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天之痕同人
這裡應該可以貼這個吧…(東張西望中)看到有明志同人寫軒轅劍,好懷念哪~~~~~~~
(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玩過呢…XD)
先申明,因為….真的是好多年前的文章了….(四年前吧…)
連自己看了都很汗顏….
(值得安慰的是至少代表現在的文筆有進步,汗…)
所以請大家多多包容,就算覺得寫不好也請千萬別丟雞蛋過來,呵呵…
想當初,我是真的很愛宇文拓的呀~~~~~~~~U/////////U
以上,是為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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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
是夜。
仰望著天空疏疏落落幾點星子,寧珂更增煩躁。
「郡主,這麼晚還不睡?」身後傳來一聲關心問候,不必回頭,也知道是婢女之一的嫣紅。
「大概是天氣悶熱的關係吧!最近老睡不好,便想出來吹吹風,不礙事的。」淡淡地回答。
「可是……」時值初春,夜晚甚涼,天氣會悶熱才有鬼!嫣紅心底暗暗嘀咕,嘴巴上卻怎樣也不敢講出來。待要換個方式委婉再勸,寧珂已搶著截住她的話頭。
「跟妳說我沒事~~讓我享受一下眼前靜謐的氣氛嘛~~別來打擾。明早我還有事託妳跟小小去辦,妳現在才該趕快去休息才是……」
望著寧珂的堅持,嫣紅只好嘆了一口氣。「罷了,郡主早些安歇,嫣紅先下去了。」微微行禮,離去。
大地又復寧靜。
然後,她又聽見、「她」的聲音。
「也許大家都覺得:世間再沒比愛情更可貴的了……但我並不這麼想。我覺得……作為一個人的道義更加重要,道義遠比愛情價更高。如果我只為一己之私就恩將仇報,讓小雪痛苦……那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拓拔玉兒這個人!」
嘖!
那個,拓跋玉兒。
猛然搖頭,想把聲音從腦海中驅走。
這幾日,只要一靜下來,那段話便會不停地跳脫出腦海,迴盪再迴盪。
到底、是為什麼?
絕對不是心中有愧的關係。
寧珂心知肚明,就算她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還是會殺了她的。
因為妒忌。
妒忌她怎能那麼坦率的面對自己的心。
沒有勇氣面對那雙澄澈的美眸,那會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魔女,是無心的。
所以拓跋玉兒必須死,為了自己。
《 第一章 》
「該死的!那群佞臣!」少年宇文拓滿懷怒氣的步出宮閣。
盡是些皇帝的應聲蟲!只會盲目附和皇帝的意見,想出種種玩樂點子。遊運河、植楊柳……既勞民又傷財!他們到底欲將黎民百姓置於何方?
臨去時,他還可以感受到一些朝臣敵意的目光,若目光能殺人,他大概早已死了幾千回吧?
年紀輕輕便坐上「太師」這個寶座,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紅,就等著在背地裡抓他的把柄……
呵──把柄嗎?傲然一笑,他宇文拓素來行的直坐的正,就連皇帝也忌他三分,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就在他行經花園拱橋時,突然聽到風中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啜泣。
一怔停步。
細辨來處,發現是從不遠處假山後傳來的。
循聲尋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嬌小的女孩兒。
「是誰?」聽見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女孩抬起了一雙驚惶失措的眸子。
眼見女孩頰邊佈滿淚痕,剎是惹人憐愛,饒是在生氣,宇文拓仍放柔了聲調。「別怕,我不是壞人,妳怎麼了呢?」
「嗚嗚……人家、人家把表姨送我的一個耳墜弄丟了啦!嗚哇哇哇~~人家很寶貝那個的說……」說到傷心處,女孩又忍不住大哭起來。
瞧女孩哭的傷心,實在也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宇文拓無奈的嘆口氣,蹲下安撫。「乖,別哭了,耳墜是掉在這附近吧?我來幫妳一起找。」
「嗯。」抽抽咽咽的止住哭泣。
兩人在草叢中翻找了大半天,終於找到遺失的半邊耳墜。
女孩破涕為笑。「謝謝你!大哥哥。」
「不客氣。下次要小心點。」
「呵呵,我會的。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宇文拓。」
「我是寧珂。獨孤寧珂。」
這是他們第一次相會。
就是他了。宇文拓。寧珂望著他的背影笑道。
[此贴子已经被朝暮于2004-8-29 15:07:29编辑过]
《 第二章 》 「宇~~文~~哥~~哥~~」一聲叫喚劃破清晨的寧靜,隨即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現在書苑外。 認命地放下手邊正閱讀著的書籍,迎上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龐。宇文拓苦笑。「寧珂,妳還真有精神。」 「來嘛~~宇文哥哥,別死賴在那裡唸書了,不過都是些古人的糟粕罷了。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出去玩嘛~~~」連拖帶拉的,寧珂硬是要將他拽離書苑。 「好好好,妳想去哪?」拗不過寧珂纏功,宇文拓乖乖地投降。 「我們去騎馬吧。」燦笑。 這幾日皆如此,只要寧珂一有空,便會死賴著他,跟前跟後不放,害他哭笑不得。 原以為她只是哪個皇宮貴族的女兒,誰知竟然是煬帝最寵愛的「那個」小郡主,這下他更煩惱了,不能打不能罵加上她又愛哭…… 深深嘆口氣。 「宇文哥哥~~^^~~」 「嗯?怎麼妳今天看起來特別興奮?」 「呵呵,只是剛解決掉一個大麻煩罷了。」終於把討厭的人趕走了,心情真好。 「是嗎?」望著寧珂得意洋洋的神色,宇文拓忍不住好笑。「府尹的『美意』雖然是有些無聊,但妳可別為難那個女孩,過幾天就該把她放出來了。」 「嗯嗯,那是當然囉~~咦?」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別忘了,我可是大隋太師,消息不靈通怎麼行呢?」 「啊啊!太過分了!」不滿的嘟起嘴巴,寧珂滿臉懊喪。 「哈哈哈,別太難過,中午陪妳去野餐吧!」 「真的?不許食言喔!」 「嗯。」 「宇文哥哥,我們溜出皇宮玩好不好?」 「宇文哥哥,我們去湖上泛舟嘛~~~~」 「宇文哥哥……」 「宇文哥哥……」 ……………. ……………. 「宇文哥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一反平日的活潑,寧珂的神情帶點認真。 「為什麼…呃……只是很好奇,以前常聽人傳言,不是說你不茍言笑、嫉惡如仇,就是說你手中握有鬼神難敵的絕世力量,本還以為……」 「……以為我長的三頭六臂還是兇神惡煞嗎?」微笑。「公事公辦嘛。」 「那……我是特別的嗎?」寧珂飄忽過一句話。 「啊?」宇文拓怔了怔。 「我是說,為什麼你會對我特別好?」臉一紅。「我見過你跟其他郡主相處的行為……」 絲毫的,不假以辭色。 「為什麼那時候聽到我的哭聲,你會停下來呢?」說真的,計劃進行順利的連自己都覺得奇怪,根據她所得的情報,宇文拓不是那種輕易可以打動的人。 若有所思地望定寧珂,宇文拓淡淡:「這麼想知道?」 「嗯。」 「…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有一雙、寂寞的眼睛吧。」 乍聽這種回答,寧珂一震。 「眼睛,是靈魂之窗喔。無論將自己隱藏的再好,還是會有部分情緒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你……」寂寞?自己怎麼可能有這種情緒呢?寧珂想笑,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憐惜,宇文拓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長年幽居在宮中,沒同齡的玩伴很寂寞吧。」宮廷,對活潑好動的寧珂來說,無異就像一個變相牢籠。 低頭靜靜沒有反駁,寧珂長長的睫羽覆蓋住眼睛,看不出表情。 不是這樣的。 但是也許,那份感覺就叫做寂寞? 一個人、就她孤身一人。 為了完成大王所交代的使命,從地獄橫越沙漠到達遙遠的這裡,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人…… 無人可傾訴的沉重責任及強烈的思鄉情結瞬間從心靈深層處被翻攪出來,寧珂驀地有了些哽咽。 為什麼,隱藏的那麼好的事,會被一個人類看出端倪呢? 真丟臉。 苦笑,落淚。 她好想家。 默默地,在寧珂身邊坐下。「有我陪著。」 所以,別哭。 「你會一直都在嗎?」 「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吧……」身負天命,他不能給太多保證。 「是嗎?呵呵……」 寧珂笑了。她還真是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結局如何,她再清楚不過。 只是有時太明白,未必是一件好事。 呵,寧珂啊寧珂,這樣、就心軟了嗎? 不會的。 軟弱從來,只會出現一次而已。 此後,也將如同往常的每一天,玩耍嘻笑,直到『那天』的來臨。 《 第三章 》 初秋。妖星現世。 當它曳著血紅長尾劃過天際時,連帶也掩住燦爛太陽的奪目光芒,引起人們一陣不小的騷動與不安。 宮閣內院中,一道小小的身影佇立,雙眸閃動著異樣,胭脂紅唇擴散出的笑意帶著某種殘忍的嗜血味道。 遊戲、開始了。 簡直像是預言往日後的黑暗似的。窗前,那人雙瞳異色的眼睛佈滿憂心。 一定、要阻止才行! 再度翻閱師父遺留下來的典籍,宇文拓疲倦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師父。 他已經用盡各種辦法了,卻仍然無法查到其他神器的下落。 也許真是、避不過了。 睜眼,一雙妙目正擔心的望著他。「宇文哥哥,你怎麼了?很累的樣子。」 「不礙事的,別擔心。」 「是讀書遇上問題了嗎?」 「…算是吧……」 「如果是找不到想要的資料,表叔的御書房裡有那麼多書,溜進去查查看如何?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抬首、天真一笑。「我會幫你把風的。」是聰明人,就該知道如何利用機會尋找答案。 沒注意到寧珂話中若含深意,宇文拓潛心思索起事情的可行性。 看來,沒別的辦法了。「好吧。」 他真的翻到了一本古籍,尋到了他要的答案。 可是…… 要付出的代價竟是…… 苦澀地閉上眼。 方法只剩下一種。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只是抉擇。 要、還是不要──? ──現在還能說不要嗎? 『你將傷及無辜。』內心有個聲音不斷吶喊。 為了挽救浩劫,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彷彿可以預見,無辜的屍身將堆的滿坑滿谷…遍地血流成河…… 『你的暴行會遭受世人唾罵。』 那又、如何呢? 倏地笑了。 豈能、盡如人意。 但求、無愧於心! 他只做他該做,且應做之事。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件掛心事未了。 「宇文哥哥?」 「郡主,請妳以後稱我為『宇文太師』。」 「為什麼?」 「妳是郡主我是朝臣,兩人走太近,會有一些不好的流言。朝中已經有好事之徒在傳了。」 「可是、不要理他們就好啦!」反常的淡漠語氣,是她前所未見的陌生。 「對不起。但我實在不希望,辛苦以實力累積起來的功業,被人一句靠『裙帶關係』否決掉。」 「你……!」沒料到宇文拓會這樣說,寧珂愕然。 就因為這樣? 人類果然是一種自私而冷酷的生物,利字當頭,什麼都可以不顧! ……怎麼會蠢到以為、他是有點不同的── 低下頭,冷笑。「既然『宇文太師』都這樣說了,難道我還會纏著你不成?」 那麼,就全部都毀滅掉吧── 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郡主果然是明白人,一點就通。天色漸暗,郡主離去時請小心,恕宇文拓不送了。」 哈!就算是要趕人,也不必表現的那麼明顯啊。 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寧珂一甩頭,轉身便走。 奇怪,是沙子吹進眼睛嗎?不然為什麼──? 望著寧珂負氣而去,宇文拓苦笑。 以後那個,活潑機靈在自己身前身後叫著「宇文哥哥」的女娃兒將會消失吧。 「對不起。」但,接下來我要做之事,沒必要讓妳知道參與。 沒必要讓妳,捲入接下來的血腥殺戮。 一切罪過,皆由我承擔吧。 縱然、遭萬世唾罵,我宇文拓也要力挽狂瀾! 其後,宇文拓積極收集萬靈血,建通天塔;但對於獨孤寧珂或明或暗跟他做對的這件事上,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第四章 》 通天塔。 是該、結束的時刻了。 若一切的錯誤皆是由他放任開始的,那麼、就該親手把它── 望向宇文拓咄咄逼人的眼神,寧珂忽然覺得無力。 手裡緊握著血紅的撒旦之果,卻沒勇氣拿起來吃下去。 她到底在幹麻?吃下去就有強大的力量了…… 想起撒旦的囑託…… 可是、她的容貌也將…… 電光火石的瞬間,寧珂心中轉了無數念頭,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眼見宇文拓不再等待,預備發招了。 如果她想,她還是有力量擊敗宇文拓的。如果她想…… 凝視宇文拓半晌,微笑,閉目。 沒料到她的舉動,宇文拓一愕。 適才估計自己體力已被血繭吸走十之八九,若兩人真動上手,自己只怕還遜色三分,是已一動上手,他就動用了僅存的真力,就算來個兩敗俱傷,也不要讓寧珂有阻止他們的機會。 可是── 為什麼? 重重一擊。只見寧珂嬌柔的身軀受到強大的衝力而被狠狠擊飛出數公尺,怵目驚心的艷紅恣意在她身上蜿蜒,而後在地上暈開為一道不小的鴻溝。 心彷彿狠狠被敲了一下,直覺性地想跑近她身邊檢查傷勢,終究卻在距她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為什麼不還手?」有些慌亂有些急迫的問出口,在惱怒她背叛之下隱藏的是更多心疼。 「哈哈哈~~大王,對不起,我還是失敗了。」跌坐在血泊中,寧珂掙扎著勉強坐了起來。一陣陣無力和虛脫感暗示著生命力一點一點的流失。聽見宇文拓的疑問,她卻不願作正面答覆,只是自嘲著。 笨蛋寧珂!妳居然會因為一時心軟而使一切付諸流水,不但對不起大王,更對不起整個魔族…… 就為了那區區一個人類? …也許,這樣也好吧?再也不用煩惱了…… 就讓她、帶著那份無法表明的心意,一起隨之埋葬吧…… 唔,他的聲音怎麼…越來越遠了…… 真可惜…還想、再聽久一點的說………… 怔征地,宇文拓注視寧珂閉上眼睛。 世界彷彿靜止,只剩下寧珂恬靜的睡容和嘴角的…一抹……微笑? …她是心甘情願的? 該死! 瞬間,宇文拓全都明白了。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一幕幕…… 苦笑。「這就是妳不願殺我的理由?郡主…妳實在…太傻了……」如果妳選擇還擊或逃走的話…… 寧珂啊寧珂,妳怎麼、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呢? 「宇文大哥,你怎麼了?她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一旁阿仇見了宇文拓沉鬱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疑問…… 「對不起,請讓我安靜地思考一下……」搖搖頭,阻止阿仇的繼續發問。 張烈見多識廣,察貌辨色,料想寧珂的真實身分雖是西方魔女,但他與宇文拓畢竟是舊識,在不得已地情況下手刃對方,心情低落自是難免。 有心留給宇文拓一點獨處的時間,體貼的順手把阿仇拉走,省得打擾。「走吧!時間有限,要好好把握。宇文太師,我們先往前探路,請你隨後跟上。」不待答話,便率先離開,阿仇與小雪見狀只得跟上。 感激地對張烈的背影微微一笑,望回寧珂,面容卻又復苦澀。「…我該拿妳怎麼辦呢?…傻郡主……」俯身,將寧柯輕輕抱了起來。 柔弱無骨的的身軀抱起來輕飄飄地毫無存在感,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再製造任何麻煩…… 心一陣刺痛。 遊目四顧。見樓梯旁有一處平坦,便走過去將她放下。些許未完全凝固的血漬深深淺淺地在衣袖上留下痕印,宇文拓毫不在意,只是憐惜地用衣袖將她臉上血污拭淨。 女孩子家總是愛漂亮的,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這麼狼狽呵…… 清麗的臉龐重現眼前,若不是血色褪盡過於蒼白的話,只怕真以為是睡了。 再度長嘆,宇文拓低聲:「郡主,謝謝妳的不殺之恩。」 他現在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如果還有機會回來,他一定會好好將她安葬。 然而──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他不能、也不允許自己軟弱下去。 深吸口氣,宇文拓毅然站了起來,瞥了瞥寧珂最後一眼,轉身、離去,不再回首。
時光推移回到過去。
赤貫星。
勝負已分。
「妳這罪貫滿盈的傢伙,今天正好替天行道,將妳血祭──」痛心愛妹之死,張烈顯得毫不容情。
眼見張烈將要補上最後一擊,撐起仍頗虛弱的身體,宇文拓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等一下,張烈兄──請不要殺她!」
慢慢、慢慢地,走到昔日自己視之為小妹妹悉心呵護的人身旁。
異地相逢,身分卻已截然不同,兩人心中皆百味雜陳。
「宇文…大人?」開口輕喚的,是陌生疏遠的稱呼。
再再都提醒著,以前的日子,回不來了。
接收到寧珂的目光,宇文拓只是淡淡。「宇文拓尚有幾事未解。」
「嗯。」
「明知我會用巴別之路登上赤貫,阻止妳的大王入侵,為什麼還要透露給我知道?」
「因為它像一把劍…可以刺穿神州結界……所以我利用你替我完成巴別之路,我只要努力妨礙你將五神器收集齊全,我就贏了……」
…是這樣嗎……
那麼最後,還有一個問題……
「……我從小看著妳長大。妳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西方魔王手下的?」
這一直是他,埋藏於心的疑問。
他認識的,那個與他有許多回憶的「寧珂」,到底是誰?
「…為了打破神州結界,大王十七年前…差我自西方一個人來到這裡……我附身在這位…病故之獨孤郡主身上…慢慢長大…也就是你們深惡痛絕的…獨孤寧珂……」
是啊,深惡痛絕…在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之後……
「那麼……」微閤眼眸。「連認識我,也是計劃中的一部份嗎?」
「你說呢?」抬頭望向宇文拓,寧珂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采。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與他極招相對。
「但妳最後還是輸了,不是嗎?」
「呵…要殺就殺吧…何必說這麼多?」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自嘲弧度,她從不知他也有這麼多話的時候,自那日開始。
「在妳死前,妳可以告訴我一個妳的最後心願,我答應盡力替你實現。」
「為什麼?」怔了怔。他應該恨死她了,不是…、嗎?
「我在魔界降臨的世界中,欠妳一份情……我希望能在這個世界裡,多少回報妳一些。」出口的是表面的理由,有些未出口的……也沒必要再說了。
「何必呢……」
這算是對我的,最後溫柔嗎?
「…我好想念…我的故鄉……」寧珂有些虛弱地笑了。在最後的最後,腦海裡存在的思緒,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思念遙遠故土的一份情懷。「我死去之後,請…請帶我……故鄉……我…好想念……」
「好,我答應妳。」
「…但願…來世若有機會…再度轉生之時…我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姑娘……那時候…我就可以…盡情作真正…想做的事……也可以…喜歡…我…喜歡的人……」眼神飄忽著望向天上,沒有特定看著哪一點,心裡卻不期然的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這樣就夠了吧……
「很遺憾,獨孤姑娘。妳已身為魔族一員,身上有強烈魔界之氣,即使再轉世,也只能轉世於魔界中──」雖然不願意潑人冷水,古月仍必須點出事實。
「是嗎?真是…好遺憾啊……」微微地苦笑了起來,連來世、再來世…都不行嗎?
「我是有一法,可讓妳即使身於魔界,也永不再受魔界之氣所污染,你願意試一試看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捕捉到一點兩人之間難以覺察的氣氛,古月有些喟然。
如果能夠,盡點心不要留下遺憾吧。
於是,訂下九十九年之約。
「百年後當妳再魔界再度轉世時,將會如白紙般天真、純潔──伏羲琴力量會永遠護守妳,再不受任何魔界力量所污染……」
「謝謝您…謝…謝……」當長久的睡眠結束後,總可以遇見一點高興的事情吧?
「安心吧……」見到寧珂再度微笑閉眼,宇文拓低喃。「我答應妳,一定帶妳靈魂回到遙遠西方的故鄉去。」
天上一日,人間十年──
隋末戰亂業已結束,如今已是唐代,神州回復太平……
「宇文大哥,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不了,我這一身血腥,罪孽深重,哪有任何面目於此繼續立足呢?更何況……」淡淡一笑。「我還要帶…獨孤郡主的靈魂回到西方呢……」答應過她的……這次,絕對不會失信的。
「是嗎?」阿仇有些失望,想了想。「反正現在也沒用了,宇文大哥,煉妖壺就送給你吧,當作是一個紀念。」
微笑接過,亦解下腰間的一樣物品「那麼,軒轅劍也……」
「保重。」
「保重。」
此後、天涯漂泊──
這一次、下一次,誰也不要再猜誰的心了。
〈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21 22:21: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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