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7-20 22:12

泡沫情人——《我是平胸方若绮》短篇番外

文/哈利欢
    前言:
    我们的纠缠,只是海面上见不得阳光的泡沫,天亮后梦醒,他依然是不成人形的幻影,而我,依然是寂寞的囚徒。

    黎华说,等我,三个月后就回来。

    我显得依依不舍地冲他挥手,藏不住的努力告别。他似有深意地回转望我,眼中尽是少有的柔情缠绵。

    望着他留恋不舍的背影,心头涌上的不知是失落还是轻松。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相依为命,喧嚣的尘世其实很空虚,我们只能相拥着,互相取暖,填充寂寞。

    黎华仿佛天生植根在我的记忆中,他是人气极高的天王,偏偏在纽约拍片的时候遇到同去那里的我。五角大楼变成四角的那一天,他从废墟里救出奄奄一息的我,从此以后,我们便住在了一起。

    我叫方若绮,二十岁。

    黎华爱我,时时刻刻体现着。他帮我安排所有的事情,从吃住到穿衣,我都不必费任何心思。他还很会赚钱,因此不舍得我受那份辛苦工作的罪,让我舒舒服服在家享乐。

    爱一个人也许就这么简单,要么倾其所有地付出,要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们住的别墅很偏远,那里太阳都泛着微微的蓝光,白天都如夜晚一样寂静。黎华休假的时候,我们没日没夜地做爱,从卧室到书房,到阳台。

    天王都是寂寞的吧,因为高处不胜寒。在我记忆里,黎华从来不闹绯闻,与合作的女星都恪守距离。他看我的眼神都如此寂寞。如果这就是爱,那么爱情的寂寞让人空洞到窒息。他抱着我激烈亲吻,疯一般地低吼,若绮,若绮,月色明媚的泳池边,他抵进了所有的力量,像一匹孤独的狼,圆月下是绝望的嘶吼。

    若绮,我爱你!琥珀的瞳孔里是我沙哑的呻吟,像喉咙伸出爬上来的寂寞。

    时间对我来说从来没有任何意义,要么等待黎华回来,要么,就是做爱。


    我涂着蔻亮的指甲油,屏幕上又在放他的电影。

    童靖阳的演技确实很不错。他常常演那种深情款款的角色,但不知为何,那头草绿色的头发和飞扬尖锐的眼角总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寒意。家里的碟几乎都是他主演的电影,黎华不在的日子,翻来覆去,一部一部,从天亮到天黑,直到把所有的人物情节都弄混。

    可黎华这次外出拍片,从未有过的漫长,整整三个月。每一丝呼吸都像一年般漫长。

    我从没想过去工作,因为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也没有那种热情。似乎所有的生命都是为黎华,一旦他离开,我就会很寂寞。

    我站在一个狭小的街道口,那条弄堂很暗,下水道的污水悄悄漫上来,散发着黑夜般腐烂的气息。身边的人匆匆经过,仿佛没有看到这条小路。

    我趟过污水,两旁狭窄的楼房似乎要挤到一起,要把天空挤成一条细线。弄堂的尽头,竖着一块牌子,画着一个箭头,指向旁边隐藏在黑暗中的小店。如果不是它,根本就看不到店门。

    不知道为什么会神差鬼使来到这里。我很寂寞,一旦黎华离开我,我的生活就被挖走了心脏,空空的连痛也说不出口。然后我就逛到这里,因为这里藏身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看起来和我一样寂寞。

    从小店出来的时候,我不像刚才进去那样迷茫,怀里抱着一个像洗发水一样大小的天蓝色瓶子,用花体字写着:泡沫情人。

   “你寂寞吗?空虚吗?你想好好爱一个人,并且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着爱着吗?这个世界,人类的爱都是有所保留的,只有自己,才能完全地爱自己。那就开始用自己的力量造一个爱人吧!”

    我小心翼翼拆开外包装盒,取出里面的说明书:

    “首先,在随瓶附赠的一式两份的特制卡片上,分别填上情人的姓名、年龄,性格,并编上情人的出生背景,编造一段他产生之前的虚拟生活,这样,她就能以这样的记忆和你相处。把其中一份卡片保存好,另一份作为情人的制造材料。

    接着,在浴缸里放上三分之二的水,把瓶子里的泡沫液体倒进去,再把那张卡片放到水里,然后请离开浴室,耐心等待一小时,你的情人会羞涩地问你要浴衣。”

    荧屏上的童靖阳是我自黎华以外认识的第二个男人。于是,我给这个泡沫情人也取名童靖阳,设置成,二十五岁,替身演员,桀骜不驯,叛逆孤僻。酒吧里和我相遇,从此同居。

    等待的一小时里,我思考着,这样做算不算背叛黎华?可是,寂寞就像一个怪兽,张大嘴巴啃噬着我的生命。我捏着说明书,那一行写着:此泡沫情人的有效期到:2007年2月13日。

    我买了一瓶有效期只有三个月的泡沫情人,便可以在黎华回来前结束这段暂时的陪伴。我暗暗夸奖自己聪明。

    “有效期到的那天,情人会以各种方式离开自己,因此为了避免感情失落,请提前做好准备。”

    浴室门响了一下,“若绮”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能给我件浴衣吗?”

    我望着他,头发有点凌乱,眸子是一湖墨绿的茶,微微眯起的时候有冻人的寒气。紧抿的唇,性感刚毅。我轻轻走向他,笑意在心头蔓延。他一把揽过,抬起我的下巴:“女人,怎么穿得这么性感?”

    我微笑着看他。身上是黎华为我买的半透明睡衣,酥胸半露,肤如凝脂。

    “靖阳……陪我……”我轻轻抱上他坚实的腰。

    他把我推上床。墨绿的瞳孔离我很近很近,那些铁一样的金属味是黎华所没有的。而,在他身上,我闻不到丝毫黎华的寂寞的呼吸。

    他的汗滴在胸口,我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淡黄的月亮,黎华的脸浮云一样穿过月色。

    我闭上眼,寂寞的呻吟在耳边如咏叹调般在房间流转响起。

    清晨,太阳冷冷地漫过窗帘洒在床上。我望着他半裸的身体,他的身体很宽,手腕处青筋突起。不像黎华,坚实而修长。我再次蛇般绕上去,他拽住头发往后拉,“别闹了,今天还有戏拍。”

    泡沫情人的制造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还有这个人专属职业的世界。所以当靖阳来到那个似乎人人都认识他的片场时,谁也没有感到奇怪。

    真正的童靖阳出场时,更没有谁感到奇怪。因为,我这个靖阳就是为了明星童靖阳做替身。那段武打戏,靖阳代替明星,腰缠钢丝,吊在半空,从横梁边飞过,重重撞在梁柱上。

    “再来一次!”导演旁边怒吼,“你怎么这么笨的,自己不会调节方向?浪费我胶片!”

    一场戏下来,他被撞得伤痕累累。

    我迎上前,为他擦汗,他重重推开我,目光落在一边翘脚喝饮料的明星童靖阳身上。

    下面一场戏,主角在一片棍棒中爬过去,受尽屈辱。

    明星童靖阳抱胸站在一边,冷漠地望着场内一片棍棒相击声,我的靖阳在屈辱里慢慢爬行,有血从额头流下来,直到足足爬了2米远,导演才喊停。

    晚上给他包扎伤口,不小心手重,他跳起来,恶狠狠看着我。

    “疼吗?”我歉疚地望着他,不应该把他设置成替身演员,害他现在浑身青紫。

    “别烦我!”他不耐烦地推开我。“为什么同名同姓,他就是万众瞩目的大腕,我就得挨棍棒?”

    “靖阳,别做了,我们找别的工作。”

    “不,”他斩钉截铁地回绝,“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今天的屈辱,他日我要成倍讨回!”

    我目光里月色旖旎,总有一天……你才3个月的保值期啊……

    我从背后抱住他,他翻身把我压在床上,激情涌动处,突然一把捏住我的下颚:“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既然我只是个处处被人糟蹋的跑龙套的替身演员?”

    我被捏住说不出话,他的手像铁一样,死死扣住再也挣不开,他重重撞击在我身上,好像发泄白天撞在横梁上的痛,“为什么我不是那个童靖阳,为什么!为什么!”

    两颊很痛,痛到第二天,依然有红印。那痛,仿佛一道利剑,刺传我的寂寞,让我白天在片场等待的时候,禁不住回忆他猛地伸出手捏痛的瞬间。

    明星童靖阳朝他走来:“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我绝对不会用你这样没水准的演员!”

    他站在原地,紧紧捏拳,送外卖的扔给他一个饭盒:“蠢成这样还好意思来混饭吃!”

    他没有接饭盒,鸡腿洒落在地上,被他撵成泥土。

    那夜,他疯了一样要我。那样的疯狂,那样的绝望,即便黎华在理智渐失的时候,都残留着一丝清醒,而他,月色下彻彻底底蜕变成对月高吼的孤狼。我在他身下痛得死去活来,高潮如浪,拍打着空虚的心岸。直到他拎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惊恐地望着他,向后发抖退缩,他的眼睛绿如恶狼,一把把我拎过来,一个耳光打来,又一个耳光打来。接着一脚踩在我胸口,刹那,仿佛所有的寂寞都随着心口的氧气从喉咙里奔涌出来。

    好轻松,很久很久没有的轻松。原来没有分量的寂寞,可以把一个人所有的通道都堵住。

    他的殴打如同点穴,轻易,打通了我所有的奇筋八脉。

    沉钝的浪渐渐止息,他回复了理智。看到我身上的青紫,怔了很久。

    “对不起,”他小心翼翼吻着那些伤痕,“我不该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

    “不,”我气若游丝,嘴角却扶起快意,“我喜欢……喜欢你打我……靖阳……”

    于是这些因为痛所以快的生活开始了。他激动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而我,深深迷恋那些肉体的狂暴施予。我爱那铁一样的风雨,爱他扑到在我身上狠狠啃噬我的脖子,仿佛嘶咬一头羚羊;爱他狂怒的时候,绿眸凝成冰块的样子;爱他把我按在地上,狠狠撞击我的疯狂。然后,我们一起细数,身上一条条美艳的伤痕。

    原来,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叫做寂寞的东西,是可以被粉碎的,飞舞的铁拳把空洞击成灰尘,风一吹便成烟。他爱我的伤痕,那些红肿的青紫的条纹,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是世界上最美的油画。

    直到那天,明星童靖阳问他能不能做一个危险的替身——从悬崖上跳下去,下面有安全气囊。

    我说你别去,那几乎是一个直角的悬崖,下面海浪汹涌澎湃。摔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只要我成功飞跃了这一次,他说下部戏里能给我做配角。”

   “可是……”我再欲劝阻,他一手扼上我的脖子,咬住我的嘴唇。

    今天他的动作温柔许多,因为明天的戏很伤体力。难得温柔的占有竟让我泪如泉涌,在呜咽即将涌出喉咙的那一刻,我牢牢咬住他坚硬的肩膀。

    越过肩膀,清晰地看到他腰后的那行字:2007年2月13日。

    书桌上的日历,翻在2007年2月12日。

    陡峭的悬崖,仿佛风一刮就能把人吹落。我紧紧裹着大衣,心仿佛被什么反复揉搓。他只穿着一件单衣,反角把他逼到悬崖边,刀光剑影朝他身上招呼。有血飞溅,他真的受了伤,可是没人理会,所有的人牢牢注视着监视器,他步步后退,直到一把刀逼上了脖子。

    悬崖尖处石头松落,他退无可退,导演一声大吼:“跳”。

    他转过身,眼神坚毅绝决,最后一眼瞟过我,冷酷的眸子竟流着无边温柔。

    一口呼吸摒在胸口,他跳了下去。

    良久,下面没有声息。

    工作人员在下面叫道:“导演,气囊坏了……”

    我跪倒在地上,手里捏住一团沙石,死死嵌在手心,唯有留住那些痛,才能记住他的眸。


    昨天我就想到了,也许这场戏,是他离开的理由。

    三个月来,我几乎已经忘记他只是我的泡沫情人,我们的纠缠,只是海面上见不得阳光的泡沫,天亮后梦醒,他依然是不成人形的幻影,而我,依然是寂寞的囚徒。

    一束光透过落地窗,黎华的车开过大门。我抱紧自己,那已成烟灰的寂寞,又自动拼成原形,把心填满。

    黎华回来,洗了把澡,接着上床,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曾经住过另外一个男人,他没有同我说几句话,只是我做爱,温柔的,绵长的,绝望的,仿佛要耗尽一生的气力。

    若绮,我爱你!他喃喃吟道。

    靖阳最后一眼的温柔浸在月亮里,透过玻璃窗,飞舞在床头。

    时钟敲过12点,2月14日到了,我从床上起来,静静地,穿上衣服。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瞬间,从未有过的思念蛛网般在心头裂开。我要去那个悬崖边,寻找靖阳,他是一个泡沫情人,却留给我最真实的伤痕,恋入血液,痛到彻骨。

**********

    我叫黎华,三十三岁。

    曾经不相信爱情,只害怕虚空。女人只是填补寂寞的用具,如同蛀牙的黑洞需要药材填满。我是寂寞的天王,女人接近我都带有明显的目的,所以我也满足她们,要钱的,我给钱,要名的,我给角色。唯独爱情,我给不起。

    我有一个未婚妻,她老爸和我老爸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除了老婆不能分享,什么都是一家。两家老婆都大着肚子的时候,两个男人指着对方的肚子,信誓旦旦说,是两男就结为兄弟,是龙凤就结为亲家。

    不管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怎么想,我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除非你即便看过小时候对方流了一手鼻涕都无所谓,反正有过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日子,她于我只是妹妹。

    徐心宁曾经对一个女孩说,怀了我的孩子,我逼她堕胎。多可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过,我真的没有染指过徐心宁,当然,她也是为了接近我,和我约会。那天我去yogo接她的时候,她哭着跑出来,她的顶头上司强暴了她。

    我阻止了这个傻丫头报警——艺人被强暴,多么可耻的绯闻,她将一夜间一无所有。虽然我知道,那天徐心宁的清白根本不可能保住——即便不被强暴,也会心甘情愿葬送在我床上。只不过我对这样哭哭啼啼的女人失去了兴趣。但多少出于同情心,希望尽点人性应有的善良,可以保护她。

    周映彤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她完婚,我说我对你没兴趣——这是我认为最负责任的回答,何必为了一个没有爱情的人活活拖死青春。周映彤一怒之下和我解约,解约就解约,我立刻去yogo,我想保护徐心宁。

    后来我就遇到了她,叫做方若绮的新人。每次看我的时候小鹿般害羞,我心头暗笑,别装了,不就是想要一个角色成名吗?和我上床,我给你。

    可是她却没有因为我这么做而给我她青春飞扬的身体,《纽约客》拍摄的那天晚上衣衫尽褪的瞬间她居然拒绝了我,这让我恼怒,没有女人这么不识抬举。

    无所谓,我还有女人,比如古芊菁,她火辣身材,偏执的性格,虽然不完美,倒可以对付。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那张丽质天生的脸,于是拍新戏的时候翘班去找她,方若绮,我是个坏演员。我勾出一抹斜笑。夕阳下她的脸红如晚霞,真的很美,蓝色妖姬的清冷都变成殷红。

    女人都这样?如此好追,如此好哄,如果她知道《纽约客》是我一手安排,会更崇拜我吧?
    但是那天她来找我,问我是不是故意施舍给她角色。她是外星人吗?不知道现在的演艺圈,演技不重要,实力居次末,人脉和身体是关键,她却对我说了两个字:尊重。

    她拂袖而去,我心有不甘,再去找她,她却众目睽睽之下骑了一个小歌手的自行车回家。把我的面子扫了个底朝天。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我心里好笑的想,有些奇异的东西爬上来,那些潜规则,在她执拗的眼神面前,显得卑俗可笑。

    她终于又来找我——是么,装什么假清高——她的问题却更出我意料之外:是不是除她之外还有女朋友?她甚至对我说,要么选她,要么选古芊菁,不能脚踏两船。

    脚踏两船?她知不知道我黎华的女人都可以坐满一艘快艇?她知不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现今的演艺圈根本就是婊子和戏子最大的结合体?她竟然在这里跟我说感情要被尊重,要专一?她竟然还相信,污水横流的演艺圈,有真爱和尊重?

    我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可能。并非离不开古芊菁,而是这种规则不可能因为她而颠覆。

    她解下我送她的钻石项链,冷冷地说,黎华,再见。

    她说,我是一个不懂得爱情、不懂得尊重的男人。

    像有什么落在我头顶,一束光照进天灵。有些纯白的东西在记忆里苏醒,那单纯不谙世事、相信爱情和真诚的年代。

    后来她就消失了。

    接着我就开始想念她。

    后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多得我每天忙于回忆,又不敢回忆。

    和她合作的最后一场戏,我抱紧她,对她说,我爱你。

    戏里戏外,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爱是太宗教性的东西,我膜拜,却不敢染指。面对她,仿佛有一场弥撒从头到尾把我洗礼,情不自禁地说,我爱你。

    戏后,她从公众的视线里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她嫁了人,为那个小歌手写歌。那些歌很受欢迎,却很少入围,她写着那些属于自己的小幸福,那些执着的、坚定的信仰,普普通通的快乐。

    我所没有的快乐。

    我拥有了爱人的能力,却失去了那个人。从此以后,我再不和任何女人上床。戏里风情万种,戏外彬彬有礼。

    一个人的日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爱的生命,会被寂寞彻底吞噬。

    有一天我经过一家偏僻的小店,那里出售泡沫情人,店主告诉我,只有真正寂寞的人,才会见到这家店。

    我买了一瓶,制造了一个情人,给她取名:方若绮。

    她的性格被我设置得和真正的方若绮完全两样:依赖、懦弱、内向。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彻底依赖我,完全填补我的空虚。我怕爱上这个假人,相冲的性格时时提醒我,她只是一具泡沫。只有和她做爱的时候,我才是被填满的,那张和真人一模一样的脸,咖啡色的眼眸里是我寂寞的灵魂,我只能按着这具形似的肉体,对着冷月寂寞呼喊:若绮,我爱你。

    泡沫情人是有期限的,最长是一年,而这个若绮一直以为,我们是天生就认识的。那些记忆,都是我设置的。

    但是,毕竟我们相处了一年。我很害怕,她离开我的时候,我会因为失去长久的依赖而崩溃,所以事先独自去外地独居三个月,以冲缓离别时的打击,因为我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方式离开。

    却没想到离开得这么简单,她以为我睡着了,便穿上衣服走了。其实我就在等待那一刻,这样,明天我就可以去店里再买一瓶新的,取名也叫方若绮。

    她穿衣服的刹那,我再度留恋地望向她的右肩后,那里清清楚楚印着一排日期:

    2007年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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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欢·马尔福 发表于 2007-7-20 22:29

我的妈呀,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方和谁。其实,我真的很鄙视自己
我承认我变态(众:那你还写!——pia飞~!)

眠火 发表于 2007-7-20 23:57

这篇文字很美,构思奇特,有一种安静的惨烈。我的口味比较变态,一向喜欢悲文多于喜剧,所以比起美好结局的正文来,我更喜欢番外的味道。不过mm要写王方文的时候不要写悲剧啊,否则我会哭得水漫金山滴……
(众:别人你就要求悲剧,王导的你就要求喜剧,真是偏心,殴飞~)

若月汐 发表于 2007-7-21 00:16

逻辑性很强,很新奇的设定,不过楼主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呢?——泡沫情人,真的真的很好看呀
可是,为什么我家天王这么惨呀,孤单、寂寞、得不到幸福。好歹你也是他弟妹呀,还是不想让方若绮做嫂子?
说道方若绮,这里面的她好像被虐狂

紫砂清溟 发表于 2007-7-21 02:44

这个设定很新颖。
环中扣环。
若绮、天王、靖阳。
亦真亦假。
就如文题,泡沫一般的情人。

kiwich 发表于 2007-7-22 01:19

再來長篇吧~~

贾志皓 发表于 2007-7-22 13:15

看到文中的若绮在2/14要去悬崖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她应该也是泡沫情人~
只是没想到,黎华对她,毫无感情~

youlinge7 发表于 2007-7-24 11:29

不管再怎么象,替身永远都只是替身...
泡沫一般存在着...

youlinge7 发表于 2007-7-26 23:49

有个疑问,就算是假的,还是和方若绮长得一样吧...那她去片厂时童童怎么没认出来哩.....
不管怎样还是超喜欢这篇啊啊啊......

贾志皓 发表于 2007-7-26 23:58

其实我有个问题,泡沫情人若绮不看电视或者报纸的吗?
明星方若绮总归会有点新闻在媒体上出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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