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甜蜜乐章]秋叶—失忆(作者:那夏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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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那夏の糖 2008-2-25 10:1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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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云芊&司臣
一
巴黎每年岁末的那次大甩卖无疑演变成为了女性消费者的战场。
杜云芊提着大包小包唱着凯歌踏上归途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明天下午三点半有飞机，不过不妨事。睡一觉起来梳洗一下时间也是富足有余的。
在街口跟结伴的女友分开，互相给了一个Goodnight Kiss之后就各奔东西。云芊回旅馆，而她则是回学校的宿舍。
女伴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有着令人羡慕的金发碧眼，傲人的身材和诱人的微笑其实与她本身和蔼的性格很不符。不过云芊知道，因为她在法国念书的时候曾跟她是非常亲密的好友。不过毕业之后他们的见面机会就变得很少。
云芊踏上了往波士顿求学之路，而她则留在巴黎高校继续进修。
接下来还有一段路程才能到旅馆。巴黎的治安一向很好，这点云芊深知，所以不甚在意。后来看时间太晚就干脆打电话叫司机不必去接她。偶尔云芊也会对下人表示一下关心和体贴。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从来就没有麻烦人的习惯。她想，自己是独立的，长大的。不需要别人也能活。
太要强了，结果反而常常吃亏。
毕竟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是应该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
她怕黑。怕虫子。怕打雷。所有小女生应该有的缺点她都有，这一点并不因为她长在大富之家而改变。可是没人知道。因为杜云芊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尽量表现出来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人愿意接近她。
云芊于是安慰自己。因为我是天才呀，所以大家都嫉妒我。掩饰自己小小的邪恶，云芊觉得偶尔这样想也不错，至少这算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云芊想反正已经晚了，就不用那么着急回去了。于是她在街头漫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静谧的马路上几乎没什么活的“生物”在外闲逛。后来还看到一个醉汉迎面过来，带着刺鼻的酒气，云芊急急的往路一旁闪，结果还因此一脚踩进了水坑。
该死！云芊咒骂一句。因为巴黎早上时才下过大雨，路上变得泥泞不堪，不过对于一整天都泡在商场里打拼的她来说，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裤子湿了，裙子也让脏水溅到了，可是一想到等下回旅馆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之后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之后，云芊的脸上又绽放出灿烂的笑
容。
她一直都是如此的单纯，不经事。
洗过澡之后云芊看着布满雾气的镜子映出的那张精致的脸庞。她伸出手，在那道影子上轻轻的摩沙，指尖透过玻璃的微凉一直传递到她的大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身子一震。修长的手指在镜面上划出一个名字。呵一口气。安静的看着，没有传递，也没有回音。
她苦笑着，伸手拭去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名字。镜子里的人，却突然变得苍老。
“杜云芊，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谁么？”她默默倾诉。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不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巴黎的夜晚，广场上传来阵阵的歌声。
她在那样轻柔的低诉下，进入一个侃长而荒凉的梦境。
二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回波士顿。管家打好了大包小包一起托运上飞机顺便也帮云芊换好了票。
云芊在看着管家忙里忙外的时候一直在发呆。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现在她却什么都没有完成。可其实她并没有办法去选择什么，就如同从小学开始她就跟随着哥哥的脚步一直走，到了现在高中毕业，连大学的科系，项目，未来的方向全部都已经订了下来。
杜云芊曾一度想，她根本没有自己的未来。也许这就是生在豪门的无奈。
回到波士顿的公寓时天色已经转暗。大概是时差在作怪，云芊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低头摸钥匙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个巨大的包裹，拖过走廊里阴暗的灯光，云芊看到那三个极漂亮挺拔的熟悉字体。
杜司臣。
也许是圣诞礼物，或者是毕业礼物也说不定。抱着这样的想法，杜云芊却没有一点点兴奋。她知道哥哥会送她什么，因为那是她哥，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他不会因为讨她欢心而送她一些一般小女生都会爱不释手的玩物，相反的，杜司臣认为不能因为这样的任性而阻止了往正确的未来发展的道路。
每个月派人送来十几件衣服，首饰用品全部由专人打点，杜司臣以为只要她能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就是最幸福的结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杜云芊真正要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云芊开封的时候很小心。
倒不是怕弄坏了哥哥会责骂，只是她觉得，哥哥送来的每一样东西，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都要格外小心点珍藏。这是一种纪念。她是这样认为的。
拆掉淡蓝色的缎带之后杜云芊还是对这份礼物到底是什么毫无头绪。看似很大，大概有一张桌子的大小，又很扁平。她第一个反应是画。可哥哥没有收集名画的习惯，而她也不认为杜司臣会把一副普通的画当作礼物千里迢迢的邮过来给她。
可是杜云芊突然就不想看了。她的是什么她自己知道。她怕看到太生硬刺眼的东西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失望却还要客套的跟哥哥道谢。她觉得她没说一个字，都让自己觉得跟杜司臣的关系变得在十万八千里外的距离游走。他们是兄妹，不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不是路上萍水相逢而认识的陌生人，可是他们却真的真的，不熟悉。
果然是幅画。
指尖划过柔软的画布。杜云芊惊呼一声。眼泪溢出了眼眶。
——
高贵的夫人紧紧挽着面色严峻的丈夫，而他们英俊挺拔的儿子搭着他们的肩膀，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是的。杜司臣是个坚强的连温柔话都不会说出的男人。
在杜云芊的记忆中，搜索着哥哥仅有的一点音容笑貌，她却找不到。
经年之后，那些记忆，有关于他的记忆，变成了杜云芊日后唯一的珍藏。
那天夜里，她在他们的拥抱下睡着。
三
飞机落地时杜云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不真实了，像梦一样。
是的，她回来了，回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家，阔别已久的家人。
杜司臣的态度是冷淡的。
他说因为杜云芊一时的冲动放弃了良好的教育机会，她就必须要自己去补偿。
从早到晚的忙碌，送走一个家教再迎来另外一个，温书到午夜，只因为怕哥哥说自己的不够用功。确实是自己选的路，杜云芊想。那我必须坚持下去。我不想在一个人生活了。
那感觉仿佛流浪猫找到了家。
诺大的杜氏别墅里除了她只有一个管家。
按规矩下人们是不能进主宅的，所以云芊除了她那一个贴身女佣之外，谁也看不到。
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蔼且慈祥。杜司臣交代由他打理宝贝妹妹日常的一切生活用品，他一一做的仅仅有条。
可杜云芊想要的不是这个。如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还是不能见面的话，那跟分别两地有什么区别？哥哥忙，她知道。哥哥冷淡的态度，她也习惯。可是小女生太爱幻想，即使知道，但也期待某天奇迹般的一个吻，一个拥抱，他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诉的甜言蜜语。
太不现实了。杜云芊自己埋怨自己。他们是兄妹。她会这样强调。他们真的是兄妹。所以不能有非分之想。
起早贪黑的忙，总算有了收获。杜云芊收到台大的入取通知时激动了一下下。她在脑海中猜想哥哥看到之后会露出什么赞许的表情，亦或者又会给她什么惊喜。
杜司臣的反应没什么两样。冷淡的点点头，最多也就是一个爱怜的眼神。
“通知书我收到了，做得好。”他说这句话是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办公桌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谢谢哥的夸奖。”她客套的回答。她觉得他们之间有道无形的墙，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个隔在两个世界里。
她在他们之间看不到任何未来。
四
沈惟真在二月的第一星期约她当他情人节舞会的舞伴。
她答应的时候没有犹豫。
杜司臣虽然用“年龄太小，舞场太乱”的借口百般的反对，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妹妹的执着，于是只能帮着云芊打点全套的行头。
高雅的黑色小礼服，蓝色的花丝缎带。杜司臣想，既然要参加，就要是全场最瞩目的存在。看着云芊那不自觉绽放的甜美笑容，杜司臣不觉的感到
一丝奇怪的寒流吹拂而过。
妹妹大了，迟早要嫁出去的。杜司臣于是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又想云芊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简单的兄妹情。
那到底是什么情。杜司臣给不出自己答案。
云芊哭着回家的时候杜司臣一贯冷漠的脸庞再也难忍心中的焦急。
他拥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听她低低的啜泣。他摸她的长发，闻到让他意乱情迷的芳香。她搂的他很紧，把整个身体都埋在他的胸口，他只是安静的抚着她的背，口气有些戏虐，多几分却是关怀。
“我就说会是个很无聊的舞会吧。”他平淡的笑，表情很无奈。
“恩……无聊透了。”
她把头埋的更低，她能听到此刻他平缓有力的心跳。
他只是抱着她，任她的眼泪雨一般的落下。
他想，以后在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她，也没有任何人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那是他默默许下的承诺。
五
云芊在那次事件之后都跟沈惟真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看到他依旧光芒四射的游走在众人之间，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相形见拙。那个人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她提醒自己，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因为是跳级生。她在学校里并没有成为什么天才的风云人物，相比之下，缺少了同龄人的沟通，交流，她变得异常的安静，也异常的不讨同学的喜欢。不过她觉得这是没所谓的事情。
期末考试那天她发高烧。
高数考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晕倒在考场里，引起了一阵惊呼。
沈惟真抱着她跑到她那在半山腰的别墅的时候已经累得半死。杜司臣接到管家的电话就匆忙的赶回家，却看到杜云芊安静的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气息微弱。
略尽过该有的礼节，杜司臣就下了逐客令。在沈惟真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相当的没有礼貌和粗鲁。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已经病的神志不清的云芊却在昏迷中不断的对着哥哥道歉。
“对……对不……起。哥……”她努力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容，杜司臣看的撕心裂肺。
“既然发烧就不该勉强。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口气略带责备。
“我……没事……”没事？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逞强。杜司臣不解，他不
是她的哥哥么？为什么不能放下心来依靠他？为什么有事情不能跟他讲？
她又沉沉的昏睡过去，滚烫的身体让杜司臣觉得放佛会在某一刻把她融化。他抬起头来看看杵在一边的沈惟真，“你……就是邀请她跳舞的人吧。”他已经知道答案，但他只是想确定。
“恩。”沈惟真不解的回答。
“……”他略一沉吟，冷峻的眼神射进沈惟真的心底，看他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没别的事的话，请你回去吧。我会照顾芊。”他用了“请”，这样就不至于把自己的愤怒彰显的太突兀。“任何让她哭泣的事情，我都不允许。”
沈惟真愣在原地，任由管家将他领出大门。
接下来的三天杜司臣是坐在杜云芊的床边度过的。她烧的厉害的时候会说胡话，说完胡话还会咬指甲，头疼得厉害的时候她会痛苦的呻吟翻滚。他只能轻轻的捉住她四处游走的小手，贴到自己的脸上，然后轻轻的吻一吻她滚烫的额头。
是的，他发过誓。从此再不让任何让她哭泣的事情发生。他发誓。
六
那之后日子过的如同飞一般快。
她接手了纯真年代，旗下的艺人在她的带领下进军国际，成为首屈一指的演艺帝国。而她也从那个青涩的小女生一跃成为演艺歌全方位发展的超级天后。
可是这头衔不是她想要的。当初的初衷本来只是逃避一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她从来没想过能在演艺圈打出一片天下。
杜司臣始终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
未婚夫是能跟杜氏比肩的国际经纪公司的总裁，年龄虽然大云芊不少，但是为人正直，稳重。云芊嫁给他之后的日子必定是幸福美满，衣食无忧。所以他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等婚后在慢慢培养，也是会有的。
可是当这个消息传达到云芊耳朵里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责备与不舍。她也坚决不从。他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前那个对哥哥的话言听计从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想着这些他又有些惆怅，因为不舍，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宝贝妹妹，因为他对她的那份牵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
接下来杜云芊的一席话让杜司臣听得目瞪口呆。
她说，她这么多年了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成长，她从未奢侈过任何东西，她只求能跟她爱的人一起生活，可是连这么简单的要求她却一直等到了十三年后的今天也没能完成。她说她太累了，她说她已经跟不上他了，她说不管她怎么试图接近他，却只能把距离越拉越远。
她说这次她不会再妥协了。所以她要证明给他看。
云芊走后她的房间他一直没动过。偶尔走回去看看，床单上是云芊熟悉的气息。他突然觉得自己卑微的可怜。是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决定而永远的失去了她？
七
她最近经常头晕，恶心，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到医院做个例行的检查，她想以她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扪心自问，她已经多久没有在晚上两点之前睡觉了？她已经多久没有看过除了剧本以外的书了？她已经多久没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了？
答案是长长的一大串让人揪心的数字。
她回家拿东西。却意外的发现杜司臣和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在父亲的书房里谈话。
哥哥从来不带女伴回家。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也感到深深的不安。她不确定这代表什么，但她希望不要跟她心里想的那件事一样。
她悄悄的回房，连下人都没有惊动，收拾好了东西在马上的离开。
那天夜里，她在日记本里写下痛心的字迹：
“Future and past. Today and tomorrow. We let the days grow and grow. But I know, nothing is certain.”
她在王导那里接下了一部电影，故事讲述了一个单恋女孩的悲惨生活。她拿着剧本反反复复的念，那些孤傲的文字仿佛就是她的写照。
“If you want to run away from this world. I just want to tell you that everything will be all right.”而她也因为这样一句无力的对白摘得了那年影后的桂冠。
而也在同天，她得知的是杜司臣订婚的消息。女方不外乎是商界名门的闺秀。
八
杜司臣已到了而立的年龄。事业已经做到极致，可他心里却空的发慌。仅为了维持一贯的尊严，所以他依旧每天忙碌，依旧高傲冷漠。
那年冬天将至时，他决定跟那个他并不熟悉的女子订婚。
生于名门的无奈就是，婚姻带来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利益。这样的做法不仅能提高杜家的声望，还能在他们的事业上更进一层楼。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那女子温婉贤淑，是个宽容的好女人，不咄咄逼人。他终于要把自己多年的心愿埋藏起来，连同一个秘密，死守一生。
杜云芊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才猛然醒悟，三个月前做的检查报告结果一直到现在她都忘记拿回来。不过她很安心，听医生的口气她只是疲劳过度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欧凯文只是嘱咐了几句多喝水多休息就放她回去了，报告单一大堆天书一样奇怪的字符她一个也看不懂，反正没病，所以她本来只是想把它团成一团丢在一边彻底的遗忘，直到她一眼瞟见那个大大的用红字写的“O型”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嘲的笑了。她终于明白了那么多年来杜司臣以及父母死守的那个秘密，她也终于明白了困惑自己许多年的事情。她也想起了书上曾经说像杜司臣
这种乖戾的AB血型男人，一定是双子座。
所以这全部都解释了父母遮遮掩掩的每次体检报告，每次恍恍惚惚一提掠过的儿时趣事，已经她从八岁开始的海外求学之路。
没错，她全部都在这一刻明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杜云芊在这一刻感觉到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九
杜云芊捏着那张化验报告站在杜司臣办公室的门口。她反反复复的想，现在是不是太晚了，是不是已经太迟去挽回一切了，一直到她那未来的大嫂出现在她身后。
“云芊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那一双温柔如水的大眼睛眨动的时候泛着微光，云芊犹豫了。她不知道她是否要把他从她身边抢走，而且她对于杜司臣也没把握。
“没什么……”她慌忙的逃走。又告诉自己，算了，现在真的太迟了。这是上辈子注定好的。
从那天开始她已经躲躲藏藏，投身进更多的工作里面，把自己忙的焦头烂额。这样，她就不会太空虚。而那之后的每天夜里，她都会拥着多年前那副全家福的挂画入睡。
一直到杜司臣结婚的那天。
新娘披着白纱，幸福的挽着新郎的手臂。杜司臣穿白色西装，蓝色领结，英俊的一如既往。杜云芊突然看到了那个曾经拉着杜司臣衣角又哭又闹的小女孩的身影，仿佛就在昨天。
他们微笑着交换了戒指，牧师宣布着，“恭喜你们结为夫妻。”然后全场掌声雷动。杜云芊也跟着鼓掌，而眼泪也跟着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是的，她只是他的妹妹，永远都是。
新郎低头吻新娘时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杜云芊没有看到。那场面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第三者，让她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于是她在他低头的时候悄悄地绕过后排的座椅，逃走了。
回公寓，她匆匆把那张化验报告折了三折，然后放进信封里，用蓝色的墨水写下她熟悉的地址。投进信筒。而她在这一刻终于决定了什么。
书上说，兄妹上辈子是夫妇。
那么兄妹的下辈子，是什么？
杜司臣在那之后都不曾见到云芊。下午的盛宴，晚上的舞会都被一群群的名门少爷小姐还有记者紧紧的纠缠，一刻也不放松。
他有点担心，他看到了云芊的眼泪，他想如果他不是杜家的大少爷，他现在就可以抛下他的新娘和他的一切冲出去找她，大叫她的名字。
他不能对她多说什么，因为他总是骗自己他们仅仅是兄妹，也提醒自己不要越过这条线，于是他们一直一直的都在错过彼此，一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十
杜云芊换上了哥哥当年在巴黎为她量身定做的那套婚纱。
那原本是为了她结婚穿的。
她走进浴室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雾气蒸腾着，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她往水里扔了很多很多的玫瑰花瓣，就像今天在杜司臣的结婚典礼上的那
些玫瑰花一样那么美，像是血的颜色。
她觉得自己流汗了。因为她在里面把浴室反锁，所以房间里很热。
水留下来的时候滑过她的脸，好像是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漫过她的胸膛。
她打开那一个精致的小瓶。无数个圆滚滚的药片从里面滑落。她想也没想就逐个的吞进了肚里，艰难的下咽。她匆匆忙忙的坐进了浴缸里。硕大的裙摆漂浮了起来，开出一大朵美丽的百合花，杜云芊觉得这一刻的她好像一只小小的美人鱼，因为得不到王子的爱而要化为明早黎明时的泡沫。
她觉得热气快要把她融化。她在水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和一个小女孩的笑容。
我想要做哥哥的新娘。
她喃喃的念着，记忆在她脑海中不断不断的浮现。那个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那个叫杜司臣的男子，那个已经是别人的丈夫的男子。
慢慢的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漂浮在水中。水慢慢的漫过她的嘴唇，她的鼻子，她的眼睛，水里有玫瑰花的阵阵微香，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正拿着一大把一大把的玫瑰花向她求婚，她微笑着慢慢下沉，下沉。
直到慢慢失去知觉。
在那个有凉风吹拂过的夏天。
杜云芊一遍一遍的温习着他们的过往。
在她微弱的呓语中，杜云芊终于安静又悲哀的离去。
哥，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做一对真正的兄妹。 看完了……
可是……是一个悲伤的结局……太令人难受了…………
芸芊是个坚强的女孩，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轻生的 好悲唷~~
同樓上說的~~這不大符合雲芊的個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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