个人,方若绮此刻竟只觉陌生;印象里黎华更加适合白色,他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闪闪亮亮的、让人欲罢不能地追逐他的身影。他本身爱献,加之又生得好;所谓偶像天王,缘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

  黎华似乎并不在意方若绮的失神,随着神父宣读了誓言,便侧过身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静静看着她发呆。直待身后充当伴娘的莫筱筠好心捏了方若绮腰间一捏,她才慢慢回转过心魂。受到疼痛刺激非条件反射的惊呼显然比她早了一步。方若绮不由得一窘,继而安慰自己反正没多少人看到。想来,小规模婚礼有小规模的好处;尽管这一场只有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和神父在场的婚礼,对于昔日天王和今朝天后的身份而言未免寒酸。这本是不合方若绮心思的,她觉得纵然世人不需要观礼,纵然阿威、靖阳等一干曾被黎华视为“假想敌”的好友不来祝福,莫叔、映彤姐等曾经帮助过她的贵人总是应该宴请的。

  比她更加不爽的就非高明权莫数了,高、莫那一对平日习惯形影不离的贤伉俪却要因着方、黎二人的结合饱受一整天的相思之苦:莫筱筠被方若绮请为伴娘,黎华非但未请在圈内的十数年间交情不错、惺惺相惜的高明权做伴郎,甚至连高明权陪同观礼也不许。高某人回家一日三省其身,越想越头大,自诩自黎华出事之后探望被黎华经济公司派出的保镖多次阻挠以来数月未见,根本没机会做出什么惹到好友的事情使自己列上他婚礼的黑名单。最令高明权气结的,莫过于无论彼时事业抑或今朝感情上处处与黎华明争暗斗的王瑞恩居然得成其伴郎。他不由得叹气,这位昔日好友本就多变的心思,此时竟令他更加参不透了。

  同样参不透的,不只是高明权。誓词念到“无论健康疾病”一句时,方若绮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身旁坐在轮椅上的黎华右腿下空空的裤管,又怕被当事人看到匆匆将目光撤退回来。起初商讨婚礼相关事宜时,方若绮对于黎华近乎固执地将几近所有人排除在外的决意深感不解,至今也不赞同。但对于近段时间历劫生死、身心受创的爱人,她实在不忍心再拂了他的心意,也就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宣读完誓词,交换了戒指。黎华吻上了方若绮的双唇;他并没有如同方若绮记忆中的一般,怜惜地捧起她的脸,那是他不动声色地在拍戏中抢镜时遗留的坏习惯;他也没有一如往昔霸道地在方若绮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轻啄;每一次将要离开的时候又仿佛不舍一般地再度轻轻落下。苍白与娇艳的每一次交合堪称绝美,犹如天长地久不愿穷尽。

  末了,黎华将稍稍泛起血色的唇附在方若绮的耳际,脸上隐约浮现了近月来难得的好气色,声音压低成只在二人之间回荡的默契;他说:“若绮,我将爱你此生此世;而你,要记得,此时此刻,你是爱我的。”

  方若绮暗觉好笑,轻轻在黎华胸前一捶:“我当然也会爱你一生一世。”

  那人好看的琥珀色眸子,却又一次染上了执著到近乎偏执的色彩:“不,你只要记得,此时此刻,你是爱我的。”

  

止慈 发表于 2009-2-8 21:44

文章的叙事方式我在读的时候感觉很中意(不代表别人,所以只说我的)。情节很快,只不知这憾事会是何等憾事。谢谢作者

bianca 发表于 2009-2-9 08:22

5# 止慈


嘻嘻,谢谢亲关注。仔细想来这憾事可能不值一提,小小地将文章名字改过,呵呵:)

bianca 发表于 2009-2-9 11:20

4)新居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08 编辑

  
    方黎二人、王莫两者驱车一先一后由教堂来至市郊,方若绮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瞄黎华的脸色;后者则偎在后座中,额抵着右边的车窗,侧着头看窗外不断退后的树影,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样子。一路无话。方若绮想起相识以来与黎华约会同行,不曾有过这般形状;每每总是黎华开车,她坐在副驾的位子,一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黎华固然是自持绅士风度,不肯劳驾女士驾车;但更多的,方若绮极度怀疑,是由于看不得她人善人欺,恨不得卡车都在她身边竞相超车的情状。方若绮的坐驾,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广本一辆,加之从不担心超速只怕不小心低过速度下限,让每一个曾经搭过她车的人为之发指的蜗牛速度;实在符合不得黎华的情趣,也怨不得他提不起精神。怕是尾随车后的王瑞恩,也是狂捏冷汗:遇到菜鸟如此开道引路,想不追尾倒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方若绮暗自思量他日得闲,也去换一辆拉风的好车;虽然在她本人看来奥拓、奥迪权无二致,大把银子倒不如挥洒在jimmychoo或者channel更得其所;能讨得自家夫君欢颜,便顾不了那么许多。

  只恨这女之耽矣,心性便钝;参不透事情本末,只知照着自己的思路揣测在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一径讨好取巧;而归根溯底之症结,她救治不得便自动将其忽略不予考量;终归只能徒劳,甚至更添嫌隙。

  这是后话,暂且不说也罢。胡思乱想之间,目的地已到。半山间一方小园内,亭台工致,布局多姿。章台之柳、清湍急流,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一幢二层别墅掩映在花树之间,简约得体,好不风流。时值暮春四月,正是花开时节。方若绮不禁心头一动,眼底氤氲;犹记得当日病房之中,黎华神情飘忽的那一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当时只觉摸不到头脑,今日春光正好,方若绮随之摸到了加急的心跳。古人说,轻诺则寡信;想来不错。那最最不愿许下承诺的一人,若得他许诺,偏偏是无需怀疑,定然实现的。

  王、莫二人已然泊好车,走到方若绮车前,莫筱筠兴奋地四下张望、瞻前顾后;王瑞恩轻敲正在发呆的女子面前的挡风玻璃。她犹似梦中人一般恍恍惚惚下得车来,便被某个怀抱猛然套牢;莫筱筠将头挤在方若绮的颈窝,且笑且言道:“若绮,真羡慕死你,好漂亮的宅子,快快开门教我看看里面也饱饱眼福。”方若绮的得意之情泛滥而来;黎华的品味她一向是信得过的,这份作为答谢她答应求婚的谢礼更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挑选而来,愈加没有理由不人见人爱。一瞬之间方若绮只摸到幸福的脉搏,几近忘掉了幸福过后接连的那一场近乎灭绝的灾难。

  那一夜,黎华在电话中对她讲:“若绮,我刚刚拿倒新居的钥匙,你一定喜欢。”听筒中传来飒飒的风声,隐含着黎华一派柔情的笑声,方若绮觉得自己旋即要醉在夜色里;然下一秒,银瓶炸裂一般和谐散破,听筒的那一边换作了噪音,碰撞声、炸裂声,天翻地覆。

  “筱筠。”

  方若绮一时头痛欲裂,来不及反应,身旁的女子却已应声轻灵地跳离她身边,奔向声源的所在点。抬头看那站在不远处车子旁,长身玉立、白衣黑裤,半长马尾的男子,不是高明权,却是哪个?

  只见莫筱筠已经紧紧挽上高明权的手臂,红晕再度渲染了双颊。高明权轻拍爱妻的手背以示安抚,快走两步到方若绮车子的后座,俯下身子去看依旧歪在车内,被一众人等忽视了半日的好友,低声问道:“扶你下车?”那人像是毫不在意,右手习惯性地托腮,靠着车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乐得被大家忽略。半晌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不必,你带莫小姐回家。这里有瑞恩足够了。”声音不大,语气却笃定,不是提问,不是提议,结论如此。

  在场其余四人俱是一怔,有客来仪,何况更是熟稔故友,主人哪有不让一杯茶,甚至连门都不让,就下逐客令的道理?再说那昔日劲敌王瑞恩,更是何德何能独得垂青,一并晋升到亲昵称谓“瑞恩”若此?相比四人面面相觑,那肇事者却是风轻云淡、自在无比,仿佛这一片慌乱之中,他倒是真得无辜。

  方若绮料定黎华心意一定,绝无反悔余地,只得对高氏夫妇赔尽笑脸,又许诺莫筱筠他日一定再请他们过来吃饭赔罪,才将没来由碰得一鼻子灰、搞得一头雾水的二人打发回府。遂从后备箱将轮椅取出。

  却看王瑞恩,已经先她一步拉开黎华一侧的车门,作势要将他抱出。黎华微微向后移动身子,冷哼一声:“王导演,您当真是一点自尊也不肯留给我?”

  方若绮也顾不得安慰顿时僵在原地的王瑞恩,紧忙将他推开,将黎华的右手拉在自己的肩头,让他倚着自己借势坐到轮椅上。虽则黎华体质枯瘦已极,毕竟堂堂七尺男儿,分量可见一斑。忙完一切,方若绮才从狼藉一片的汗水中用余光撇到王瑞恩的灰败脸色,甚似身上那套妥贴的灰黑色西装。不由得又是一阵歉意,压低声音偷偷对王瑞恩说道:“王大哥,你别介意……”

  那厢心思敏锐者如黎华,怎会注意不到这般动作不算小的小动作。他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人,习惯性地挂上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瑞恩,你别介意,有时候我就爱无理取闹。”全无一丝半点的不自在,仿佛话语中那无理取闹的一人本不是他自己,他只是负责任的家长为自家闯祸的孩子道歉一般。

  那一抹笑,又叫方若绮陡然一凛,那是黎华举世无双的著名笑容,频见于世人眼中。完美弧度,没有温度。

  

止慈 发表于 2009-2-9 16:44

加之从不担心超速只怕不小心低过速度下限
似乎除了高速,一般的路还都没有速度下限,要么就是拿桥上的10T当成10迈了(开玩笑,呵呵)

说起来,3代里王黎2人已经是水火不容,大概除了公事也不会说话,更不要提伴郎,但2代里王方问答中,他最佩服的却是黎华,还是制作思路变了,不过这和本文就没什么关系了,纯粹只是联想

bianca 发表于 2009-2-9 23:46

8# 止慈


三代中对于纪帅哥比较感兴趣,呵呵,反倒没怎么注意二代种的王方黎
毕竟三代中,三人都只是大配角而已。
配角是用来帮助剧情发展的,主角是用来爱的。所以看这“铁三角”的故事,还是习惯放在二代的背景之下:)
至于交通法规的普及,谢过了哦~

bianca 发表于 2009-2-9 23:48

5)苦茶(上)

本帖最后由 bianca 于 2009-3-27 19:11 编辑

  王瑞恩的神经节显然长出黎华许多,转了许久也没转出这个弯,依旧摸不清目前是怎样一个状况,权且干笑一声当作回应。

  方若绮径自从手包中取出钥匙,另一番天地随即呈现在三人面前。说来尽管房产是黎、方二人的共同署名,黎华对于新居的室内布局也是第一次得见。室内装潢,实属方若绮小姐一人功劳。黎华早已表态自古男方对于家居就说不上话,理应由女方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点,她住得舒服就好。虽然对方这么说,比起自己的品味,方若绮还是更加相信黎华。然这事没过几天情况就急转直下到黎华在医院搏命还来不及,哪有空照管装修?她也只能勉为其难一力担当下来。

  方若绮硬着头皮推黎华在新宅内绕了一圈,放眼望去,这一场风情的确对不起事主的审美品味,无须您有多高的审美品味。橱柜的把手、洗手台的高度均在较之常规低到不成体统的海拔,加之完全无障碍的设计,放在公共场所自然装点人性与关怀,放在家宅之内则只显笨拙和怪异。心知这般成果着实对不起黎华往日培养教导的方小姐,早已抱定必然会被对着自己严辞直率间有刻薄的黎华批判到皮开肉绽的准备。

  谁知,黎华只是呆呆地望着悬向二层伴有楔形滑道的楼梯,看起来荒唐至极,偏偏占去了起居室三分之一的位置。这一处的原设计黎华是记得的:那是一转盘旋的白色漆木楼梯,颇有些江南风韵,优雅又节省空间。

  方若绮心虚抢白道:“那原本的设计太‘三十年代上海’了,不符合我追求的现代气息。”

  黎华一切的反应在稍稍愣过之后便归零为沉默。方若绮绕到他面前蹲下,葱尖一般的手指自他的额头一路滑过挺直的鼻梁,点在鼻尖上,带着一丝清凉的俏皮。她轻笑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直接告诉我。我笨,你叫我干猜可是与你自己为难呢。”黎华原本低垂的双眼无奈地抬起,沉思了一会儿终归只是摇摇头;看得方若绮心下得意:都知道那人偏爱吹毛求疵,只怕不满意的地方不胜枚举时,叫他指出他反而嫌累了吧?如此也能蒙混过关,方若绮惊觉世界美哉妙哉,暗自叫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黎华那边,心爱的女孩在看似格调零乱的布局装饰上心细如丝,处处都是为自己起居方便的考虑和照顾;又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不敢照实说出,故意做出这番杰作都要归咎到她本人的品味不足一般。这些他怎能不尽数看在眼中?而那方若绮,最初相遇时本是个大大咧咧、迷迷糊糊的姑娘,都是因为他,才变得这般谨小慎微,体贴行事。一时间胸口涨得满满的,说不出是感动抑或心疼,感恩抑或伤怀;黎华不由苦笑,若绮那丫头最爱怨他心思难猜,此刻竟连自己也猜不太透了。

  如此这般纷繁心事黎华皆是自己暗暗收拾,权不由它扰了方若绮的好心情。

  此刻,得到夫君虽然勉强终究首肯的方若绮,方才缓过神来,她将黎华推到起居室的茶几前;那是一盏梨花木的长方桌,其上雕刻着工笔花鸟的图样,兼以木材特有的清香,别是一般风情。黎华像是一下子被此物吸引住了一般,目光再动不得,尽心去研究那方桌。方若绮颇为得意,难得她能淘到令黎华看得上眼的心水之物。她也便乐得全心去招待被晾在客厅好一会儿,坐又不是、站也不是的头牌贵客,王瑞恩。

  “王大哥,你先坐。”方若绮边说边拉着王瑞恩的手,将他引致茶几旁软白的皮质沙发上,又赶着泡了一壶普洱,给三人各个斟上。

  黎华接过茶盏,残红的液体散发出的热气喷薄在脸上,蒸腾出一种别样的柔软。那两条细长入鬓的眉蹙在一起,小孩子一般撒娇放赖道:“若绮,你帮我泡咖啡;我不要这茶,药汤一样,难喝死了。”

  方若绮褐色的杏眼圆睁,俨然也是一副对待小孩子的严母模样:“不行,你以为自己的胃很好是不是?”转而又换上一副温柔讨巧的笑脸,白皙的脸上旋起梨窝一双:“这普洱茶是最益气养胃的了,你试试,说不定习惯了会喜欢呢。”爱人由于长久无法正常进食而孱弱的胃功能,是她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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